《雪渊》历时3个月的拍摄终于结束,杀青现场,苏弦放下手里切蛋糕的长刀,话筒被塞到手上,她却还有点恍惚。
从定下她出演雪开始,她读过数遍剧本,写下密密麻麻的人物小传,接着集训、开机,中途又因为她的事情差点停工换角,再到现在杀青,她为这个角色花的时间远比3个月要更长。
苏弦的视线扫过站在现场的一大帮工作人员,这里每一个人为《雪渊》付出的心血都不比她少,只是为了把好的作品呈现给观众。而这一刻站在这里,她觉得她的努力是值得的。
苏弦拿起话筒说:“感谢大家!嗯,这个夏天是我觉得最难熬的一个夏天。。。”
说到这里,人群中有低低的笑声传来,苏弦也忍不住笑了笑,继续说:“但也是我最幸运的一个夏天,我很幸运遇上雪,也很幸运能和大家一起工作。”
“我相信我们的努力一定不会被辜负,期待《雪渊》早日播出。”
四周响起掌声,“《雪渊》大爆!”,不知道谁第一个喊出来,所有人脸上都挂着开心的笑。
苏弦捧着花,被大家挤在中间,扩音器里传出的“1、2、3”,让周围吵吵嚷嚷的声音瞬间安静。
“杀青快乐!”
苏弦的声音淹没其中,闪光灯一亮一灭,把这快乐永久的定格。
回到港城后,苏弦在家里忙碌了大半天,才收拾好去海边的行李。傍晚时分,黑色的幻影停在小院门口,司机接过苏弦的行李,看到站在车边等她的林致远,苏弦忍不住嘴角上扬。
“你还没告诉我去哪。”苏弦系好安全带转过头。
“不是你说去海边。”林致远抬起她的下巴,注视着她。
“可是你还没告诉我去哪。”
“大溪地,那边的海很美,你会喜欢。”
“你很喜欢海边?”林致远问:“在港城长大还没看够海吗?”
“每个地方的海都是不同的,每次在海边我都会觉得很放松,只是很少有机会去。”
“那这几天想做什么,我都陪你。”林致远低下头轻声说:“我想做什么,你也陪我。”
温热的气息喷在苏弦耳边,一想到上次在他家的画面,苏弦不免脸红心跳。
“怎么老想这些。”
“我是说我想要出海或者冲浪,你也要陪我,你以为我想什么呢?”林致远笑她。
苏弦又羞又窘,扭过头往窗边挪了挪。
幻影停在港城机场FBO,快速通过海关和安检后,苏弦和林致远换乘专车来到停机坪。
苏弦踏上舷梯,进入私人定制的波音飞机,内部是简约的黄白色调。经过小型会议区后,是一间带有淋浴间的卧室,穿过走道往后,是单独的餐厅和休息区。
苏弦按捺住心中对这空中宅邸的震惊,跟在林致远身后,在飞机后部的休息区落座。
舱门关闭,飞机起飞后进入平稳的航行,几名空乘端上餐食和红酒。
“简单吃点。”林致远把手边的餐巾展开,给她铺好。
看着面前的牛扒、土豆泥和煎芦笋,还有奶油蘑菇汤和三文鱼塔塔,她觉得这和简单也不怎么搭边。
“要飞多久?”苏弦拿起勺子小口喝汤。
林致远抬头扫了眼侍立在旁的空乘,空乘转腕看了眼手表,“苏小姐,预计飞行时间大约需要10小时30分,大约在当地时间13点左右抵达大溪地机场。”
“要是累了,吃完饭就先去睡觉。”
苏弦含糊地答应了,想起刚才看到的卧室那张大床,估计进去了也会被林致远折腾一通,还是在休息区安全一点。
吃过晚饭后,林致远开着电脑处理事情,苏弦则靠在沙发上看剧本,都是白琳这段时间发给她的。第一部是大制作古装剧,苏弦点开看了下剧情梗概和前几集剧本。俗套的剧情和没什么新意的人设,才翻了两页她就开始打哈欠。
“困了就先去睡。”林致远亲了亲她的头顶,“不用陪我。”
苏弦摇摇头,“待会。”话音刚落,她又打了个哈欠。
“乖,先去睡吧。我这里弄完就来陪你。”林致远轻声哄她。
可能是这段时间拍戏精力消耗太大,苏弦实在困得坚持不住。
“那我睡着了,你别。。。”苏弦不知道该怎么说,“嗯。。。你别吵醒我。”
林致远无奈地笑了笑,他转过身,将苏弦打横抱起。
苏弦被他抱到床上盖好被子,他亲了亲她的鼻尖,“快睡吧,我不吵你。”
苏弦“嗯”了一声,实在是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因为是陌生的坏境,苏弦睡得并不踏实。半梦半醒间,她隐约听见林致远洗漱的声音,苏弦迷迷糊糊翻了个身,往床边挪了挪,想要让出些位置给林致远躺下睡觉。
“小懒猫,该起床了。睡太久晚上睡不着了。”
苏弦抹抹脸上湿漉漉的唇印,嘟囔着问:“几点了?”
“还有两个多小时降落。”
竟然睡了这么久,苏弦一下子清醒,睁开眼坐起身。
林致远坐在床边,伸出手把她鬓边的头发拨到耳后,“起来吃点东西,我要打个电话,在后面等你。”
苏弦掀开被子,用腕间的发圈把头发扎在脑后,走到墙边打开随身的行李箱,除了洗漱用品外,还有一件黑色短袖和一条白色缎面长裙。
林致远刚才穿的POLO衫是白色的,苏弦微微一笑,取出那条白色长裙,走进浴室。
苏弦洗完澡出来,一边梳着头,一边检查有没有遗漏东西,她的视线停在白色的床上,被子掀开了一半,而另一边整整齐齐,没有睡过的痕迹。
苏弦手中的梳子梳到一半停住,林致远昨晚没进来睡觉?她走到餐厅,林致远背对着她在打电话。
苏弦在沙发上上坐下,空乘走上前小声询问:“苏小姐,请问你是喝茶、咖啡还是牛奶?”
“红茶和牛奶,谢谢。”
“好的,麻烦您稍等。”
林致远挂了电话,在她身边坐下,苏弦看向他的脸,倒是没见疲态。
她还是忍不住问:“你,昨晚没休息吗?”
“我在这里休息的。”林致远亲了亲她的脸,“而且不是你不让我吵醒你吗?”
苏弦理亏,但还是小声辩解:“我是让你不要那样,不是不让你进来。”
“不要哪样?”林致远饶有兴趣地看她。
怎么这么爱撩人,苏弦嘟起嘴想要反驳。
“苏小姐,您的早餐。”空乘把餐盘放在桌上,即使看见**的两人,表情始终如常。
餐盘里是传统的Full English Breakfast,苏弦把牛奶倒进红茶杯里,用小勺搅匀,低下头想拿面包时,就发现林致远已经帮她抹好黄油递了过来。
怎么这么了解她。苏弦心里甜滋滋的,唇角也无声地翘起来。
“你是不是还有很多事忙?”苏弦喝了口奶茶,想到他今早都还在聊工作。
“这几天在跟报表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这样接下来都能好好陪你。”
苏弦唇角翘得老高,对这个假期更加期待了。
私人飞机降落在大溪地机场,苏弦和林致远换乘水飞,前往Poe Rava岛。从舷窗向外看,如蓝宝石般的海水之上,数个被珊瑚礁包围的小岛组成了环礁,环礁中心是一个泻湖,极浅的蓝色泻湖,在阳光下如果冻般晶莹。
“大溪地所有的小岛都被称作motu,而这个岛屿名叫Poe Rava。”
林致远牵着苏弦走下飞机,湿润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大海特有的味道。
“Poe Rava是什么意思?”
“大溪地的黑珍珠十分出名,Poe Rava在当地语言中就是黑珍珠的意思。我们家多年前买下这里后,就改了这个名字。”
听到是私人岛屿,苏弦竟然也不觉得惊讶,是不是跟他待久了,也会慢慢对惊人的财富习以为常。
苏弦和林致远十指交扣,走在木栈上,迎宾的女士提着一个棕榈叶编制的篮子,里面放满了白色的小花。
她从篮子里拿出一朵,微笑着上前,“Miss Su,欢迎来到大溪地,这是我们的国花Tiare Tahiti,请让我为你戴上。”
苏弦正想俯身时,就听到林致远说:“我来。”
他从篮子里重新挑出一朵,别在苏弦的左耳上,苏弦抬手摸向耳畔。
“很好看。”林致远含笑看着她。
迎宾提着篮子,领着他们在木栈上穿行。
“这里的建筑使用的木材都是就地取材,现在岛上使用的大多是太阳能和椰子油燃料,空调都是海水空调,尽最大可能环保。”
迎宾在一处木屋前停下,走在最前面的工作人员打开门放好行李,就离开了。
木屋的尖顶铺着厚厚的棕榈叶茅草,屋门正对着客厅的落地窗,海风吹起纱帘,倒也并不燥热。苏弦走到阳台绕过泳池,拖鞋留在台阶上,脚下的沙子又细又白,被太阳晒得有些热。
椰子树大片的蒲扇叶在沙地上投射出大片阴影,苏弦循着海水规律地拍打声,穿过低矮丛生的灌木,沿着沙滩漫步。
“在想什么?”林致远从后面握住她的手。
“在想你说的没错,我很喜欢这里。”
“看出来了,从下飞机开始,你一直在笑。”
苏弦摸摸脸,好像确实是这样。
碧蓝得几乎透明的海水在脚边来来回回,卷起细小的泡沫,湿软的沙上,印下一个又一个脚印。
脚印从四行突然变成两行,大大的脚印里包裹的是另一双白皙的脚,它轻快地追寻着脚印的主人。
苏弦低着头,差点撞到已经停下的林致远,他蹲了下来,伸出手抓住她湿漉漉的裙摆拧了拧。
火红的夕阳有一大半已经没入海面,林致远站起身,湿润的指尖滑过苏弦的耳畔,取下那朵白花。
“知道为什么戴在左耳吗?”
苏弦摇摇头。
“因为在大溪地的传统里,Tiare Tahiti戴在左耳表示心有所属。”
林致远的手掌落在苏弦腰后,如羽毛般柔软的吻,让她心里发痒,她轻启唇齿,接纳他的入侵,舌尖扫过上颚,苏弦的身体忍不住轻颤,她努力压抑住内心翻腾的冲动。
明明已经接吻过许多次,但她还是会沉迷在林致远的吻里,不管是强势霸道的、还是如现在这般温柔缱绻的,每每都会被他亲得身体发软。
太阳的最后一点光亮消失在天边,苏弦在迷蒙间听见林致远在耳边低语。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对她说出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