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亭远打开房门,走进屋内。一阵极为浓重的草药味从屋里飘出冲入他的鼻孔,舒亭远忍不住去捉鼻子,脑袋却不经意撞上一只一头挂在天花板,一头垂下横在自己眼前的铁吊灯。
舒亭远刚刚还觉得屋中味道不好闻,衣服湿了有些冷。被这东西突然撞了一下后,顿时火气冲天。
铁台上的蜡烛被撞段了半截,铁链被惊扰一直摇晃尖叫个不停。
他握紧拳头有些气愤的想给这东西来上一拳出出气,突然听到有似有人打斗的声音,立马把铁台摆正变成原来未撞到的样子。
铁台不吱咯响,那道奇怪的声音变得清灵起来。舒亭远心道:这什么人?居然在百草阁闹事。
他听着,一个人好像在躲另一个在追,忽而好似追着的的那个人抓到了,但又让他挣脱了。
没有剑光,没有划痕,似乎正在肉搏。
忽而咣咣当一响,好似骨头撞碎。
一阵急促的呼吸声传来,两个人的声音现在只剩下一人的声音,这一切都停止了。
那人麻利的挷好绳子,瞧着门口压低了声音说“:我看到你了把灯点开走进来。”
舒亭远听闻这声音有些余悸,直挺着想着情况可能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他想到这个人刚刚打过一次眼下估计手头已经没有力气了,要不先跑出去报个信,他已经发现我了现在出去同等火上浇油。。。
手中的拳头稍稍攥起,屏住呼吸把黑灯点着了。蜡烛边上圈着一层黑灰轻轻一碰便飞的到处都是,舒亭远被这炸起的烟灰惊了一跳,向后退了两步:
“哈哈哈,你紧张什么,你若是不把这件事告诉你师尊的话那我可就是谢天谢地啦。”
“师叔?”舒亭远听到这阵清净爽朗的笑声,愈发感到惊喜。
“怎么一晚上没有见到就这么想我,要是你师尊知道的话不得砍死我?”
舒亭远眉头微皱:“不能不能始终不会的再者师叔怎么会在这儿。”
“哎!你这小娃娃。快来快来,帮我把这东西藏起来,你老躲在后面算几个回事?”拽了拽绳子,向他摆手示意他过来。乌黑的头发别了根不起眼的红钗,没有前日那番引人注目。
舒亭远老老实实点了灯,灯光一亮整个屋子也被照得十分清晰。
红木床边,一个少年五花大绑侧靠在墙上,肩头依墙,头颅垂下,脸颊七七八八露好多红条条的挠痕,衣服也被扯下大半露出白花花的半个肩头。
正是方才冲他翻白眼的那位!地上零零乱乱打散打破了好些东西,就连地皮也有着清晰可见的磨擦痕迹…………舒亭远心领神会,抱臂微摸的看着这红衣高大的男子,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喃喃思索:“这真是一场恶战。”
“没有,没有,你千万不要误会。”赤沫应该大概知道舒亭远心中是什么样的概念,难忙解释道。
“要不,你还是先帮我处理一下。这些其他的一会儿在说?”
“那………你得告诉我怎么个处理法?不能就把这么大的东西往床底下一塞,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百草阁的人都是瞎子吗?”“是啊,往床底下塞吧!我在床下画了穿身阵,塞进去就可以传送了。”
赤沫捧住那人的身体把他往下挪。“你也快点!你师叔我一个人弄不动。”
“哦。”舒亭远答应着拿眼睛瞄着他,随势加入了搬运的阵营里。
半响过后,那具任人沉得要死的身体终于在他们二人的努力下挪到了床下。“小小年纪,居然沉得要命!”赤沫突然看向舒亭远,舒亭远一怔。
“你刚刚那是什么眼神?你看不起你师叔吗?我虽然年纪小,修为也不比你师尊高多少,但是我还轮不到你来嘲笑我。”说着,从身后掏出一把已经画好的符纸贴到那人背上。一道微弱灵力运作,那人凭空消失。
“我这个人说话直来直去,肚里怎么想的,口里就怎么说。所以你以后请不要用那你师尊那种六亲不认的眼神看着我。”舒亭远刚刚还盯着这乾坤转形之法看的出奇,听赤沫这般话即无语又尴尬。
六亲不认?那是什么概念?我是对你这种猎捕藏食的方法有不赞同,关师尊什么个事?还有修为高不了多少?您嘴瓢了,这种大气的话也能说出来。
赤沫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什么样?师叔厉害吧。这个就叫移行**。”“噢。”舒亭远敷衍道。移你妹!刚刚有点崇拜惊奇的感觉都没有了。
“他会被送去哪里?”舒亭远抱臂淡淡的道。
“沐阳殿。”
“你带他去哪里做什么?”赤沫性格热情如朝阳,激情似烈火,取这样的如沐阳光的殿名却是符合赤峰主的品位。
“做什么?做客了。现在我想要用他的身份去做一件十分有趣的事。介于他眼下过于强硬不服软,变成这样我也无可奈何,只能送他先回家喽!”
毕竟在你的地界谁也逃不出去啊。
“竟然让你发现我在这里,我还没把你绑起来处理掉的话。要不要一起来?我有事跟你说。”赤沫神秘的道。
一听要说什么事,舒亭远顿时打起十二分精神。暂时先把为什么要挷这个弟子和要伪装成他作什么事暂时放在一边。
“小妖精,你可知这次奇衡摘草大会可以拿到的奖品是什么?”
舒亭远思索的回着:“这次是天山奇莲,听说还有其他的奇珍草药,遇到多少采多少。大会期间不用担心会被说或者被责罚。”
“对!你想想。这次举办方是百草阁,是那个老头子。就这糟老头子平日里抠脚的样,从他那里进批芷芩五两八钱七文,他硬硬是非得要个整五两九钱不出。
别人家都讲究个四舍,他那里五入便罢了,竟然一个子都不肯放。你说这次如此大方把宝地分享给大家最可能的是什么?”赤沫从背后拿出一把红木扇,在舒亭远面前扇了扇。扇面一打。映入舒亭远眼前的是一副亮丽群山悛美图。
赤沫说的是百草阁的原阁主。
舒亭远道:“我猜不出。”
“你猜不出,不会自己去看吗?反正呢,我对这件事挺好奇的,要不同你带上一起?”说完。红木扇面一转。他们已经飞出了屋外。
舒亭远心中自是晓得那把红木扇来头,今日又见红扇真容,更是兴奋不已。不过下一秒,他便开心不起来了。他们掉到狼群堆儿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