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在柯学世界避免魔女化 第21章 未来的路那么长（5）

一辆公交车缓慢停靠在站台边，三个小豆丁依次跳下台阶。

“杯户町三丁目……”工藤新一对着地图辨认方向，带头走向路口。

铃木园子忽然间想起了什么，一手一个拉住了毛利兰和工藤新一：“我们还没有给家里打电话报备过晚回的事。”

经历过上次便利店里被突然的挟持，回家后的她被父母和绫子特意嘱咐过各项安全注意事项。

“……”工藤新一毫不犹豫地转了个方向，走向路边的公共电话亭。

虽然调查希实重病的事件是歌未和沙耶提出来的，但他竟然因为歌未的坚持就让她一个人去医院，自己带着另外两个人上门拜访白泽家……

他可还没忘记上次美术馆事件结束后脸颊被有希子搓红的感觉。

“我现在打电话回去的话，爸爸可能还没醒酒。”毛利兰鼓了鼓脸颊，“反正就算晚回去也不过是让他多饿一会儿……”

她叹了口气：“算了，还是和爸爸联络一下，让他先去外面解决晚饭吧。”

自从和妃英理分居后，毛利小五郎就偷懒得越发肆意，桌面上的啤酒罐悄无声息地增多，只有在接到委托时才会偶尔正经一段时间。

-

三个孩子打完电话，正式来到白泽家门前。

这是一栋二层小别墅，庭院里的绿植被打理得十分精致，蜿蜒的石子路从铁门通向房屋门口。

工藤新一踮起脚按响门铃。

过了几秒，房屋大门被打开，一个圆脸的女人探出半个身子，表情疑惑：“请问你们是？”

“我们是……”毛利兰话到一半，就被工藤新一打断。

“——是来找希光哥哥的，他前几天答应要教我们一些关于电脑的知识，但这两天他都不在学校。”

“和希光约好？”女人的神色带上怀疑，片刻后目光移到他们身后，换上柔和的表情回答道，“他现在不在家，要不要先进来坐一会儿？”

“白泽夫人，晚上好。”三人身后传来另一道女声。

白泽夫人向她微微一笑：“晚上好，岩崎夫人。”

岩崎夫人手中拎着超市购物袋，目光落在门口的孩子们身上，笑眯眯地问道：“哎呀，是希光和希实的朋友们来玩了吗？”

铃木园子左看右看，点了点头。

“有两个聪明的孩子真是好福气，我家的孩子就没那么争气了……”话虽如此，岩崎夫人似乎并没有埋怨自家孩子的意思，只是客套地与邻居聊了几句，告别几人回到隔壁的房屋中。

等到岩崎夫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白泽夫人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却还是维持着亲切的模样将大门打开：“希光今天晚上还有个人练习，可能要晚一些再回来，你们不介意的话，不如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个人练习？

工藤新一眯起眼睛，狐疑地望向看似温和的白泽夫人——以白泽希光对妹妹的关心，会在这种情况下依然忙于练习计算机编程吗？

半开的大门内传出一道男声：“美枝，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是希光和希实的朋友们来了。”白泽夫人向门内应道，转头望向他们，“怎么样？要留下一起吃晚饭吗？”

“……可以吗？那就麻烦了，阿姨。”出声回答的人并不是工藤新一，而是毛利兰。

她握了握拳，直觉地意识到哪里有些不对。

女儿受了重伤，儿子有事外出，夫妻二人却若无其事地在家里休息，房子里传来食物的香气，还能悠哉地邀请他们进屋？

进屋前，工藤新一余光瞄见路口的广角镜，似乎有一辆白色的车停在另一条路上。

-

白泽家里宽敞而明亮，暖色灯光落客厅，餐桌上摆了几道精致的菜肴，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斯文男子正在桌边翻着报纸，他抬起头向着几人笑了笑：“希光和希实的朋友吗？欢迎。”

白泽夫人重新系上蓝白相间的格子围裙，温声道：“还有最后的蛋包饭没有做好，孩子们，请耐心等待一会儿。”

灯光从头顶落下，额前的碎发在她脸上打下一片朦胧的阴影，与兄妹俩一模一样的天蓝色眼睛显得黯淡而无光。

铃木园子不由得抱紧了毛利兰的胳膊。

自从踏进白泽家的大门，她就感觉背后有些凉嗖嗖的，白泽夫妇明明是在笑着，却莫名让人不寒而栗。

工藤新一的目光被客厅里干干净净的茶几吸引——不只是茶几，还有玄关的鞋架、厨房的灶台——正常人的家里，会什么东西都不放吗？

“果汁还是白开水？”白泽先生合上报纸放在一边，和煦地问道。

铃木园子鼓起勇气回答道：“白开水就可以了，谢谢叔叔。”

她注意到桌上那份报纸的日期还是昨天。

……居然在今天晚上看昨天的晨报吗？

白泽先生接了三杯白开水放在桌上，还贴心地为他们将椅子摆好：“美枝说，你们是来找希光学习使用电脑的？”

工藤新一冷静道：“没错，我通过希实和希光哥哥认识，他上次答应要教我们怎么制作网页。”

在听到「通过希实和希光认识」这段话时，白泽先生扶了一下眼镜：“哦？看来那两个孩子在学校里的人缘比我想象中更好。”

他似乎很高兴，笑得眼角都出现了细细的皱纹。

“那个……”毛利兰忍不住问道，“希实怎么样了？”

白泽家有点太干净了，但还是能从玄关的小拖鞋猜出希实并不在家。

白泽先生唇角的弧度收敛了一些：“希实啊……她正在医院里，医生说她现在需要待在清洁的环境里，嘱咐我们不能经常去探望。”

他叹了口气：“其实我们也很想陪着她，不过她生了非常严重的病，我们正在考虑转去相关的专科医院进一步治疗。”

“她到底生了什么病？”铃木园子不安地握紧玻璃杯，对朋友的担忧盖过了心中的违和感。

“一种恶性疾病。”女声突然从身后传来，吓了三人一跳。

锅铲声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白泽夫人端着餐盘站在厨房门口，升腾的热气在灯光下晃动，让她的神色看起来有些朦胧。

“医生说，这是一种无法治愈的疾病，患上这种病的人多数会在三到四年后死去。”

————

夕阳穿过玻璃窗拥抱着整间病房，映得躺在床上的白泽希实的脸有了些血色。

她转了下脑袋，望向门口，眼中带着惊喜之色：“歌未，还有……植松同学？”

她对这位隔壁班的班长有些印象——毕竟是少数没有因为发色就区别对待自己的人之一。

“希实！”终于看到希实本人，工藤歌未稍稍放下了心，却在走近后再度提了起来。

希实露出半截的手臂上缠满了绷带，惊喜之下想要坐起来，然而下半身似乎用不上力气，只是小幅度地动了动。

病房门再度被打开。

“……你们是？”

白泽希光端着便当盒，一头蓝发被卫衣的兜帽遮住。

-

“希实在学校交到了很好的朋友呢。”白泽希光将病床摇起来，弯眸笑道，分明只是十岁的小学生，却硬生生给人一种清秀的少年感。“有朋友们的陪伴，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工藤歌未注意到对方垂在身侧的手不自然地蜷缩了一下。

希实笑得灿烂：“没错，我一定会好起来，然后回到学校和大家一起上学。”

她还有很多地方想和朋友们一起去，还答应了上野老师要继续在舞台上表演，还想要成为万众瞩目的舞蹈家。

“那我可要对你施加治愈的魔法了，”工藤歌未轻轻握住她微凉的手，一脸认真地念道，“宁静的风啊，带来治愈的恩惠吧——”

植松夏佑眨眨眼，捂着嘴别过头去。

原来……歌未同学居然相信魔法吗？

希实愣了一下，噗嗤笑道：“我现在的确感觉好多了呢。”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植松夏佑忽然哀嚎一声“还没有和爸爸打过电话”，匆忙来到护士台央求护士小姐借用座机电话。

门外，工藤歌未拉了拉白泽希光的衣角，低声问道：“希光哥哥，希实她的病……你清楚吗？”

当然清楚，甚至可能比他们的父母还要清楚——毕竟在听说治愈无望还会花费大量金钱之后，每天来看望希实、与医生交流病情的人就只有他了。

白泽希光内心有些讽刺地想道。

如果不是希实当时的状况急需手术，而手术费必须要监护人提前付清，他可能还要偷家里的存折来垫付医药费。

只是面对与妹妹同龄的后辈，他还是笑了笑：“不用担心，她会好起来的。”

“真的吗？”工藤歌未咬了咬下唇，“她得的是什么病？”

和家人一起看电视剧时，她向来不赞同那些隐瞒亲人的剧情，即使名为保护，却也将他们隔在了真相之外。

在这一点上，她与新一达成了空前的一致——无论多么残酷，真相就是真相。

白泽希光犹豫了一下：“嗯……医学上的术语其实我也不太懂，但是医生称之为‘MM’。”

事实上，事关妹妹的健康，他努力向医生打听了病症的全名，并且跑遍东京的图书馆找到了这种病的描述。

「……一种起源于早前B细胞的恶性克隆增殖性疾病……进行性溶骨性病变是其重要特征之一，可能并发病理性骨折……经过治疗可缓解病程，但最终患者仍会复发和进展……」

“歌未小朋友，”一道熟悉的男声自身后响起，“你的母亲刚才来找过我，表示要带你来复诊，但你不小心走丢了。”

工藤歌未浑身一僵，缓慢地转过头，对上佐野医生似笑非笑的眼神。

糟了，她没有告诉优作爸爸和有希子妈妈晚归的事！

——等等，有希子妈妈找过佐野医生？

一定是新一打的电话！但她只是想以佐野医生为借口，悄悄打探希实的病而已！

白泽希光敏锐地察觉到微妙的氛围，适时地告别：“看来你们还有要事，我就先不打扰了。”

他礼貌地道别，回到了希实的病房。

“对了！”工藤歌未大脑飞转，果断转移话题，拉着佐野医生小声问道，“佐野医生，你知道‘MM’是什么疾病吗？”

“你是说多发性骨髓瘤？”佐野医生很快反应过来。

植松夏佑打完电话，这才松了口气，发现工藤歌未正在专注地与医生交流，他不由轻手轻脚地凑近旁听。

在所有人都没注意的走廊窗户外，一道粉白色身影一闪而逝。

1.……其实只是一对无良父母，就是为了维持面子才装作亲切的模样，但为什么越写越诡异_(:з」∠)_难得想写轻松（？）一点的日常，努力把阴谋论都按下去。

2.「宁静的风啊，带来治愈的恩惠吧」：出自《魔法少女奈叶A's》中的莎玛尔，也就是曾经和奈叶‘掏心窝子’的夜天四骑士之一。

3.虽然mm多发于中老年男性，病因尚不明确，但我的笔记里的确写了90%有染色体异常。mm起病隐匿，crab症状是高钙血症、肾功能损害、贫血（常为首发）和骨骼症状，其他还有免疫异常、神经病变、出血倾向等……咳，就不多说了_(:з」∠)_。

希实先前的发烧和贫血表示她当时可能已经存在病症了，剧烈活动（跳舞）的时候发生了病理性骨折，因为有出血倾向所以摔倒就哗啦一片血，因为骨折很严重而且损伤神经所以需要手术。

至于为什么希实这么小，病情就这么严重……总之是个例。

（小声）其实本来没想具体写病名的，但还是努力找了一个（？）。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1章 未来的路那么长（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