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了这么久终于出第二部了,不容易啊!】
【好久没看见我洛大美人了[日思夜想.JPG]】
【嚯~开头就是暴雨,按我看第一部的经验,这必有大事发生!】
乌云滚滚阴沉色调里,一行行银色弹幕慢悠悠地飘荡过去,蓝紫的闪电夹杂在字里行间的缝隙中,将地上大大小小的“湖泊”映成银色。
暴雨笼罩了整座赭城。
镜头穿过覆盖整片天地的暴雨,缓缓落在一扇半掩着的门前,门上褪色的招牌被雨淋得湿透,连字迹都斑驳不清,风雨被阻挡在石阶外,但连绵的雨水浸湿了门槛,些许雨滴飘飞到朱红的门上,如斜斜溅上去的陈旧血痕。
一缕烟气从门缝中钻出来,镜头便乘着这缕烟,悄悄入内。
门后是四方的天井,天井无雨,只闻雨声。中间有颗极高耸的“树”,高过了屋檐,遮住了昏暗的光,带来比暴雨天更阴沉的压抑感。
镜头从上而下俯视,有高悬着的灯笼照亮昏沉压抑,带来并不算明亮的暖色,大开着的古朴旧门里,先是看见一双在地上轻点着的脚,优哉游哉的模样,竹制的躺椅发出吱呀声混杂在暴雨里,隐约还有一两声不成曲的小调。
镜头陡然拉近,出现一双半眯着的狐狸眼,眉目艳丽浓稠,垂眸间精明流转,一眼便知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咱们洛老板还是老样子啊!浓颜系大美人yyds~】
【开头就是暴雨天,这个点不会还有人来吧?】
【暴雨天登门.......第一部那么多集还不够人长教训?[狗头.JPG]】
入镜的人物看不到这些好奇的评论,他缓缓吐出一口烟气,玉制的烟杆在躺椅的扶手上磕了磕,发出一点清脆的声响,他的目光隔着烟雾,越过天井中的枯木———
门外落雨的声音有了点不同。
“来客人了?”
【我去!竟然真的有不怕死的暴雨天上门了?!】
【何等勇士啊,佩服佩服!】
【前排花生瓜子小板凳,可乐橘子棒棒糖~】
镜头聚焦在半掩着的门上,那朱色上的水痕又多了一些,配合着时不时的闪电所带来的刺眼光亮,有种似有若无的腥气。
门被推开,水汽夹杂着狂风一同涌进来,天井中的植物纹丝不动,却在此时发出了清浅又怪异的轻鸣。
先出现的是随风一起飘进来的些许白发,那白色并不刺眼,在昏暗的色调里有种月华般的柔润。
狐狸眼老板停下了凑到嘴边的烟枪,从躺椅中微微起身,看起来有了几分兴趣。
“吱呀———”
老旧的门不堪重负的呻/吟混杂在雷霆声中,闪电照亮一道身影,电光勾勒出瘦削的轮廓。
白发黑衣。
被评论称之为“洛老板”的人眯着眼睛,掩住那不动声色的打量———
脚步虚浮,下盘不稳,似乎是个普通人。
但普通人.......不可能找到这里。
玉制的烟枪在他手中转了一圈,斜斜地向下坠:“阁下此时登门,有些不妥啊。”
他的声音同他的容貌一样,压低的时候,磁性中带着难言的诱/惑,可那诱惑下又藏着漠然的冷意:“我雨日闭店的规矩,不知道?”
寻常这般说,犯了他忌讳的人早就陪着笑脸慌忙解释,苦苦哀求,希望他能高抬贵手破一次例,可这人却不同,这人只是抬起头,极为寻常地倪了他一眼。
镜头给了那双眼睛一个特写。
狭长的、漂亮至极的丹凤眼,眼尾氤氲着如桃花一般的浅色,似乎蕴藏了一季的春日,无端显得风流多情,但若是配上眼中神色,桃花却也冻作坚冰。
———那双眼太冷了。
若非要形容,大约是万径人踪灭的皑皑银白,终年无人的寂寥雪峰。
【好漂亮的眼睛!】
【我去!九歌老师的画工又进步了,新人物也太神了吧!】
【这几个月的闭关已经不叫逐渐进步,叫一飞冲天了吧?[呆滞猫猫头.JPG]】
【好好好,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比人和狗还大QAQ】
【新人物的眼睛好漂亮,dbq洛老板我要爬墙一会儿orz】
【你好,结芬!请和我结芬!!】
评论被这双又美又冷的眼睛炸得激动,洛老板也是惊疑,他非常确定,这双眼,这个人,他从未见过。
若是见过如此风姿的人,他定然不会忘记。
“我来找你取一样东西。”
他听到这人说。
“哦?”玉制的烟枪凑到嘴边,浅红色的烟雾从唇齿间逸出,带来隐约的草木香气,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扇形的阴影,如同某种细密的考量,“是什么?”
他这儿既非当铺,更非行庄,从来只有人捧着金银珠宝稀世奇珍求着他帮忙,还没听说过有人从他手里往外掏。
“一把剑。”
“剑?”夹在指尖的烟枪抖落一点浅红磷光,洛老板缓缓起身,脚落在地上,无声无息,他环顾着自己所在的屋子,仿佛隔着墙壁看到了那堆积如山的藏品,“我这里什么奇珍异宝都有,唯独没有剑。”
【暴雨天登门找洛老板要剑.......】
【娘嘞.......第一次见到有人把登门求助变成百分百踩雷的。】
【新人物不会出场就无了吧?不要啊!】
被评论频繁提及的洛老板收了笑容。
少有人犯他的忌讳,今日倒一连被犯了两次,真是稀罕。
谁给他的胆子?
白发黑衣的人站在门边不动,暴雨打湿了他飘飞的衣角,晕出一片深色,看着像难以折断的青松。
“剑在此处。”他说。
固执、顽固、不知变通。
像极了最难打交道的那类人。
明明是极为令人厌恶的接连冒犯,但洛老板竟然没生出什么不愉,可能是一整天的暴雨冲出了他骨子里的懒意,让他有些懒得计较。
“神剑有灵。”烟杆凑到嘴边,唇齿间逸出浅红烟雾,“那你唤出来瞧瞧?”
如今灵气早不如上古,便是倾尽心血用稀世奇珍铸就的剑,有剑灵的概率也廖廖,这般说辞,委实有些嘲弄与轻慢。
有些本事的高手,在这样不客气的态度下要么怫然大怒,要么甩袖离去,可这人却在沉默片刻后,用与刚刚一般无二的语调说:
“不是神剑,没有剑灵。”
———脾气倒是好。
“此处无剑。”玉制的烟枪在手中不耐烦地转了半圈,凝滞成压低声音的语调,“请回吧。”
【稀奇啊,我们洛大美人这么小心眼的人,这次竟然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了?】
【不愧是新人物,这出场也太有排面了吧!】
【能让咱们洛老板忍一忍的人,来历绝对不凡。】
评论三三两两地讨论着,可那个白发黑衣的新人物却没有像他们预料中的一样识趣地转身离开,镜头里长着张年轻面孔却满头霜色的人携着水汽上前几步。
【别碰那株花!!!】
这着急又好意的提醒无人能看见,而那一直慵懒且云淡风轻的洛老板执着烟枪的手指一顿,他蓦然转过头,脸上浮现出罕有的怒气!
无处不在的浅红烟雾迅速聚集成一条又一条细长的烟痕,如同伺机而动的蛇,那些蛇扑出去,摇曳着红纱尾巴似的影。
镜头将这一幕极力渲染,是雷霆万钧的怒色。
白发黑衣的人无动于衷,他仿佛看不见那些危险,只是将手轻轻放在天井中的“树”上,那“树”高耸焦黑,衬得手白得像在发光。
在他手碰到的那一刻,浅红磷光聚成的影同雨声、雷声一起,凝滞在朱色的耳坠边,离脖颈只差毫厘。
此方店铺地面之下刻了特殊咒文,如雨水这般有形之物不可入内,而雷声雨声光亮这些无形之物则畅通无阻,可此刻,这些无形之物的声音也消失了。
镜头里只剩下那焦黑枝条与枝条上修长的手,些许浅白微光从指缝间冒出来,驱逐周围暖色的昏黄烛火,焦黑剥落,枯朽抽芽,死去了百多年的“树”竟在这一霎“活”了过来,开出满室馥郁的花。
———可也只活了这一霎。
因为白发黑衣的人从微光中抽出了一把剑。
绚烂的花朵与枝叶很快染上斑驳的黄,又转为脆弱的黑,这株被强行维持着形体、小心呵护了百余年的植物,落得了个灰飞烟灭的下场。
【这株花里竟然有把剑?!】
令人震撼的场景倒映在洛老板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里,化成几乎与评论同意的喃喃自语:
“这里面.......怎么会有一把剑?”
只要看过第一部的人,都知道这株枯朽的花对洛老板有多重要,他落脚的这座宅子,就是为了这株花才建的。
【第二部一开始就拿这株花开刀,是要讲洛老板的过去了吗?】
神秘、古怪、有着诸多禁忌与怪癖,却又强得当世难敌,洛老板的过去在第一部里遮遮掩掩,早就让人好奇了。
那一刹的震撼过后,光影重新流动,天井中原先长着植物的地方,现在只剩一个深不见底的坑,暖色的烛火覆盖在边缘,无法深入。
凝滞的雷声与雨声姗姗迟来,暴雨顺着天井上方呼啸而至,这处在第一部里从来没有进过雨的四方世界,立刻被浓重的水汽所吞噬。
“哗啦————”
雨水肆无忌惮地冲刷着一切,像天际高悬的银河倒灌,飞溅的雨滴打湿了那持剑人的半边衣裳,显出一种令人心惊的消瘦来。
浅红色的、如蛇一样的烟雾缓缓消散在水汽中。
白发黑衣的人向内撤了几步,远离了那瓢泼雨幕,他抖了抖手中那把平平无奇的银白长剑,抖落雨水如同抖落血滴。
“在下洛轻侯。”刚刚毫不留情攻击的洛老板眼睫一眨,那复杂的神色顷刻隐没,只余下看似亲切的笑意,仿佛刚刚那凌厉袭击并非他所为,“阁下怎么称呼?”
白发黑衣的人没急着回他的话,似乎是那淋湿了他半边身体的雨水让他着了凉,于是化成了压抑在喉咙间的几声闷闷咳嗽,白发披散在他的肩头,垂落到肩上的朱红耳坠因为咳嗽而轻微震动,看着竟有几分羸弱可怜。
“楚辞。”他说。
见洛老板的目光直直盯着他手中的那把剑,他手腕一转,剑锋向里,剑柄朝外,仿佛是默许他接过去观察———
“此剑,天问。”
不写文的几个月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冲动决定深夜开文啦!希望大家喜欢我们小辞呀[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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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