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为质 第25章 试探

沈长风脑子一瞬间怔愣，差点儿没接收过来，陛下这是点头了？！

“哎！”沈长风蹭地弹起膝盖：“马上，马上！”他将药瓶放回炕几上，准备去给萧安脱外衣。

他先给萧安扯来一个背垫，两手扶着萧安肩膀轻轻将他往后靠：“陛下，你躺着，卑职这就给你上药。”

萧安疼得额头渗汗，也不再做多余的反抗，顺着沈长风的轻推就往后靠去，沈长风视线落下，萧安仰头后靠，就这么近近的一眼擦过，瞬间就让沈长风想起了梦里的场景：萧安仰头喘息的样子……

沈长风当即掐断脑海中闪过的明黄片段！这可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他目光回焦正准备放开萧安的肩膀，却看到他额间渗出的细密的汗珠，心头一揪，本能地伸出另一只手给他擦，又落下目光来看他，看进了萧安扬起的视线里。

一瞬间的冲击，陛下疼到虚离的目光瞬间与梦境里萧安欲||求不满的模样重合，沈长风看着他虚离的目光、轻微的汗珠、微蹙的眉头和那微启的唇瓣。

看得沈长风脑门儿一热，无意识地收紧了手心，他心跳无端加速。

萧安感受到右肩轻微挤压的疼痛，眉头皱得更深了，他侧头瞧了眼，断开了沈长风的注视，待再看回来准备质问他时，蓦然撞进沈长风那隐含着热压的眼底，同时注意到他两边脸颊竟微微泛红，像是进入了微醺状态。

萧安只觉得奇怪，这么近距离看着他怪冒昧的，遂出了声：“还不放手？”

沈长风穆然回神，像在沉睡中被人突然叫醒一般脑子发懵、心脏狂跳。

他立马收回手，放开了萧安，像是做了亏心事，不太自在地道歉起来：“对对不起，陛下，对不起，卑职失礼了。”

回归冷静后重看回萧安，萧安隐忍着胸口疼痛的模样又扎了沈长风一刀，他心里跟着一阵疼，出于本能俯身下去，右手轻轻地覆盖上萧安被踹过的心口，左手去牵住了萧安那白皙紧绷的一只手：

“安安，对不起，看到你这样，我好心疼。”

萧安感受到自己的右手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掌覆盖住，但这只大掌动作却很轻柔，大掌的茧和热度传得很快，同样热度传得很快的还有自己胸口上突然贴上来的一只手，萧安本能皱眉，撩开眼皮便听到了沈长风唤他安安，看到了近在咫尺的那张俊朗面庞，上面的凌厉柔和了许多，就像是发自内心的虔诚赔罪和感同身受。

萧安蓦然被沈长风真诚的目光冲击了一刹那，他迅速缩回右手避开眼，神色不悦：“放肆！”

说放肆是出于本能，突然称呼他小名，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但是接收到沈长风眼底的真诚，萧安竟一时之间再续不出什么话来，为什么他油然萌生出一种直觉，觉得沈长风不是装的，是真的心疼他。

萧安：“……………”

现在胸口太疼，他顾不得想那么多，便直接选择忽视，连沈长风唤他安安这一事也被他暂时先抛开不问，眼下他疼得厉害，再次提醒沈长风：“赶紧上药，朕心口疼。”

萧安只是正常倾吐，沈长风听着微微一怔，以为萧安这是在跟他暗搓搓撒娇。他不由地激动了几分，情绪也不再那么低落了，反而多了几分冲劲，陛下没有拒绝他重新唤他安安，那就说明陛下又不介意了，小时候他一直唤陛下安安，但后来有一天萧安说不喜欢别人唤他安安，沈长风其实挺喜欢安安这个名字的，可萧安就是不让他再叫了，他便以为是萧安单纯不喜欢这个名字，于是乎便改口唤他全名萧安，萧安没再说什么。其实萧安那时是不敢再次纠正，以为沈长风是故意称呼他名字，由此来压他一头，他没有能力反抗，遂也只能沉默。

“哦哦！”沈长风堪堪反应过来，连忙缓解气氛，“卑职这一不小心又耽搁了，陛下莫怪，卑职这就上药。”

说着，沈长风又弯腰下去，伸手去将萧安身上套的绣金龙纹宽袍撩开，距离再度拉近，萧安依旧仰头后枕着脑袋，沈长风克制自己不要再联想到梦境的片段，但是如此近距离，他又忍不住去看萧安，视线落在萧安闭上的眼睫上、抚过高挺的鼻梁和粉嫩的唇瓣，再滑落到萧安微露的脖颈内，看着萧安略显吃痛的吞咽，梦境里萧安刹那仰头喘息的模样再次划过沈长风脑海。

沈长风：。。。。。。

该死的梦！

去去去！

他掩饰性地咳了咳，想驱散掉自己动不动就胡思乱想的冲动。

绣金龙纹宽袍被翻开到两边，露出内里束了腰线的白金绸缎，软玉腰带固定在萧安腰际，沈长风伸手去解开，鬼使神差地又将隐晦的视线落在腰际，再往上撩，盯了眼萧安微扬的下巴，又收回，这腰腹伴着疼痛隐隐起伏，勾得沈长风再次脑热，他感觉自己掌心好空，只想抚摸上那软腰来填补掌心的空虚。

又想歪了，沈长风：“…………”

萧安胸口疼，怎么靠都不舒服，索性坐直了身子，不再往后靠。他手肘顺势杵在侧边的炕几上，用手撑着脑袋阖目，试图以此减轻疼痛，柔亮的乌发也随着脑袋的低垂往胸前滑落，长的几束还有意无意地拂过沈长风的手，沈长风动作微顿。

萧安微阖的眼眸中发现沈长风动作比乌龟还慢，皱眉催了句：“你到底行不行？朕要疼死了。”

沈长风隐晦的视线闪动：“马上了，马上～”

他抬眸看了眼萧安，看他疼成那样，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陛下，你忍忍。”

他目光再次落回萧安腰际，别开眼，快速解开那软玉腰带，过程中无可避免地抚摸到那往内收的腰线，他的心跳又开始加快。

腰带一解，里面层层叠叠的衣服几乎松散下来，脖颈往下的倒V裸.露出更多光滑，皮肤的白嫩晃着沈长风的眼。

沈长风心跳推着加速，视线定在那条隐约的V线上，上手抓住了两边衣襟，拉着衣襟缓缓往两边阔开，露出了更大面积的柔白皮肤，只是伴随着的，还有胸口那团极其显眼的青紫。

没错，就是沈长风那“爱”的印记。

刚不由自主升起的欲||望在看到这青紫伤痕时，瞬间被拦腰斩断，转而升起无穷无尽的愧疚，他心疼地抬眸望向闭眸忍痛的萧安，再次柔声道歉：“陛下，对不起。”

“上药。”萧安胸口疼，不想跟沈长风废话。试图转移注意力，捏着眉心阖眼。

沈长风拿过药膏，伸出最长的两指往里挖了勺玉脂膏，走近须弥塌，膝盖正好低着榻沿，他左手撑在半软的榻垫上，弯着腰俯身，松散的头发垂落到身前，指腹上的玉脂凑近了萧安胸膛青紫，在即将碰到时又停顿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指腹贴了上去。

萧安感受到冰凉，睫羽微动，有些不适，但还是紧闭着眼，揉着眉心，等待药膏在心口挥发作用。

药膏粘在皮肤上，被轻柔地抹开，散发出阵阵脂香，触感愈加明显，沈长风指腹透过玉脂的丝凉感受到萧安皮肤的温热、细腻。

盯着那团巴掌大小的青紫，认真反复地柔磨，那团青紫在胸口正中，伴随着萧安轻缓的起伏灼灼惹眼，往上一点就是萧安白皙的锁骨。

沈长风闭眼，驱散不该有的心思。

再次睁眼，那团青紫映入眼帘，玉脂泛着油光粘腻在皮肤上，他从刚开始的一个指腹打圈涂抹到两个、三个，最后直接变成掌心，将涂抹范围慢慢扩大。

萧安感受到丝凉的药膏在皮肤上扩散，最初的点点温热变得滚烫，甚至到最后感受到了整只手掌的贴合，滚烫中略带粗糙，手法虽轻柔，但茧子滑过青紫时带起了丝丝痛觉，接近乳白的地方有东西蹭过，酥痒发麻，好奇怪的感觉，但他并未多想，因为脂膏敷上青紫后，的确舒缓了许多，他继续阖眼，试图放空大脑以减缓疼痛。

沈长风隐晦的视线抵在衣襟下的朦胧光辉里，掌心的涂抹变成了抚摸，那看不清的柔软里像是有什么吸引力，在勾着他剥开，或者伸手进去。

他脑子有点发昏，手往里掩饰性地打圈儿，涂抹着药膏，掌心和指尖沾着滑腻的药膏，涂抹延伸时更加丝滑，药膏的丝凉感在重复涂抹下变得粘.热。

萧安胸口的那一团淤青在涂上药膏后已经开始挥发药热，轻微火辣的灼烧感，已经分不清是药性发热还是沈长风的掌心太烫，且不止淤青那一块，辐射周围几寸都能感受到粘热药膏开始挥发，这应该就是沈长风掌心赋予的持续滚烫，模棱两可地拔高了胸口的温度。

他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持续抹开药膏，另一只手撑在榻垫上，青筋浮凸，不自觉收紧，看到萧安撑着额头阖眼，紧蹙的眉心似有缓解，那浓密纤长的睫毛还在轻轻打颤，鼻梁和脸颊都泛着毛茸茸的光，健康通透的皮肤，通过窗棂照射进来的昏黄柔和在了萧安侧颈内，像是铺上了一层金辉，白里透亮，从脖颈到锁骨，再到心口和腹部，辉光都隐约在层层叠叠的衣衫下。

沈长风认真涂抹着药膏，争取让药膏在涂抹下慢慢被皮肤吸收，但他忽略了一种本能的潜意识，掌心打圈儿，掩饰着指尖的触摸和寻找，慢慢揉到了某个区域，软的，揉过的地方还会回弹。

萧安本能地皱了下眉，但并未多想，除了淤青那块，周围其实也有些痛，想到这里他就无端生出一股烦躁之意。

该死的沈长风，竟敢踹他！

沈长风压抑着内心不该有的想法，全心上药，萧安也隐忍着，但沈长风不知道的是，萧安隐忍的是对他那一脚的不满，那微蹙的眉头下是闭阖的双眼，看不清里面遮盖的神色。

阵阵脂香挥发，钻进萧安鼻息里，舒缓着他的情绪，他慢慢松开了紧蹙的眉头。沈长风指尖打圈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延伸到了某处，指腹突然略过那处皮肤。

“嗯——”萧安不由自主闷哼一声，掌心倏然收紧，迅速抓住了他试探的手，眼底深沉。

沈长风心惊抬眼，撞进萧安漆黑的视线，先开了口：“陛陛下，怎么了？弄疼你了？”

萧安的一声“嗯”，起于本能、止于瞬间反应。可即使这样，也让沈长风的心陡然大颤，那不可言语的火似乎点燃了某处束缚。

萧安并没有发现沈长风的异样，只是对于沈长风的冒犯表示愤怒，他声音低沉，眼神狠厉：“摸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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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