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神社，最强宫司 第14章 过去（2）

定好时限之后，日暮戈薇立刻解开了与式神的连接，随即她转而看向了另一边。

她弯眸解开了身边的结界：“前辈，不如出来一叙？”

戈薇是在远离人烟的森林驻扎的，此时她看向的树后一片寂静，仿佛并没有什么存在一样。

“滑瓢爷爷，别躲了，真不是炸你。”戈薇有些无奈道。

跟弥勒说到一半的时候，她就发现了不对劲。要不是没有感知到恶意，同时还注意到了些许熟悉的气息，不然警戒的式神早就直接出手攻击了。

而她为表诚意，也是非常直接地解除了结界。

顺便一提这个结界是防声的，之前与弥勒的对话绝对不会被听见。

奴良滑瓢蚌埠住了，他当即跳出来指指点点：“爷爷？谁是你爷爷？！”

这谁啊这谁啊？！

他还是个小年轻好不好？怎么就被称作是爷爷？！

奴良滑瓢有着一头飘逸的黑与白金相间的长发，身着松松垮垮的和服，看起来很是不羁。

而眼下的两道纹身更是添加了几分妖异，加上他那气质，活脱脱一个“黄毛”流氓。

戈薇摸摸鼻子，好吧，按照现代的时间来算现在是500年前，确实是不太适合叫奴良滑瓢爷爷。

不说遇见樱姬奶奶，估计就连奴良组都还没想着要组建。

不过她也不是故意的，真的就是平时叫习惯了。

“等等？你认识我？”奴良滑瓢一顿，若有所思地望着面前的人。

他的明镜止水*被看穿了？看来之后还需要再改良一下啊。

而且这么说来，其实他也是在蹭吃蹭喝的路上，感知到了一点疑似他自己的气息才过来的。

但是仔细一观察，他又很确定他并没有见过戈薇，所以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戈薇本打算糊弄过去，可是陡然间想起了曾经某一次与奴良滑瓢交谈时的被暗示，她的话语到了嘴边又停下了。

奴良滑瓢鼻头耸耸，眉头微皱：“算了算了，这年头啊，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不过小姑娘，你身上有不好的东西啊？”

说着，他抬手在鼻尖挥了挥，像是嗅到了什么很恶心的味道。

戈薇：“……”

她就知道四魂之玉是个祸害，怎么都放进空间了还能被察觉？

等等？难道「时之政府」这一次给她的是劣质产品？！

什么？！差评！她要给差评！！！

“我劝你还是早点丢掉吧。”奴良滑瓢摸摸下巴又提议。

烫手山芋没有必要留在手上，他看戈薇也不是什么蠢人啊，怎么这点都不懂？

戈薇摇头，无奈道：“这东西不能随便丢。”

是她不想丢吗？

在搞清楚这四魂之玉的来历之前随随便便扔掉后，万一还需要用到它呢？

那到时候岂不是还要眼巴巴地去找？

这叫什么？

自讨苦吃？

“但是，为什么说它不是好东西呢？”戈薇思考了一瞬问道。

在现代去奴良组的时候，滑瓢爷爷也没有提醒她啊？

是因为她的灵力问题更麻烦，还是说是因为他知道过去的自己会说？

奴良滑瓢皱眉，却还是回答道：“有妖气和灵力纠缠的味道。”

“不仅如此……”他顿了顿：“这个感觉，还会诅咒持有者的灵魂。”

他是滑头鬼，因为对人类没有什么恶意，所以有一些阴阳师朋友，对这些还算有一点了解。

但是要更清晰、更深入的解析就不知道了，他更推荐戈薇去找专业人士。

戈薇：“！！！！”

不是这四魂之玉到底是什么邪物，居然还会诅咒灵魂？直接就是主打一个生生世世呗？！

可正因如此，戈薇更不会扔掉四魂之玉了——她敢肯定这玉早就诅咒了桔梗。

当年不一定是桔梗的灵魂裹挟着玉转世，而是玉污染不了桔梗，或是诅咒的先决条件不够，便主动跟着转世。

也就是说，她也早已被诅咒。

“哈……我知道了，多谢提醒。”戈薇捂脸。

意识到自己被诅咒的瞬间，她也是一阵沉默。

在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明明她与许多妖、神明在500年前就相遇，他们却什么都不曾说过，只当是他们的初遇了。

谁让她身上的因果线牵扯到了时间悖论，只能由她自己处理，不能让外力插手。

举个例子，比如御影神社的神使巴卫，一定要说的话，其实他身上的诅咒也是类似的存在。

不过最近听说御影大人终于找到了解决办法，并且要离开神社一段时间。

真好啊，她也……好吧她不需要，她自己可以搞定。

奴良滑瓢见戈薇明白他的意思也是满意点头，他又摆摆手道：“嗯，总之就这样，我先走了。”

看在戈薇身上混杂着他的气息的份上，也看在戈薇叫他一声爷爷的份上，他能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这里也没有他什么事了。

也多亏了他见多识广，寻常妖怪可看不出什么诅咒。

奴良滑瓢摸摸下巴，那叫一个骄傲。

“请等一下。”戈薇伸出尔康手：“我叫日暮篱，之后我还可以找您吗？”

说实话以她的实力，要事想要强留现在的奴良滑瓢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完全没有那个必要啊，她强迫对方干什么？

——她一向尊重任何人的坚定选择。

奴良滑瓢头也不回道：“有缘自会相见。”

他今天跟人类真的说了太多话，要知道他一个妖怪，平时去蹭吃蹭喝的时候也不会这么“热情”。

毕竟这个时代的情况如此，人与妖之间的隔阂、摩擦大得很。

对了，四魂之玉重新出世了，他这次要不去京都避避难吧？

奴良滑瓢这么想着，脚下一转却是走向了关东的方向。不管怎么说也还有一点时间，他要先跟朋友共饮一番。

至于日暮篱……她会安然无恙地回到属于她的时代，根本用不着他担心。

——她身上沉淀的妖气表明了这一点。

那可是……他的妖气啊——！

#

告别奴良滑瓢之后，戈薇也是迅速踏上了回程之路。

在这里不方便使用超越时代的产品，她只能一步步自己回去，不过这样也刚好算是代替了体能训练。

要知道对于人类来说，妖怪、时间溯行军这些存在都是开挂的家伙们，普通对战打个几天几夜都有可能，没有一个好体魄估计都得被耗死。

至于灵力……其实她一开始还以为自己没有灵力来着。

多亏结契时万年樱顺利吸取出了灵力，她这才知道自己体内的灵力一直被封印着，知道自己的身体一直都有问题。

是的，彼时小戈薇差点错过成为审神者的机会——

因为那时候她虽然答应了鹤丸国永两人，说是要成为他们的主君、成为本丸的审神者，但是她当初真的什么都不懂。

尤其是灵力这虚无缥缈的力量，小戈薇对此只会眨巴眼睛：“所以……我要怎么做？”

然后三日月宗近与鹤丸也是面面相觑。

怎么说呢，之前的审神者启蒙都是「时之政府」一条龙服务。在进入本丸之后也会有初始刀帮忙，他们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引导。

不过也是，一个是著名的走失老人，另一个同样是有名的皮皮鹤，要问他们这些属实是有些为难他们。

鹤丸舔舔染血的嘴唇，灵光一闪：“万年樱！”

万年樱说的简单一些就是樱花树，可这却是每个本丸的标配。

也就是说一个本丸可以没有天守阁什么的，可以是各个时期的风格，也可以随意按照审神者装修，但就是不能没有万年樱。

那是因为万年樱才算是一个本丸的中枢，是「时之政府」定位到本丸的真正核心。

更重要的是，万年樱在必要时刻还能存储审神者的灵力并供给本丸运作。

小戈薇闻言眼睛一亮：“万年樱？”

这一听就是非常好看的樱花树！

她忍不住握拳，却忘记了房间的惨样。

这个房间都这么破破烂烂了，万年樱又能好到哪里去？

“万年樱，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三日月也点头：“那是本丸中最大的一棵树，你找到后将手贴上即可。而且万年樱很显眼，你不会认错的。”

既然万年樱能够存储灵力，那就肯定有存入的办法。

——失去生机的万年樱会自主地索求（夺取）灵力，哪怕被索求之人完全不会使用灵力。

当然或许会有人问了，要是万年樱不知节制，直接把人吸干了怎么办？会不会出事？

这点完全可以放心，万年樱中也是有安全机制的。哪怕是废弃本丸的万年樱也不会将一个人的灵力吸干，这是「时之政府」建造本丸时设置的底层代码。

而小戈薇有没有灵力，就端看万年樱能不能吸取到了。

闻言小戈薇也是很严肃地点头，甚至还安慰着两人说：“两位大哥哥等我一下，你们再忍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而等小戈薇一出门，她就发现真的和三日月说的一样，万年樱非常的显眼，根本不用多仔细地找。

可是她并不确定那算不算是万年樱，毕竟哪怕房间外一片昏暗，在她看来那也只是一棵巨大的枯树。

树冠光秃秃的，只剩下几根干枯的枝条。枝干苍老而扭曲，仿佛承载着岁月无尽的沧桑。

树皮皲裂，像是被时间刻下的深深皱纹，无声地诉说着它曾经旺盛的生命力。

——完全没有名字那般美好。

一时间不得不让小戈薇怀疑那不是万年樱，然而等她观察清楚破败的本丸后，她就又踌躇着上前了。

没办法，只有这一棵树符合条件。

小戈薇仰头感叹道：“哇——”

凑近一看，这棵树更显巨大了。至少她感觉自己在树面前，完全就是一只小仓鼠。

“手…贴上……”小戈薇很快便定了定神，打气般重复道。

然而许久。

一阵风吹过，本丸毫无变化。

小戈薇：QAQ

明镜止水：一种你在别人面前，别人却看不到的招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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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过去（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