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日落 第4章 别这么叫我

外面的天黑透了，新修的纯白光路灯照地人眼睛都要瞎掉了。月考前的的最后一个晚自习，几乎全部人都埋头苦干，就连戚务都被这个学习氛围带了起来开始做练习册。没一会他就开始抓耳挠腮扭过头去问后桌恬慨：“这咋写。”恬慨拿过题就板着脸开始叽里咕噜一顿说。还好是戚务还算了解恬慨，不然看他表情语气都以为他嫌烦。一旁睡觉的那颗脑袋动了动，扭过头去看那两个人，半边脸还埋在胳膊里，只露出两个迷迷糊糊勉强睁开的眼睛。恬慨有所察觉，把练习册一合：“你下课去问老师吧，自习得安静点，不然打扰别人。”他扭过头去脸上就有了笑意，头微微往下低了低，盯着同桌的眼睛：“怎么了小旭，你继续睡吧。”听到“小旭”两个字，谢辰旭全身突然麻了一瞬。“你...别这么叫我。”他嗓子微微发哑，声音有些软。听姐姐这么叫的时候就没感觉，“我不睡了，你给他讲吧。”

李沁奚此时突然扭过头来：“你终于不睡了，老子快憋死了，终于能说话了。”

——

20分钟前

沁奚同往常一样，给戚务讲笑话。讲笑话跟说相声似的，绘声绘色，啪啪啪说了一连串。她的嘴跟冲锋枪唯一的区别就是冲锋枪换弹还要停一下，她是气儿都不用换。

恬慨也枯燥无聊，听听她说话确实能解闷，但是他撇眼看到了一旁的人，就开始整顿纪律。

——

“我怀疑你上辈子是哑巴，把话都积攒到这辈子说了。”戚务调侃着。

李沁奚笑着用手指戳了戳戚务的脑袋：“总比你上辈子是话痨，这辈子把智商都唠没了强。”

不像冲锋枪了，成射击手了。

——

放学以后，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静的甚至有些许诡异，只剩下恬慨还在拿着卷子奋笔疾书。柳主任路过时点了点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再往里看看，看到一个趴着的脑袋，笑容一下全没了，眉头皱了皱，看清是谁后才离开。

外面路灯的光透过树上的枝叶，从窗户照到桌上。教室里没开灯，比较暗，晚风时不时吹进来，清清凉凉的，还挺舒服。

风吹动着恬慨的发丝，他把盖在谢辰旭身上的衣服往上拽了拽。

“嗯...你怎么还不走啊。”趴着的人声音有点柔柔弱弱的。

“我等你。”

“你快走吧，别等我了，我今晚估计就睡着了。”他顿了顿，似乎是在杂乱无章的大脑里寻找词汇组织语言，“我家里没人......我姐有事，我没钥匙，回不去。”

“去我家睡吧，我家里也没人。”恬慨对着他笑了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