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工作——
打从情人节度假回家后,某人持续摆烂了一周才开始发毛。
如此,日常一块上午睡觉,直到中午才自然醒爬起来做饭。
完事看着兰波吃完出门上班,而后再继续跪坐在电视机面前联网打游戏。
屋内虽然亮堂堂的,但是周围却安静的吓人。
“三三一,四九…”
黑发垂落眼前,棕黑色的眸子弯起,李桂林抿着唇,飞速敲打搁在矮木桌上的电脑键盘沉默输入:【保罗,其实有的时候也不必太过为难自己】
敲打完这句话后,李桂林十分委婉拒绝了对方再一次开局。
毕竟能被小怪砍死上百次的神奇技术,不能说废物只能说完全利用不了。
正常人输一两次就气的骂人跳脚了,可比李桂林沉默了一百多次后才缓过来的钢铁打心。
眉头紧皱不愿再看失败记录,这会又想起明明现实里家养龙挺厉害的,能徒手搓平一座城的莽撞实力。
可为什么一到游戏上就会变成复比啊。
对面似乎察觉到了这点,沉默一瞬,短暂过了几分钟后才小心翼翼地打出:【对不起老板,下次贴点精神赔偿金】
【没关系,这个到不用】
深知讨好心理,李桂林无奈放下游戏机揉了揉酸涩的眉眼。
自己口袋里还有大学那会打省下来的零工钱,还有妈妈的补助这方面,他完全不缺钱用。
只是不知道这龙哪里来的矿,头天一张拍摄的照片堆积满屋宝石黄金。
当然,由小中也解释才知道是家养龙回老家带来的普通床窝而已。
吓得他差点以为魏尔伦脑抽跑去国际银行打劫了。
深思才明白,原来西方龙都喜欢躺在金砖上睡觉吗。
与此同时,屏幕另一头的大洋彼岸,宅在公寓里的魏尔伦欲言又止。
一头金发随心情莫名沉淀,他无声递给身旁法夫纳游戏机后倒吸凉气。
“滴滴…”电脑响了一声,将分神中的李桂林拉了回来。
简单一句【继续】法夫纳上线了。
【好】
直到钟点过去三分之一,某人才回过神,摸了摸肚子空空的还咕咕叫。
伸伸懒腰,起身走到落地窗边上拉开深红窗帘。
二楼窗下人流缓缓,各色各样的人群应下班上班相继走过,眼底滑过青色。
李桂林想了想,从宽松的白袖子里伸出手指戳戳隔在玻璃面前的坚硬金光余晖。
暗叹明明是大中午的闹街,愣是听不到一丝叫嚷。
奇怪兰波安排好的新家为什么要用《彩画集》锁起来,他出门又不会走丢,应该。
况且兰波没早点回来,自己语言不通该去哪买菜还是个问题。
思来想去,李桂林选择重新拉上帘子,返回客厅躺在沙发上摆烂,顺道拿起桌上的苹果用袖子擦了擦啃一口嚼嚼。
殊不知,身后出现一道白光裂缝,来人轻飘飘的撇了一眼仿佛烂泥般瘫在沙发上吃苹果的呆瓜。
暗藏在梦间里的金红色的眸子左右转动坏心思,紧接着又从里头缓缓伸出一只蹭亮且昂贵的白皮鞋踏地。
一步一步跟猫似的落地悄悄走过去,来人想起那一脚蹬出梦境的糗样子,原本平灭的恼火的心情顿时翻腾上涌。
直接边走边搓几块梦境准备充分的教训。
就这样,维克多雨果双手搭在沙发后面,迅速抓住某人半举起新鲜贡梨的手腕。
二话不说一口咬掉大半甜贡梨。
飞速嚼嚼下咽,完事再笑着对回头瞳孔地震的李桂林说道:“真好吃…乖乖仔想出门吗?”
举着只剩下一枚果核的李桂林欲言又止,冷汗不自觉滑过脸颊,似乎看出维克多屑人眼神攻势下准备后,果断开口道:“当然想了——”
“嘛,那好。”
维克多雨果松开手,笑眯眯地看着跟惊弓之鸟般,失措翻转沙发连棉鞋都没穿光着脚朝落地窗逃跑的呆瓜豁然一乐。
可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悲惨世界》”
笼罩着巴黎的幻想世界不经意间抖了抖体格,一连脱落好几个梦境回绕此处。
正打开窗户,举刀破掉亚空间跳楼的李桂林突然回眸失色,只能白丢一句:“维克多是大坏蛋!”
话音刚落,脚下一空,整个人噗通一声头栽摸不清现实的黑洞里头无限循环…
“哈哈哈…”倒在沙发捧腹大笑的屑人撩开半肩顺滑银发。
然后再笑着吃掉果盘里所有的水果,绝对不留下半点边角。
“水果不错。”他满足赞赏道。
从兜里掏出纹花帕子擦拭嘴角残留果渍后,才侧身翻滚半圈回世界里头捞人。
下一瞬,二人堂堂出现在一所装饰古典的大学门口,“呕——”
被维克多雨果反手提起后衣领子,脑袋对准路边垃圾桶呕吐的李桂林萎靡不堪。
黑发沾湿贴在脸上,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冷汗湿透了衣襟,脸色差的白了几个度数。
平心而论的维克多:哎呀,不小心玩过头了。
打算将人丢回家之前,得再找个地方敲打一下,好在阿蒂尔被他支开去了摩洛哥那边办公一天。
完全落入魔爪的某人不禁背后一凉。
还没缓过神来,再一次被甩进一间满是外国人的教室里沉默上课。
突如其来的操作没有震惊到当课老师,冷静平息掉室内熙熙攘攘,也知道这位衣着形式的种花人是被上层特意嘱咐过才丢进来的。
与此同时,完美报复完一脚蹬仇的维克多睡眼惺忪。
一屁股坐落在学校外面的咖啡厅门口,跟个担忧小辈第一天上学会被别人欺负了似的大长辈一样在外头等人放学出来。
这会社内的最贴心于维克多手下,掌控财务的克洛德西蒙静静地从咖啡厅内走出来,坐落在他对面递过菜单询问:“亲爱的社长,您需要喝点什么吗?”
“先来杯半糖的拉花咖啡加甜松饼,嗯…等五点后再上一盘七分糖巧克力布朗尼。”
维克多雨果支起手背撑着下巴,若无其事的对街口路过的妙曼女郎微笑点头。
“好的。”克洛德昂首致意道。
起身搭理了一下西装外套,再扯紧白手套进咖啡厅厨房做自家社长所需的一切。
维克多雨果却不咋在乎这些繁琐,有人为他免费干活何乐而不为。
等人离开后,顺便将上身西装撤掉换成丝绸睡袍。
下半身穿搭原封不变的西装裤配皮鞋,古怪的一半家居一半正经的搭配吸引路人驻足留念。
“社长你怎么在这?”
一声质疑从身后传来,维克多雨果回眸轻咦道:“嗯?好巧,居然在这碰到夏尔啊。”
这一点也不巧吧,波德莱尔心想。
要不是临时被学生托付道去差了。
求得有空让自己这个闲的发毛的老师,能不能去照看一下窝在新家语言不通且无所事事容易被拐骗的另一半。
“…就是这样的老师,我回来的时候拜托你了。”站足在餐厅电话机旁的兰波焦急等待。
一开始,波德莱尔满不在乎地回答电话另一头的兰波:“…阿蒂尔,你这个笑话并不好笑。”
谁家的另一半能一刀砍掉五六个半管血超越者啊,一拳能干飞几个骗子,都这样了还能被人给拐骗走了怎么会的。
然而打着半条不信任的念头。
口是心非的某老师挂断电话后,马上在家搭理好着装姿态,甚至特意往袖口喷点高档香水完美出门。
哪知道,好家伙刚顺着地址找过去才出乎意料发现人没了。
直接一句爆粗口的波德莱尔眉头一皱,又不会意思给学生打电话说人没了,转念立即打电话回公社找路子。
往后便有了“偶遇”屑老男人的场面。
波德莱尔也没说道什么,直接当道疑问:“不至于这么小气吧社长?”
“我哪有啊,而且我还在等着乖乖仔出来回去做晚饭呢。”维克多翘起二郎腿眨了眨眼睛,然后神态无辜的抿了一口克洛德刚端来的热咖啡。
波德莱尔:“………”
不可置信的干瞪了一眼对面嚼松饼喝咖啡,试图用颜值减轻年龄的老男人。
脑内到总结为止就是个吸血鬼。
波德莱尔愤恨一拳捶桌不满,是什么原因,导致让这个社长变得厚脸皮加无耻的。
搞毛线,比他还没底限。
疑惑三声欺负人就算了,欺负完了还抓着做饭,难不成再完了还要抓着坐床边读睡前故事吗??
当然,这一切都居于学生是自己这边的,同理学生的另一半也得划分过来。
况且再过几周就跟种花那边打交道给联谊了,不然他可没有这么好的同情心安排。
“别生气嘛夏尔,喝杯咖啡吗?”维克多雨果若无其事的放下茶杯,眼神示意克洛德再准备一份。
“所以说,他什么时候出来?”波德莱尔接过茶杯后冷声问道。
“应该快了。”
这会学校内铃声响起,人流逐渐增加,三人在外头等了半个钟头了也没看见那抹矮矬背影溜出来。
一小时过去了,学生人流减少,两小时过去了,陆陆续续走出一堆老教授和老师。
等到头顶路灯凉了,也没瞧见那朵被无数锁链保护的杜鹃花出现。
波德莱尔不耐烦地眯起眼睛,沉声问道对面靠在椅子上已经睡着了的维克多雨果:“亲爱的社长,请问桂林人呢?!”
在等几分钟,估摸阿蒂尔要催电话来了,更何况家里无人应答,他这个老师也找不到的话脸往哪搁。
“唔。”半睁着眼睛,维克多雨果直勾勾地透过壁层,然后盯着学院里头每一个角落。
找了半天,才发现某人被堆路过设计师们拐走了。
此刻的李桂林坐落在一家名气很大的时装周后台,和一堆新认识的朋友交谈吃饭。
当然,手艺这方面的称赞络绎不绝,毕竟拿过世界第一的高端厨子往往会被有心人给认出来。
暗地与背地的心思在眼神中流传。
此时此刻,收回意识,且在室外冷风中尴尬等待的维克多雨果干笑一声:“哈?”
不是,他们仨在这纯属干等吗,面前的蛋糕都冷掉了。
正准备一叉子叉起熟透西兰花的李桂林突然打了个喷嚏,惹得身旁一位年纪颇大的男人礼貌递过帕子问道:“需要吗?”
“…不用。”眼瞳亮晶晶的某人温软笑了笑,却莫名抬眸被对方那股瘆人贪恋的表情给恐吓到。
心念一想,悄悄闪躲过对方伸手搂间,暗叹这个叔叔怎么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
“真奇怪,才过去一晚上而已,维克多和夏尔居然会感冒?”头天晚上被维克多抓回窝的李桂林疑惑不已。
对望一眼俩披着毛毯坐在沙发上抖腿的长辈,出于无奈,似乎反转了照顾一般。
大清早在楼下店铺嘱托采购的李桂林欲言又止,还好厨房在熬着补身子用的排骨玉米汤。
急匆匆解开围裙,端着托盘肉粥出来给予投喂。
安心递过瓷勺,就被面前迅速狼吞虎咽的俩人给尴尬道:“那个,慢点吃锅里还有呢。”
维克多:“好哎。”
波德莱尔:“知道了。”
满足一顿饭,饭后被某人催促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的维克多雨果无奈起身,跟着李桂林身后边吃糕点边漫步走动消食。
直到窝进厨房,看着面前拿汤勺搅动排骨汤正儿八经尝鲜味的乖乖仔。
维克多雨果想了想,几步走上去,垫在人型枕头上笑呵呵的说道:“昨晚交了几个朋友啊?”
“五个。”
“年轻真好。”说到这,他惺忪一叹,伸手拍了拍某人的脸颊道:“记得把那个年纪最大的人的联系方式给删了。”
“学校差不多熟悉了吧,明天收拾一下东西过去上班。”
“嗯嗯,谢谢维克多。”抿着吹凉的汤水的李桂林没问为什么,只是乖乖点点头不作应答。
于此,客厅里头的波德莱尔站足在巴黎市井巷子里头,嫌弃的捏着一朵被啃食到腐烂的薰衣草。
他看着面前被剥掉精神的家伙嗤之以鼻,“也不看看是什么东西。”
身为法国人打着恶心恋爱少年的癖好不足为奇,但是吧,为什么要看上另一头呢。
怪就怪在桂林长得太小了,二十好几看着像未成年另一码事。
也不奇怪阿蒂尔会说被人拐骗了,果然还得有个人看着才行啊。
为此,波德莱尔不耐烦地摘掉沾满血迹的白手套。
然后朝路边垃圾桶随意一丢,回头便打电话呼叫,“居伊记得来这里把人融了,顺道叫你老师删删记录算欠你们一个人情。”
隔天下午急忙回来的兰波后悔死了,差点禁不住阻拦,红了眼去噶掉每一个昨晚加上自家老婆的人。
而后,却被某人一句探头探脑给平息掉:“兰波工作辛苦了,想要吃什么吗?”
立马浇灭怒火想着干饭的兰波:“番茄芝士浓汤,还有煲仔饭。”
反正捞拐人早没了,再发脾气也没什么意义不是吗。
前世今生—童年——
春日长青,满山杜鹃。
透过新生与老生的枝丫树叶,朝露一滴一滴打在躲藏在绿树荫下的冰冷额头上。
忽然一道人影刷刷跑过来。
穿着一件算得上是新衣的牡丹女式唐装,顺着黑发凌乱不堪,她用手拍了拍已经尸体死去却始终闭不上眼睛的人道:“…冯…冯鹃噻,还活着咩?”
来者没有给予回答。“……”
羸弱的身子像薄纸一样一碰就碎,可就是这张轻飘飘的易碎薄纸,不知道替公司杀了多少恶人。
号称从地府里爬出来的阎罗爷。
胸前一道疤痕缝缝补补,如今倒好,全身上下没一块好皮肉存在。
留下此人不知道怎么办,干流着应何悲伤的泪水,焦急叫嚷身后穿着大气跑过来的徐四哽咽喊道:“徐四噻,徐四!你快过来嗷!”
“宝宝!”几大步从另一半树林地狱跑过来的徐四简直要命。
本来第一次干这活清场就难,哪知道这会全军覆没,不对应该说是因为一个覆没了所有。
“徐四,冯鹃咋个咯哇?他咋没气辽?”
“…那个,宝宝,”徐四惆怅的摸了摸后脑勺,想不出来怎么安慰面前干巴巴流泪的冯宝宝。
只好为难退了一步,回头从车里拿出一把铁铲过来。
“宝宝。”
“徐四,他怎么没气辽啊。”她一边铲着松软湿润的泥土,一边支起对方破败不堪的身体埋葬。
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
“我叫啥?”
“鹃。”
“鹃…”不理解鹃字是啥的某人对对手指,回问一句面前的大姑娘:“那你呢?”
难能想到对方理直气壮的叉腰:“我不知道!反正我捡了你,干脆你跟我姓吧!”
反正自己活的久,哪能想这个跟班天赋异鼎,后面居然跟了她五十多年。
如此,冯鹃:“……”
无理头没办法,不知道要干什么做什么,只好跟着对方一路走南闯北学习武义。
因奇遇遇到的人太多太多。
直到某天在家中山旅馆里头,看着大姑娘焦急跑过来找他的冯鹃疑惑不已。
“鹃啊,我找到你爹娘嘞!”
“爹娘?那是什么?”
大姑娘竖起眉头,知道自家小跟班什么都不懂,不识字也读不上书。
“你晓得这边有个有钱的员外家十几年前被拐了个三岁大的男娃娃不,跟你的样貌一对比,年纪一对比,一毛一样。”
“哦。”他没半点生气的回答道,比起这个,还不如兜里留着的半份冷馒头重要呢。
“不过,好景不长,那家现在被抄了,一个人都没留下那么大的宅子都破了,听说那员外媳妇还在里头天天疯叫要找你哎。”
“哦…”
啃着硬的掉牙的黄面疙瘩的冯鹃疑惑,这干他何事。
大姑娘有点生气,见冯鹃没在乎便扑过去抢吃的,“不管了不管了,你给我留点!”
“知道了,你别抢啊?!”
二者扭打成团,各自气质空灵不讲道德的气质浑然天成。
到临死那一刻,他恍惚回忆起在那间宅子看见的所在,一脸憔悴的半老妇人焦急从门口跑出来,拿着衣物往手里塞,“儿啊,儿…”
冯鹃没有回头,紧步跟着大姑娘一直往前跑,免得被人瞧见就不好了,直到身后的声音愈来愈远。
他想了想。
搞不懂,那人对自己要哭要闹眼含泪水,至于爹娘是什么,他名字鹃又是什么都不重要。
黑漆漆的瞳孔无光,往后被大姑娘拽着胳膊跑的冯鹃莫名茫然。
“冯鹃,快走快走,叔叔他们在河西边等你。”
“好。”
童年——
拘灵原来真的会束缚灵魂啊。
望着曾经的大姑娘会给自己收尸,他愣神了很久很久。
久到分不清现实,分不清东西南北。
同样也分不清自己。
医院的消毒水味扑满,躺在床铺上冷汗满面的中年女人脸色青白。
在外头她的丈夫急匆匆来回走动,长衫衣摆甩来甩去,身边的同事不禁劝导:“老李别紧张,育才都进去了没事的。”
“谢谢你老王,我真的很害怕小花她和孩子…”李君林话没说完。
突然里头传来一道惊喜的:“——孩子生了是个男娃。”
“小花!”看着面前飞速跑进去的李君林,作为新同事的老王尴尬扶了扶眼镜。
索性母子平安,几个月后。
孩子才正式取名桂林,再补上延期的抓周礼。
红彤彤热闹毛毯扑了半张拥挤客厅。
一堆杂七杂八的小物件摆满地面,望着周围一圈穿着常见长衫和金典旗袍的大人对自己拍手喝彩。
瞳孔隔着玻璃灯光的李桂林一时无措。
幼年圆脸黑发,眸子瞪的老大,短手短腿套着银环首饰。
顺着最熟悉的女人指引直愣愣爬动,最后却朝摆放在最远处的尖刀过去。
迫使周围人暗叹这小家伙以后是厨子还是屠夫。
好像看过来的所有人里,只有那位最熟悉的中年人意外察觉到了问题。
乖儿子的状态好像不对劲。
等待二年多能站着走路后,李君林越加感觉不妙。
为什么儿子到现在都不会说话,从刚出生那会连个啊字都没叫过,不哭不闹乖得很。
可这微免太乖了些…
此时他跟夫人的事业蒸蒸日上,有空养娃的时间锐减,出于无奈,只好让老家的父亲帮忙带一下。
而后,刚赶着下班的李君林,却因为一席电话豁然崩塌。
“君林啊,孙孙这几天一直不说话,他饿了也不吃饭,没办法我带他去医院看了看,我听那些医生说孙孙可能是精神自闭症…”
“…啊?”李君林难以置信,果断瞒着还在海外的妻子,连夜订票请假往家赶。
一连几天的夜晚呆在医院彻查,带着半点大的娃一路从普通一级医院一直到三甲医院诊断都是如此。
最后在一句老中医摇摇头拍肩而崩溃,“能治得看命,算得上是听天由命了。”
“好,谢谢您。”
空荡荡的医院走廊电灯一闪一闪,李君林呆呆地抱着熟睡中一无所知的儿子往回路走。
外头雨天暂停,身边走过与他穿着同样的种花人。
直到儿子恍惚睡醒,揪住衣服一直睁大眼睛盯着他,一句话也不说,眼睛就像被雾给朦了一样暗沉沉的。
这时身边陆续走过几个齐耳短发小姑娘,其中一个颇具好奇心,拿着从兜里掏出来的波板糖对背后看着她的李桂林摇摇晃晃。
意味暗示:要不要吃呀,叫声姐姐就给你。
“……”
只听见轰的一声,炁流凝成的青色团体一下子击破了那枚糖果,如果是换成脑袋的话,刚才已经死人了…
吓得那人吃惊尖叫一声,周围人回首大惊失色。
同样李君林再一次不可置信的看着,眼睛始终盯紧自己的乖儿子。
【难道是因为异能】
【不是,并不是】
焦急与当地异能局交谈,对方派来专业用具仪器检查儿子全身。
计算得出的结论,非意外的能量体系,与异能毫不相干甚至没有任何联系所在。
“原因还是找不到吗?!”
“听天由命…”
一句听天由命,破碎了多年支撑,幼年丧母中年差点丧失妻子二人的李君林腿一软。
整个人愣愣跪坐地上,看着面前一直盯紧自己的乖儿子下意识用了异能言语。
最后的最后,李桂林半响才蹦出来一个字:“爹?”
父亲似乎清醒了一瞬间,颤抖地抱着自家崽,往外头的雷声雨天跑,泪水混着雨水哗啦啦,“…哎,桂桂我们回家…回家,爸爸一定会治好你的!”
一生的悲剧应一声化为圆满。
“爹。”
……
“你居然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啊。”波德莱尔咋舌不已,看着面前菜刀转的飞快的某人。
哪能猜到刚过来会知晓这些繁琐。
为此,端着碗给砂锅外圈淋了一层香油的李桂林沉默一瞬。
偷瞄了一眼身边帮忙洗番茄的兰波,对方好像在认真听。
“在我家,抓周拿到什么东西都是看命,以后也有概率会干这些相关的工作…”
波德莱尔摸了摸下巴,点点头感叹:“好神奇。”
李桂林继续慢悠悠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拿刀,大概率桂林喜欢做菜?”
即使刀能屠人也能放下。
“好嘛。”波德莱尔笑了笑,壮着胆子凑近贴在某人耳边道:“真的不借钱吗?你需要我都可以给。”
李桂林无意打发一句:“真的假的,那包括什么呢?”
没想到会为了借钱做到这种程度。
手头洗了根脆脆黄瓜递过帮忙打杂的兰波咬一口嚼嚼,完事再看着这不要脸的长辈感叹:“什么都可以哦,自然包括身体也是…”
“………”
李桂林沉默,事先顿住打量波德莱尔上下没毛病没截肢的某人疑惑道:“什么都可以的话,也许夏尔可以去找一份算得上牌面的工作啊。”
“实在不行我给你介绍吧,当然这些钱虽说最终会流向回我的口袋里,但是能有总比没有好不是吗?”
话意分明,这种挂路灯的行为对待老赖能多不少。
兰波:“噗。”
波德莱尔:“?”表情复杂,他不想要这种牌子的人间清醒。
此时正准备来好朋友家蹭饭入门的小仲马: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