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服侍我你无需自卑 第9章 第9章

“嗯？嗯。好，不咬。”虽然不知道这小家伙想到什么，但难得乖巧正合祂意——这具分身的愈合力有限，加上荼猊的净化能力会削弱治疗效果。

荼猊的鼻尖突然动了动，一股诱人的香气从身后飘来。他好奇地转过头，只见厨房里漂浮着数十个毛茸茸的小黑团，每个只有巴掌大小，表面炸起蓬松的雾气，像一团团会动的黑色棉花糖。

这些小东西正分工明确地忙碌着：有的托着锅铲在灶台前翻炒，有的捧着调料瓶精准调味，还有几只合力抬着比它们身体还大的餐盘，摇摇晃晃地往中央餐桌飘去。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几道色香俱全的菜肴，冒着腾腾热气。

“吃饭。”厄伽斯这次果断用了命令句式，果然没遭到拒绝。祂单臂抱着荼猊落座，小黑团们立刻殷勤地摆好餐具。

但新的难题出现了，小家伙金灿灿的眼睛完全黏在那些忙碌的小黑团上，对满桌佳肴视若无睹。这些毛茸茸的雾团都是祂力量的末梢，因离本体太远而仅剩基础本能，却也都争先恐后地为少年准备餐食。

被擒住的小黑团表面瞬间泛起可疑的粉晕，整个团子激动得膨胀了一圈，绒毛炸开得像朵蒲公英，仿佛在无声尖叫‘吃我吃我’。其余黑团子嫉妒地挤作一团，眼巴巴望着这个幸运儿。

荼猊摇摇头，却好奇地伸出指尖戳了戳。被触碰的小黑团猛地一颤，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融化成粘稠的雾状浆糊，顺着厄伽斯的指缝缓缓流淌而下。

荼猊：？？？

别碰瓷啊？

荼荼明明只是轻轻戳了一下！

他紧张地仰起小脸，视线却只够到厄伽斯的下巴。这个认知让少年突然意识到自己可怜的身高差，顿时气鼓鼓地挣扎着从怪物怀里跳下来。

令人悲伤的是，即使站着也没有比坐着的怪物高。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这个残酷的现实让少年越想越气，凭什么啊！他抬脚就朝对方小腿踢去。

厄伽斯吃痛地低呼一声，困惑地转向桌上那滩融化的黑雾。这小家伙突然发脾气，难道是因为这个？不就是被摸了一下兴奋到融化吗？也太没出息了！

祂又伸手捉住另一只小黑团，还没等递过去就听见荼猊大喊：“不要！”少年借题发挥大发脾气。

被厄伽斯捏在指尖的小黑团突然僵住不动了，表面泛起一层朦胧的雾气。尽管它只是个没有五官的雾团，荼猊却莫名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委屈情绪。然后开始啪嗒啪嗒掉起了…小珍珠。

荼猊：…？

一滴透明的液体从雾团底部渗出，‘啪嗒’一声砸在地面上。瞬间凝成拇指大小的珍珠，在地板上弹跳两下，骨碌碌滚到荼猊的鞋尖前，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荼猊嫌弃地后退一步，毫不留情地将滚到脚边的珍珠一脚踢飞。明明看起来是坚硬珍珠脚下传来的却是充满弹性的微妙触感，还没等他收回腿，空气突然凝固…

哗啦啦啦啦！

这一脚仿佛捅了珍珠窝，周围所有小黑团集体暴动。珍珠不再是滴落，而是像喷泉般疯狂往外喷射。但诡异的是，那些本该砸向荼猊的珍珠，都在临近时突然减速，委委屈屈地垂直坠落。

荼猊呆立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它们围绕着他组成一圈洁白的圆。甚至有颗特别圆润的试图跳上他的鞋面示好，被他死亡凝视后立刻滚回队伍，表面上泛起羞愧的粉光。

整得荼猊本不多的良心都开始痛了起来，摸摸摸！摸还不行么！

他伸手戳了戳最近的小黑团。

珍珠雨说停就停，被临幸的团子“啵”地冒出了一个爱心泡泡，表面泛起娇羞的粉晕，慢悠悠朝少年飘来。

原本阴森的黏液瞬间炸开蓬松的绒毛，眨眼变成巴掌大的毛团子。飘来的途中还不忘卖力表演——身子一抖，头顶‘啵’地冒出两只猫耳，可惜技术欠佳很快塌软下去。见荼猊移开视线，它立刻放弃形象管理，火速扑向少年掌心。

今天！没有被拒绝！

小黑团幸福地在空中打滚，通体泛起胜利的粉光。

荼猊瞥了眼厄伽斯，眼神里写满‘你管管它们’的控诉。厄伽斯却饶有兴致地挑眉，抬手打了个响指——地上散落的小珍珠和周围的小黑团瞬间被无形之力揉成一团。那只被荼猊摸过的黑团子立刻扑上去，一口吞下这团能量。它的身体迅速膨胀，表面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一颗血红的眼珠，眼巴巴地望着少年。

“去放热水。”厄伽斯突然下令。

小黑团浑身一颤，表面再次泛起兴奋的粉晕。它恋恋不舍地看了荼猊最后一眼，立刻屁颠屁颠朝二楼飞去，途中还不忘把自己重新捏成爱心形状。

厄伽斯优雅地切下一块晶莹剔透的鲱利塔鱼腹肉，肉质纹理间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这种产自优利星系深海的顶级食材，以其独特的油脂丰腴却口感清脆的反差风味闻名星际，每克价值堪比稀有矿物。

银叉递到荼猊面前时，少年只是安静地别过脸，金瞳里写满拒绝。干脆利落的拒绝让黑雾都凝固了一瞬。

原因很简单：荼荼，不爱吃鱼。

厄伽斯迟疑片刻，将那块被拒绝的鲱利塔鱼肉塞进自己口中。随后试探性地伸手，指尖轻触荼猊的唇边。少年习以为常地微微张口，露出锋利的犬齿。

这次祂学乖了，疼痛果然是最好的老师。没有贸然将手指探入，只是在外观察片刻便收回手。那些闪着寒光的利齿显然能轻易撕裂肉块，于是祂转而切下一块翼金兽肉。这种常年保持飞行状态的珍稀兽类，肉质以鲜美紧实著称，肌理间带着独特的韧性，同样是星际间备受追捧的顶级食材。

祂小心控制着这具分身的能量消耗，脱离本体后力量有限，大多用于维持理智人形。连切肉都亲力亲为，毕竟…祂瞥了眼刚再生完毕的指尖，还得留着应付这小祖宗。

“嗷呜”一声，荼猊接受了投喂。

厄伽斯暗自松了口气，网上那些《驯养指南》里提过，第一天最易出现绝食、精神崩溃或攻击行为。还好这小家伙虽然偶尔犯傻，大体还算…

念头未落，就见荼猊突然叼住银叉不放，金瞳里闪着狡黠的光。

就在祂大脑当机的瞬间，少年又若无其事地松口，仿佛只是场无伤大雅的玩闹。

倒也还算乖…个鬼啊！！！

“就不吃了？？？”第三口投喂时，小家伙突然转身就跑。厄伽斯手忙脚乱端起餐盘追上去，发现荼猊不是要逃跑，而是蹦跳着往二楼去。

“再吃一口！”祂举着餐盘紧追不舍，“这这点能量都不够眨眼的！”想到长期营养不良可能影响发育，甚至…智力？厄伽斯瞳孔地震——该不会这小家伙的呆萌就是因为…

“回来吃饭！”黑雾卷着餐盘在楼梯上翻滚，堂堂邪神第一次体会到了追着喂饭的崩溃感。

就在祂伸手要抓住荼猊脚踝时，少年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直接从台阶跃过祂的手臂跳回一楼！

好身手！

如果不是正在气头上，厄伽斯都想为这记完美的空翻喝彩。这是祂千万年来见过最敏捷的身姿了。

被追捕的刺激让荼猊彻底兴奋起来，金色瞳孔缩成两道细线。他的身体先于思维行动，足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弹射而出，在客厅与餐厅间划出银白色的残影。

厄伽斯就算脾气再好，也受不了这小家伙如此调皮！锁链状的眼瞳骤然红光暴涨。这可是祂的地盘！无数漆黑触须从墙壁、天花板甚至地毯下暴起，那些布满星斑的黏腻肢体如同苏醒的巨蟒，从各个角落包抄而上。整个别墅瞬间化作**囚笼，每一寸阴影都成了祂延伸的肢体。

荼猊环顾四周，无数猩红的眼珠从壁纸缝隙睁开，密密麻麻的触须如牢笼般收拢。空间太小，根本没什么发挥的余地。

但他可是荼猊。

就算戴上了限制项圈，也靠纯武力成了院内一霸。

第一波触须如暴雨倾泻而下！荼猊足尖蹬墙借力，凌空一爪劈向最粗壮的触须，却抓了个空，对方化作黏液散开，又从天花板滴落重组。

荼猊灵巧地闪身避开袭来的触须，金瞳在昏暗光线中微微发亮。当最粗壮的触须迎面袭来时，他轻盈跃起，却在半空中被项圈的力量限制，爪刃刚闪现寒光就收了回去。

“真麻烦…”他小声嘀咕，转而抄起身边的餐椅格挡，餐椅与触须碰上应声断裂。

别墅突然陷入黑暗，所有光源都被遮蔽。

“适可而止。”厄伽斯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哈…呼…”荼猊背靠墙壁喘息，金瞳兴奋地发亮。比学院那些软趴趴的触须带劲多了！他瞄了眼楼梯口的厄伽斯，对方正端着餐盘，锁链状的眼瞳红光流转，显然在控制着黏液们的攻势。

少年突然勾起嘴角，银发随着弯腰的动作垂落。他悄咪咪抄起地上断裂的实木桌腿，在掌心掂了掂重量——

“啊！！！”

凄厉的痛呼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裂声炸开！整栋别墅的灯光应声全亮，刺眼的白光下，狼藉的战场无所遁形，厄伽斯单膝跪在碎片中央，左腿扭曲成不可能的角度。

荼猊僵在原地，桌腿‘啪嗒’掉在地上。

完了，好像闯祸了。

“对…对不起”小声且心虚。

他偷偷瞄了眼对方扭曲的腿，突然产生一个荒谬的念头…

等等。

有没有可能...

他腿本来就是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