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临溯点点头,回屋披了件斗篷,去送郗宁。
秋子安看着临溯同郗宁颇为熟稔的样子,眉心一跳,
因为天色暗的缘故,郗宁并没有看到秋子安,只在路过正殿时嗅到一种浓烈的带着水生植物的香气。
但在郗宁抬头看时,却又只看到谢寸衣在关正殿的殿门。
“谢主事,今日是有客人到访吗?”郗宁问。
谢寸衣理了理衣衫,走下台阶,站定后才回答,“确实是有客来访。这些时日叨扰郗娘子了,不知道临溯是否有给您添麻烦?”
郗宁摇了摇头,轻声对谢寸衣说,“临溯是个很好的孩子,这是这些日子文要去安定县办事,不方便带着她。若非如此,我真想带着她走。”
谢寸衣笑了笑,从袖间掏出一枚雕着花的玉珠,拿手帕擦了擦递给郗宁。
“你行走在外若是需要用人,可以带着这玉珠去寻谢家产业,他们能帮你一些。”
郗宁想要推拒,但临溯却替她接了过来。
“师父你收下吧,这些日子我叨扰您许多。”临溯将玉珠塞到郗宁手里。
郗宁下意识接住那枚玉珠,想要重新递给谢寸衣,谢寸衣却只是笑了笑,“我听郝娘子说过,你从不信神。这珠子与神无关,只是我一位长辈闲时雕刻的,待你事情办妥再还给我便好了。”
郗宁闻言这才接下玉珠,将它妥善收到一个绣着竹纹的香囊之中。
谢寸衣目光看到那香囊,眼神微变,却只是同临溯一起送郗宁出门。
郗宁在谢寸衣与临溯的目送中离去,她匆匆回到家中,小狼跟在她身后。
回到家中后,郗宁并没有休息,她打量着小小的院子,心中有许多不舍,但她知道若她现下不去追她师父,她必然会寝食难安。
思及此,郗宁匆忙收拾行囊,又将郝月晌午炖好的鸡肉装好,而后便牵着骡子去寻郝月。
神女祠中,谢寸衣见郗宁离开,松了口气,她戳戳临溯的脸。
“秋临溯,你净会给我惹事。”
临溯裹好身上的斗篷,眼睛瞟了眼正殿紧闭的门。
“哪里有,主事姐姐,分明是你心虚。你怕师父她知道你叫秋子安住正殿里生气。”
谢寸衣摇摇头,心想临溯这人小鬼大的丫头还是要让她去鹊山书院读书,否则早晚有一天她会被这丫头气出个好歹来。
秋子安却在这时推开了正殿的门。
“谢管事,你给阿宁的那玉珠是谁的旧物?”秋子安的声音有些颤抖。
“是行远师父寻到的珠子,秋宴将军雕刻的。”谢寸衣轻叹一声,眼睛却直视着秋子安,“我知道你只想做个纨绔,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但你若是对郗娘子有意,便应当知道她胸有沟壑,并非凡俗人,若是生在大安建国之时,她所能做到的,不仅仅是如今这些。”
秋子安抬头看着这神女祠的正殿,不知为何忽然打了个寒噤。
“我是心悦她不错,但我从来没有哪一瞬想过将她困顿在宅院之中。我不配也不可能将她困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