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琰鎮警察局
朱雲篷坐在偵訊室當中,面對兩名刑警
「……呃,朱先生,我明白你曾經幫助過我們警方,也跟鐵律商會有點關係,但這事關人命,麻煩你再說一次,昨晚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案發現場?」
朱雲篷摀著頭,經過一晚,元少死不瞑目的表情彷彿仍在面前,雖然元少的私生活確實不檢點,但也罪不致死,怎麼就變成她的目標?
但眼下總不能老實招認自己是跟蹤一個蒙面女子去的,只能說道:「我已經說了很多次了,我是晚上看完節目之後,跑到夜店裡想放鬆一下,去了趟廁所,就遇到死者,誰知道我只是轉個頭聯絡一下我朋友,結果他就死了……」
「根據您通訊器的通訊紀錄,您在死者死之前,還有撥出幾個通訊,都是同一個人,請問這個人是誰?跟死者有關係嗎?」
「那就是我一個朋友,我在外面以為看到的是她,才打給她確認,結果是認錯了!她跟死者根本不認識……」
「嗯……死者身上衣物有沾染上您的指紋,而且是在胸口跟衣領附近,您對死者做了什麼嗎?」
「他突然一副快死了的樣子,我總得救他吧?!」
「就你之前所說,您是認識死者的!那您對他這個人的評價如何?」
問到此處,朱雲篷大概知道警方是怎麼想的,仍是配合演出,說道:「我昨晚真沒料到會遇上他,就我所知,他確實是個……不怎麼好的人。」
「可不可以說得具體一點?」
「……生活很亂!每次他約我出來的目的都是要我付錢而已,每次看到他的時候,身邊的妞都不一樣,賭酒色他基本全沾,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你願意跟這樣的人當朋友?」
「他很久沒聯絡我了,我也沒這麼笨!」
「那你跟死者有過什麼糾紛嗎?」
「……沒有,你到底想問什麼?」
「我們想問的是,有沒有可能是死者這個花花公子,無論是欠錢還是搶了你的女友,你懷恨在心,假意說要約死者到夜店狂歡,實則計畫在洗手間進行報復?」
朱雲篷想起那倩影和元少單獨待在坐式廁間,心裡頓時興起一股無名火,隨即驚醒,暗嘆這警察問案可真像催眠,若不是屍體頷下那極細的傷痕,在這心理高壓之下,連他自己都開始懷疑人是不是自己殺的。
朱雲篷白眼一翻,攤手道:「我連他是怎麼死的我都不知道,再說,如果是我幹的,我還會自己報警,惹一身麻煩嗎?」
「通常出現在命案現場或是第一個報警的,要嘛是兇手,要嘛也跟兇手有關係!說不定主動報警,也是一個擺脫嫌疑的好方法,而且自己在現場,也知道有什麼線索和證據還沒湮滅,可以及時處理……」
朱雲篷冷笑一聲:「呵……我覺得你不像個警察,反倒像是個寫小說的,今天你把我帶回來就是來聽你編故事的嗎?」接著雙手攤開,坦然續道:「如果你有證據,請你馬上抓我進大牢!我敢說你跟我一樣,連他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吧!」
「……我們警方調查在沒有確定結果之前無法對外公開。」
恐怕又是屍體需要經過解剖才能確定死因等老套理由,現在又多了一具屍體待解剖,按照這個速度,等解剖報告出來時,恐怕世上再無渣男,好像也不是一件壞事。
「那就是目前完全沒有證據,請放我離開!」
「朱先生!我們頂多只能扣留你兩天時間,最後一個問題,請問死者在死之前,有發生什麼異狀嗎?」
朱雲篷腦袋浮現元少手中鑰匙掉落的畫面,但耳裡聽得鑰匙掉落地面所發出的叮噹響,現在想起來似乎長了一點,但這應該跟兇手無關吧……
念頭電轉,搖頭說道:「他就是這樣在我面前摀著喉嚨求救,沒什麼特別的……」
兩名刑警無奈,對望一眼,只能說道:「請確認一下這篇口供沒有問題,就在這邊簽個名,你就可以離開了!」
朱雲篷接過一看,確定上面沒有什麼不能讓他們知道的消息,便簽了字,離了警局。
看著午後的炙熱,心裡卻沉重寒冷,自想已知嫌疑住所,就近監視獲取證據或是告知任俠暗中阻截,破壞暗殺也都是可行之計,但……目標卻是她!
這就是唯一的問題,朱雲篷自己也不知對此女是慕戀還是憐憫,既不想直接把這女孩送去審判,也不想她繼續做這種為了殺渣男,賠上自己一輩子的事,不但不值得,每次皆會加劇過去心理的創傷,反而使她自己身陷過去的泥淖,更難自拔。
若用強制的手段阻止,必然引起她更大的反擊,只會適得其反。如果能跟她面對面好好談一談,或許讓她知道這世上還有人懂她的痛苦,也許可以讓她放下過去,不再把暗殺當作己任。
只是近期她已在找新租房搬家,時間有限,恐怕得趕緊動作,可這種邀約見面的事,總不好操之過急,只能順勢而為。
正翻看她平台上的最新動態,好想出理由對策,順勢邀約,方不會被拒絕,這時卻來了一條即時新聞,致使朱雲篷知道事態已然刻不容緩……
「知名貓店付之一炬,疑線路走火,所幸並無人貓傷亡」正是貓王所開的貓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