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小师妹[穿书] 第4章 买下了一对父女

“不……我不要……”

“公子？公子求你救救我，颜娘愿意当牛做马地伺候你！”

少女对着中年男人的手腕狠狠咬了一口挣脱开，扭头看到并肩而立的江挽与季星河，连扑带爬地冲过来，一把扭住江挽的衣摆凄婉哀求起来。

十三岁，正是少女抽条苗条，初显女子身段婀娜的时候。但江宛言或许是发育晚？或许是山门里伙食太好，她个子稍矮，整个人很圆润，脸颊还有婴儿肥，穿上男装头发竖起，看起来很像哪户人家唇红齿白的天真小公子。

纯真善良。

江挽当然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眼中是这四个字的评价，不过十三岁，在她的时代里还是小孩，所以装稚嫩她一点压力都没有。她歪歪头，很是好奇地看着颜娘：“那你知道牛和马都要做什么吗？”

颜娘表情一怔。

这话，也让准备来拉扯颜娘的中年男人愣住。

江挽看颜娘不回答，十分嫌弃的撇撇嘴，偏头对季星河道：“五哥，她好笨！”

季星河嘴角翘起，娃娃脸上是嘲讽和讥诮，他抬起脚尖将颜娘的手推开，尾音高高扬起：“哦？”

“她连牛和马要干什么都不知道就说要给我当牛做马，她是不是想骗我钱？”江挽一本正经的说。

颜娘终于从懵掉的状态晃过来，忙又去抓江挽的衣摆。

江挽眼疾手快地捏住往上一提，大着嗓门嚷道：“喂！你别乱来！就算你扯掉我裤子，看了我害我吃点亏，我也不会对你负责，更不会给你钱！”

颜娘只觉得脑子嗡嗡嗡响，眼前开始冒金星了：这是哪家的熊孩子没关好放出来？

本来她和爹爹在花楼前上演这种强卖戏码，都能引起被挑中对象的怜悯之心，好色一点的会说带她回府，稍微正直点的，至少也会把她爹的赌债欠款清了。

他们父女就靠着坑蒙怪骗的伎俩，混到了云州城。

没想到在云州城刚开始第一单，就碰到个不安常理出牌，不谙世事的小公子。

真是倒了血霉了！

虽然是白天，来往胭脂巷的人比晚上少。

但那是相对！

白日里不乏风雅之士来吟诗品花。

所以几句话的功夫，他们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而江挽的话，惹来哄笑声一片。

本来还有几个同情颜娘遭遇的，此刻将江挽的两个问题琢磨琢磨，也觉得好像事情很蹊跷。

中年男人最先发现围观群众的心态变化，暗啐了一口：没用的东西！

粗鲁的上前拉扯颜娘的胳膊：“别给老子丢人现眼！快，跟我去飞翠阁，拿了银子老子好去吃烧鸡。”

“这什么爹啊，惦记着拿女儿的卖身银子去吃！”

“没良心。”

“可怜，可怜。”

一句话，成功又挑起围观路人的愤慨。

江挽不置可否地看着，看颜娘被拉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衣袖也被扯掉了半截，露出白皙的小臂。上面还有被竹条打过的青紫色痕迹。

这伤痕引来一片抽气声。

终于有个书生模样的人忍不住了，站出来阻拦道：“这位老汉，颜娘姑娘到底是你的女儿，常言道虎毒不食子，你怎可如此对她？”

中年男人快速地衡量一番书生的穿戴，发现很普通后，态度恶劣地将人往旁推了一把：“她是老子生的，老子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你要是可怜她，你出五十两买啊！买了是你的人，老子再不动她一根指头。”

五十两！

这可是一笔巨款。

普通的庄里户，一家老小一年嚼用也不过二十两银子。

书生显然是拿不出来的，但又不肯丢了面子，气得脸通红，反复道：“你这种行为，是圣人不耻！圣人不耻！”

中年男人听不懂，懒得和他磨叽，见没人站出来了，真的抓住颜娘就往飞翠阁走。

眼看上了台阶就要进入大门，颜娘发现她爹来真的！立刻着慌！

花楼不比别的地方，姑娘们有专门的人看守，吃饭喝水出恭都有人寸步不离跟着，她要逃出去，难如登天。

颜娘这回是真心实意地哭，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手脚并用地在地上打滚，哪有刚才楚楚可怜我见犹怜的半分模样。

“各位哥哥叔叔伯伯，求求你们谁大发慈悲买下我？我手脚勤快，会缝补还会说故事儿，别的……别的我也可以学！当牛做马都行，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千万别让我进那火坑啊呜呜呜……”

可惜她再怎么自夸，她会的内容比起她的价格，都太不等值了。

所以围观的人没有一个有动作。

眼看飞翠阁的跑堂出来看一眼，已经进去禀告了。

只要她被拉进了门，就再没有机会。

颜娘渐渐停止了挣扎，眼眸中满是恨意与绝望。

就在她宛如破布一般即将被她爹拉进去的时候，江挽突然开口：“等等。”

她手里拿着一个钱袋，掂了掂问：“20两卖不卖？”

中年男人脖子一梗，正要说没得还价！

江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别觉得亏，你要是进去能卖15两，我跪下叫你爹！”

中年男人显然是不服气的，虽然他也不认为颜娘能卖出50两的高价，但是30两能有吧。反正试试也不吃亏，如果里面开的少，再出来呗。

中年男人算盘打得好，江挽却仿佛看透了他心思般道：“过时不候，小爷我忙着呢。你要是不愿我就走了。”

说罢，真的做出转身的姿势。

中年男人急了：“等等！”

他咬着牙，脸色不断变化，又怕答应下来亏了，又怕进去真的比20两还少，真是后悔都没地方。

他难以抉择，偏偏那天真圆润的少年还催命一样催：“想好了没有？这银子拿着真沉手，我快托不动了。”

中年男人咬牙：“加五两!”

江挽很是爽快答应：“可以。”

中年男人脸上一喜，然而还没有笑出来，就听见说：“不过……要搭上你。”

“25两银子，买一送一。”江挽伸出胖萝卜一样的指头，笑眯眯说。

中年男人差点气得吐血，敢情他还是个添头？太羞辱人了吧！

不过25两，比预期好。

他很心动了，就是小便宜贪惯了忍不住，追问：“我不用签卖身契吧？”

江挽笑眯眯摇头：“不用。”

中年男人一副咬牙答应的模样：“成！”

围观的路人有看她年纪小的，以为她不懂，忙劝说她：“小哥，这没签契约书，他拿了银子不认账你完全办法。”

中年男人忙瞪眼：“走走走，多什么嘴。”

拉扯着颜娘又来了江挽和季星河面前，谄媚笑着就要伸手，江挽却将钱袋子往身后一收：“我觉得刚才那位大哥说得很有道理。”

中年男人脸一白。

江挽却抬起下巴对着颜娘点了点：“先签了她的卖身契书。”

签丫头的啊？那没问题！中年男人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旁边的铺子借了笔墨纸砚，书生代笔，吹干墨后，颜娘按了手印。

江挽满意地将契约书收起来。然后又拿起刚才拜托书生多写的一张递给季星河，季星河将卖身契递到中年男人面前，“到你了？”

“不是，两位公子什么意思？刚刚不是说了……”

江挽还是笑得像年糕娃娃，单纯无害的样子，“我说的是我不签你，但是没说我五哥你签。你好好考虑哦，这手印不按，颜娘是我们的，银子，也是我们的。”

“无、无耻！”中年男人常年骗别人，哪里想到他还会有被骗的一天。气得都要吐血了。

“你们这样是违背契约约定！”中年男人绞尽脑汁才想起来如何反驳，江挽面色不变道，“没有啊，契约书上写的很明白，周颜娘自愿卖身为婢，分毫不取。”

“你……你……”中年男人这回是全身都在哆嗦。那句话还是他特别要求加的，因为他害怕不说清楚，死丫头和他抢卖身银子。结果没想到把自己坑了。

这叫什么事儿啊！

中年男人脸色几番变化，到底舍不得快到手的25两，确认道：“我按了你们就给？”

江挽：“这位书生作保，要是我们说话不算话，他就永世考不上功名！”

这个誓言狠啊！

中年男人终于不犹豫，果断地按了指印。

书生：“……”不是，你们的事，为什么要拿我发誓？我没有答应！老天爷，这个不作数的！

书生：哭哭，我要是中不了举，一定不是我学问不够好，实在是这小公子的诅咒太恶毒效果太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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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买下了一对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