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衍生物管理处人力部 第18章 第 18 章

美的难分雌雄的罗辰辰走到路中间停下，他闭上眼睛又睁开，两个不同“色”的灯泡终于统一出第三个“色”。

咔嚓！一声关灯声莫名其妙传来，罗同学所在街道变成漆黑一片。

墙上两人对视一眼，看见对方都存在半边阳光半边黑暗之中，一股不祥预感涌上心头。

咚的一声，一束追光灯从天上打下，罩住以罗同学为中心的半径一米圆圈。

一阵舒缓的音乐切入。

罗辰辰（抬头转脸看镜头，蹙眉双手捂心，开口唱）：当我还是一个little Omega，出生在那无人地。

音乐中切入呼呼风声，墙边几个破损花盆噗噗噗弯曲底部从墙边跳了下来，蹭蹭蹭长出几朵迷你小花，小花们叶片牵着叶片从一旁切入画面，在罗同学后面跳起了小天鹅。

罗辰辰（面录回忆状同时双手蹚开，头部左转看二号镜头，一号拉半景）唱：我的父母保护我，把我打扮成一个Beta。

（主唱上前几步，追光灯跟上，主角眼中带坚毅，同时墙边水管准备入镜）：他们一直告诉我，我比不任何人差。我努力不懈，终于出人头地。

墙边半透明白色水管扭动入境，自持led灯牌加持，在主角后面摆出一家三口的剪影，花盆们都围上去做亲昵状。

罗辰辰（双手矛盾抱头，眉毛簇起，切特写，声音开始拔高）：父母担心不给我离开，我却心怀梦想，来到这所学校。

主唱转身看着墙上一家三口的剪影，向着剪影跑两步，面带小心翼翼。

加两束追光灯，一号镜拉全景，罗辰辰转身回到中间蹲下（双臂抱肩，饱含热泪，声线降个key）：这里是个地狱，人们都不友善，只会不停欺凌我，让我丧失信心。

啵啵两声，墙角放着的几个长木板长出生命力，它们跳着踢踏舞入镜，围着几盘小花推搡不停。

罗辰辰（站起身，擦掉眼泪，双目坚定看向一号镜头，准备拉高音）：但这打倒不了我，我是世界上最勇敢的Omega！我定要爬上巅峰，我只想说let it go ~~let it go~任风吹雨天我也不怕。

（小花瓶们借助水管帮助站起身，勇敢对抗木板，拉全景，灯光全开，音效 10，声量 5，围墙地下埋着的水管开始隔一米爆一个洞形成小喷泉。）

墙头爬着的两人面如死灰，如果之前还不知道这唱的是哪出，那现在想装聋作哑都难。

莫莱被爆出的水花喷了一脸，崩溃问着同伴：“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停下？我们下去打晕他？”

柯唯咬牙摇摇头，抠住墙头的手指开始因为太过用力而发白，他也崩溃回答：“不能下去，一靠近他就被被他吸进去，会被迫营业歌舞剧的！”

两个人趴在墙头看着唱着正欢的罗辰辰，又回头看看恶犬大军，一身寒战，还是在墙头装死最好。

（喷泉的水花在灯光下形成彩虹，主唱满脸惊喜，在彩虹中间旋转，最后在舞台中间来个一字劈，双手朝上摆出一个v）：let 哔go~~let it 哔～我昂首挺胸一定会闯出一片天，证明自己永远不怕。

音量 3，音效 10086，灯光全开。

背景水管、烂花盆、木板齐齐鼓掌。

歌舞剧演出结束。

“呀～”美少年罗辰辰大梦初醒，靠在围墙角半捂着嘴，眼神充满害怕，“自己吓自己。我怎么把秘密说出来了呢，幸好这里没有人路过听见。”

他懊恼的锤锤头，抱着烂书包急匆匆往图书馆走去。

墙上爬着的两名忍者深深吐口气，正准备下来。

刚刚罗辰辰跳舞的地方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情况。一个人影从舞台前面那棵大树走了出来，拽帅的脸上浮现出可疑的红晕，他半握拳头一击打中大树，在纷纷落叶中喊道：“可恶，就这么被吸引了。居然让我听到这么大的秘密，我一定要小心守护他。”

拽帅脸红看了罗辰辰离开的方向，转头往相反的路走去，他要去阻止其他人的恶作剧。

两名忍者无语看着拽帅离开的声音，心想这下总算可以下来了吧，墙角一个废旧木盒突然剧烈抖动，嗙的一声盒子盖板被踹飞，一个头发发白的老伯从里面爬了出来，一脸感动：“可恶，就这么知道两个学生的秘密了，年轻就是好啊，阿伯一定守护你们的小秘密。”

莫莱气的呼吸急促手指发狠抠着砖块，眼里的怒火喷涌而出，心中一动银光一闪双枪就回到她手里。

少女面色冰冷开枪就是一顿扫，直接把白发老伯打回进废旧木盒。而后她站在墙头对着四周大声喊道：“我不管树后面，墙角边和杂物箱里面还有多少人藏着，我只知道谁敢露头我就打爆他狗头。”

刚刚窸窸窣窣的世界一片安静，只有电子风吹过的涮涮声，树下面的老母鸡用力下了一个蛋后连叫都不敢叫一声就走了，三头犬们口水都不敢再留一滴夹着尾巴嘤嘤嘤牵着睡着的保安离去。

少年坐在墙头用力鼓起了掌，眼里都是真诚的商业吹捧：“姐姐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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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天边的白宫殿，巨大的办公区域空无一人，只有偶尔巡逻的门卫路过。拿着手电筒和对讲机的安保走到通往地下室的木门前，正准备推开门往下巡逻，一丝夹杂着凄厉哭喊的阴风就从门缝中吹了出来，僵住了按在门把上的那只手。

保安仍不住打了个冷战，他紧张吞咽几下口水，眼里都是惧怕和心惊。算了算了，他低声安慰自己，地下室是审核部的地盘，用不上他一个小小的安保去巡逻。

想通后的保安扭头就走，脚步越走越快，迅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人力部办公室，下班后却一直没走的宋思思来到南墙部位，轻轻一推活动墙板就左右分开，满墙巴掌大黑白单人照又再次出现在灯光下。

沉默不语的中年地中海用湿纸巾一张张照片擦过去，曾经那些鲜活的生命只定格在照片上，只留下灿烂的笑容证明他们来过。

拿着湿纸巾的肥胖小手越来越抖，办公室离响起了压抑的抽泣声。

中年胖子又慢慢把活动墙关上，被泪水淹肿的眼皮盖肿的不行，他迈着小碎步回到自己座位上正准备找冰凉贴湿敷，一个虚无的电流声在他头上响起。

嘶嘶嘶……

宋思思奇怪抬头，看着除了吊灯啥都没的天花板一头雾水。

奇怪的电流声仿佛另一个次元世界发来的电报断断续续：“嘶……嘶嘶……你有一份EMS……注意签收……嘶嘶……来自地强最大……律师……迪斯尼……稍等……嘶……嘶嘶……对方已撤回。”

“什么鬼？”地中海中登委屈瘪瘪嘴，“我们都是好公民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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薯条盒外形的图书馆健在了体育场旁边，内里弧形墙双面书架和六层错开式阶梯分布总算让“游客”找到了一点点科技感的味道。

天花板是用的宇宙全息投影，造就了虚无神秘感，每一盏照明灯采用模拟星球样式点缀在各个区域。

四周阶梯状迷宫般的弧形墙上放置了校园收集而来的各种书籍，各式小型机器人在其中穿梭拿取或者回放需要的课本。每层阶梯都要数个干净整洁的坐垫供学生随意使用，整个一楼中心区域被改造成单人座位或者多人小组讨论区域。

此时大部分班级还在上课，图书馆内的人并不多，零星分散在各个角落。

两个鬼鬼祟祟的人爬上爬下，走到左边又跑到右边，只为了——找人。

棒球帽被摘下来拿在手里扇风，莫莱气喘吁吁瘫坐在三层楼梯口，口干舌燥抱怨：“为什么都到了未来科技，图书馆里还是纸质书本，这像话吗？这哪里正常了。”

柯唯挑起衣口擦擦汗，他在楼梯上放直自己的大长腿，背着的运动挎包沉甸甸放在身后，“可能作者本人没有，没有去图书馆的习惯吧。你那边找到他了吗？”

“没有，就晚到一会就不知道去哪里了。你那边呢？”

“也没有。”

“那他去哪了？”

少年眯着眼趴着楼梯边上上下下打量建筑内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都足够莫莱安详双手放在肚皮上打了个盹。柯唯指着最顶层，自信开口道：“我赌他在那。”

少女抬起下巴，在台阶上表演了一个僵尸抬头，疑惑万分：“六楼？宗教与幼儿心理学？摩托车维修指南？”

整层六楼，位置最高，书少人也少，就连机器人也懒得来打扫。

仅有的几盏星空灯下，一名安静的美少年靠在书架子安静看着手里的文献，细长的后脖子下方露出一小块不明显的疤痕。美少年身边还放着几本厚壳旧书，上面写着“论传统药物对Omega的信息素掩饰作用”，“怎么抵抗信息素对日常生活的影响”。

书架尽头下方冒出两颗毛茸茸的脑袋，柯唯捂着嘴巴小声说：“我都说了他在这。”

莫莱双眼冒星星对同伴比了个赞，好奇也从旁边书架上拿下一本《耶稣也爱吃的斋菜大合集》（作者：耶玛丽），兴致勃勃一打开……一堆乱码。

“好了，别闹，要办正事了。”少年从莫莱手里拿回那本乱码书籍随手塞回书柜。

两人猫着腰潜伏到了罗辰辰对面书架的背面，竖起耳朵倾听。

美少年抬起脸叹口气，他盯着前面空中漂浮的尘埃半晌不语，最后疲惫缓缓坐在地面上的坐垫上。他手上的古老文献滑落在地上，就如同罗辰辰本人的精气神一样失去支撑。

走投无路的少年眼角划过泪痕，他嚅嗫着嘴唇，哑着嗓音低声说道：“神啊，为什么你对我这么残酷。人类历史发展至今，为什么还是不能平等生活。”

“为什么我们就要被压迫，要献身屈服于这血统带来的罪恶。”

“凭什么这个世界由Alpha支配，谁来解救可怜的我们。”

说道难过处，罗辰辰忍不住吸吸鼻子擦擦眼泪。这一层楼几本没有人原来爬上来，是他自己心中的秘密基地，也只有在这他才能偶尔释放自己的内心想法。

眼泪还没查干，对面书架上突然出现一点异常，两本红皮书自己掉落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响。

罗辰辰立马全身警惕，喝道：“谁在那里？”

安静的空间只有灰尘在跳舞，美少年爬起身迅速绕到对面书架后面，发现空无一人，又仔细检查了所在楼层，落在地上的一层薄灰尘并没有第二个人的脚印。他面色深沉回到了刚刚坐下的地方，只感觉这一处秘密基地也不再保险。

罗辰辰的视线又扫到地上那两本红皮书，他弯腰拾起，迟疑念出：“这是什么书？《伟人语录》？《资本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