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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指江山 第22章 雨送黄昏花易落

作者:沈茗雪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5-19 16:36:06 来源:文学城

我与阿雪的婚事定于八月初三,符夫人听闻后欢喜不已,忙让人修书于西南,诏符大哥回京。只是符丞相看着忧郁憔悴了许多,想来是舍不得女儿。

阿雪有个陪她一同长大的小丫鬟叫素素,被打发来陪着泽兰一同布置王府。

丘黎和泽兰听说了我要成亲的消息皆是先愣在了原地,过了多时才反应过来。

泽兰先是捂嘴笑着跑了出去,丘黎直接给了我一拳,“你可以啊!这么多年终于出息了一次!”

“怎么说话呢!”我回敬他一拳,彼此对视间均哈哈大笑。

王府外头的红彩未挂起,里面却早已是暖帐红帘,烛台剪纸,分外喜庆。

转眼暑气褪去,天渐渐转凉,婚期愈近,却突然从漠北传来军报,说是可里呼邪再次率军突袭。此封军报来得紧急,并未提及战况详情,皇兄召我入宫,要我即刻前往漠北。

我在御书房中拜别皇兄,正欲离开,哪知他突然叫住我,声音苍缓无力,“是朕,对不住你们。”

他郁云满面,尽管十分克制容忍,却哪里掩得住略微发红的双眼。

我知道皇兄心中愧疚耽误了我与阿雪的婚事,便笑着安慰他道:“阿雪她非乃一般女子,自然懂得家国天下的难处,皇兄不必介怀,待臣弟凯旋而归,再请皇兄喝喜酒!”

启程当日,我与阿雪相拥而别,她常住的院子里,梧桐落了满地。

她一路跟着我走至大门口,我不忍回望,直到了必须分别之时,我回过头,笑着替她拭去眼泪,背身出门跃上红马,阿雪在门内回望着我,柳眉微蹙,眼含热泪。她不知怎得失了态向我奔来,握住我的双手,泪容满面,“我心中不安,带我一起走好不好,我跟你一起!”

“莫要再说傻话,”我抚去她眼角的泪珠,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待我归来便娶你。”

我心下一横,扬鞭策马,一滴泪悄然滑落。

我又一次走上这熟悉的路途,只是心中百感交集。我自问于家国尽忠尽义,可却总是仗着阿雪懂我爱我而一次次有负于她。

我一路上都沉默寡言,丘黎见我心不在焉,便私下安慰我,“如今陛下勤政爱民,更除朝中祸患,下令改革征选能人将士,镇北军的担子虽重,将来却也不必落在王爷一人的肩上。”

“从现在开始培养将才,还需至少十年才有能人可用,皇兄此举,是为将来打算,解不了燃眉之急,可里呼邪野心勃勃,我们赌不起。”

丘黎沉默了半晌,“符小姐心忧家国,她会理解王爷的。”

我无奈苦笑,阿雪总是这般理解我,她纵然一万个不愿意,也不会阻止我分毫,她从来只是点到即止,真有难事,从不让我为难,她一心为我所虑,我却连简简单单地陪着她都做不到。

“早知这样,当初就该与她做知己,以她如今的身份,京城里的皇亲国戚、高官贵胄,岂不任她挑选,如今她也该与爱人花前月下,阖家团圆。”

丘黎嫌弃地一瞥,“你该不是犯了军规,偷偷喝了酒吧?说的什么浑话。”

我倒还真想有酒一壶,能把这愁苦都一饮而尽。

待我们行至漠北,与王忠见面时,他却一脸惊讶,“王爷突然而至,是陛下有什么吩咐吗?”

王忠是镇北军老将,我不在时皆由他管理军务,边疆有难军报发往京城,他怎会不知?我心中隐隐不安,立马下令追查此封信报的来源,竟然找不到踪迹。

我心中暗恐,只怕是匈奴混进来了奸细,可这人既然辛苦混进来,何必发这样一封不痛不痒的书信诏我来?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中响起。

若这封军报不是出自匈奴奸细之手......那便只能是一个权力通天的人布下的局了。

不可能,不可能!

我交代好王忠不可对御敌之事轻心,将丘黎留下继续追查此事,便快马加鞭向京城赶去。

我知道自古帝王之心不可揣测,皇兄在四军之中有耳目也是正常的事,只是真到了这样一天,我还是觉得心头一凉,他竟然不信任我。

可我更不懂的是,他为什么要将我骗来漠北。

我一人日夜兼程,快马加鞭,身边的侍从虽然奋力紧追,可还是被我甩在身后。

终于到了京城门前,这里看起来还是如从前一般,平静无常,人群来来往往,商贩熙熙攘攘,我平白生出一抹笑意,还好,还好。

我策马向王府奔去,此时阿雪应该还在忙着大婚之事,想来王府外面的红彩已经挂好,嫁衣也已备好,她穿红色一定很好看。

王府门口挂上的红帐还在秋风里飘摇,雨水淅淅沥沥地袭来,我抹去脸上的水,来不及拴马,便踏了进去。

府中极静,院里那棵李花树随着风不停地抖动着。

“阿雪!阿雪!”

我大声吼道,向清秋院处奔袭,却无人回应。

院子里的梧桐叶落了满地,房门紧闭着,我将门推开,只见桌上一层薄灰,想来我离开后不久这里就已无人居住。

我向外走,便见泽兰佝着身子,拿着手绢,倚在院门处双目浑浊地望着我。

“泽兰,阿雪呢?”我红着眼摇着她的肩膀。

她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忽地放声哭了出来,身子瘫软无力地一点点伏在地上,直到泪水与雨水混为一体。

“你哭什么!你不许哭,你告诉我阿雪在哪里!”我蹲下来直望着她,她却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我抛下她,踏着雨水向相府而去。

我撞开许多撑伞的行人,穿过繁华的长街,奔袭在僻静的青石板路上,那些人吵吵嚷嚷地在说什么,我却全听不见。

相府门口,阴风阵阵,贴着黄色封条的木门被人踢开,我踏过被雨水侵袭的门槛,满目血色袭来。

不大的院子里满是残木破瓦,没有活人,也没有死人,只有深深的血痕,任大雨如何瓢泼也冲刷不走。

我颤抖着走向阿雪的房间,踏着一地的血水,却只见到了一座座焦木样的房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一下跌落在雨水中,我真是可笑,真是可笑!竟然叫阿雪等我回来。我睁着眼望着这漫天的雨水,耳边满是阿雪的声音,我听到她叫我带她走,她叫我带她走......

泪水与雨水混作一团,我的眼前渐渐模糊,再也听不见其他。

我再醒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周围一片寂静。我头昏脑胀,虚着眼摸黑从床上坐起来,突觉得胸口一片苦闷,忍不住地咳嗽起来。

我这一咳嗽,门外立马有人冲了进来,先是点亮了烛火,又忙问我道,“王爷可好些了?”

我望着这张脸,无比的陌生,打落她欲抚上我额头的手,淡淡问:“你是谁?”

“奴婢是皇上派来伺候王爷的,王爷府上的大丫鬟泽兰似乎是病了,管不了事。”

“病了?”我心中不安,立马掀了被子要起来,却被她按住,“王爷不可,您多日前受了凉,病入肺腑,如今才刚醒,太医说了要好好养着的。”

我一把甩开她的手,强撑着晕眩感落地,来不及穿好鞋便向外走,那丫头被磕着了,拦不住我,只在背后死命抱住我的腿。

“让开。”

她低声抽泣着,我一脚将她踢开。

只是刚到门口,便见一个人匆匆而来,站在我面前。

我如何能将他给忘记?我敬慕多年的皇兄,我亲赖多年的哥哥,我无比信任的挚交!

他穿着一身明黄色的袍子,缓缓踏入,望着这一屋狼藉,眉头微皱,对着那丫鬟道:“你先出去吧。”

那丫头抹了抹眼泪,挣扎着起身,关上房门。我这才仔细瞧见我那哥哥的脸,面容憔悴,眼周一圈黯淡的阴影。

我扯着嘴笑,“原来你也会有睡不好的时候,原来你也会知道害怕啊,哈哈哈。”

他躲闪着我的目光,“你身体受了凉,快上床躺着。”他说着便要来扶我。

“滚开!”

我甩开他的手,颤颤巍巍地后退了好几步,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可却还是立住了,慢慢将手抽了回去。

“泽兰呢?”

他没料到我与他说这个,一时还有些疑惑,“她?”想好一会儿,他才道:“她好像是染了风寒。”

“是吗?”我冷笑道,“我可不想过几日连她的尸首都见不到。”

他一时语噎,他知道我在说什么,他真的那样做了!

“你到底对阿雪做了什么!你对符家做了什么!”我提着他的衣领将他按在窗边,我双手颤抖,他没料到我会这样疯,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可转瞬即逝。他又一次避开了我的目光。

我无力地垂下手臂,缓缓笑了起来,那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凉,直到转为猛烈的咳嗽声。

“你先回床上去!”

“滚啊!”我再一次甩开他的手,只觉得他像个怪物。

“为什么?为什么!”我眼含热泪地瞪着他,“她当你是哥哥啊,她与你从小相知啊!”

他沉默不语,静静地立在月里,影子拉的老长。

“你为何不干脆把我也一并杀了?”

他闭了眼,终于开口道:“我知道你恨我,我不碰你,你自己的身子要紧,我叫太医和下人们进来。”

我只觉得可笑,“他们进来一个我杀一个。”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

我笑地惨淡,红着眼向他道:“就当是给阿雪陪葬。”

他仍是一句话也没说,那平日里深蹙的眉头在此刻看来就如是可笑的怜悯,嘲笑我这个被他耍得团团转的蠢货。

我握着剑瘫软在地上,满耳都是阿雪的声音,院中的李花又开了。

小儿郎、小儿郎!桃李夭夭春勿苍。纸鸢木雕,围墙绕树天日好,青梅来相照,妙、妙、妙!

少年郎、少年郎!仪表堂堂世无双。剑穗红枪,狂沙策马星月皎,女子容颜俏,相约白头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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