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瘸腿美人又在骑嘴套恶狗 > 第5章 你哭什么

瘸腿美人又在骑嘴套恶狗 第5章 你哭什么

作者:东岱_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6 22:21:59 来源:文学城

穆辞川的下颌与脖子上都是鲜血,可是眼珠很黑,目光很明亮。

他看着崔疑说:“我……”

“酒里不过是加了些补身体的药而已,”崔疑微笑着道,“加之你刚吃过羊肉,气血上头,冲破了鼻窍。”

“你少诓我!”穆辞川知道一口药酒绝不会使人流鼻血流得昏过去,大声道,“羊排里肯定还放了相克的东西!”

崔疑竟还是笑着说:“的确放了些。”

“!”穆辞川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我要涨钱。”

“工钱的事,稍后再提。”崔疑摆摆手道,“你现在若还不出手,便连二十两银子也拿不到了。”

因为就在这时,他们都同时听到谢钦说:“拿下他们。”

话音未落,四周数十名死士便都一同抽出刀刃,向着崔疑砍去。

其它事都可不提,要伤崔疑的性命却绝对不行。穆辞川闭了闭眼,黑暗中闪出一只明晃晃的大银锭,再睁眼时,已一剑刺出,接连挑飞一二十柄横刀。

死士见此,便全都改换刀路,向他攻来。他们皆是个中好手,穆辞川难以独自应付。斩断了几根刀柄之后,他的身上也多了几条伤口,皂衣比来时更破败了一些。

一名死士见他招架不来,退后两步,劈向崔疑后心。崔疑是一点儿也躲不开的,睁着双灰蒙蒙的大眼睛望着穆辞川。

穆辞川有点急了,顾不得周身的刀刃,挺剑便向崔疑冲过去。

一柄横刀朝他左肋刺来,他来不及躲,只得狠狠地一提气,胸腹登时收起,刀锋贴着皮肉刺入,割破了衣襟。

他的上衣彻底粉碎了,仅剩零星几块布条挂在肩上,露出大把蜜色的肌肤,富有生命力的精健血肉在其下虬结跳动着。

一只由长命丝缕结成的五彩小鸟,从他怀中的碎布间跃出。那是长姐送给他的饰物。穆辞川晃了个神,忙伸手握紧那只小线鸟,再要去救崔疑时,已晚了半步。

崔疑的面前晃过彩色的鸟尾巴,目光中竟露出一瞬间的狠意,张了张嘴,未容说话,一点横刀的寒芒便闪到了他的心口。

刀很利,点入白衣,那雪白的衣衫下很快渗出血来,死士的动作却忽然僵硬住了。

与此同时,画堂内响起一片暴雨般的杂音,随后便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横刀皆都停在半空,片刻后都叮叮当当地落到地上,死士的身子也都如面口袋般,软软地倒了下去。

谢钦惨呼一声,倒在案上,面门正中楔着一只鸟嘴般的银钉。

崔疑目光一移,冷声道:“鹭娘。”

一名高瘦的男装女子推门进来,黎明的日光因之落入厅堂。鹭娘在穆辞川的注视下走到谢钦的尸身前,拔下那枚钉子。

崔疑道:“为什么杀他。”语气并不友善。

“他谋杀太后,本就要死的。”鹭娘冷冷地说。

崔疑道:“是沈绣派你来的。”

鹭娘没有回答。

崔疑又道:“他是中书舍人,当朝紫微,不能杀的。”

“现在不是了。”鹭娘道,“现在已只是个死人。”

说罢,她环顾一遍堂内的众人。他们还都活着,脸色却比死人还要难看。

她道:“你们若想活命,现在就走,不许多话。”

谢钦已死,堂下的宾客再成不了气候,一哄都跑散了。

穆辞川知道自己也该走了。他走到崔疑面前,道:“麻烦结账。”

他的上半身还光着,胸膛因剧烈运动而起伏不停,一串碎宝石般的血珠子挂在胸前,长命鸟在他的脖子上弹来弹去。

崔疑紧紧地盯着那只小鸟,像只盯着硕鼠的貂。忽然他问:“这是哪里来的。”

他的声音冷得吓人,穆辞川愣了愣,赶紧伸手捂住了长命鸟,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给我看看。”看不见了那只小鸟,崔疑的眼神乱了乱,上手就要来抢。穆辞川挡开他,他就握住他的胳膊。

“你做什么!”穆辞川被他弄得有点恼,“快点给我结工钱,我要走了。”

“不许走。”崔疑抬起头来,眼尾上竟泛着点红。

他大抵是要赖账,穆辞川想着,不愿再纠缠,扭头就往屋外迈步子。身后扑通一声重响,是崔疑仍然不肯松手,以至于被他拖倒在地上。

就连穆辞川都怀疑起来,这只幼时长姐为哄他睡觉而赠的、拿上街也不一定卖得出两文钱的五彩线鸟,到底有什么珍贵之处。

鹭娘在这时走过来,握住他们的手腕轻轻一扭,就把他们两个分了开。

“你们都不能走。”她道,“侍郎大人都要见。”

穆辞川道:“姑娘,你误会了,此处的事情我一概不懂,没必要去见你们大人。”

一颗银钉忽然就抵在了穆辞川咽喉上,鹭娘这才正眼看了看那张面铠,冷声道:“沈大人说要见谁,就一定要见到面。”

“无论那人是活着还是死了,哪怕已被分了尸,也要攒起来带到他面前,一块也不能少,懂了么。”

穆辞川这一回不用赶车了,他同崔疑一起坐在车厢里,两个人肩膀挨着肩膀,脑袋却都极力瞥得远远的。

扶摇在前面驾车,他是随着鹭娘来的。鹭娘则在车旁骑马,一行人沉静地向侍郎府走,朝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唯有扶摇耐不住寂寞,时而叫道:

“怎么不把那个戴嘴套的锁起来嘛,我怕他暗剑伤我。”

“子慎哥哥,你要当心,他说不准会挟持你。”

“鹭娘也要小心,不要走得离马车这么近!”

穆辞川忍不住沉声道:“我不会打伤你们的。”

在雍京漂泊这些日子,他已晓得了活着就是要吃亏。刑部侍郎这种有权有势的大人物,他得罪不起,哪怕侥幸从鹭娘与扶摇的手下脱身,日后也少不得麻烦。

话说回来,他行端坐正,也不怕被人惹麻烦。

至于那麻烦的源头,此时正静静地贴着他肩膀坐着,扭着脖子,看着窗外的街景。

“你那只鸟卖不卖。”就在穆辞川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崔疑忽然问。

“不卖。”穆辞川很快道,“多少钱也不卖。”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见过那么多钱。”崔疑冷笑一声,从车厢边抽出他那柄白玉手杖,“你认不认识这个?”

穆辞川说:“认识。拐棍。”

“……这是上好的蓝田白玉。”崔疑道,“若是拿去典当,能把东市整条街的当铺都买下来。你把那只鸟给我,这个就是你的了。”

穆辞川道:“哦。”

崔疑忍不住回头看着他道:“你不是很爱钱?”

“钱有一二十两就足够,要是太多了,花也花不完,跟石头有什么区别。”穆辞川道,“这只长命鸟是阿姊送给我的,虽然不值钱,我却很珍重,绝不会卖给任何人。”

崔疑半晌没有出声,过了很久,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我的长兄也有一只这样的长命鸟。”

穆辞川知道他这是又开始了骗人,于是不咸不淡地道:“那祝他长命百岁。”

崔疑果然说:“他早死了。”

“想要就说想要,还至于编这种故事来骗我,也不怕你哥哥听了揍你……”穆辞川回头就要揭穿他的谎话,却见崔疑正静静地看着他,眼睫下竟挂着一颗泪,就像是那雾一般的眸子中结出的一滴雨。

穆辞川怔住了:“你、你说的是真的?”

又道:“……对不住。”

“你不是还要找人么。”崔疑拂去了眼泪,嗓音有些发哑,但还是凉凉地说,“若想找得快一些,就接着留在我身边,刑部的消息可比你一个浪子灵通得多。正好让我多看一看那只鸟。”

穆辞川没有回答。他是一定要走的,长姐的事情没有人能帮上他的忙,可他一时有些不忍心说。

想了很久,他忽然抬起手,揭下了自己的面铠。

他的面容比崔疑预想得更显年轻,双眼狭细,鼻梁挺拔。但这是没有人在乎的,因为无论是谁看到他的脸,都将首先看到他薄唇周围那些可怖的伤疤。

那些伤痕极长、极深,有的斜在他的双唇上,有的从人中刻到下颌,有的豁开他的嘴角,纵横交错,几乎割碎了他的脸庞。

马车微微地摇着,朝霞从车窗的缝隙里漏进来,洒在他满面的伤疤上,筛出了一片美丽的光斑。

“现在你我都知道对方的伤心之处了。”穆辞川看着崔疑,道,“是不是很可怕。”

日光也落在崔疑的眼睛里,将那双空洞的眸子都照得浅澈了些,他慢慢地伸出手,碰了碰那些凹凸不平的痕迹,嘴角竟浮出一点微笑。

他笑着说:“好看。”

“像柳树的枯叶。”

安乐坊距离侍郎府不远,他们下车时,天光大亮,正是用早饭的时辰。

穆辞川已重新戴上了面铠,穿上扶摇给找来一件旧皂衣,遮住那只小线鸟。

扶摇又推来一辆雪白的四轮小车,崔疑坐上车去,便可以自己摇着轱辘走了。他摇得飞快,比鹭娘更先一步进入画堂。

穆辞川跟着走进去,便见朝云透光,衬得堂内流光溢彩。一个锦衣的男人低头坐在主座,面前的莲花小桌上满满地摆着十几碟甜点心。

鹭娘快步从一旁的屏风后走过,出来时便已换了一整身干净衣服,沐了沾血的手,去替沈绣布菜。

沈绣仍未抬头,只道:“子慎,事情办得如何。”

“罪行已经查明。”崔疑道,“只是死了谢钦,恐怕要再生事端。”

“同谋造反,本是灭族的重罪。”沈绣低笑一声,“太后念谢中书是二朝老臣,将此事交由刑部受理,给他们个痛快,也算是皇恩浩荡。日后无人还敢追究,更何况——”

他忽然抬起眼皮来,锐利的目光全数落在穆辞川身上,看得他浑身寒毛倒竖。

“何况子慎还新得了这样得力的助手。”沈绣幽幽地说着,站起身,踱到穆辞川身前来,用那双过分明亮的眼睛将他细细打量了好几遍,“听扶摇说,阁下姓穆?”

“穆辞川。”

“没想到中书府防卫如此周全,若不是穆大侠出手,子慎与扶摇恐怕都要遭难。”沈绣向他浅浅地一施礼,道,“多谢。”

穆辞川道:“啊、不、不谢。”

沈绣接着道:“子慎用人挑剔,难有人能合他心意。侠士若无所居,不如就留在他身边相互照应。一切用度,都从刑部衙署里拨。子慎,你看呢?”

崔疑笑道:“这事我在路上就已向他提过。”

一个两个,都喜欢用钱来收买人。穆辞川想着,向沈绣抱了个拳,道:“侍郎大人过奖了。我一个庶人,没什么能帮上各位大人的,我……”

拒绝的话刚要出口,却忽然又被他咽了下去。穆辞川余光瞥见对面的画窗后闪过一个女子的身影,一身青纱,正如他记忆中的模样。

阿姊!

那是阿姊吗?他那从幽州家中无端消失的长姐,竟出现在刑部侍郎的府邸里?她做了他的侍女吗?做了他的妻妾吗?

穆辞川拧腰就要追出去,却又被人按住手腕,低头一看,是鹭娘站在他面前。

“回沈大人的话。”她道,神色不太好看。

穆辞川被她晃了神,再抬头时,已不见了窗外的人影。转念一想,偷看侍郎府的女眷的确不合礼数,阿姊若是这里的人,也不会轻易就走,于是狠狠压了压胸中的急迫,正视着沈绣道:“我一定要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便有再见阿姊的机会。

崔疑苍白的脸上露出些喜色。

“承蒙不弃。”沈绣笑起来,“侠士一夜辛苦,可先去子慎的住处休息,钱财物品我随后便遣扶摇送到。”

穆辞川躬个身道:“好。”

说罢,扭头便走。迈出两步,又发现忘了带崔疑,折返回来倒拖着那张四轮车出门去了。

扶摇俯身向沈绣道:“属下去库房取东西。”

沈绣道:“等一下。”声音却已变了,冷得像剑。

“小扶摇。”他凝望着穆辞川离开,低声道:“你应知道我派你是去做什么的。”

扶摇忽然抬头直视了沈绣一眼,又被他的目光烫得迅速跪伏下去,几乎颤抖地说:“沈大人让我盯着他们。”

“不错。”沈绣点点头,“那条戴面铠的狗虽然看起来落魄,早晚必有大用。决不能让他跑了,明白了么?”

“你们那个沈侍郎,是有妻妾的么?”穆辞川拖着四轮车,往崔疑的宅子走,忽然问。

崔疑道:“嗯?”

穆辞川道:“只是问一问。”说罢,向右拐了个弯。

“没有。听说本有个发妻,却在成婚当日死了,后来便再没娶过——你刚刚拐错了。”崔疑道,“应当往左走的,下个路口改过来吧。”

穆辞川道:“使女、奴婢呢?”

崔疑淡淡笑了一声:“他死了老婆伤心,从此府里便不让进女眷,连鸟都只养公的——你又走错了——鹭娘自然是例外,可是鹭娘那样的凶神也能算作女人么?”

穆辞川道:“哦。”转身又进了一条歧路。

崔疑感到不对了,从侍郎府至他的住所,仅需走二里路,拐三个弯,穆辞川却已拖着他兜转了整整半个时辰。

“穆辞川,”他略略压下声音道,“你在找什么?”

穆辞川在找长姐,他绕着圈子走,四处张望,但侍郎府内外,已再找不见那个黑衣的人影。

他于是只道:“我找那二十两银子。”

哦,他学会骗人了。

崔疑的目光在他背后冷下去。“你急着要钱?好。”他冷笑着说,“回了家,我立刻取钱给你,只怕你不敢拿。”

崔疑的宅子比他的人朴素得多,灰的墙,青的瓦,回廊走道,宽窄皆仅容一架轮椅通过。唯一特别的不过是院子中央的一只大水池,土石垒成,光光秃秃,深水中隐隐浮沉着几十尾银白色的鲈鱼。

单是看着,便叫人联想到他将鱼捉出斩首、剜眼吃肉的场面。

崔疑挣开穆辞川,自己摇到水池后面,从怀中掏出四只五两一枚的银锭子,排在那些鲈鱼旁边。

穆辞川伸手去拿,却被崔疑打断道:“一枚银子,一条规矩。”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