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府
卫渊已经被大夫包扎好伤口,可是谢坤柔那边却还没有什么动静,另一个大夫还在诊治。
不久,大夫诊治完,卫渊就立马开口问道:“她如何了?”
大夫拱手行礼道:“回王爷,这位姑娘是被毒虫所伤,不过好在毒性不是很大,而且还在刚中毒后不久就服了解毒的丹药,这丹药虽对症,但是也有效地压制了毒性的扩散,解了毒后好好医治调理,个把月就无碍了。”
“那这毒你可解吗?”卫渊追问道。
“王爷放心,此毒可解。”
“那便好,那你快为她解毒吧。”卫渊急切命令道。
第二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
谢坤柔缓缓睁开眼,转着头打量着周遭的环境,宽敞的床铺,柔软的被褥,干净整洁的房间,不远处的桌案上还摆放着一瓶鸢尾花。
看来他们是脱险了,只是不知道她身处的是何处。谢坤柔心想。
她慢慢坐起身,头还有些昏沉,身子也还有点虚,但是还能动。她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腿,伤口以及周围都被纱布包着,本来就肿的腿更显得肿胀了。
她有些渴,看到旁边茶几上有茶水,她慢慢把腿挪下床穿鞋,想要去倒些水喝。
正当她要站起身时,门就被推开了。一个侍女走了进来,见她要起身,连忙跑过来,放下东西就把她按住了。
“姑娘千万别动,你身子还很虚弱,脚上余毒未清,还动不得,您要什么,吩咐奴婢便是,奴婢叫青梅。”青梅说。
谢坤柔也听劝,任凭青梅把自己的腿放回床上,又扯过被子仔细盖好。
“姑娘想必是渴了要喝水,奴婢这就给姑娘拿来。”
青梅转身到了一大杯水递给谢坤柔,谢坤柔接过一下就喝完了,青梅继续给她倒,一边倒一边说:“大夫说姑娘身体里毒没清干净,不宜饮茶,所以这些天就只能喝白开水。”
谢坤柔顿顿顿喝了好几杯水才解渴,随后便开口问道:“青梅,这是哪里啊?”
青梅洗了手帕给谢坤柔擦脸,回道:“这里是雍王府,奴婢是府里伺候的丫鬟。现在是专门伺候姑娘的,有事吩咐就好。若是奴婢不在,吩咐府里其他下人也是可以的。”
“哦。那你们王爷呢?”谢坤柔打探卫渊的消息。
“王爷在隔壁院子休息呢,他的伤没有大碍,姑娘不必担心。”青梅回答。
于是,这一天谢坤柔就几乎是躺在床上度过的,一日三餐青梅都给她放到床边,饭吃完了,药也端了上来,喝完了药又开始换脚上的药,她被青梅等几个丫鬟照顾得无微不至。
到了下午,卫渊来到谢坤柔的房间看她,身后还跟着一头大灰狼。卫渊坐在谢坤柔旁边的凳子上,狼就趴在他的脚边。
谢坤柔见到他,下意识地想要行礼,刚动了一下身体就被卫渊抬手制止了,他说:“还伤着就顾着这些虚礼了,以后在我面前你都不用行礼。”
谢坤柔点头:“多谢王爷。”
“是我要谢你。昨天要不是你出手相救,我可能就要交代在山里了,你于我是救命之恩,日后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我一定尽最大的努力帮你。”
谢坤柔低着头没有说话,因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说要报答,她就默认。她倒是真有想让他帮忙的事,但是她不能轻易说,等日后再找机会吧。
卫渊继续说:“宫里我已经派人去处理好了,你就在府中安心养病。昨天被抓的那个姑娘是谢家的吧?”
谢坤柔愣了一下,说:“她是我堂妹。”
“她已经安然回府了,你大可放心。”
“多谢王爷。王爷你的伤没事吧?”谢坤柔问道。
卫渊看了自己的伤处一眼,说:“无碍。”
“你好生歇着,我明日得空再来看你。”卫渊站起身,抬脚碰了一下大灰狼,说:“逐影,走。”然后一人一狼就出去了。
“原来那只狼叫逐影啊,名字还挺好听的。”谢坤柔嘟囔着。
晚上,谢坤柔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一是她在想着以后的日子要怎么办,二是她的腿有些痛,挪动也不太方便,导致整个身体都有些不太舒坦,有些难以入睡。她换过了衣服,香囊也不知道还在不在,或许有香囊会好一些吧。
第二天,青梅给她送来了她之前穿的衣服和东西。
“这两天日头好,姑娘的旧衣服已经洗好晒干了,一些破损的地方也缝补好了,姑娘身上的东西也都在这了,姑娘看看可有什么少了的?”
谢坤柔在托盘上扒拉两下看了看,发现东西都在,香囊、药瓶、暗器、还有一张药方。当时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把药方揣身上了,左右不过一张纸,揣着也占地方。
她拿过药方,跟青梅说:“东西一件不少,幸苦你了,你先帮我收好吧。然后你再帮我把你们王爷叫来,我有事跟她说。”
“好,姑娘请稍等。”
一刻钟后,卫渊来到了谢坤柔的房间,坐在了床边的凳子上,谢坤柔见到人来也放下了手中的书.
“听说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卫渊问道。
谢坤柔看了一眼手里的药方,对她说:“之前在宫里,卫桑将军说他梦魇缠身,睡不安稳,曾向我询问我所佩戴香囊里的安神药的配方,这药方我之前拿到了,可是一直没有机会,线下我就在王爷府中,就请王爷替我转交给卫桑将军。”
说着便把药方递给了卫渊,卫渊接过来打开看了一眼,然后说:“你放心,我定会替你转交给他的。你今日好些了吗?腿还疼吗?”
谢坤柔微笑了一下,说:“多谢王爷关心,已经比昨天好多了。”
“那便好,你先歇着吧。我还有事,先走了,有事吩咐下人就好。”
“王爷慢走。”
卫渊出了门就把手中的方子交给了卫梓,卫梓接过药方就往王府的药方走去,把药方交给大夫研判。
卫渊在书房里看折子,卫梓推门走了进来,说:“王爷,大夫说这药方没有问题,而且已经按药方在配药了,估计今晚就能用上了。”
“嗯,知道了。”卫渊眼都没有抬,淡淡地说。
又过了一天,谢坤柔的腿消肿了很多,大夫说可以下床走动了。于是谢坤柔立马下床穿鞋,让青梅带自己出门走走。因为她这几天躺在床上,吃喝拉撒都在屋里,虽有人伺候着,但是时间久了也是难受。今天看到外面阳光这么好,她想晒晒太阳,也想看看这雍王府的风光。
看谢坤柔这么跃跃欲试,青梅边给她穿衣边笑道:“看来这两天姑娘真是躺累了,能出门走动这么高兴。不过大夫也说了,不可走动太多,也不能磕着碰着,姑娘高兴归高兴,可千万小心一些。”
“好,我会小心的。”
衣服鞋子穿戴妥当,谢坤柔靠着青梅一瘸一拐地走出门,待走带廊下,太阳照射到她身上的时候,觉得格外舒服。而且现在是上午,空气也很清新。
在屋前走了一会儿,青梅就提议道:“姑娘,要不咱们去小花园里逛逛吧,小花园里的花现在开得可好了。”
“好,走。”谢坤柔正求之不得。
这王府不小,就她们的速度走到小花园也废了不少时间。一路上,谢坤柔看着王府的屋舍问道:“这是皇上新赐给王爷的府邸吗?”
青梅回道:“这是原本的北淮王的王府,因老王爷去世,这王府空了一段时间,王爷回来后翻新了一下,改成了雍王府。”
“哦。”谢坤柔了然。
之前她听说过,卫渊是北淮王卫千朔的独子。北淮王长年镇守北淮,原本卫渊也是出生在北淮,长在北淮,可是他长到几岁的时候就被送到了晏都,还被养在了宫里。
那时候她还小,便问父亲卫渊为什么不和爹娘生活在北淮,而是要一个人来晏都。父亲直截了当回答她说:“北淮王镇守北淮,拥兵自重,而且还封了异姓王,晏都忌惮卫家的势力,所以要把卫渊送入宫中当质子,以此来牵制卫家。”
可是当时的谢坤柔年纪太小,并不理解这番话的意思,但是年幼的她却莫名其妙地记下了,此刻也是莫名想了起来。
只是不知道几年前北淮王怎么的背上了谋逆的罪名,朝廷收回了兵权,削去了北淮王的爵位和官职,甚至派兵捉拿卫氏一族的人回京受审,但是北淮王宁死不从,自刎而死,卫氏一族被杀的杀,流放的流放,被困在宫中的卫渊也在不久后不知所踪,很多人都以为他死了。可是没想到几年后他带兵围了皇宫,重创了郑氏皇族,成了如今的摄政雍王。
谢坤柔在花园了走了一会累了,就到亭子里坐着休息。想起来她都在王府里待了两三天了,皇上和皇后他们不知道回宫了没有,于是问青梅。
“青梅,我这两天一直待在屋里,爷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皇上他们都从行宫里回宫了吗?”
青梅答道:“听说因为端午当天出现了刺客,皇上当时就下令,第二天就启程回宫了,如今已经到宫中了,今天早上,皇上还让人送来了很多东西,说是探望王爷的病。估计等会儿就有很多人登门拜访了。”
谢坤柔笑了一下,说:“王爷位高权重,朝中想巴结的人自然是很多的,估计王爷又要幸苦了。”
青梅摇头说:“王爷才懒得见他们,王爷自回来起就有很多人曾上门,不过都被打发了,今日要来的王爷也不会见的。”
青梅话音刚落,意外就出现了,两个不速之客就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