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栖于岁 第30章 重圆

“霍岁，你和我在一起，是因为他吗？”赵雀栖盯着霍岁的脸，将手机屏幕展示给他看。

霍岁眉头微皱，转向赵雀栖：“我说过，我从来没有那个意思。”

“那你是喜欢我的，不是吗？”

霍岁叹了口气。

赵雀栖问他：“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霍岁，我真的……我第一次谈恋爱，不知道该怎么做。”

霍岁一愣：“你第一次谈恋爱？”

赵雀栖点点头：“我没有骗你，是真的。”

霍岁显然也不太相信，赵雀栖解释道：“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做，这一次，你告诉我，我跟你保证，我们还和之前那样一样，可以吗？”

霍岁没有答话，而是看着她，问：“这一次，你准备待多久？”

赵雀栖一愣：“什么意思？”

霍岁问：“你真的要留在京安多久？”

“我不知道。”

……

许久，霍岁站了起来，赵雀栖一紧，抓住霍岁的衣角。

霍岁看着她，许久才开口：“我接下来跟你说的事情，你保证都能做到，我不会再单方面跟你提分手……如果以后你要走，我也不会阻止。”

赵雀栖愣愣地看着他，眼眶骤然一酸：“嗯！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她把霍岁拉过来，抱紧他的腰，头埋在他身上，温暖又坚实，眼泪不断流出，浸透了毛衫。

霍岁低头看着埋在他身上的毛绒绒的一颗头，抬起手，轻轻放了上去，闭起眼睛。

等赵雀栖哭够了，她从沙发上站起来，抱着霍岁的头，使劲吻了上去，品尝着许久未曾感受到的他的味道，而后将头埋在他颈窝。

“霍岁。”

霍岁轻轻嗯了一声。

“谢谢你。”

霍岁没有答话，赵雀栖又道：“谢谢你，真的，我爱你。”

霍岁抱住赵雀栖：“嗯。”

许久，他才道：“我也是。”

趁着还没下班，霍岁还是回了公司，赶得上周一开会，赵雀栖一个人留在这栋房子里，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天，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赵雀栖唇角勾了勾，这套房子比之前那套大一些，也更没那么熟悉一些，但这是她之后要和霍岁同居的房子。

赵雀栖以为自己放不下的是那间房子，没想到只是放不下这个人，只要和霍岁在一起，她丝毫不在意是否在哪样的房子里。

她看着客厅旁空旷的地面上，心里一动，拿过来手机，准备挑一架适合的琴放过来。

打开手机，却愣了愣。

赵雀栖手指无意识地扣着指甲，许久没动作，过了会儿，她还是放下了手机，看看时间，准备去接霍岁下班。

想到待会还可以一起去吃顿饭，而后商量怎么把自己之前的东西搬到房子里，赵雀栖唇角还是勾了勾。

时间还早，秘书告诉她霍岁还在开会，她迈步走进了公司里，写字楼里人影匆匆，她早已习惯无视所有人探究的目光，径直进了霍岁的董事长办公室，没有人阻拦。

关上门，赵雀栖抱臂靠在玻璃上，来回巡视着这间办公室，想起之前两个人在这里“上课”的样子，有些笑意。

百无聊赖在这间办公室转了一圈，霍岁的办公室一点意思也没有，赵雀栖半躺在老板椅上玩儿手机。

正值傍晚，平常这个时候不少人都该来约她了，她努力回忆了一下，昨天那两个？叫什么来着，竟然没再联系过她。

赵雀栖垂下眸子，翻了几下信息，打给酒店的员工。

员工回复：“Tyle小姐，您的房间已经打扫干净了。请问需要帮您办理退房吗？”

赵雀栖答：“不用了，先放着吧……帮我把房卡回收一下，别放别人进去。”

她不记得给了多少人那个房间的房卡。

“好的。”

等天逐渐暗下去，霍岁还是没有回来，赵雀栖打了个哈欠，给他发消息：你还没下班？

那边回复：一小时。

赵雀栖叹了口气，把手机抛了一下，正巧桌上的电话响起，她嫌烦，于是把秘书叫了进来，秘书接了电话后，语气有些不客气：“白小姐，霍总在开会，麻烦您以后不要在用私人情况占用霍总的时间。”

挂了电话，秘书跟赵雀栖说：“赵小姐，霍总还得待一会才能下会，麻烦您再等等。”

赵雀栖挥了挥手，心里想的是自己以后再也不来这里等人下班了，烦得要命。

她靠坐在办公桌上，抽了张便签在上边乱涂乱画，然后随便夹在了文件夹里，终于听到外边的声音，总算是叹了口气。

霍岁推门进来的第一眼，就看到支在办公室里的瘦长身影，赵雀栖没有怎么整理，只穿了随便买的毛衣，柔顺细腻的长发随意扎在耳后，发丝垂落在肩背，眼眸明亮。

站在黑夜里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内，也显得格外夺目，如同站在音乐会场。

霍岁一顿：“怎么不告诉我你来了？”

赵雀栖意外道：“你秘书没跟你说吗？”

霍岁侧头看了眼门外，没有答话，赵雀栖不以为意，看着他有些板着的脸庞：“说不定你开完会的时候太严肃了，你秘书害怕你，不敢打扰你。”

霍岁稍微揉了揉眉心，扯开领带，走了过来：“等了多久？”

赵雀栖抬起身，完全坐在办公桌上，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背：“等了好久，怎么办，天都黑了。”

霍岁问：“饿了吗？”

“有点。”

“想吃什么？”

赵雀栖笑了笑，正要说话，门外有敲门声，是一个年轻的女声：“霍董，这次上会的资料。”

霍岁沉声答道：“放门口。”

那边过了一会儿，继续问：“需要您今晚签个字。”

赵雀栖盯着霍岁，只见他走到门口，打开门，门外一闪而过的是一个女生，霍岁挡住了来人探究的视线，赵雀栖也看不到她，于是只能好好赏析一下霍岁穿正装的背影，突然想到，就她这样的样子天天还麻烦事缠一堆，总有人要上来献殷勤，霍岁身边又怎么可能会少人？之前她竟然从来没想到过。

等霍岁签完字拿着资料回来，赵雀栖打趣道：“霍总的红颜知己吗？”

霍岁把文件放到桌子上，没有答话。

赵雀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不过霍岁，你的红颜知己好像不少吧，我记得我之前在饭店里见到你，可是在跟小女孩一起吃饭？”

霍岁把目光移到她身上：“那是我妹妹。”

赵雀栖点点头，过了会，突然笑了：“霍总妹妹真不少。”

霍岁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赵雀栖不答，撇开了头，同时跳下来桌子：“走吧，去吃饭。”

霍岁抓住了她的手腕。

赵雀栖一皱眉，转头看向他。

霍岁说：“刚才的是我妹妹，霍宁，上一次是我表妹，李骄裔。”

赵雀栖看着他的眼睛，觉得有些尴尬，挣开了他的手，没再说话。

霍岁站在身后，许久才开口：“我的弟弟妹妹确实很多，光是我父亲的私生子女，到目前为止就有七个。”

赵雀栖一愣：“什么？”

霍岁继续：“大多数都不在国内，霍宁也是刚刚才来。”

赵雀栖皱起眉，霍岁道：“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来问我，我向你保证，没有隐瞒。”

赵雀栖顿了顿：“……”

霍岁如此坦诚，到显得她太过狭隘。

赵雀栖问：“好，那我问你，你今年已经二十七了，从来没有过结婚的打算吗？你妈妈，看起来也不像是不催你的人。”

霍岁垂下眼睫：“……并没有，不过我确实没有结婚的打算。”

赵雀栖：“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霍岁转而问：“你呢？”

赵雀栖皱眉：“什么？”

“你为什么没有结婚的打算？”

赵雀栖耸耸肩：“是我在问你，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霍岁看着她，眼眸如一汪深邃泉水。

赵雀栖移开了眼睛：“呃……我只是想说，我也确实没有结婚的想法。”

霍岁告诉她：“你不用担心，我们的事，不会牵扯到霍家和沈家，就当作普通的恋爱。”

赵雀栖听到“普通的恋爱”心中一动，但又皱眉，她不是想说这个意思的，但也没法反驳，于是想换个话题问，但又觉得“你谈过多少个女朋友”听起来太过好笑，于是闭上了口，良久，才继续开口：“你爷爷，没事了吗？”

霍岁答：“病情暂时稳住了，周末我还要再去一趟港岛。”

赵雀栖抬头：“哦。”

霍岁看了她一会儿：“你还有想问的吗？”

赵雀栖扯扯嘴角：“没有了。”

霍岁继续道：“我从小父母不在身边，不太擅长处理感情关系，如果有什么做的不合适的地方，希望你能直接跟我提。”

赵雀栖转头看着他，良久，才笑了笑：“霍岁，你这说的，好像我们刚刚相亲认识。”

霍岁不答，赵雀栖突然说：“那这周末我和你一起去港岛吧。”

霍岁有些意外，赵雀栖道：“京安待腻了，换个地方玩玩儿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