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西岐都在看哪吒和杨婵秀恩爱[洪荒封神] 第8章 8

饭馆内。

杨婵点了一大桌的东西，本来还以为会发生以前一样跟店家反复再三向她确认是否真的要那么多，毕竟那份量再怎么说也不是两个人能够吃完的。

结果她点菜的时候对方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敢，只是一味的低着头听她说话，她点一个菜他点一下头。

等到杨婵说下就这些三个字后，看着店小二忙不迭的跑离自己这桌四周，好像是有什么恶鬼在身后追逐后，少女不禁好笑的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漂亮少年，打趣道：“你在陈塘关还真的是很出名啊。”

明明是没在家里待几天，但却就仿佛所有人都认识他一样。

刚刚过来时的路上也是，所有见到哪吒如果人人都自动退避三舍，以他们两人为中心形成一个真空圈来。

少年一脸满不在乎，随意道：“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了？你现在离我远点还来得及。”

“那我走啦？”她作势就要起身，眼角余光瞥见少年一脸烦闷，想说什么又不肯开口，于是干脆就直接侧过头去，眼不见心不烦。

杨婵发现这小少爷性格是真的别扭，跟个刺猬似的。

少女不禁摇着脑袋重新落座，“看吧，我真要走你又不高兴。”

“你……”

听到杨婵重新坐下来的声音，哪吒转过头，顿了一下才慢慢问出口，“你真的不觉得，我这样特别的……忤逆不孝？”

“嗯？”杨婵有些困惑，语气理所当然的反问回去，“你爹既然对你不好，你又为什么要对他好？”

哪吒不喜欢李靖，杨婵觉得这再正常不过了。

当爹的都没一个正常爹样，像李靖这样，遇到点事儿就想着要献祭儿子粉饰太平，这种父亲如何得到孩子的敬重？真敬重了那才是那个孩子眼瞎脑子也有问题。

如果哪吒真是那个样子的小孩，杨婵才不可能坐下来和他一起吃饭——碰到那种人她第一个火速跑，谁知道待在一起会不会被传染的脑子有问题？

而且别说是李靖本来就有毛病，退一步讲，就算他没有问题——

杨婵看着哪吒，奇怪道：“我们修道之人，修的是仙道，理会那些凡间俗世的纲常伦理作甚？”

就算是要算伦理，讲孝道，那也是该对自己的老师讲啊。

尤其是，他还是被师父养大的小孩，就更轮不到所谓生身父亲来面前耍威风了呀。

如果是有着生恩的母亲那可能确实还说得过去几分。

“而且，我说话不太好听我先说啊，”杨婵小嘴叭叭又开始淬毒，“以你爹的被师父赶出师门只能来享人间富贵的资质，我估摸着也没多少年好活了，所以我真的不理解你为什么要那么在意你爹？”

就以东海龙王的老泥鳅做参照物，哪吒三两下就能把那老东西打回原形，伤痕累累，哀哀求饶，但李靖在他面前却能点头哈腰指望送上自己的儿子请求龙王的宽恕，这二者之间的差距，那可当真是……

尤其是，如果再算上他们的年龄，那就对比的更惨烈了。

随着杨婵话音的落下，少年那双澄澈的眼眸越发明亮，灿若星子。

哪吒身为仙胎转世，尚未出生时便与寻常孩子相异，母亲怀他怀了整整三年零六个月，故而被李靖当作是妖孽，最开始就对他感到不喜。

所以哪吒从小就和李靖关系不好，父子关系僵硬。

不过哪吒也从来都不在乎，哪吒并不是什么渴望父爱的缺爱小孩，怀了他三年零六个月的母亲爱他，他出生没多久就把他抱回山上亲手养大他的师父也爱他，没有目的，不求回报，只是最为纯粹的对他好。

其实就只看哪吒这性格就知道他是个爱里长大的小孩，但凡得到的爱少了点都做不出来对龙王喊打喊杀后骄傲的自报家门——阐教十二金仙不会把东海龙王这种级别的小角色放在眼里是一回事，但徒弟随随便便的就去外面给自己拉仇恨值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只不过哪吒虽然根本不在乎李靖，但从小到大，“世俗伦理”这几个字却又确确实实的伴随着他长大。

要说哪吒自己的观念的话，是和杨婵今日所说的是一样的——李靖如何对他，他自然就如何对李靖。

可那为数不多的陈塘关的时日里，李靖总是一副他是他爹所以他就要对李靖谦卑恭敬顺从此乃天经地义的模样自然不必说，母亲也总是会在他顶撞李靖的时候用无措的、带着悲伤的眼神看着他，对哪吒而言，殷素知哪怕一言不语，那分量也要远比李靖的长篇大论沉甸的多。

更不必说师父每次在他回陈塘关前后都会叹气，太乙真人其实从来都没有勉强过他去对李靖怎样极尽孝顺，最多也就不过是像这次这般在哪吒下山前对他嘱咐一句其实很轻飘飘的和李靖好好相处，最起码……尽量别动手。

尽管母亲和师父从未因为李靖的事训斥过他，但哪吒知道，他们在这件事上都不认同，更不理解自己。

早些年的时候，哪吒甚至还进行过深刻的自我反思，但得出来的答案就是——他没有错！

彻底认清这一点之后，哪吒就再也没指望过有人理解自己。

在哪吒看来，自己最亲近的母亲与师父在这件事上，他们……不，不仅仅是他们，整个世界所有人的脑子都被奇怪的东西给腐蚀完了。根本就无法沟通，说不通的。

结果就在今天，在他早就放弃此事的许久之后，忽然间从刚认识了不过一日的少女口中听到自己熟悉的观点。

不由得去看杨婵。

早在之前哪吒就知道这脾气不怎么样、看着就和他一样后台很硬的大小姐对自己胃口，甚至她还在李靖对自己耍父权威严的时候维护了自己。

但即便如此，哪吒也完全没有想过在这方面上杨婵竟然会认同他的……李靖口中的大逆不道、忤逆不孝的观念。

哪吒发亮的直直目光让杨婵莫名的有些感到不自在，恰巧店小二过来上菜，于是顺势的手指敲击两下桌子，“用吃人的眼光看我干嘛？吃饭啊。”

说完杨婵也不再管他，自己拿起筷子就准备开饭，“一会儿吃完正好去拆了老泥鳅的东海龙宫消消食。”

说起敖广这条老泥鳅，盯着杨婵看了半天的哪吒倒是忽然想起另一件事来。

想起先前杨婵叫嚣着桑老泥鳅去告状的那嚣张劲儿，哪吒不禁随口问一句：“大小姐，你也是玉虚弟子吗？”

按照太乙真人以往跟他说的，能狂成杨婵这个份上的，一般来讲，都是他们阐教的。

哪吒往日里向来都对包括他那位传说中的圣人师祖元始天尊在内的阐教其他人都不关心，但如果杨婵真的也是玉虚门人的话，那他就有点在意了。

“咳咳咳咳。”刚给自己倒了杯茶的杨婵一下子就被他这话说的呛住了。

半晌止住咳后，杨婵看着他，忍不住再次对他发出灵魂质问：“你先前是怎么好意思说我骂的脏的？”

要论攻击性，她对他说的所有的话加起来都比不上他这一句。

杨婵也是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有朝一日会被人问是不是阐教的。

虽然正经算起来的话，她和阐教还真能打上一点八竿子——她亲哥是玉虚三代弟子。

但是依然不妨碍杨婵对阐教没什么好感，毕竟那位元始天尊是出了名的眼高于顶。当然，这事本来和杨婵也没什么关系，她的老师是女娲娘娘又不是元始天尊。

可谁让她听说年轻那会他一度很看不起自己的老师，所以在那以后杨婵对元始的印象就只剩下这样了：没品的东西！

所以哪吒怀疑她也是阐教弟子，对杨婵而言，这真的是骂的无敌脏。

杨婵的态度再明显不过，感受到她深深嫌弃的哪吒好奇的问了一声，“你不喜欢阐教啊？”

这个问题……

杨婵用微妙的眼神看着他，反问回去：“除了你们玉虚门人以外，天底下难道还有其他人喜欢阐教的吗？”

真不是她有偏见，但元始天尊那人真的就……往糙了点说那就是个高傲的事儿逼。但凡他不是三清，但凡他没有成圣，就他那行事风格早还被打死了。

哪吒：“啊？”

哪吒只是大概的知道自己的便宜师祖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但具体到底是个怎么难以相处法他还真的不清楚。

见少年一脸茫然，俨然是对他那位师祖一无所知的模样，就是对元始天尊有成见的杨婵立刻饶有兴致的开始给他科普他师祖那堆种族歧视四处嘲讽旁人跟脚浅薄心比天高眼睛长头顶谁都不放在眼里……等等一系列的事。

哪吒：“但是这些也确实都是事实吧？”

元始天尊是高高在上没错，但他的的确确有着高高在上的本钱。

洪荒本就是实力为尊，能打就是道理。

吐槽欲彻底升起来的杨婵一言难尽，“问题就是，他当年分明打不过我老师，但是还嘲讽我老师跟脚啊啊啊！”

哪吒瞬间恍然大悟，“原来你来自娲皇宫啊。”

单以早年间能打得过元始天尊，又被他嫌弃跟脚不好这两条来看，或许能够找出不少符合情况的人选。

但时至今日，能教出这么肆无忌惮的吐槽身为圣人的元始天尊的徒弟的，大抵就只有炼石补天，抟土造人的女娲娘娘了。

至于他自己也是和女娲娘娘有着一份渊源在这件事，哪吒但是完全没去联想。

杨婵给他鼓掌，夸人比骂人还难听，“太好了，少爷的脑子终于长出来了。”

哪吒：“……”他又想封上大小姐的嘴了。

饭馆这边，两个少年人一边吃饭，一边正大光明的蛐蛐天地间仅有六位的圣人之一的元始天尊。

另一边，总兵府内。

在说着要让他的儿子给自己的儿子偿命的敖广被摆平后，吃饭才吃了一半就被忽然而至的龙王打断不得不出门去找哪吒的李靖重新回府，继续吃饭。

只不过才刚重新坐下，还未吃两口，便听天空上方响起一道有几分耳熟、带着极致怒意的女声：“李靖，你给我出来！”

李靖握着筷子的时候当即就是一抖。

有不久之前龙王的事在前，李靖瞬间就对着身旁的妻子殷素知埋怨道：“瞧瞧你的好儿子，又招惹了什么事被人家找上门了！”

他为人做官一向安分守己，当陈塘关总兵这么多年以来也从未生出过什么事端，结果这逆子才不过归家两日，就给他惹出两桩麻烦来！

对妻子抱怨完了那句后，带着心中充满的对哪吒的愤懑不满，李靖迅速的出了屋门，连忙去接见来人。

“石矶娘娘，娘娘难得来此，李靖有失远迎了。”

看着一副唯唯诺诺模样的李靖，石矶冷笑一声，举起手中攥着的那支箭矢，丢到他的面前，“李靖，你既用箭射死了我的徒儿，又缘何敢做不敢当？”

就算不捡起来，李靖也能只凭一眼就确定那是陈塘关的震天箭，那上面刻有自己的官衔与名字。

思及起刚刚自己是在城墙上找到的哪吒，结合着石矶的话，李靖瞬间就明白了哪吒又做了什么“好事”，心中不由得叫苦连连，只觉得这逆子生下来当真是克自己的。

但石矶娘娘还在冷眼的看他，想要追责，李靖只得先放下对哪吒的恼怒，好声好气的同石矶解释道：“娘娘容禀，这震天箭的射出确实非李靖所为，我有一逆子……”

石矶静静地听完李靖的话，总结提要了一下，“所以，依你之言，是不会阻拦我去找你那儿子报仇了？”

李靖低头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李靖自然不敢阻拦娘娘。只是……”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我那逆子自幼便杯乾元山金光洞到太乙真人收入门下，连我都管教不得，只恐怕……”

“呵，玉虚门人？”石矶怒极反笑，“旁人怕他阐教弟子，我截教之人可不怕！”

阐截二教恩怨已久，李靖一报出哪吒阐教弟子的身份，石矶是彻底懒得和他这个被师父赶下山来的废物计较了，直接问了李靖哪吒长什么模样，得到哪吒特征后便转身离去。

留下原地李靖默默擦汗，幸好，幸好石矶娘娘还是讲道理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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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