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师门都没吃药[穿书] 第5章 凄惨身世

看来这路人不是纯路人，按照经典爽文打脸的套路，这应该是个故意找茬儿的炮灰。

顾留白自知没那么大的腕儿，作者犯不着给他准备个炮灰，所以这炮灰应该是为他身边的男主而写。

不出所料，炮灰男接着道：“段一寒，我当你上了仙山就再也不回来了，没想到竟又回来了，还又落在了我的手里。”

顾留白转头看段一寒的反应，段一寒却是伤心欲绝地盯着……掉在地上的豆沙包？

少年，你这反应不对啊！

被忽视的炮灰男果然生气了，他解下腰间的皮鞭，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抽过去：“算你倒霉，我今日心情很不好，就拿你解解闷！”

顾留白眼疾手快，不费吹灰之力接住了那一鞭。

炮灰男知道顾留白是个厉害的，但也没因此给他好脸色。

“你是何人？这里不关你的事！”

“我是段一寒的师兄，”顾留白拽着鞭子的手聚起一缕灵力，甩还给对方的同时警告道，“这位公子莫要欺人太甚。”

“嘶啊——”

炮灰男被灵力震得整条胳膊都麻了，旁边的小厮见状纷纷凑上去关心。

“少爷，您没事吧？”

“少爷，您哪儿疼？”

“少爷，疼就喊出来，别硬撑。”

穷苦出身的顾留白发自内心地感慨了一句：“这就是少爷啊。”

那少爷以为顾留白在嘲笑他弱，气得用皮鞭驱赶小厮：“都给我滚开！”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顾留白摇头道：“这么凶干嘛，他们是关心你。”

若是个老爷，此刻恐怕已经“吹胡子瞪眼”了，可惜少爷没有胡子，瞪了顾留白一眼后，不忘初心地继续找段一寒麻烦。

“段一寒，别以为修了仙就高人一等，只要你一日未飞升，你就还是那个在本少爷脚下捡东西吃的小杂种。即使日后真成了仙，你卑贱的出身也无法改变，小杂种就是小杂种，永远上不得台面！”

一直沉默的段一寒在听见“小杂种”三个字，拳头骤然握紧。

顾留白也被这三个字唤醒看书时的记忆——

段一寒并不像很多大男主那样，他没有标配的父母祭天，但他的身世也不能说不悲惨。

段一寒的母亲原是镇上医馆的学徒，因生得貌美，常被一位主顾老爷骚扰。她心气儿高，奈何有个赌鬼爹，欠了债债主找上门，不还钱就要剁手，走投无路之下她爹将她卖给老爷做妾，这才免去血光之灾。

生米做成了熟饭，只能认命，好在老爷待她不错，平日甜言蜜语不少，出门游玩也都带着她。她渐渐地都快觉得老爷对她是真爱了，直到有一日，游玩途中遇上了山匪，老爷毫不犹豫地斩断连接车舆的绳索，独自乘着快马跑了。

落入山寨，本想一死了之的她发现自己怀孕了，为了孩子，她不得不活下去，与山匪斗智斗勇数日，她终于找到了一个逃跑的机会。可等她逃回府中，老爷却对她发了难，先是质疑她的贞洁，在得知她有身孕后，更是怀疑这孩子的来源。

其实老爷心里清楚，她落入匪巢不过数日，而她腹中的孩儿已有两月。

但老爷好面子，外头流言成灾，人人都嘲笑他戴了绿帽，他干脆就与他们站在一起指责那个女人，甚至还要把她推下无法翻身的深渊，让更多的人鄙夷她、唾弃她。

骂她的声音大，笑他的声音自然就小，如此便达成了他的目的。

后来，作为女人“不洁”的最佳证据，段一寒出生了。

在鄙夷和唾弃中长大，谁都可以欺他辱他，叫他一声“小杂种”。特别他那同父异母的大哥，因是正房嫡出，十分瞧不上他，动辄拿他当奴隶打骂，还曾让他捡地上的东西吃。

在现实面前，如果狠不下心去死，那么就只能接受。

段一寒母亲最初是那么的心高气傲，但为了赌鬼爹，为了段一寒，她一次又一次地选择了苟且偷生。

她不恨吗？她怎能不恨，只是既然选择了生，既然知道改变不了命运，还不如看淡一切，轻松一点活着。

如果看过原著就会知道，段一寒前期的小白花性格主要是受他母亲影响，母亲教他无视流言蜚语、乐观地生活，而他为了不让母亲担心，被欺负了不吭声，受伤了也是能藏就藏。

段一寒总是藏得很好，直到那日，他如往常一般被大哥呼来喝去，本以为顺从能让大哥快一些对他失去兴趣，谁料大哥刚挨过父亲的骂，心情十分不好，就把气撒在他身上，做出了比以往更过分的事。

母亲找过来的时候，正好撞见段一寒捡地上的包子吃，那包子已经被踩扁了，踩它的人就在旁边看着，吆喝着：“小杂种就该吃本少爷踩过的东西！”

这一幕让她看清了，这些年她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自我麻痹。

一旦别人觉得你可欺，又怎会局限于言语羞辱？你又怎会真的过上安生日子？

那日过后母亲就病了，郁结于心，吃了多少药都不见起色，最终没能挨过冬日。母亲死后，段一寒流落街头，遇到了师辛泽，从此踏上修仙之路。

段家知道段一寒有此机缘，自然又恨又妒。

尤其是段一寒的大哥，他曾因仰慕师辛泽而上乐游山拜师，结果不仅吃了闭门羹，回来还被另一些富家子弟笑话过好一阵，如今师辛泽却收了段一寒，他岂能咽下这口气？

忽然脸就对上号了，顾留白心道：面前这个少爷应该就是段一寒的大哥。

“大哥，我已离开府中，不会再回去。今日只是偶遇，我并未主动寻你，你为何还要为难于我？”

握紧的拳头慢慢松开，段一寒终究没有动手。

顾留白注意到他的动作，一点儿都不感到意外。

根据原著，段一寒目前依然是小白花柔弱可欺的属性，他虽然心里想要反抗，但每次都很能忍，后来师辛泽为了救他险些丧命，他才彻底迈入白切黑的行列。

那些暂且不提，剧情还没走到。

顾留白觉得自己就像在看电影，透过文字他顶多对里面的人物表示同情，一旦那些人物、事件真实地在他眼前上演，他就很难把自己当成一个路人。

他默默转身，拨开人群走了出去。

段少爷的小厮在看到顾留白离开后，附耳对自家少爷道：“好机会呀少爷，这小子没人撑腰了。”

段少爷径直走到段一寒面前，将地上的豆沙包踩扁，而后挪开脚，冲他命令道：“捡起来，吃了。”

段一寒冷了脸，只道：“这是师兄买给我的，你不该踩。”

“师兄？”段少爷呵呵一笑，“你师兄早跑了！就你这么个累赘，谁会真心实意地对你好？不过拿你逗闷子罢了，你自己倒挺乐。”

段一寒：“……师兄不是你说的那样。”

“那他为什么跑了？”

是啊，为什么跑了？

明明不久之前，师兄还在安慰他、鼓励他，师兄不是很喜欢他吗？

对他这么好，难道都是假的？

周遭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一个个好似有千张嘴，都在议论他、嘲笑他，笑他不配，笑他被打回了原形。

段一寒崩溃地捂住耳朵，而就在此时，他的手腕被人握住。

“吃吧，你不是饿了嘛。”

“师兄……”

段一寒茫然地抬眼，看见去而复返的师兄，以及手中被油纸裹住的包子，泪水簌簌落下。

“哭什么？多大了还哭。”顾留白松开段一寒的手腕，屈起食指抹去他落在面颊上的泪，“趁热吃，吃完了师兄带你回师门。”

段一寒吸了下鼻子，用力点头道：“嗯！”

“哦，对了。”顾留白转身看向段一寒的大哥。

段少爷眼皮一跳，脱口而出道：“你怎么又回来了？你想干什么？别以为你是修士我就怕你。”

“没人要你怕我，但你最好有点人性，干这些缺德事，当心以后遭报应。”

报应指的是来自男主的报复，顾留白不好说得太明白。

“本少爷才不怕！”

“我管你呢。”顾留白点到即止，从怀中掏出一个钱袋丢过去，“给，拿好了。”

段少爷看这钱袋觉得眼熟，他身边管钱的小厮立刻在腰间摸来摸去，突然暴跳起来：“少爷，这是咱们的钱袋！”

“好啊，你敢偷本少爷的钱，你——”

“你你你，”顾留白指了指地上，“这包子是不是你撞掉的？你还恶心吧啦地踩了一脚，显然就是故意的，既然故意，那不该赔偿吗？”

“赔你娘的赔！”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骂娘，你娘没教过你？”

“你敢侮辱我娘？！”

顾留白懒得跟他多说，揽着段一寒的肩膀往回走，看小师弟啃包子啃得挺乖，便道：“看来你是真爱吃，走，师兄再给你买几个。”

段一寒问：“师兄还有钱吗？”

顾留白拍了拍自己的钱袋，大方道：“有的是。你放心吃，想吃什么师兄都买给你。”

段一寒敛了敛微扬的嘴角，低头啃一口豆沙包，心里说一句：师兄真好。

“喂！你们敢走？”段少爷在他们身后怒喊，“站住！”

喊不停，就带着小厮一路尾随他们。

炮灰要不要这么敬业？不把自己作死不回头是吧？

顾留白忍无可忍，施了道法术将人定在原地，拉着小师弟快速扫货，将东西存入乾坤袋之后御剑回了师门。

乐游山被结界笼罩，无法从外飞入，只能在山门口降落。脚刚踩地，山门口的那只白狗就开始狂吠，叫声在狭长空荡的山道回荡。

“嘘！别叫！”顾留白指指自己和小师弟，“看清楚，自己人。”

他们出门时那狗睡得正酣，看样子还以为多乖呢，没想到一醒就凶神恶煞。

顾留白现在一点儿不觉得拴它的铁链粗了。

不过人家守山门确实挺辛苦，顾留白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只老板赠送的卤鸡腿，白狗先是疑惑地歪了歪脑袋，闻到香味后立刻放下屁股坐得挺直。

顾留白心想，修真界的狗也爱吃这个啊。

于是他就在白狗渴望的眼神下两口啃完了鸡腿，啃完手一扬，将骨头丢到它脚边。

“……”白狗眼中的光瞬间熄灭。

“吃吧乖乖。”爱干净的顾留白擦了擦手，转头牵上小师弟，“回去师兄也给你做好吃的。”

段一寒一步几回头，想了想，还是说了。

“师兄，我记得门规里好像有一条……”

“什么？”

“不能喂狗。”

“真的假的？我怎么不记得？”

“在新修的那版里，可能师兄看的是旧版门规。”

“门规而已，整得跟必修教材似的，还分新版旧版？”

“……”

就喂了根骨头，顾留白不信谁能真查到他头上。

然而到了傍晚，还真有人找他。

彼时他正在研究晚饭吃什么，他的二师弟涂云杉破门而入，一脸“你要倒霉了”的表情，道：“师尊传你去戒堂。”

顾留白摸摸段一寒的脑袋：可怜的小师弟

段一寒眼神渐渐不再清纯：师兄他好爱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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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凄惨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