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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阙将姜焱、凌旭、辟邪王与龙祈等人领进溶洞后,反手捏诀,赤红色灵力自指尖涌出,在入口处凝成半丈厚的屏障。
屏障表面流转着繁复的凤纹,如同活物般起伏,将外界神卫的嘶吼与兵器碰撞声彻底隔绝在外,只余下溶洞内灵脉涌动的低鸣。
众人紧随凤阙往深处走,脚下的石径覆着一层薄如蝉翼的金辉,那是原脉灵气渗透岩层所留。
绕过三道蜿蜒的石壁,眼前豁然开朗。
灵脉核心悬浮在溶洞中央,如同一汪沸腾的金泉,无数灵气凝成的光丝在空中交织,映得整个空间暖融融的。
姜翎正悬浮在灵脉上方,周身鎏金光芒如火焰般跳跃,连她束发的乌羽饰都泛着灼热的光。
她双手结着复杂的印诀,指尖不断有金芒注入灵脉,每当灵气有反扑之势,她眉心的金乌印记便会亮起,硬生生将躁动压下。
见众人进来,她仅抬眼朝姜焱与凤阙方向颔首,便再次垂下眼帘,睫毛上沾着的微光都透着专注,不敢有半分分心。
“阿翎!”
姜焱见状,下意识便要上前,玄色衣袍带起一阵风。
凤阙却快一步抬手拦住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别过去,她正以金乌真火强行压制灵脉异动,这火与她本命相连,一旦分心,灵气反扑会灼伤她的经脉。”
姜焱攥紧拳头,指节泛白,终究还是停下脚步,目光紧紧锁着姜翎的身影,眼底满是担忧。
另一侧,凌旭早已快步走到凌溪沐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上下打量着她:“沐沐,你没事吧?身上有没有伤?你怎么会找到神界原脉,还把他们唤醒了?”
凌旭的声音里满是急切,连鬓角的发丝都有些凌乱,方才在神界外围感应到灵脉异动,他几乎是拼尽全力赶来,生怕女儿出事。
辟邪王与龙祈也围了过来。
慕霆瀚手中的辟邪剑泛着清冽的寒光,剑身上的纹路与灵脉光丝隐隐呼应,他看向凤阙的眼神带着探究:“千年前原脉消散是六界公认的事,如今突然现世,凤阙兄,这背后定有隐情。”
龙祈也点头,指尖凝着一缕水系灵力,似在感知灵脉的波动:“而且这灵脉的气息……与六界灵脉同源,若它出了问题,其他界的灵脉恐怕也会受影响。”
凤阙走到灵脉旁,指尖轻轻拂过一缕灵气,目光扫过众人,语气平静却带着岁月沉淀的厚重:“千年前原脉遭人掩盖,我与阿翎为护脉,只能随脉沉睡。直到今日灵脉异动,我们才得以苏醒。醒来时,便见这位凌姑娘在封印旁,是她无意间引动了原脉灵气,我们才脱困。”
他刻意略过了玉佩的事,半句未提姜焱的物件与唤醒的关联。
一来是顾及凌溪沐此前藏起玉佩时的慌乱,不愿让她难堪,二来是知晓姜焱性子冲动,若知道自己的玉佩竟与原脉有关,定会追问到底,过早卷入这牵扯千年的秘辛。
众人闻言,目光齐刷刷落在凌溪沐身上,连姜焱都转头看她,眼神里满是疑问。
凌溪沐咬着下唇,指尖悄悄攥紧衣角,布料的纹路硌着掌心。
她脑中飞速运转,总不能说误拿姜焱玉佩的事,否则他定会追问,更不能提甩锅锦瑶与玄策的小心思,否则众人定会怀疑她的动机,可若说实话,自己如何找到原脉、如何引动灵气,又根本说不清楚。
就在她左右为难,后背渐渐渗出薄汗时,耳边突然传来青璃的传音。
那声音轻柔却清晰,像一阵风拂过耳畔:“凌姑娘,别慌。你就说,是我察觉到原脉气息,一路引导你找到这里。把‘引动原脉’推到我身上,就说我想借原脉之力查证千年前的灵脉旧案。另外,告诉他们我如今的身份,我本是天界神官凝霜,当年因调查神界灵脉被污染一事,触怒了掌权者,才被革去神职,隐于暗处。”
凌溪沐心中猛地一震,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
她瞬间反应过来。
从她从陨星崖落入神界,到避开神卫找到星辰阁,再到顺利进入灵脉矿洞,每一步都有青璃的“巧合”指引。
是青璃提前告知她神卫换班的规律,也是青璃提醒她星辰阁后方有处废弃的通风口,甚至连她此前在仙界灵脉触动封印时,青璃都“恰巧”在附近。
原来自己的所有行动,都在青璃的掌控与引导之下,她就像提线木偶,一步步走进对方布好的局里。
凌溪沐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尖悄悄松开衣角,又缓缓攥紧,压下心头的慌乱。
她抬眼看向围拢的众人,声音虽带着几分初涉险境的轻颤,却尽量让语气条理清晰,按照青璃的传音说道:“其实从一开始,就是神女凝霜大人在引导我。”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或疑惑、或探究的眼神,继续道:“我从陨星崖落入神界时,刚站稳脚跟,就被巡逻的金甲卫察觉了,他们见我衣着不是神界样式,直接上前扣住我的手腕,用捆仙索捆住了我,将我带到了陨神台。”
“我当时都慌了,还好凝霜大人突然出现,她用术法造出一群幻影引开金甲卫的注意力,又悄悄绕到我身后,用匕首斩断了捆仙索,带着我从石壁后的密道逃了出来。”
“后来也是她跟我说,她察觉到神界深处有原脉的气息,这气息和千年前灵脉被污染的秘辛有关,让我跟她一起去查。她还特意画了神卫巡查的路线图,一路带我避开巡逻队,从星辰阁后方的废弃通风口钻进矿洞,才找到这里。”
“凝霜大人为了不让别人发现我,她说帮我引开金甲卫,让我帮查证神界灵脉的旧事,没成想竟意外唤醒了凤阙大人与姜翎姑娘。”
说到最后,凌溪沐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凝霜大人还跟我说,她原本是天界的神官,当年就是因为坚持要调查灵脉被污染的真相,触怒了上面的人,才被革去神职,之后就一直隐在暗处,再也没在天界露过面。若不是她几次出手相助,我恐怕早就被神卫抓住,根本到不了这里。”
话音刚落,姜焱与玄策两人眼中皆闪过疑色。
姜焱当即取出一枚黑色的传讯玉符,指尖灵力注入,玉符瞬间亮起:“立刻去查天界神官名册,重点查三百年内名叫凝霜、负责灵脉相关事务的神官,确认她的身份与履历。”
玄策也取出一枚青色玉符,传信给下属:“另外查近千年来渡劫失败、行踪不明的神官,尤其是与灵脉调查有关的人,让李统领那边也配合查证,看看有没有线索。”
玉符的光芒渐渐黯淡,两人收起物件,静静等待回复。
溶洞内只剩下灵脉涌动的低鸣与姜翎偶尔压抑的呼吸声。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两人的传讯玉符同时亮起。
姜焱率先拿起玉符,指尖划过符文,看完后眉头紧锁,语气凝重:“我的人查到,三百年前确有一位名叫凝霜的天界神官,负责编撰《神界灵脉志》。后来因‘质疑新生灵脉正统性,散播不实言论’被革去神职,逐出天界。据说前些日子,有人在凡间看到她渡劫,结果灵力暴走,坠入深渊,之后便杳无音讯,再没任何记录。”
玄策也看完了消息,收起玉符,脸色同样不好看:“我这边得到的消息一致。而且李统领传来消息,说方才在矿洞外掩护凌姑娘的人,用的迷雾术与当年凝霜神官的独门术法‘青雾障’分毫不差,连灵力波动都一样。”
凌溪沐站在原地,心中咯噔一下。
青璃的身份看似有了佐证,可“渡劫失败、坠入深渊”的记录,却让事情更扑朔迷离。
好像自从自己发现一个灵脉后,青璃阿姨就舍弃一个身份,这到底是为什么?
而且她又为何要费尽心机引导自己找到原脉?
无数疑问在凌溪沐脑中盘旋,让她越发觉得,自己似乎闯进了一个比千年前灵脉秘辛更复杂的迷局里。
凌溪沐这番话半真半假,既说了青璃引导、相救的实情,又按传音隐去了玉佩与甩锅的关键,听来逻辑通顺,连细节都经得起推敲。
众人虽仍有疑虑,却也找不出明显差错。
毕竟青璃几次出手是事实,天界确有“凝霜”神官的记录,种种线索凑在一起,倒也能自圆其说。
再看凌溪沐神色坦然,语气里带着初涉险境的后怕,倒不像是在撒谎,毕竟她一个人也确实没法在神界如此来去自由。
众人便渐渐放下了对她动机的怀疑,注意力重新转回灵脉上。
凌旭却始终悬着心。
他看着溶洞内躁动未平的灵脉,又瞥了眼不远处神色凝重的凤阙与姜翎,再想到外面虎视眈眈的神卫,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悄悄拉过凌溪沐,掌心覆在她的肩上,声音压得极低:“沐沐,这灵脉的事牵涉太广,还牵扯着千年前的秘辛,不是我们能掺和的,我带你离开这里,剩下的让他们去查,好不好?”
他语气里满是担忧,眼底的急切几乎要溢出来。
女儿能平安找到原脉、唤醒神兽已是万幸,他实在不愿凌溪沐再卷入神界的纷争,万一出事,他怎么承受得起?
凌溪沐心中一暖,刚要点头,便见辟邪王看了过来,语气温和:“凌兄说得对,凌姑娘年纪尚轻,确实不该卷进这趟浑水,你们要走,我们不拦着。”
龙祈也点头附和:“外面神卫虽多,但我与辟邪王可助你们开路,先离开凤凰山再说。”
姜焱与玄策虽未说话,却也默认了此事。
眼下神界灵脉需要稳住,青璃提供的凝霜身份需要查证,确实没时间顾及这个凡人凌溪沐的去留,让她先离开也是稳妥之举。
凌旭松了口气,当即拉起凌溪沐的手,指尖凝聚灵力,准备施展瞬移术离开溶洞。
可就在他的灵力刚要触及凌溪沐的经脉时,溶洞入口的屏障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凤阙脸色骤变:“不好!有人在外面攻击屏障!”
众人连忙朝入口走去,姜翎也暂时稳住灵脉,跟了过来。
凤阙抬手撤去屏障一角,透过缝隙往外看,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是天帝的亲卫!他们带了破阵法器,正围着矿洞入口,连凤凰山外围都被封锁了!”
“凤凰山被拦了?”
凌旭心头一紧,连忙走到缝隙旁查看。
只见凤凰山外的空地上,密密麻麻站满了身着金甲的神卫,手中的法器泛着寒光,将矿洞入口围得水泄不通。
更远处的星辰阁洞口,还能看到几面绣着天帝图腾的旗帜,显然是连退路都被堵死了。
凌溪沐也凑过去看,心跳瞬间加快,原本以为能顺利离开,没成想天帝竟下了这么大的决心,连凤凰山都封锁了。
她下意识看向凤阙,眼中满是疑惑:“天帝怎么会这么快就知道我们在这里?还派了亲卫来?”
凤阙眉头紧锁,沉思片刻道:“怕是有人通风报信。我们苏醒时的凤鸣声虽传遍四海八荒,但能精准定位到矿洞位置,还调动亲卫封锁凤凰山,定是神界内部有人泄露了消息。”
姜焱攥紧拳头,眼中闪过戾气:“不管是谁泄的密,今天就算硬闯,我也要把阿翎和你们送出去!”
他说着便要往外冲,却被凤阙拦住:“不行,亲卫带的破阵法器能克制我们的灵力,硬闯只会吃亏,我们得从长计议,先守住溶洞,再想办法突围。”
凌旭拉着凌溪沐往后退了退,脸色凝重。
本想带女儿离开险境,没成想反而被困在了这里。
他看着身边的女儿,又看了看眼前的众人,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就算拼了性命,也要护沐沐周全。
溶洞内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灵脉的低鸣与外面神卫的呵斥声交织在一起,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