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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悦明显一愣，她都好几个月没来了！
王总皱着眉头走过来：“她？”
“对！就是她工作出问题，导致客户投诉！”赵永志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我——”
“你什么你！”赵永志厉声打断她，“知道因为你的失误，公司损失了多少吗？五十万！整整五十万！”
周围的同事投来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
林悦站在走廊中央，破碎的眼镜后，所有人的脸都是扭曲的。她突然明白了——赵永志正在被追责，而她成了现成的替罪羊。
王总冷冷地看着她：“年轻人做事这么不负责任。”
“对不起......”反常地，林悦没有反驳，“是我...工作疏忽...”
赵永志明显松了口气，嘴角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现在道歉有什么用？”王总哼了一声，冷冽的目光扫过走廊一排人，“以后招人擦亮眼睛！”
人群散去，只剩下赵永志和林悦站在走廊上。
赵永志凑近她耳边，威胁道：“算你识相。要是敢乱说，我让你在这行永远混不下去。”
林悦抬起头，透过破碎的镜片直视猪头的眼睛：“赵主管，让我背锅可以，但我有个条件。”
“什么？”像听到笑话一样挑眉，“你还有资格谈条件？”
“我要求转正。”林悦的声音无比坚定。
赵永志的表情凝固了。他没想到前两天才被他骂走的软柿子，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你疯了？”赵永志压低声音，“还转正？公司现在哪有空缺？再说了，王总刚才的意思让你主动辞职！”
“设计部上周不是刚走了一个吗？”林悦平静地说。刚才在电梯里，她听到两个员工谈论。
赵永志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你以为你是谁？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如果王总知道，策划案的数据错误其实是有人收了回扣，故意用劣质供应商...”林悦轻声说，“我记得，那个供应商是赵主管的表弟？”
赵永志的脸色瞬间煞白：“你...你胡说什么！”
“让我转正。”林悦推了推滑落的眼镜，“不然......”
“你威胁我！”
“不敢，只是想让领导给我一个机会。”
“好！我给！”赵永志咬牙切齿，“就是不知道你接不接得住！”
赵永志用凶狠的眼神瞪着林悦，林悦毫不畏惧直视，她已经被逼到退无可退，再没有什么好怕的。
两人僵持许久。最终，主管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明天早上九点，企划部，别迟到。”
直到赵永志消失在实现里，林悦才放松下来，缓缓松开紧握的拳头，掌心有四个月牙。
“小悦今天几点回来？”林悦出门上班，陆凛眼巴巴站在门口。
林悦明白他的意思，与他对视柔声道：“只要有时间，我一定早点回来。”
“小悦。”陆凛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她，手里攥着她的衣角，我不想一个人，他话到嘴边又没说。
看他那可怜样，林悦颇为不忍，但她不得不抽出他的手。
“我今天一定早点回来。”林悦咬牙转身离开。
这是她重返公司的第二周。入职七天，加班七天。
“林悦！”林悦刚放下包，赵永志尖利的声音就刺了过来，“咖啡呢？”
“在您桌上。”林悦平静地回答，同时不着痕迹地加快脚步——经验告诉她，赵永志下一秒就会不小心碰翻倒杯子。
“哎呀！”一声夸张的惊呼响起，赵永志手一碰，杯子倒了，整杯咖啡泼洒在林悦熬夜准备的提案上，褐色的液体在纸面上蜿蜒扩散，“真是不好意思呢。”赵永志嘴角挂着假笑，眼里满是得意。
“我重新打印。”林悦点开电脑，却发现昨夜的文件已被彻底粉碎。
“十点钟客户就要看方案，现在怎么办？”赵永志捂着嘴，眼睛两道褶。
“我有备份。”林悦从容地从包里取出U盘，“而且，我已经提前把方案发给了客户，他们表示很满意。”
赵永志的表情顿时僵硬，这就没意思了：“会议室订好了吗？”赵永志生硬地转换话题。
“都安排妥当了。按照您上周的要求，准备了客户喜欢的茶，空调也提前调到了合适的温度。”林悦的回答滴水不漏。
赵永志没能抓到她把柄，张了张嘴，冷哼一声离开。
办公桌前，小朱偷偷对林悦竖起大拇指，林悦苦笑着摇摇头，确认赵永志走远后，她才开始重新打印文件。
林悦正噼里啪啦，干地如火如荼，忽然屏幕右下角弹出OA提醒——“会议时会议提前至9:30”。
发件人：赵永志。发送时间：9:25。。
林悦的眉头拧成一个结。这已经赵永志是本周第三次临时改时间了，明显是针对她。
“怎么了？”小朱探头过来，随即倒吸一口凉气，“又来？这也太——”
林悦抬头四顾，整个企划部早已空无一人，没时间抱怨，她赶紧抓起文件疾步往外走。
会议室大门推开的瞬间，二十多双眼睛齐刷刷射向林悦，落地窗外刺眼的阳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零零的一条。
“哟，终于舍得来了。”赵永志站在讲解台，“让大家等这么久，林悦你真是好大的排场。”
会议桌尽头，客户总监皱眉看表。林悦的视线扫过投影屏幕，上面正是她熬了三个通宵完成的方案。
“抱歉，OA系统通知延迟。”林悦冷静地走到空位前，却发现椅子上堆满了资料夹。
市场部的小张尴尬地想起身帮忙，被赵永志一个眼神钉回座位。
林悦深吸一口气，将资料夹整齐地放到地上。
当她直起身时，赵永志突然提高音量：“既然林悦来了，就由她来解释这个创意吧。毕竟...”他意味深长地停顿，“这是她耗费几个晚上制作的得意之作。”
赵永志手指一点，PPT切换到一张复杂的数据图表，这根本不在原方案中。林悦眯起眼睛，图表上的数据明显被篡改过，几个关键指标被恶意调低。
会议室陷入沉默，客户低声议论，赵永志嘴角挂着胜券在握的冷笑。
“你的U盘没带吧？”赵永志注视着林悦的一举一动，享受着她的窘迫，得意洋洋，“你的U盘还插在电脑上吧？”
千算万算还是漏了，林悦紧紧攥着手里的提案。
我看你怎么讲！赵永志盯着林悦，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偌大的会议室几十双眼睛盯着林悦，所有人都在等她。
“快点啊！林悦！不要耽误郑总、王总的时间！”赵永志疾言厉色。
林悦深呼一口气，走上讲解台，只见她的手指轻轻敲击手机两下，而后抬起头，声音洪亮：“各位领导，这份数据有误，请允许我展示正确版本。”
不等赵永志反应，她已经连接会议室电脑，将原PPT投到屏幕上，两版PPT一对比，篡改痕迹无所遁形。
“有意思。”坐在首位的客户总监推了推眼镜，“赵主管，能解释下为什么给我们看错误数据吗？”
赵永志脸色由红转白：“这...这肯定是...”
“是我的疏忽。”林悦镇定地接过话头，“昨天修改时没有同步最终版给赵主管。不过核心创意在这里——”她流畅地切换到下一页，一个令人惊艳的提案跃然屏上。
客户总监发出赞叹。赵永志咬牙切齿，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屏幕，随时准备抓林悦漏洞。
林悦正有条不紊讲解着，赵永志忽然猛地站起来：“林悦，请你解释下这个预算问题！”
屏幕上是一张Excel表，某个单元格被标红——“印刷费20万”。赵永志几乎要笑出声：“这种低级错误也敢拿出来？”
“我忘记备注了。”林悦解释道，“实际是20万日元，合人民币约1万元。”林悦说着调出采购部的比价单，“因为听说这个产品会在日本同步上线，所以我在写提案时考虑使用了日元和人民币两种货币。”
到这里郑总已经看出此前错误PPT是赵永志所为，对于林悦在客户面前维护公司，顾全大局的行为，郑总表示赞许。
“小林，考虑得很周全。”他说。
同时客户总监也鼓掌：“不错！我就喜欢这种准备充分的团队。林小姐，这个案子由你全权负责如何？”
林悦余光瞥见赵永志扭曲的表情，谦逊地摇头：“这是团队成果，感谢丁总信任我们公司，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会议结束时，郑总满意地朝林悦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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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已经结束。”秘书报告。
会议已经结束，可林悦至始至终没有朝他求助，陈明放在桌上的手机，一下都没响。
为了防止接不到林悦电话，陈明特意检查好话费，以及占线情况，所有可能得障碍都清除，但他却始终没接到林悦的求助电话。
陈明表情晦暗不明，良久，他问：“郑总去了？”
“郑总按时参加了会议。”秘书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