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进化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两个小时后，许乔在路边下了车。

她背着包沉默了一会儿，车是好车，开着也挺舒服，但这油不经烧啊，不过才跑了两三个小时，油箱里的油居然就这么烧完了，实在是失策。

幸好她提前把车停在了一个小村庄附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离这不远处是一座村庄，路上看了，还没发现丧尸。她沿着路走过去，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声音来。

水泥的路面不宽，两辆车刚好挤的过去。路上停着三辆车，好像是发生车祸，车辆撞在一起，前面的保险杠凹进去，动弹不得。

她放轻脚步，透过车窗看到了被咬断脖子掏空肚子的司机，还有被关在车里的丧尸。

许乔动作小心避开了它，被夹在中间的车算是无妄之灾，死去的女性额头有血迹，应该是大量出血而死。

她来到最前面的那辆车，车门是开着的，她低头检查了一会儿，没有车钥匙，她也开不了。

许乔只得继续向前走。

这里离城市比较远，周围的植被也更加高大强盛，步芸估量了一下，起码有个一米五左右。开垦过的土地还种着有大白菜，不施肥，每张叶子都十分宽厚，只是周围的草太过茂盛，要不了多久，这些草就会完全遮住地里的大白菜。

许乔不知道这些变异的白菜能不能吃，在食物充足的情况下，她不会冒险。

除了白菜，经过黑雨灌溉的甘蔗又高又大，叶子十分茂盛。还有路边的香蕉树，除了结出来的香蕉更大，倒没有多大改变。

她走过两边种植水果的小道，因为城市发达，这个乡村小道修得也格外得好，不远处还有几个垃圾桶。

走到街道上，有几株草顽强的顶开了上面的水泥石砖，路边的几家大开着门，饭店外，倒在地上的桌椅，发黑的食物，案板上腐烂或发芽的蔬菜水果，还有掉到地上的锅碗瓢盆。四周散落着报纸，宣传册，还有孩子的书包，都诉说着这个村庄曾发生过什么。

有风吹过，将地上的纸掀起，露出人踩踏过的痕迹。附近几具尸体倒在地上，被啃食得只剩一具白骨，许乔蹲在地上看了一会儿，发现上面还有啮齿类动物的牙印。离得最近的电线杆上，贴满了招聘信息还有寻人启事，一只蜻蜓煽动着翅膀停在上面。

有些临街的房屋，阳台上栽满了爬墙虎还有各色的花草植物，爬墙虎的藤蔓不光把这栋房子都包裹住了，还向旁边的两栋延伸。

藤叶交缠间，因为遮住了光线，而无法看清黑暗里潜藏的危险。

“踏踏踏……”街道上只有许乔走路的声音，除了枝头上的鸣叫的知了，没看到半点活物。

本能的，步芸觉得这不对劲。没有活物也就算了，但也不至于连丧尸都没有吧。

“吱吱吱～”有什么东西在爬，数量很多。

她抽出长刀拿在手里，警惕地看着四周，前方黑压压得一片，正快速爬过来，如大军压境。离得近了，发现居然是一群老鼠。

它们吱吱叫着，每个个头都有小猫这般大小，最大的居然有成年猫那般大，它在鼠群中间，皮毛淡黄，一双黑豆子的眼睛盯着前方，所到之处全都爬满了灰色的老鼠。

“草！”

许乔当机立断掉头就跑，这群老鼠的移动速度非常快，几乎追着她跑。

“吱吱～”黄色的老鼠叫了两声，就有几只灰色老鼠从某个角落跳出来，试图围堵。

后面的变异鼠大军追在屁股后面，前面又堵着三只灰色老鼠，许乔把长刀拿在手中，一只变异鼠试图跳在她身上，被她当空一刀切成两半，飙出一道血线。

旁边的两只变异鼠爬到死去的老鼠身上，两颗又尖又利的板牙撕扯着死去的老鼠，许乔看得毛骨悚然。

眨眼之间，后面的变异鼠群跟上来，围在死去的变异鼠身边，只消片刻，地上只剩下一摊血迹。

各个角落的变异鼠从四面八方涌来，眨眼汇成一道黑色洋流。

窸窸窣窣的声音紧跟其后，这群变异鼠似乎是跟定了她，几分钟过去，许乔的速度有些更不上，后面是一群变异鼠大局。

“呼呼。”心跳如鼓，气喘如牛，体力飞速下降。眼见着后面这群变异鼠就要追上她了，许乔看到前面三辆废弃的车辆，脑海里闪过一道想法。

“砰！”尖锐的石块砸向前车玻璃，许乔伸手从内部将前面的车门开了，坐在后面的丧尸嘶吼着扑上来，被前面的座位一时挡住。

许乔也不管了转头就跑，丧尸钻出车门，中间的黄色变异鼠又吱吱叫了两声，五六只变异鼠跳到丧尸身上张开嘴巴，露出尖利的板牙嘶哑着丧尸的血肉。

“吼吼。”追着步芸的丧尸叫了两声，一手抓起一只变异鼠就望嘴里塞。

“吱吱～”被一口咬断半截血肉的变异鼠尖锐惨叫，张开牙齿狠狠咬上丧尸的手指，就是不松口。

丧尸浑然不觉，两三口下去便将这只变异鼠吞下了肚子，又将另一只变异鼠塞进嘴巴。

黄色的变异鼠直起身子，两只有力的后足蹲起，竟然人力而起，它张开嘴巴露出一口尖牙，冲着丧尸吱吱直叫，愤怒地挥舞着两个小爪子。

在它的指挥下，那些变异鼠放弃跑在前面的步芸，转头攻向那只丧尸。

吱吱～

越来越多的变异鼠扑倒丧尸身上，狠狠咬下一块肉。等步芸跑远了，确定那些变异鼠追不上她了，回头一看，那只丧尸身上挂满了变异鼠，眨眼变成一道鼠朝，将它淹没。

一只硕大的黄色变异鼠尤为显眼，两只小爪子抓着什么，张开的嘴巴低头啃食。

许乔怕这群变异鼠吃完了又追上来，又撑着力气跑了五六分钟才停下来。胸口剧烈起伏，喉咙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味儿，她吞了几下口水，才直起身来继续走。

这次许乔第一次遇到变异生物，光一个照面便溃不成军。

在黑雨落下之前，这些老鼠不过是过街喊打的生物，在黑雨落下之后，这些变异鼠彻底霸占了这座村庄，在头鼠的带领下，撕碎所有踏入这座村庄的活物。

回想到那几只变异鼠扑到她身上的举动，许乔忍不住低声道：“简直成精了。”

许乔绕过那座村庄，路上遇到几只散落的丧尸，皆被她一刀砍了。

她没敢走城镇，也不敢深入山林，只能沿着附近的小树林走，咳了就喝几口水，就着压缩饼干咽下去补充体力。

到了傍晚，许乔找到一个能过夜的地方，附近就几户人家，经过她的观察，里面就围绕着两三只丧尸，问题不是很大。

她提着唐刀，堂而皇之得出现在它们面前，看到丧尸冲过来的一瞬间，刀光一闪，锋利的刀刃砍在骨头上，发出一声闷响，黑色的血从骨缝流出，脖子连着一层皮就往下掉。

扑通一声，第一只丧尸倒地。

第二只第三只同时扑过来，她一刀砍在一只丧尸的脖子上，一抽，没抽出来。

“吼吼。”旁边的丧尸嘶吼着，抓着她的手就打算咬，被她一脚踢倒在地。

两只手抓住刀柄，用力一拔，“噗”地一声黑血飙在她脸上，拔出的刀再次挥向它，这回连皮带骨削掉，头颅落在地上，又转身向后一劈，扑过来的丧尸被她一刀砍断脖子。

“扑通。”两只丧尸同时落地。

衣袖擦着额头的血，许乔拉紧了背包上的肩带，走进了房子。

天色渐晚，许乔在房子找到几根蜡烛用打火机点亮，又将窗户上的窗帘拉上，确保不露出一丝光线。

煤气灶开着火，锅里的水正咕噜咕噜冒着气泡，许乔撕开一袋方便面，将面饼下了，又将吃剩下的半块压缩饼干扔进锅里。

等面饼散开，压缩饼干变成稠状，再将调料包放进去，过一两分钟，再揭开盖子，整个房间都飘散着一股香味。

“咕咕。”肚子适时得响起。

许乔找了一个干净的碗跟筷子，用水简单得冲洗一下，将煮好的面条跟糊糊用筷子夹起捞了一碗。

“吸溜吸溜。”面条被吸进口中，虽然里面放了压缩饼干，但并不影响口感。

许乔一口气吃完，捂着有点撑到的肚子躺在床上，一脸餍足。

吃得太饱，短时间睡不着觉，许乔干脆坐在床上捏着酸涨的小腿。

她的手法不怎么样，基本就是捡着哪里越酸就往哪里捏，捏得久了，就有种酸爽感。

等困意来临，许乔抱着刀睡了。

她不敢睡得太死，夜晚同样危险。蝙蝠昼伏夜出，拍打着它那薄翼的翅膀，在黑暗中捕食那些昆虫。有时候它们会发出变异鼠一般的叫声，只是比声音比它们更尖更细。

不过到了半夜，许乔顶不住了，彻底睡了过去。

第二天，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到她脸上时，许乔知道这已经是早上了。

她在卫生间洗了把脸，吃完早餐后，许乔开始收拾完东西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