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清宫都能听到我心声 第12章 第 12 章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康熙三十五年。

噶尔丹贼心不死，缕缕进犯大清边境，康熙忍无可忍，于正月下诏亲征噶尔丹。

洪皙记不清具体时间，只知道：【没记错的话，康师傅好像三次亲征噶尔丹，不知道这回是第二次还是第三次。】

康熙拿着奏折的手一顿。

亲征三次？也就是说，这一次还是无法将噶尔丹彻底铲除吗？

太子沉默片刻，对康熙道：“阿玛第一次亲征噶尔丹时，已经将噶尔丹重创，这一次，其虽又卷土重来，想必也只是强弩之末，不足为惧。”

洪皙一听明白了：【哦，原来这是第二次啊。】

康熙一边同太子说话，一边暗道：小家伙若是知道些什么，可一定要多说点，他也好有所准备。

洪皙果然没有让康熙失望，继续想：【麻宝爹爹说的不错，噶尔丹的确是强弩之末，撑不了太久，这回虽然叫他逃了，但下一次他就那么幸运了。】

太子听罢便又道：“噶尔丹阴险狡诈，只怕兵败后会再度逃走，依儿臣之见，不如让费扬古将军提前设好布防，以防万一。”

康熙笑着“嗯”了声，“保成所言极是，朕会叮嘱费扬古，定不会让噶尔丹逃走。”

父子俩相视一笑，默契地打着配合，好从弘皙的心声里套出更多的有效信息。

果不其然，洪皙又想：【麻宝爹爹真有先见之明，这次清军几乎全歼噶尔丹主力军队，噶尔丹逃走时，身边只剩数十骑……要是费扬古将军给力一点，此次一举将其歼灭，那么康师傅也不必第三次亲征了。】

听到弘皙如此说，康熙心里自有一番计较。

思及此，洪皙忍不住感叹：【说起来，康师傅真的很厉害。】

【三次亲征噶尔丹，将漠北蒙古纳入了清朝版图，也为乾隆时期吞并准噶尔汗国奠定了基础。】

【还有台湾、西藏、青海等地也是康师傅……哦对，西藏还早着呢，不过青海好像就是在清军击败噶尔丹后归顺的。】

【如此说来，我国的版图扩大，康师傅功劳不小啊。】

洪皙是个慕强之人，想到这里，对康熙的滤镜更大了。

他暗道：【康师傅真牛逼。】

“牛逼”二字放在一起，像是在骂人，但听弘皙的语气，康熙知道这绝非在骂他，而是对他的褒奖。

康熙心里甚是舒坦。

此次亲征他势在必得，正如弘皙所言，只要剿灭了噶尔丹，那么收服青海便是信手拈来。

有了弘皙的一番话，康熙信心十足，斗志满满。

不得不说，他对这个天赐的小福星，是越发喜爱了。

康熙忍不住起身，一把将拿着毛笔乱涂乱画的弘皙抱起来，又一手牵住太子的手。

“朕此次亲征，还不知何时能回，想想还真舍不得你们父子俩。”

他仔细叮嘱，对太子道：“到时要多给朕写信，让朕知道你们的近况。有事不许瞒着朕，大小事都要让朕知道，尤其要注意身子，若有什么不好更要及时告知朕，胆敢有丝毫隐瞒，朕回来定要家法处置。”

太子道：“是，儿臣知道了，阿玛此去，恐要饱受风沙之苦，鞍马劳顿，请阿玛一定保重身子。儿臣亦会恪尽己责，处理好政务，照顾好亲眷，让阿玛无后顾之忧。”

洪皙自然也舍不得康熙，如今他已经能利落又清晰的说话了，连忙搂住他的脖子保证道：“皇玛法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大家的。皇玛法也要照顾好自己哦，孙儿会在心里为皇玛法和将士们祈祷，等着皇玛法凯旋。”

一番话哄的康熙哈哈大笑：“弘皙说的好，有你这个小福星为朕和将士们祈祷，我大清定会凯旋而归！到时待朕回来，定会好好的嘉奖你。”

二月初二，龙抬头的日子，康熙亲统六师从德胜门启行。皇太子胤礽留守京中，处理部院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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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离京三个月，几乎每日都有信件送回。

或许是距离太远，康熙竟听不到弘皙的心声了，时常在信中感叹，没有弘皙在耳边“聒噪”很是不习惯，并表示十分想念弘皙的吐槽。

太子便会将近来的趣事告诉康熙，以安慰他亲征的辛苦。

有时弘皙会翻看这些信件，太子会提前把涉及“心声”的偷藏起来，以免让他看见。

弘皙摊开一封封信，康熙除了会把自己的近况告知太子，更多的是在表达对太子和对他的思念之情。

【康师傅果然是个高需求的人，行军打仗还有精力每天来信一封。而麻宝爹爹忙着处理政务，只是偶尔回信。】

太子一边批阅奏折，一边听弘皙碎碎念。

便又听到：

【麻宝爹爹好冷漠，难怪康师傅会生气，在信里表达不满，说什么太子若是不愿意回信，那朕也不给你写信了，哈哈哈哈，康师傅也太傲娇了吧。】

太子笑着摇头，心想：这恐怕又是后世之人的胡乱揣测，他虽然很少给汗阿玛回信，但汗阿玛并没有为此生气，大约是体谅他的辛苦的。

可谁知这时，梁九功将康熙的又一封信送了进来。

太子拆开一看，表情有些许凝固。

弘皙屁颠颠跑过来：“皇玛法说什么啦？快让我看看。”

他爬到太子的腿上，从信件和太子之间的空隙里钻出来，一目十行的扫过信件内容。

【哈！我说什么来着，康师傅果然因为太子爹爹回信慢又少而发脾气了。】

“阿玛，皇玛法生你气了哦。”

【康师傅“热暴力”，麻宝爹爹“冷暴力”，这俩人可真有趣。】

他扭头看太子，悠悠说：“阿玛快哄哄吧，否则皇玛法会气的吃不下饭。”

有这么严重？

太子无奈，揉揉他的脑瓜顶：“阿玛知道了，这就给你皇玛法回信。”

他将折子放在一边，摊开信纸，开头先请罪，又将近日之事事无巨细的统统写下来，结尾再添几笔，软下语气把人哄一哄。

写完，太子从头到尾检查一遍，甚是满意地点点头。

待汗阿玛看完，大抵可以消气了，他想。

弘皙暗自偷笑，【哄吧哄吧，哄完了康师傅更加想你，还会来信跟你要衣服穿呢。】

太子：……要衣服穿？

难道汗阿玛此行竟如此艰辛，会缺衣服穿？

一封信发出去，果然把康熙哄的眉开眼笑。

其后的日子，康熙难得多了些空闲时间去打猎。

不久，他命人将所得之物随着信件，一起送回宫中。

信中写道：

［朕领军一路行至黄河沿岸，吃到当地特产黄河鲜鱼，滋味甚美，立即命人快马加鞭将鱼送回。］

并特意强调：

［皇太后不喜吃大鱼，故这是专门给皇太子品尝的。］

接连几日又送回一只猎来的狍子，还有许多的狐皮、鼠皮等。

［朕行军至山区，猎获肉味鲜美的狍子，便令人送给皇太子一只。］

信中依旧嘱咐着：［时值五月，关内气候炎热，能否完好送至或变味，亦未可料，朕在外日久，甚为眷念，特意带回，勿言不好。］

［另，各类皮毛，皇太子按喜好先行挑选，余下的送给皇太后。］

这独一份的偏疼，连皇太后都不及。

弘皙撇嘴：“皇玛法好生偏心，只顾着阿玛您，全然忘了还有我这个孙儿啦。”

太子轻声哄：“你皇玛法怎会忘了你，有阿玛的份，自然也有你的份。”

两月后，清军大败噶尔丹的捷报传来。

此次，清军不仅全歼噶尔丹的军队，更是在噶尔丹想要逃走时，及时将人擒获。

噶尔丹自知大势已去，绝望之下挥刀自刎。

太子连道三声“好”，他欢喜不已，抱起弘皙开怀大笑：“弘皙，果然如你所言，我清军大获全胜，你皇玛法就快班师回朝了！”

弘皙很是高兴，“太好了，皇玛法威武！皇玛法终于要回来了，弘皙都想他啦。”

只是——【这次不是康师傅第二次亲征么，噶尔丹怎么就死了？难道是我记错了？】

太子捏捏他的小脸，心说：那自然是你的功劳啊。

大军凯旋，大抵还要一两个月才能抵达京城。

康熙对太子的想念之情实在压抑不住。

没过几天，康熙信中果然写道：

［朕帅军征战之时，军务在身，无暇他思。今胜负已定，噶尔丹自刎身亡，我军大获全胜。当此之时，班师返归，一路欣悦，朕不由思念太子，何得释怀。］

［今天气已热，将你所穿棉衣、纱衣、棉葛布袍等四件，褂子四件，一并捎来。务必拣选你穿过的，以便皇父想你时穿上。］

太子看罢，有些欢喜又有些羞報，仔仔细细阅读了两遍，才把信好好的收起来。

弘皙虽然早就知道会这样，但传言到底不如自己亲眼所见来的冲击大。

他忍不住在心里尖叫，【啊啊啊啊啊康太也太甜了啊啊啊啊，康麻子真的和麻宝爹爹要衣裳啦！拿了衣裳摸摸看看还不够，还打算自己穿！】

弘皙在脑海里想象，康熙穿着太子的衣裳，自我欣赏自我陶醉又自我安慰时的样子，捂着嘴偷笑。

笑着笑着，一抹红晕悄然爬上他的脸颊。

【妈呀，太涩了，我不行了。】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