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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权臣家的小绿茶又在造谣 >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掉眼泪的哥哥真漂亮呢

雪落无声,雀鸟许是也怕冷,竟有一只轻盈地落在了窗前。

沈溪知心知如今讲多少道理沈溪渔也听不懂了,遂闭眸道:“你先离开,我不想看见你。”

沈溪渔不依不饶:“可是哥哥,你方才精力消耗过度,要用点东西才行,还有这药也要喝。”

我怎么精力消耗过度的你没数吗?沈溪知无奈,此刻他只想将这个小狼崽子打发走:“你先走,我自己会喝。”

“那我晚些再过来给哥哥做饭。”沈溪渔起身掀开被褥手掌握上沈溪知有些冰凉的脚腕。

啪嗒一声,脚腕被扣上了一条拇指粗的脚镣,那脚镣精致,不仅鎏金还嵌了宝石,内里为防受伤还铺了一层柔软的皮毛。

寻常见不到这样的款式,一看就是小狼崽子的早有准备。

脚镣上的铁链极长,另一端被沈溪渔扣在了一尊千斤重的青铜鼎上。

白皙的脚腕上扣着的脚镣引人遐思,沈溪渔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最终低头在沈溪知的脚背上落下一吻:“哥哥要乖乖地等我。

至于长公主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沈溪知被沈溪渔的举动弄得脚趾微蜷。

而沈溪渔言罢起身冲进了漫天风雪里,那衣衫单薄还未撑伞,着凉了可怎么办?

沈溪渔离去后就连时间也流淌得缓慢了,沈溪知看向塌边碗碟沉默许久,最终一声轻叹,取过一碗药粥却因为双手无力又搁了回去。

沈溪知浑身泛着疼,遂躺了回去开始闭眸小憩。

长公主吗?昨夜的事沈溪渔知道了?

长公主与羌人有勾结,昨夜的言语不过是虚与委蛇而已,即便是皇室宗亲里另选出一人培养也断不会选择长公主。

或许沈溪渔还从旁人口中听过自己与长公主有一段过往,占有欲作祟便再也忍不住了。

可沈溪知幼年时认识的那个姐姐早就变了模样。

那个对陷入危险的自己施以援手白书毓,那个敢为百姓抱怨叫屈的安平公主,到底是成了如今狼子野心的权臣。

或许小孩忘了,那位尊贵的长公主殿下去岁中秋为了权势是怎么算计自己的,即便有再多的旧情也在无数的构陷中断了个干净。

那年寒食节,禁烟火、吃冷食,宜祭扫、踏青。

沈溪知同爹娘扎了个纸鸢到城外踏青,小孩子好奇心重,为了追一只兔子越跑越远,跌进了猎户设的陷阱里,还被陷阱下的木刺扎成了刺猬鲜血淋漓。

沈溪知就在这陷阱里待了一天一夜后发起了高热,被因踏青路过的白书毓救下带回了城中。

沈溪知昏昏沉沉,隐约记得回去的路上是白书毓照顾的自己,那声音温柔在耳畔呢喃:“小世子,你别睡,先喝点水吃点东西。马上就到家了。”

小孩本就脆弱些,又伤得厉害,沈溪知模模糊糊地抱住了白书毓不断地喊着:“姐姐,好疼。”

沈溪知被送回了沈府又是大病一场。

白书毓贵为公主,又救过沈溪知一命,经此一事与之亲近起来是理所当然的事。

沈溪知将白书毓当作姐姐、当作朋友,在后来得知对方即将被送往北羌和亲的时候自然是又急又气。

国家是否和平与女子的婚姻何干?实力才是异族不敢来犯的底气。

更何况以安平公主的能力与胸怀若送她去和亲岂非屈才?

可即便沈溪知再不平,国家大事又岂是他一个稚儿可以置喙的?

到后来公主出嫁,沈溪知难过了许久,因为那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离别、感受到天家无情。

但那与男女之情何关?到了说书人口中却成了: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襄王有意,神女无梦。求而不得,执念成魔。

这些声音是从近两年开始的,想必其中少不了那位长公主的干预。

沈溪知少年时时常荒唐胡闹,后来又坐上了一人之下的位置。不知有多少人想要他的性命,他的救命恩人更是数不胜数,若是每一个都要以身相许,那皇帝的三宫六院怕是都比不上自己。

这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当真是可怕得很。

害得自己亲手养大的崽子将自己“金屋藏娇”了起来,还被翻来覆去的……

思及此处,沈溪知的耳廓不由得微微发烫。

许是被折腾得太过虚弱,连屋内进了人都无知无觉,直至声音响起,沈溪知才警觉地睁了眼,眼中的寒芒直至瞧见了眼前人才收敛回去:“怎么了?”

来人是沈松,他跪在沈溪知的面前,见沈溪知的惨状忧虑更甚:“老爷,小公子易容成您的模样上朝去了。”

“哦。”沈溪知懒散地应了一声,“伺候我用膳吧。”

听及此言,沈松更放心不下了,他跪地叩首道:“老爷,当年是您将小公子带回来锦衣玉食地养到了现在。

可如今他这般大逆不道的对您,我们该怎么做?”

沈溪知轻声道:“沈兰在他身边伺候,所以你来了?”

沈松应声:“是。”

沈溪知的神情若有所思,而后答曰:“什么都不做。”

“什么都不做?”沈松因为震惊重复了这句言语,他起身坐到了塌边,端起碗筷伺候沈溪知进膳,“老爷,为何?”

他家小渔的厨艺还是一如既往的优秀,这药粥竟尝不出半点药的味道。只是若被小渔知道是沈松伺候他用膳的,沈松恐怕就遭殃了。

沈溪知垂眸,唇角弯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他是我养大的,他的一切都是我教的。

若我不愿意,你觉得他能得逞?”

那年沈溪知在醉梦楼捡到了满身斑驳的沈溪渔,就像是捡到了一颗坠落人间的星辰,或许从那时候起他就想将星星私藏了。

当年的沈溪渔即便再有心计也只是个十岁稚童,与朝堂的那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相较何如?

沈溪知若连这点能力都没有又如何能稳居相位?

沈溪渔的那些小手段、小心思,沈溪知都看在眼里,之所以纵容不过是理所当然的偏心。

当年对小孩是怜惜、疼爱,只是不知从何时起了连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旖旎心思。

至于从什么时候明确自己的心意的,或许还是因为去岁中秋的那件事,沈溪知的确是别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但也开始重新审视起自己对沈溪渔的感情,彼此之间的关系。

那之后沈溪知便不想再将他让与旁人了,这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少年,是花团锦簇中最漂亮的一朵,又凭什么让旁人摘了去?

而从一开始——猎物才是猎人。

毕竟这是他沈溪知惯用的手段不是吗?

只是这个小疯子从小就对自己有着异常的占有欲,可那样的占有欲并非情爱。沈溪渔本质上还是块木头,才会有今日这一遭。

等哪日他舍不得这样对待自己了,那才是真正开了窍。

而不是这般不顾自己的意愿胡作非为,也不顾自己会不会恨他。

等到那时,今日遭遇的种种,沈溪知非得让这小孩还回来不可。

沈松一时无言,他以为是小公子恩将仇报,主子是被迫受此折辱的,不曾想是狼狈为奸。

自家老爷不愧是千年的狐狸成了精,沈松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心疼谁,干脆还是多心疼心疼自己吧:“可是老爷,如今吴王谋反非同小可,小公子能够处理好这些事吗?”

多年来朝堂之上党同伐异之风盛行,但他沈溪知又岂是那般好动的。

沈溪知腹中半饱便不再用粥了,而是示意沈松将药碗端来:“你们也该见识一下你们家小公子的能力了。

相较于我的作风,你们或许会更喜欢他的。”

这么些年来,他沈溪知高风亮节、与世无争,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体弱多病仍不忘国家社稷。

倘若有人群起而攻之,他便跪地叩首慷慨陈词一番,然后再理所当然地晕倒过去。

却有不少人知道他沈溪知的狡诈更甚于那些奸臣,这其中有自己人,也有敌人,其实最了解你的还是你的敌人。

沈溪知其实并不喜欢这样的行事作风。当年是不得已为之,到后来却成了习惯使然。

沈溪知将汤药一饮而尽,见欲言又止的沈松有些无可奈何:“放心,若捅出篓子来还有我呢。

更何况这么些年来我除了操劳国事,还要教养孩子,如今只不过想休息一阵而已。”

沈松接过药碗,又倒了盏茶给沈溪知漱口:“是,老爷。”

漱过口后,沈溪知见沈松欲收拾碗筷,便连忙阻止了他:“碗筷就放在这,你快些走罢,如无必要就不用来寻我了。

否则你家小公子大抵会将你发卖掉。”

听及此言,沈松竟是放下碗筷头也不回地跑了。

沈溪知不由得失笑,他找了个合适的姿势躺了回去。

这间屋子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竟丝毫不逊色于梨院。屋内的地龙也烧得极暖,倦意上涌沈溪知又沉沉地睡了过去,只是这一次他做了个漫长无比的梦:

梦中有爹娘,只是梦中的爹娘还很年轻。那是记忆中的沈府,也是如今的沈府。

春日的午后暖风和煦,院内的桃花也开得侬艳。阿娘坐在树下抚琴,阿爹便在一旁舞剑。

这些年来关于爹娘的记忆日渐模糊,最先遗忘的是画面,到后来声音也忘了,只有片段的记忆,但那也弥足珍贵。

梦境太过清晰,沈溪知不忍打扰,只期盼梦醒得晚些。

沈溪知驻足墙角良久,直至阿爹发现了他的存在,那柄长剑横在了沈溪知的脖颈处:“你是什么人?是怎么进来的。”

沈溪知心中思绪万千,声音微哑道:“您看得见我?”

明明未曾见过,却似曾相识一般。沈焰答:“我又不是瞎子,怎么就看不见了?”

现下阿爹主动过来与他搭话,沈溪知竟是再也忍不住地红了眼。他也不顾脖颈处的剑,步步逼近欲要靠近年轻时的沈焰:“我是你们的孩子,你们是我的爹娘。”

“你说什么?”沈焰竟是连剑也拿不稳了失手砸落在了地上,这般荒唐的事他却半信半疑了,“我们哪来的你这么大的儿子。”

既然是梦境,那就任性一次吧,即便这个说法很荒唐。沈溪知苍白解释道:“不管你们信不信,我都是你们未来的孩子。”

沈溪知欲要伸手抱向沈焰,却率先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自责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们是不是没把你养好?才让你吃了这么多的苦。

你怎么这般瘦,是不是还常年吃药?脸色也这般差……”

沈溪知胸闷得紧,多年来第一次生出了名为委屈的情绪,竟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落下泪来,他言语哽咽:“没有,你们将我养得很好。”

阿娘欲言又止的模样自是不信,却被阿爹一把拽了回去:“你抱他做什么,你还真信他是咱们的儿子?

就算是儿子,这么大了也不该搂搂抱抱了。”

沈溪知莞尔,他解释道:“你们生我的时候年近五十,我未及弱冠你们便离世了。

不过儿子也算是有出息,现在已经是位极人臣的丞相了。”

“那是不是很辛苦,还有很多人算计你。”瞧着沈溪知的模样阿爹猛男落泪,“如果实在太累的话,就听爹的,咱不干了。”

“好好地又哭什么?”阿娘牵过沈溪知的手带着他到石桌前坐下,取出帕子温柔地擦去沈溪知脸上的泪痕,“咱不理他,跟娘说说你现在的情况,可成家了?”

是因为梦境吗?自己突兀出现,爹娘竟这般轻易地相信了自己的说辞。

如今的自己身居高位,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引得天下人艳羡。也只有爹娘觉得那位置辛苦还要自己放下。

“并未成家。”沈溪知坦然答道,“不过儿子有心上人了。

是个小了我许多岁的男子,不过他很有能力,也十分会照顾人,生得也极为俊朗。”

“男子?”阿爹也不哭了,好好的儿子断了袖,瞧这模样大抵是气得要请出家法来了。

“吓孩子做什么?不就是喜欢男子,我也喜欢男子,孩子随了我不是挺好的?”真不愧是一物降一物,阿娘言语温温柔柔的,却总能呛得阿爹说不出话来,“乖乖,你别理他。

娘跟你说,娘年轻的时候其实也喜欢英俊的男子,这才相中了你爹。

谁知道嫁给了你爹后,没两年他就发福了,然后就长成了现在的模样。

你爹的花期啊,真是比昙花还短。”

沈溪知余光瞥了眼阿爹的脸色有些忍俊不禁:“嗯。”

阿娘又好奇地问道:“再同娘说说你们什么时候成亲。”

沈溪知想起家中的那块小木头答曰:“大抵还需要不短的时日吧。”

……

这个梦太过漫长而真实,沈溪知不愿醒来,但到底还是被人唤醒了。

沈溪知睡眼惺忪,模模糊糊地感觉到有重物压在他身上,借着微弱的灯光打量,原来是他家大逆不道的小狗崽子回来了,声音是干涩的沙哑:“你怎么来了?”

沈溪渔回来的时候沈溪知尚在梦中,他不断地呓语着喊着爹娘,早已满脸泪痕。

听人说孩子受了委屈便喜欢找爹娘哭诉,无论多少岁若爹娘还在便是孩子遮风挡雨的去处,若到了五六十岁还能被爹娘训斥也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啧啧啧,这是受委屈了吗?好可怜呐。沈溪渔却更加兴奋了。

过往的数年,沈溪知在自己面前总是兄长的身份,在人前也是丞相的身份,即便病弱,却是那样的无所不能,从不将脆弱显露于人前。

而这两日,他见过了被自己欺负得不断嘤吟哭泣的沈溪知,见过了事后恼羞成怒色厉内荏的沈溪知,见过了在梦中哭得这般委屈的沈溪知……

而这些模样的沈溪知——仅自己可见。

沈溪渔低头细细地啄吻过沈溪知脸上的泪珠:“过来给哥哥做饭,陪哥哥睡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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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四十四章,掉眼泪的哥哥真漂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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