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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变态发育 第54章 握紧手中枪

作者:归鹤山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5-10 10:14:02 来源:文学城

用过晚饭,众人以担忧叶四寂寞孤单为由,厚着脸皮赖在皇宫,就此住下。

半夜,施无畏收到千里传音,携楮知白赶到,依照孙先生的安排,在叶四隔壁房间休憩。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叶道卿起了个大早,敲响坤宁宫宫门。

吱呀,两拳宽的缝隙中露出一颗潦草梳洗过的脑袋,睡眼惺忪,问她:“找谁?”

“你主子。”

“太早啦,娘娘还没醒。”说着侍女便要关门。

叶道卿手掰着门,笑盈盈就推门进去了,侍女在后面小跑着追,她在前面大跨步快走。

“你做什么!”

“娘娘还没醒呢!”

侍女慌慌张张,是叫也叫不听,追也追不上,光是叫喊和疾跑声就已将坤宁宫的黑暗寂静驱散。

从前叶皇后在时,叶四每日和赵胤来此处疯跑耍玩,早就对坤宁宫布局了如指掌,不用侍女带,她自己就能精准找到第五雅卧房。

叶道卿两步做三步,轻手轻脚推开门,此时天几近破晓,房内说暗不暗,将亮未亮,窗牗半开,清晨的凉风吹得帷幔轻轻荡漾。

侍女莽撞的冲开门,悄悄来到叶四跟前,小声恳求道:“娘娘还在睡觉,您先出去。”

“不必。”

薄纱下,倩影摇曳,女子只着单衣,长发披在胸前,声音平静而温柔,“回来了。”

闻言,叶道卿一挑眉,揶揄道:“哟!猜得这么准。”

第五雅嘴下亦不饶人,“能在这宫里这么横冲直撞的,除了你叶道卿,还能有谁?”

“好吧,你快起来。”

不等人请,叶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催促道:“我有话对你说。”

“宝珠。”

“哎。”

侍女抱了衣裳站在床边,两边帷幔拂开,佳人起身,在侍女的服侍下,穿好衣裳,简单洗漱过后,未再梳妆,披头散发,坐在叶四对面。

第五雅道:“你去南诏了。”

不是询问,只是平静陈述,像老友间的简单寒暄。

“嗯。”

接下来的话,饶是叶四前夜在心中复演过无数次,话到嘴边,也还是有些说不出口。

第五雅仿佛是知道她要说什么,没等叶四开口,便轻轻笑出声来,鼻腔发出的轻声在寂静的春晨显得孤寂而悲怆。

“嗨——”

首先发出的,是一声长得几乎探不到头的叹息。

叶道卿鼓起勇气,直了直身子,把在心中演练过无数遍的话语全盘托出:“五日前,我们到了南诏。”

“我知道了。”

声线平缓悠然,与他们在茫茫大漠听见的叮当缓长的驼铃声异曲同工。

只不过后者的目的地在楮城,而前者,此生恐怕都无法再出宫门。

话忽然被打断,一向有话直说豁达豪放的叶四,竟一下子慌了阵脚,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她规矩的并着腿,两掌覆在膝上,手指扣着光滑细腻的衣料,掌心微微沁出汗水。

第五雅亦无言,起身走向窗边,此时天已微微亮,第五雅索性将窗子全开了,院外天空四角方正,高楼殿宇将无边霞光都给遮住了,只能瞧见依稀金红的余色。

她在窗边久久矗立,叶四眼神也一直往那边望——第五雅何时会将它取下?

正想着,第五雅的手便向那金灿灿的长枪伸去。

只见她一边虔诚的捧着枪,一边慢步朝叶四走来。

枪停在叶道卿眼前,它向她发出呼唤:“南诏路远,我总不能让你白跑一趟。”

叶道卿不想收更没脸收,脑袋虽这样想着,可手却不听使唤,鬼使神差伸了过去。

待她反应过来,第五雅已经坐回她的对面,而那杆金灿灿的枪,此刻就在她手中紧紧握着。

天彻底亮了,同时醒来的,还有几声鸟叫。

侍女进来吹了蜡烛,看她们二人一个呆坐着双目失神,一个被长枪勾了魂,不敢多说什么,轻步离开,悄悄关上房门。

嘭!

忽如其来的一声让两人都不由抖了一抖,将她们从遥远的地方拉了回来。

原来,是院子里一个毛躁的侍女打翻了洗脸盆。

嘭!

又是一声,这回依然把第五雅吓了一大跳,而叶道卿却没被吓着,因为声源在她。

金枪从叶四手上消失了,转而又出现在桌子上,连带着掀翻了侍女刚吹灭不久的蜡烛。

叶四头一回红了脸,朗声道:“枪,我不能收。”

第五雅抬手把枪往叶四那边推了一寸,“既答应了送你,便无需退却。”

啪的一声,叶道卿干脆把枪一扔,恰巧落在第五雅掌中。

“前几日,我在王氏府里丢了枪。师兄帮我捡了回来。”

叶四顿了顿,咽了咽口水,接着说道:“我希望……”

忽然,叶四大叫一声,“唉呀!”

怒砸两下桌子,直将蜡烛捶落在地上。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第三次第五雅还是没逃过,这回直接被吓得站起来,穿着宫服拿枪,一副受惊模样,看起来滑稽又古怪。

更古怪滑稽的是叶四。

“或许有些肉麻。”

叶四一鼓作气,对第五雅说出今日一过或许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说的话:“我有自己的红缨枪,陪了我许多年,为一生中重要之人所赠。”

说着叶四便拔出枪来,以一种极致珍视疼惜的眼神将红缨枪从头至尾抚摸了一遍,“我很爱惜它。”

她忽然抬起头,望向一脸不知所措的第五雅,“现在,我希望你能够把握好自己手中的枪,千万别丢了。”

她望向红缨枪,又重复了一遍,“千万别丢了。”

话音刚落,一束淡淡的亮黄色晨光透过窗棂,印在金枪上。

天彻底亮了,窗外窸窸窣窣,几只麻雀抓着柿子树的细枝,侍女不小心打翻脸盆留下的水迹已经干了大半,远处山顶的古寺响起钟声……

新的一天开始了。

千回百转,金枪最终还是回到第五雅手中。

第五雅究竟是何表情,她不知道。

她大步走来,又大步离开,侍女冲她微笑,她亦扬起嘴角。

她走了,回到孙先生给安排的住处,将一排屋子的门挨个敲响。

施无畏早就醒了,或者说,他其实根本就没睡着。

他睡不好,楮知白亦好不到哪去,两人眼下皆是一片漆黑,若非知晓施无畏是为木待问离世而悲戚感怀,见他们这般模样,旁人怕是会以为两人是血气方刚,欲念太重。

比如……孙何。

孙先生向来是个细心的,早饭过后便派了人送来两碗黄连阿胶汤,并隐晦的提醒他们,保重身体。

施无畏不通人事,听了还以为人家是真关心他的身体状况。

楮知白倒是听懂了,不过,这人既不解释也不打算告诉施无畏,而是一碗接着一碗,全给自己喝了。

花岁声告诉他们,陛下中午邀了嘉宁王、叶太师、叶铎,以及一些与叶家关系亲近些的重臣入宫用膳。

一则是为了给叶道卿接风洗尘,二则是打算聚一起商议婚礼事宜。

这不干他们的事,一群小辈只管吃饱喝足,高谈阔论指点江山那是朝廷的事情,与他们不相干。

叶道卿倒是不太高兴。

她当然不会高兴,对此事的态度,她向来是这婚谁爱结谁结,只要不是她叶道卿就好。

可偏偏就是她叶四,她自然不高兴,从第五雅那回来后便一直苦着脸,就连望霞月邀她去静贵妃那搓麻将,她都愁眉苦脸,兴致缺缺。

楮知白知叶四心思,不过,他并不打算去向她说些宽慰劝解的话,抑或是帮她出些主意,对他来说,如果一定有人要去解决叶老四的事,那人也不会是他,而是施无畏。

更何况他现在还有重要的事没做——带施无畏走出那片雪山。

孙先生告诉他,御花园的桃花开得正好,最适合走走散心。

早饭后,施无畏拒绝了王逸少的打牌邀请,回绝了白松水的棋局,一个人回到房里,坐在窗边,痴痴望着院中高大的柿子树发呆。

他坐的远,一棵树只能瞧见一半,下半段遮在窗下,而上半段,则肆意延伸天际,枝桠大有推倒朱瓦冲入巷中之势。

他一点点顺着枝干往下看,绿叶嫩芽茂盛生长,它们是那么的薄,连阳光都可轻松透过它们,覆到另一个脸上。

那人笑脸盈盈,“听说御花园的桃花开了。”

施无畏本想回答,不感兴趣。

可那人仿佛是猜到他要说什么,于是抢先一步,笑眯眯道:“去看看吧,就当陪我了。”

施无畏想拒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终究还是起身开门和那人一块去了。

住的地方离御花园不算远,楮知白仿佛和少年互换了角色,一路上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

虽如此,施无畏却只是象征性的“嗯”、“好”、“是的”,不咸不淡的回应。

时值三月,整个燕京城,但凡是有桃花的地方,无不是成片成片的红粉色。

而御花园的桃花,因孙何喜爱,赵胤特意请来大周朝最擅侍弄花草的匠人,将御花园打理得井井有条,让置身于此的人每时每刻都能欣赏到繁花开放。

故而此处桃花数量上虽不占优势,但其可观赏性真真称的上是燕京最佳。

桃花一枝连着一枝,一朵挨着一朵,盛开着的像是少女扬起的裙摆,含苞的则是五指合拢的素手,一簇簇挤在一起,时密时疏,温良中暗含野性,磅礴中透着柔情。

树下一条小溪,流水潺潺,声音轻轻的,好似调皮顽童在窃窃私语,粉色花瓣顺着溪水流下,不徐不疾飘着荡着,悠哉悠哉,好不惬意。

少年唤着:“楮知白。”

那人答道:“嗯。”

风来了,桃枝摇曳,掀起一场桃花雨。

少年沿着溪边蹲下,手指探入水中,那冰凉的东西钻过指缝,即便是头破血流,也依旧顽固的要往前走。

“叶四和我说过,她一直很崇拜她姑姑。”

楮知白蹲在少年身旁,拾起一片花瓣放在少年掌心。

“我知道,她想去南诏。”

顿了顿,又道:“不过,我不清楚她是想逃婚,还是对南诏真的向往。”

花瓣落在那人冠上,少年瞧见了,却没有多余的动作,脸上表情似笑非笑,轻声道:“她向往的不是某个地方,也并非是想逃婚去做那什么闲云野鹤,她有自己的抱负,若是与赵祉的结缘能助她建设功绩,她断不会对婚约如此抗拒。”

施无畏捧起一汪桃花水,指缝合得紧紧的,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水还是一滴一滴遁逃,一点点流逝、消失。

“可是你看那嘉宁王,整日吟诗作画,不闻不问天下事。选他做夫婿,叶四不会幸福的。”

少年忽然抬头,以一种极认真的神情凝望他。

“楮知白,在下山之前,我人生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打败师尊,成为天下第一。我没有亲人。”

少年垂眸,接着道:“他们就是我的亲人。如果说我有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那便是尽我所能,帮他们走向他们该走的路。”

施无畏起身,抬头仰望那万般柔情的桃树。

“我从前总以为人修炼灵力是为了自己,如今发生的这些事情倒让我觉得,修士千辛万苦积攒的这些灵力,往往都是为着别人。”

少年踮起脚尖,抬手拭去那人冠上桃花,微笑道:“在我找到新的人生目标之前,你,还有他们,就是我的全部。”

施无畏的这番话,若是旁人听了,定会认为他是个没出息的。

因此他不说与旁人听,只告诉楮知白。

只有楮知白才能明白,他不是小家子气没抱负,而是实在失去太多太多,又或者说,他获得的东西太少,且都十分容易舍他而去。

人活在世上是需要挂念的,如若哪天了无牵挂,那便是心死魂消散,这种死法,太过痛苦,比□□上的折磨还要疼上千万倍。

楮知白想告诉少年,人终会分离,没有人会一直在一起。

但他忍住没说,他知道施无畏明白。

他清楚,少年只是看着天真纯粹,心里其实什么都懂。

既然如此,有些话就留到不得不说的那一天再开口吧。

可施无畏接下来的话,却叫那人大吃一惊。

只见粉红桃夭下,少年顶着一张干净阳光的笑脸,小声且清晰道:“必要时候,我会杀了赵祉。”

其中“杀”字格外加重音量,说者的决心及坚定显露无遗。

是啊,简单干脆,他怎么没想到呢。把新郎杀了,婚礼还可能存在么?

自然是不可能了。

到那时,叶道卿逃过一劫,至少短时间内不会再有其他男人凑上来找死。

而施无畏呢,他将面临什么?

是钦天监的追杀?还是叶赵两氏的从此敌对?

到最后,少年一辈子都只能不可示人的躲藏着。这就是他说的尽力而为。

可若是不这样,还能怎么办呢?

让施无畏眼睁睁的看着叶四嫁出去,看着叶四在深宅中痛苦,而后施无畏将再经历一次和失去木待问时对等的疼痛,一遍遍埋怨自己、恨自己没能及时补救。

桃花又开了两朵,楮知白既未埋怨他冲动,又未笑他口出狂言。只是和少年肩并肩站着,告诉他:“无论如何,我和你一起。”

施无畏问:“不怕我拖累你?”

楮知白反问:“不怕你拖累我?”

少年答得脸不红心不跳,“当然不怕。”

两个人小孩儿似的,施无畏说不怕,楮知白也学着说:“你不怕我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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