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日真是吓死我了,阎王点卯似的,拦都拦不住。”
这厢刚进山看不见山寨了,憋了一晚上的梅寒就忍不住说道起来。
沈川装模装样地叹了一口气,“你就是不信任我,我多有分寸多靠谱一人,你却几次三番这样疑心我,当真教人伤心。”
梅寒让沈川说得有些心虚,可他就是这么个爱多思多虑的性子,从前在养父家吃喝不愁的也改不了。
再说他也属实有些无辜,就沈川这大开大合的行事作风,一会儿买几百斤南方不如何种植的麦种,一会儿提刀要剁人手的,又是个入世的妖怪,这种种叠加起来,可不就令人担忧嘛。
“我也没不信任你嘛。”梅寒底气不足地软声说了一句。
“不信,除非你亲我两口。”沈川停下来,回身望着梅寒。
眼神半是戏谑半是认真的,直勾勾瞧着梅寒。
梅寒只是望着沈川那眼神,就觉得实在招架不住,只扫了一眼就匆匆别开眼。
这人一亲起人来就停不下来,他可怕了他了,现在想起先前在山里干的糊涂事还臊得慌,哪还敢招惹人。
沈川横跨一步挡住梅寒去路,不让人越过他也不说话。梅寒晓得他意思,胡乱嘟囔几声想糊弄过去,没成功。
梅寒躲不开,又恼又臊,“这荒郊野岭的,臊不臊人?”
沈川捉住梅寒捶他的手,顺势将人禁锢在怀里,“有什么臊人的?我俩正儿八经的两厢情愿,又不是偷人。”
“亲一口。”他朝梅寒撅起嘴讨吻。
梅寒又好气又好笑,心智也不很坚定,半推半就地在沈川下巴上落下一个吻。
蜻蜓点水一般轻飘飘的,带着浅浅的清香,留下些许温凉柔软的触感。
“亲歪了,不算,要往上面点。”沈川笑容放大,得寸进尺地不放过人。
梅寒略踮起脚,又落了一枚吻在更上方,落点却仍不是沈川的唇,而是他左脸上的单个梨涡。
梅寒不得不承认自己对这个于沈川而言有些违和的梨涡是颇为偏爱的,不自觉地多停留了两息。
等人亲完,沈川又说不对,梅寒自是不如他的意,怎么也不肯亲了。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沈川趁人不注意自偷了香,这才心满意足了。
占完便宜沈川也不撒手,还要牵着人的手走,梅寒言说这般不好走他也不肯放开人,只采摘山货时短暂放开一时半刻,很快又会牵上,教人拿他没法子。
虽嘴里说着害臊,在沈川没看见的地方,梅寒脸上也不自觉扬起淡淡的笑意。
两人先前找寻狼群踪迹时,已差不多将金银山阴面搜刮过一遍,山货野物收罗了个七七八八,眼下该朝阳面去。
金银山阳面比阴面树木更加茂盛,也更难走些,沈川走在前面砍挡路的灌木,梅寒的手才得了自由。
走了几刻钟,灌木才没那样多了,但走起路来仍不轻松,林间时不时横亘着几棵或被雷劈或自然倒塌的巨树。
树干或悬于半空形成拱桥,或挡在林间阻止人前进。年头久、气候温暖,不管活树还是死树的树干都早遍布了苔藓,瞧着像披了一件件鲜绿的衣裳。
或许也是因为厚厚的苔藓有保温效果,所以才正月里就有菌子开始出头了。
看见苔藓拱起一个包,梅寒扒开苔藓,又捡到一朵褐褐丑丑的松茸。丑是丑了些,但不妨碍他觉得长得爱人。
许是南边山里物资丰富、山货又不饱腹的缘故,这些山货卖得不如北边贵价,一斤普通菌子七八文钱,卖不到几十上百文一斤去,但也比野菜一类贵价了。
梅寒一边采一边在叹气,既欢喜又可惜的,见着菌子就走不动道,凡是认得没毒的,都挨着挨着捡了。
从前在村里时,夏日干完家里活儿了,他也常去捡菌子,但一个人不敢进深山,只在人多的山脚下捡,然而山脚下早被人捡过几个来回,他便很少能捡到。
因此即使是一些价贱的菌子,梅寒也舍不得放过。
沈川看得起劲,也肯耐下性子来和人一起捡。
“那儿还有一朵,你采一下,我够不着。”梅寒指了指高处枯木,一朵菌子顶起苔藓,从下望去刚好望见它的菌褶。
沈川早看见那朵菌子了,故意没采就等梅寒唤他呢。人叫了他,他才若无其事地伸手去够,一转头就忍不住悄悄露出个笑来。
将菌子采下来给梅寒时脸上还能望见一丝笑意,只他向来爱笑,梅寒就没多想,也朝他笑了下,把菌子上残留的腐木屑吹捡干净,才放到篮子里去。
人这般反应平平,沈川就不乐意了,“你怎么不搭理我?是不是冷暴力我?”
梅寒纳闷:“我没有不搭理你,也没有打你啊?”
不是跟他有说有笑的吗,怎么就说他不搭理他了?还说什么暴力他,怎么突然说些奇怪的话?
沈川就解释了何为冷暴力,并控诉梅寒冷暴力自己。梅寒这才晓得他说的暴力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用沉默来打人,不是打他却胜似打他”。
问题是梅寒自觉自己就没闷着不说话,和沈川说的冷暴力也很不一样,不知怎么就挨了人控诉,当真是冤枉。
等到沈川要求梅寒给他一个亲吻,抚平他被冷暴力留下的心理创伤,梅寒就晓得了,什么冷暴力,分明是人胡搅蛮缠想占他便宜嘛。
“你怎么这样缠磨人?”
教沈川得逞了,梅寒红肿着嘴唇,止不住把自己的心志不坚定怪罪到他头上去,这样就能减少几分害臊似的。
沈川就笑嘻嘻啄了啄他的唇,“我们妖精就是这样的,还会吸食人精气,特别是你这样识文断字不爱说话的,最受妖精喜欢了。”
“骗人。”梅寒不信,“那我以前怎么没遇到妖精?分明是你想哄着我干坏事。”
“这不是遇着我了吗?”沈川又故意问:“想跟我干什么坏事?”。
梅寒半是羞半是恼地瞪他一眼,不上他的当,自往前走了。
兴许是金银山先前盘踞了一群狼的缘故,狐狸兔子这类中小型的动物不少,但豺虎豹熊一类倒没瞧见身影。
金银山有狼群,没有其他大型猛兽也是正常。为了避免因捕食资源重合引起的争夺,山里一个区域至多一两种处于食物链顶端的猛兽。
难怪老鸦山群没有村落,这才山寨附近的三座小山,就出了野猪群和狼群,往更深处去只怕会更危险,猎户也是不敢轻易涉足的。
沈川打猎一是为了缓解金钱压力,二是为了将山寨包围起来的三座大山清除一遍,以防有猛兽跑到寨子里伤人。
因此他对山中野物并不赶尽杀绝,小只的、数量稀少或是看着像是怀崽的都不猎,只猎些肥大的和繁殖能力强的猎物。
这一趟更是没猎什么猎物,光顾着和梅寒捡山货去了。
两人边走边捡,捡着捡着发现林间多了几棵野茶树,还捡了两把早发的茶树菌。
“寨里人太多了,不然这茶树菌拿来炖鸡鸭多好吃。”沈川可惜地咂摸着嘴,“炒来也香。”
晓得人爱吃不耐饿,梅寒安慰他:“等以后寨里分开了,再找到茶树菌我做给你吃。”
现在不成,一大伙人吃一锅饭,他就是想给人开小灶也开不成。
“这可是你说的,我都记着了,到时你不给我做我就闹给你看。”
梅寒好笑:“还会哄骗你不成?我又不像你净哄人。”
沈川自然反驳说他何时哄人了,边和梅寒拌着嘴,边领着人朝一个方向去。
见林中间或夹杂在其他树里的野茶树慢慢多起来,心里有了个猜测,等一刻钟后走到一片野生茶树林,猜测成真了。
只见这茶树林里小的茶树不过才发芽,因不见阳光而瘦兮兮的;大的有六七丈高,更多的是两丈多高的。
茶树还没发春芽,只有些去年的老叶,因年头久,很多枝条长成了鸡爪枝,所以老叶也没剩多少,全靠枝条多才显出茂密。
沈川催动异能,一连探查了几棵茶树,探得这茶树林品种很多,并不单一,有些品质好的他认识,有些却从未接触过,分不出好坏来。
这四周大致探出了十余个茶树品种,沈川就没继续探了,回头问梅寒:“茶叶卖得贵吗?”
梅寒以为他看见这么多茶树,想等春日采茶去卖,想了想摇摇头说:“鲜茶叶的价格我不清楚,以前只喝过成茶。”
又补充道:“不过好茶树都是茶商笼络了的,这样野生的茶叶……恐怕涩而不香,品质没那么好,应当卖不上价。”
还有一点他没说,那些世世代代做茶商的,家族里都置了万顷的茶园,轻易是不肯收外来的茶叶的,每年只雇人采茶就足够供应了。
便是一般人家想自个儿做些粗茶来吃,也是舍不得买鲜茶叶的,这东西山里头多得很,犯不着使钱买。
“品质好不好还得另说。”沈川若有所思地看着这片茶树林。
“你看这儿有多少种茶树?”
梅寒不解其意,但还是认真看了看四周,分辨了一下茶树的外形和茶叶,不确定道:“两三种?”
“不止。”沈川神秘兮兮地摇摇头,“有十多种。”
“这么多!”梅寒吃了一惊。
时下还没有品种的概念,茶树就是茶树,有好坏之分,但其好坏大多是由有经验的茶人采了茶制成干茶来喝了,再根据茶汤滋味来做区分。
这般划分好坏全凭经验,毋庸置疑是很厉害,但只是粗略的划分,并不如何精准。
再说茶人不可能将每一株茶树都尝过,而是尝了一个地区的茶就对一个地区的茶下了定论,实际上茶还能分得更细,好茶劣茶都能再区分。
光是沈川刚刚拿异能探出来认识的品种,便都是好茶,而那些不认识的,也不排除里面还有好茶。
梅寒直听得睁大眼,佩服地望着沈川,“你们妖怪都知道这么多吗?”
不自觉卖弄了一下,倒教沈川思及其他,真心实意道:“那倒不至于,我会的这些都是别人教的。”
山里孩子除了山里的事,也就知道课本上的事。
他去外省上大学的路上末世就爆发了,末世之前外面的世界他是很不清楚的,有些什么全靠听别人说话来推测,即便后来稳定了重建社会,那也和末世之前很不一样。
“我之前听人说有种东西叫奶茶,很好喝,我就馋,但不会做又没地方买,就自己琢磨着做,却总做不好喝。
“后来认识了个老太太会做,我请她教我,她就连炒茶品茶之类,还有些七七八八的也都教给我了。”
那老太太从前是一位大学教授,研究的就是茶,凡是跟茶相关的她都很爱。沈川向她请教奶茶,她非要沈川连这些一并学了才肯教。
梅寒不由露出敬仰的表情来,“这位老太太……人真好。”
像这些手艺都是家传的,便是收徒弟,也多的是人藏私不肯全然教给徒弟,怕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
真实情况和梅寒想的不大一样,但沈川也没解释,老教授确实令人敬重。
“可惜我学艺不精,只学了些皮毛。”想到接下来想做的事,沈川不由有些懊悔没多学学。
见他这表情,梅寒就猜到些什么,问他:“你对这些茶树有打算?”
沈川点头。
“我是这样想的,妇人夫郎力气小干不来重活,但也不能成日围着灶台转不是,还是得有些自己的活儿干,起码缺什么想要什么自个儿就能买了,不用伸手要钱。”
做生意是要轻松些,但能说会道适合做生意的,上次已经带下山去过了,其余人就不大适合。
之前沈川时不时发愁还有什么适合妇人夫郎做的,眼下看着这片野茶林就有主意了。
采茶制茶还算轻省,活儿不重,要是干得起来,那就是个长久又有钱挣的营生。
见梅寒一直不说话,以为人不大赞同他的想法,沈川就拉着人的手坐到苔藓上,细细跟人说。
“你瞧兰哥儿,人是不是挺好的?昨儿还帮理不帮亲揭发了杨大地。可他这样好的人,却嫁了杨大地这烂人,日子过得不痛快也得捏着鼻子过,凭什么?”
“要是兰哥儿能自己挣钱养活自己,踹了他杨大地不是轻轻松松?哪像现在这样,挺着个大肚子呢,还得听他的使唤受他的气。”
杨大地干活偷奸耍滑也就罢了,平日里还总使唤兰哥儿给他捏肩捶腿的,就连吃了饭的碗都要兰哥儿去洗。人挺着个肚子,在那溪边怎么蹲得下去?
沈川都望见好几回梅寒看不过去,帮人洗碗了。
说着说着沈川就来气,“我就不大喜欢杨大地这人,要不是听你的顾忌着兰哥儿,昨天我非得给他吃顿好的!”
骂到一半想起自己是要跟人说什么,连忙转回话头来。
“你再瞧青哥儿,瞧着是不是挺泼辣的,好像李大壮都得听他的一样?”
沈川煞有其事地摇摇头,“其实不然。别看李大壮……”
梅寒忽然抱住了沈川的胳膊,沈川的侃侃而谈戛然而止,“咋了,咋突然跟我耍流氓?”
这么一句,倒把梅寒搞得不上不下的,也不知该生气还是该干嘛了。
沈川才不会拒绝投怀送抱,顺手就将人搂在了怀里,又追着问了几声,梅寒才慢吞吞开口了。
原来他没不赞同沈川,只是咋一听到沈川想扶持妇人夫郎“干自己的活儿”,心里就有些复杂,还有些跃跃欲试,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他是很像自己能挣钱使的,幼时穷怕了不提,后来养父养母待他很好,可他总怕人嫌了自己,有什么必要的花销也不好意思开口要钱,和养姐一起领零用钱时也总别扭得很,总大方不起来。
“便是别人不愿意跟你学这些,我也跟你学。”
从一片没名气也没名声的野茶林干起,是挣是赔没得定数,又还没头没尾地让妇人夫郎来做,恐怕会让人心里没底,不看好。
但梅寒就想干,沈川一说他就想干。
沈川不晓得他心思,反正人赞同他的想法他就高兴,趁机道:“成啊,我是大当家的,你是我夫郎,是该做个表率。”
“只是这学费,不,束脩,怎么算?”逮着机会就想占人便宜。
梅寒心里隐约有想法,赧声问人:“那你想怎么算?”
沈川笑看着他,不说话。
梅寒懂了,脸微微红了一下。心里酝酿一番,有些羞赧地望着沈川,缓缓靠近。
一个轻轻的,带着香味的吻就落在沈川唇上,不偏不倚。
待他要撤回时,又被人断了退路。
半晌,才气息不匀地退了开来,双唇已经红肿得没法看了,那颗丰满的唇珠更是犹如悬悬欲坠的水滴。
沈川意犹未尽地回味回味,这才低着声音慢悠悠说:“宝宝唇好软……束脩以后再说。”
梅寒登时睁大了眼睛。
“你又哄我!”
“冤枉呀,我都没说话,怎么哄你啊?”
梅寒不欲争辩,一想到自己刚才干了什么,就一股热气腾腾地往上涌,恼羞成怒地站起身,丢下人走了。
沈川笑着追了上去。
既是决定要做了,两人就好生在野茶林逛了起来。
遇着了滋味好的茶树品种,沈川就停下来跟梅寒说,教他怎样从茶叶的颜色、形状、叶夹角等方面初步辨别茶树,也跟他说不同的茶叶喝起来的细微差别。
梅寒听得认真极了,听不明白就问,听懂了就一副恍然大悟又惊喜地模样望着沈川,直看得人一点点膨胀起来,只恨不得马上就架锅卖弄卖弄手艺。
晌午间两人随便找了个地儿坐,拿出带来的野菜窝窝头和水对付了两口。
——今早是说蒸馒头给他们带到山里吃的,换换口味,成日吃野菜窝窝也吃不起。
但馒头太废面,用的还是较贵的小麦面,要是像窝窝一样加野菜进去就太浪费了,沈川就说不消麻烦,照例带窝窝就行了。
正没滋没味地吃着窝窝呢,梅寒鼓捣两下拿出个竹筒来打开递给他。
沈川一瞧,就见竹筒里装了些下菜。
“什么时候弄得?还有折耳根。”沈川忍不住捧着梅寒的脸亲了一口。
“你还没起的时候。”梅寒回了声,补充说:“那个折耳根我不知道这样拌好不好吃,你试试。”
他以前没吃过这东西,之所以想起来弄,还是因为前几日在山里遇着一片刚冒出的粉色嫩芽,沈川提了一嘴他才晓得是叫这个名字。因两人当时没带锄头进山,沈川还好生遗憾了一回。
寨子附近也有,没人吃,今早起得早些,他就弄了些来照沈川的说法和野葱拌了。
没带筷子,沈川折来两根树枝,夹了两根递给梅寒,“你尝尝,野葱拌折耳根,下鞋垫子都香。”
梅寒连忙后仰着身子躲开,“我不要,早晨拌的时候尝了一口,我吃不来。”
当时又想尝尝咸淡,又是好奇闻着味道这样怪,沈川却说好吃,到底是个什么味儿,他就尝了一口。
那味道真是……他形容不来,反正峰子娘见了他的表情也好奇来尝了一口,尝完也是一样的表情了。
也不知沈川到底喜欢在哪里。
沈川一口窝窝头一口下菜,吃得喷香,摇头晃脑地感叹道:“仙品啊仙品,俺们妖精也是有人疼的了,这日子谁过谁不迷糊呀?”
梅寒还从没被人这样欢喜过,见沈川爱吃,心里也热乎乎暖洋洋的,坐得挨沈川更近了些。
“那下次我还给你做。”
沈川夸张地哇哇几声,连连说是走了大运了才讨到这样会心疼人的夫郎。
梅寒可算晓得这人为什么喜欢听人说他好话了,原来好话听起来竟这样教人舒坦,嘴上还说着人油嘴滑舌呢,一双眼睛弯弯的,笑意满得直往外跑,止都止不住。
见沈川吃得津津有味,咀嚼声更是清清脆脆的,梅寒不由纳闷是不是自己尝错了味道,就叫沈川夹了小小一根给他。
一尝又拧起眉头,还是吃不来,只怕满寨子就沈川一人爱吃了。来山寨这般久,还没见沈川不爱吃什么过,倒是好养活得很。
他不吃折耳根,沈川就夹野葱给他下窝窝,有盐味野葱味,野菜窝窝吃着也丰富许多。
吃完东西,两人坐着休息,又杂七杂八闲聊一会儿,就起身来继续忙活了。
野茶林倒是挺大,差不多占了金银山阳坡的一半,两人寻了一下午,才差不多摸了一遍,差不多一多半的品种都是很不错的。
不过与其他地方比起来,野茶林里山货少了很多,兔儿山鸡这些也不爱来,嫌这边没草吃,够得着的叶子也苦嘴得很。
回寨子时换了条路,路上倒又采摘了些野菜,最后带来的家伙什不够装了,梅寒又舍不得,沈川就脱了外裳来给人兜山货。
今日也算满载而归。
明天再更6000,昨天和前天的更新就补上了[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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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野茶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