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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 第12章 第 12 章

作者:金浔木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7 18:24:04 来源:文学城

林杋起得不早,基本都在**点,更多是在九点。

故而她永远看不见虞鸣意运动的时候,但她总能瞧见运动完回来的他。

从那个长廊下,绕过钢琴大厅的浮雕,在曲梯的倒数第七节台阶,大敞的门外可以看见郁金香海。

倒数第二阶,门口会被遮掩。

取而代之的,是虞鸣意。

很高的个子,会在此时和两阶上的林杋齐平。一个不需低头,一个不需仰头。

在这时,林杋最不会去看他,她并不想在他面前害羞,即便是生理性的。

“早上好。”林杋笑得很温暖,如若视线对上人就更好了。

“早安。”虞鸣意的声音会有些低哑,摩挲着人的耳根。

他擦拭着汗,看人假若平常地下楼、走进餐厅。总无声笑。

傍晚。

林杋看去虞鸣意,他在罗马庭。月光洒落脊背,蔷薇花盘绕绽放。

她踩着拖鞋从长梯下,绕过长廊数道,走过昏黄壁画,灰暗浮雕,拂动垂落的藤花,终于,站在了钢琴前。

爱尔兰纹毯席卷大地。浪漫主义油画铺满墙面。

色彩渲染细腻,而奇幻。由四色视觉者所做。

林杋抬起琴盖,坐上长凳。

她的指尖抚过键面。

那已然粗糙,斑驳褪色,会磨手。

噔…………

琴的第一声很闷,尚还艰涩,许是闭语已久。

林杋坐正些,踩上了踏板。

月光下,爱尔兰小调穿过黑夜,在街角飘扬的苏格兰裙旁,迎着时阴时晴的天,被吟游诗人传唱。他低沉的嗓音说起那段神奇的故事。

橡树的根深扎大地,

达格达的火焰永不熄灭。

渡鸦翅膀略过森林。

………………

身后脚步声起,琴音暂停。

却在下一刻被续上。

熟悉的气息落在她身边,带着温度,和蔷薇花香。

林杋往右挪去,在虞鸣意特意创造的空白里,摁下主弦。

爱尔兰文化往往与凯尔特相挂钩。

鳜鱼,橡树,女巫,槲寄生,苹果岛,占卜,炼金术,剑与魔法,被遗忘的祖神科尔努诺斯,爱上湖畔天鹅的爱神安格斯,掌管圣剑的湖中仙女…

故而音乐总生机,灵动又祥和。

但在此之中。

因为夜色,又有了一抹黑的神秘,与湖的水蓝。

虞鸣意抛弃低音铺垫,落在中音区。

沉底的浓雾,需要一阵风。

所以林杋填补了它。

小行板弱起,渐强又渐快,琶音跟进,几乎全是黑键音。

但或许还不够,虞鸣意会自行补上某个音,只是当手错过林杋时,会擦到她的指腹,亦或是手背。

这时,林杋会极不明显得顿一下,心脏会静静地,急跳一寸。

只精力分不开。便就这般被推着继续下去了。

夜深,满堂皆暗,只琴前一盏灯。

他们在首都待了一星期。林杋到最后也没有去见爷爷,尽管虞鸣意难得再次询问。

她踩着拖鞋下楼,站在了楼梯尾。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温室里的人。

最近的天都很好,阳光普照,他很适合紫鸢尾。

“虞先生。”

林杋站在落地玻璃前,依着外开的一扇窗。

被唤的人逆光看来,灰色T恤被风吹动。连带着花瓣粘在裤身。“准备好了?”声音有些远。阳光模糊轮廓。

林杋点头。

身影逐渐清晰。

虞鸣意将向日葵递来。“随时可以出发。”

林杋抬手,握住花茎。

弯腰的花朵晃了晃,洒下几滴刚浇的水。她伸手从面上拭净。“好。”带花离开。

向日葵被她放置在了行李旁。

首都时间,19:32p.m.

VICTORIA HARBOUR.暂时落脚。

维港今夜起了雾,湖蓝色海湾在其中朦胧。但人只增不少。

林杋从停机坪下来,闷热的水汽扑向她的面。

“您不是有会议吗?”言外之意就是不用陪自己看了。

她脱下外套挂在臂弯,被警卫接过。“谢谢。”

虞鸣意递回相机。“没来过,想看看。”

林杋笑。她将带子绕过脖颈,取下镜盖,调节参数。

若要她形容,晴夜下的维港璀璨,那雾中的,则漾着淡淡蓝调。

海风自西南起,不能挥动薄雾一分。

林杋加快脚步,走进了人群。

很显然,绝佳的拍摄位永远不会空置。

她护着镜头,从夹缝里钻动。在第七次失败后,终于将目光递向了虞鸣意。他很高,高于人群。

然而某人耳边的蓝牙闪烁。眼中映射湾景海光,亦似乎被占满了。

会议。

林杋眨了眨眼,收回视线。将目光投向了警卫。带着狡黠。

要问如何精准识别,穿着便装站在不远处,但神情着实格格不入的便是。

“…”刚要开口。

“怎么了?”头顶传来声音。卡得极准。

林杋余光飘过仍在亮光的蓝牙,笑。“没事。”

“我来吧。”声音轻轻,宽阔的手掌包裹住整个相机,稳稳捞起。

几声快门。相机被递了回来。

林杋没有立即检阅成果的习惯,这令人有些尴尬。所以她接过相机,左右望着显得很忙。

“不看看?”虞鸣意倾身。

林杋侧开些脸,点开相机。

“!”

“先生很喜欢藏拙吗?”

“还行?”

“很棒!”林杋弯弯的眼睛里,是虞鸣意眼中的海湾。

他得了嘉奖,不打算谦虚。

“谢谢。”近在耳畔。

八点整。华灯初上。

瑞士时间,9:03a.m.

沿海小镇。

风乍起,裹挟海边的咸味,阳光载着帽子飞向半空。

林杋回头,蔚蓝格子裙翻飞。她摘下墨镜。

帽子落进虞鸣意手里。蕾丝飘带绕在他手背。

“没收了。”

“好啊。”

林杋笑,继续上坡。阳光跳跃在坡下的海面,不远处的地平线上,有帆船,和海鸥相像。

面包刚刚出炉,橘猫正窝在高台。

女孩取下裹满糖霜的围兜,将热可可淋上甜甜圈,放进了橱窗。她扬起布着雀斑的脸颊,接过了五欧元。

花铺的标牌已经不见,被石墙上爬山虎遮掩,火焰玫瑰簇拥窗户口,铃兰花滴着水珠,大绣球挤出过道。

林杋停住,买下了一大束绣球,身后的腰带随风飞扬。

她回身,等虞鸣意走近,抓着帽檐拿走帽子。分了他一半花。

紫绣球贴在虞鸣意胸膛,洒落几片花瓣。

澳大利亚时间,14:45p.m.

塔斯马尼亚。

海浪扑打崖面,泛白破碎。

长岛如龙脊,卧扎于太平洋。高山仰止,海蚀如齿。

“We already know what you mean。”崖沿小桌。海风吹拂着草。

穿着花衫的老头喝下威士忌酒。靠着摇椅。混浊的眼睛里反倒愈清明。

“Pleasent cooperation .”平常,有些阳光下的慵散。虞鸣意拿起酒杯。只是清列的果酒。

“your sister?”老头的声音带着伦敦腔。花白的眉毛舒展。

“no。”奔跑的身影始终在虞鸣意眼中。

老头似是心领神会。

林杋穿着沙滩鞋,轻薄的底可以感受到脚下的草被,她从高坡跑下,站在礁石上喘息。

浪花沾湿了她撩起的裤子,在腿上留下清凉。头发被她随意扎起,兜里是捡的奇怪贝壳。

她立在那里,可以看见海鸥巡回,海豚腾跃,飞艇乘浪,阳光照射在如剑的岩壁上,它锋利,黝黑,上方的草原却不然,它茂密,柔韧。

海浪在蚀穴中辗转徘徊,在蚀桥下穿膛过肺。在崖角前仆后继。

喧浪如山,滚滚跌宕,却在近岸时平息委婉。

林杋走下岩石,沿着海岸线,走到了崖壁后方,走进了虞鸣意彻底看不见的地方。

“may I.”

“hah,of course”老头站起了身,等虞鸣意走后才重又坐下。

“keren.Gin.”他抬手。

保镖上前开封一瓶新酒。

海边。

“en…Miss!”“could you take a photo for us?us five.”

林杋看去。一个半裸男招了招手。

wow,肌肉。

瞅见旁边的女生,她才迈开步子。

“sure…how to?”林杋握好相机。

“…Coastline,sailboat,。”“I am C.”

“hey!——”朋友打闹起来。把他推去了最旁边。男人举手投降。

“OK,ready?”林杋等人站好,调节好参数,从相机前探头。“one……two………茄cheese——”几个人又换着站位姿势拍了几张。

而后围到了林杋旁边。

“…I need to, import phone.”她正在下载ins。

“I add you~”一个金发女人掏出了手机,朝林杋wink了一下。“mind taking the airship?”

“……no thanks.”林杋淡笑。

“come on.”“it's fun.”其他人接了嘴。围小了圈。

林杋干笑,将下载暂停了又继续。

“林杋。”熟悉的声音。

啊,救星。

林杋抬头,向虞鸣意走去。“哥。”

话说出来她就后悔了,这些人又听不懂…

虞鸣意的目光落在了她身上,许久。

稍许,才缓缓移去那五人。

“之前的照片有备份吗?”

“有。”

“介意把这个相机给他们吗?”他温声。

“?”林杋愣了。这说的什么话,什么话,什么话???“先生的,自然随意处置。”她递出。

虞鸣意凝了她一眼,但没说什么,把相机给了那些人。具体的林杋没听,她正在思考适才那一眼的含义。

心中有猜测,但她快速掠过了。

待到沙滩上只剩他们,林杋摸了摸脖颈。密集的尴尬点让令她有些想立即转身,走人。

“这里治安薄弱。”虞鸣意说这话前,林杋已经删了ins。

她笑。“不是有警卫吗?”

虞鸣意未有变化,噙着一分笑。“什么时候知道的。”两人并肩行于沙滩上。

林杋不言。她从兜里摸索出几块贝壳。摊开手心。“捡到寄居蟹的旧宅。”

虞鸣意配合着,讶然。“所以口袋鼓鼓囊囊的。”

“这个呢?”他意指天蓝色的那块。

“像人鱼尾对吗。”闪烁着镭射光。蓝紫渐变。“先生有出过海么?”她问了句本有答案的话。

“还算老手。”

“有在深夜的海中央,听到鲛人吟唱吗?”林杋在逗趣时,神色总是很有趣。眼睛亮亮的,然后说出些恰合时机,引人入胜的话。

“你在那个晚上醒了。”她放低声音。“无法入眠索性上了甲板。船已至海中央。起了大雾,上下混沌。”

“忽然。远方似有长吟。隐隐约约,朦朦胧胧……”

“你驻足看去,声音仿佛兴奋,更加高亢。诱惑着你…迈出脚步。”

林杋注意着虞鸣意的神色,在他听进去时,眨了下眼。“啪嗒,你死了。”

她嗤笑出了声。

成功捕捉到虞鸣意新的表情。一种,冻原再现裂痕的感觉。

“能再抢救一下吗?”虞鸣意垂眉,神色可怜。

林杋收紧了些手中贝壳。被扎了扎手心。她收回眼。“不能。”随后她笑,倾脚倒去里面的沙子。

“先生忙完了?”

“现在开始是度假时间。”

“需要我当导游吗?”

“那么,下一站?”

“不知道。走到哪是哪。”林杋站进海水里洗去沙子。她的每一步,都荡起水花。

虞鸣意望着她,阳光在浅色瞳仁里留存。

“好。”

午后。

林杋站在山巅,看清了半岛的轮廓。她的后方是雪山,前方是大洋,更远便是南极冰川。

以此为中心,向下是石林入海…

“看。”轻淡一声落在耳畔。

林杋顺着虞鸣意的视线看去。

一块蓬松海角樱草上,正卧睡着一个茶色身影。

胖胖的,绵密的毛很松软。风玩着它的圆耳朵,它摆了摆头,换了个姿势。

“袋熊?”林杋发着气音,只虞鸣意听得见。

不及回应,虞鸣意的视线里就矮下了一截。

林杋弯着腰在草地里行走。

“找找它的便便。”

风吹动了虞鸣意的碎发。他一步跟上,一同弯下了身。

“这是吗?”林杋蹲下身。

“挺像。”虞鸣意瞅了眼她手里的照片。

“找个更方点的。”林杋。

“这个。”

林杋打开相机。

“先生,影子。”她抬眼。

虞鸣意退到她身后,从她的指尖,看到镜相。

“啊,快醒了。”只见林杋草草拍了一张,就转移了目标。

林杋点着脚小步跑去。她一向不受猫亲近,即便如何缓慢无声,总能惊动。

故而当她成功来到花海旁,袋熊看了她一眼便再度睡去时,十足惊愕。

她向虞鸣意招手,极快得各个角度抓拍了十几张。

“感觉很软。”她的影子投在了袋熊身上。

袋熊耸耸心形鼻子,睁开乌溜溜的小眼睛,整个熊站了起来。

林杋噤声。看着它向虞鸣意走去。

肥胖的身躯由四条短腿驱动着,每走一步都载一载。

林杋举着相机紧紧抓拍。

大袋熊走了几步,于一片阳光下的海角樱草停了停,动动耳朵,随后duang一声躺下。

林杋透过相机嗤笑。

原来是嫌自己挡阳光了。

虞鸣意单膝蹲在袋熊旁,这次是挡住了全部阳光。

袋熊睁眼,匝起了嘴。

“它骂你。”林杋摘下一朵花。顺着阳光笑看去。

“很荣幸。”虞鸣意将手伸出,袋熊站起身,嗅闻他的袖口和指尖。侧方花的影子晃动在他的面。

林杋放下相机,又举起,终于按下了快门。

“这么受欢迎。”她怅然。

“是么。”虞鸣意蹲在原地,挑目看来,饶是阳光在他身后,故而眼睛里黑的像渊。

他是那个鲛人,诱导着一句话。

可以被忽略的沙滩插曲再度浮上脑海,林杋扣紧了些手把,移开眼,背过身俯瞰起海岸线。

这里的山坡并不高,整个岛面像一块抹茶提拉米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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