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们别卷网球了 第10章 哄堂大笑

合宿安排得很紧，刚到的第一天就安排了不少集体训练，强度还算适中。

至少对深司来说，远没到能把他累到闭嘴的程度。

训练结束后，教练宣布解散，是自由活动时间。有些学生选择回房间休息，有些三三两两聚在宿舍走廊、公共休息区聊天，也有些朝着公共厨房和餐厅区域移动，打算补充水分或者弄点吃的。

公共厨房区域很快就聚集了不少人。

深司也在这里。

他倒不是特别饿，也对加入任何热闹的聊天小组提不起兴趣，更不想训练结束后直接回房间，和越前龙马单独待在那个过于紧凑的双人间里。

后者感觉风险系数很高。

虽然他已经打了地铺，物理距离足够安全，但心理上的防备不能松懈。而且，万一有关键人物要来找主角，他一个背景板插在那里，也不利于主角感情线的推进。

所以，他选择来公共区域晃荡一下，履行一个背景板应有的“在场但不起眼”的职责。

厨房区比想象中要宽敞一些，靠墙是一排流理台和水槽，几个微波炉和烤箱嵌在柜子里，中间一张大长桌，周围零零散散放着几把椅子。已经有一些学生在里面了，有的在接水，有的正从冰箱里拿出食材，空气里弥漫着细微的交谈声和食物隐隐的香气。

他先去饮水机那边接了一杯水，然后目光在厨房里扫了一圈，总算是找到了个最不显眼的角落。靠近储物柜，光线偏暗，又远离主要人流通道，简直是为他而设。

他走过去，背靠着墙，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水，努力让自己融入阴影中，成为一个合格的背景板。

很快，深司的目光就被厨房中央区域的互动吸引了。

是真田弦一郎和幸村精市。

真田刚拧开一瓶矿泉水的瓶盖，非常自然地递给了身旁的幸村。幸村正微微侧头和柳莲二说话，察觉到真田递过来的水，他很自然地停下交谈，微笑着接过，喝了一小口，然后才将水瓶拿在手里，继续和柳说话。整个过程自然流畅，没有一句多余的交流。

深司看着这一幕，原本平稳的喝水动作停住了。

“无需言语的默契。真田前辈递水动作自然，幸村前辈接受得理所当然。肢体语言看得出来，真田前辈的照顾行为是长期习惯，而幸村前辈的接受也隐含默许与依赖。这种相互渗透的日常，比任何公开宣言都更有力。立海大统治力的情感基础果然牢固。”

他歪着头又看了片刻，忍不住继续嘀咕。

“话说回来，这种下意识的照顾和全然的接纳，已经超越了普通队友的范畴了吧。虽然他们可能自己都没意识到，或者意识到了但觉得理所当然。毕竟从国中时代开始就是这样了，皇帝与神之子的称号本身就绑定了。算了，这也不是什么新发现，毕竟大家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他的目光从立海大几人身上移开，又转向厨房的另一侧。

冰帝的迹部景吾正姿态闲适地倚在中央的料理台边，他突然打了个响指，声音清脆。一直像影子般沉默立在他身后的桦地崇弘立刻上前一步，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细微气泡的紫红色饮料，杯壁上还凝着水珠，看起来就很醒神、解渴。

迹部并没有接过来喝，只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窗边的方向。

桦地依言，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窗边。青学的网球部部长手冢国光正独自坐在那里，低头专注地翻看一叠似乎是训练数据的资料。桦地将那杯饮料轻轻放在手冢手边的台面上。

手冢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先平静地看了一眼那杯色泽鲜艳的饮料，然后越过桦地宽阔的肩膀，看向不远处的迹部。迹部对他勾了勾唇角，眼神带着点掌控一切的意味，姿态一如既往的华丽。手冢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微微颔首致意，幅度小得几乎看不清，随后便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手中的资料上，并没有去动那杯饮料。

深司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颜色偏淡的唇再次忍不住张启：

“真是帝王式的关怀。通过第三人传递，既保持了自身高高在上的姿态，避免了亲自上前可能带来的姿态放低，又明确表达了意图和关注。手冢前辈的接受，虽然略显被动，但他没有拒绝，那就可以视为是一种默许，或者至少是不排斥。看来即使是在合宿，迹部前辈也没放弃接近青学高岭之花的计划。话说回来，那杯饮料看起来不像普通的运动饮料，是特制的吧，是为了显示用心和与众不同，还是私下里知道手冢前辈的某些偏好？但是手冢前辈没喝，可能是顾忌场合不想接受得太明显，毕竟白月光的人设通常都比较难以攻克……”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的分析逻辑严密，证据确凿。

深司非常投入，完全没注意到，他旁边已经站了两个人。

青学的桃城武和菊丸英二显然是训练后饿坏了来找零食的，两人一边热烈地讨论着刚才练习赛时桃城那个差点出界的扣杀，一边探头探脑地往冰箱方向张望。恰好就经过了深司所在的角落，把他那番关于“帝王式关怀”、“信号”和“难以攻克”的言论听了个清清楚楚。

两人同时愣住，脚步钉在原地，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仿佛听到了什么外星语言。

随即，桃城率先反应过来，像是被点了笑穴一样，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哈哈哈！伊武！你在说什么啊！帝王般的关怀？信号？难以攻克？你脑子真的还没从越前那球里恢复过来吗？”

他笑得捂着肚子，几乎直不起腰，另一只手胡乱地拍着旁边菊丸的肩膀。

菊丸也笑得前仰后合，干脆挂在桃城身上借力：“喵！哈哈哈！伊武你好有趣！什么信号什么默许啊！迹部前辈只是看手冢没水给他递杯水而已吧！被你一说好像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

他们的笑声太过响亮，瞬间吸引了厨房里大部分人的目光。真田和幸村停下了交谈，看向这边；迹部挑了挑眉，视线也扫了过来；连窗边的手冢都再次从资料中抬起头，镜片后的目光带着一丝探究。

深司面无表情地看着笑得东倒西歪、几乎要喘不过气的桃城和菊丸，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他甚至有点疑惑，为什么这么显而易见的真相，他们会觉得好笑。

“我觉得我的脑子没问题。你们不理解，只是因为还没看透这个世界的运行法则。话说回来，笑点在哪里？我不太明白。”

他不说还好，一说，桃城和菊丸笑得更厉害了。

桃城捶着旁边的柜子：“法、法则？哈哈哈！伊武，你果然还是那个伊武，一点没变！不对，是变得更奇怪了！”

菊丸扒着桃城的肩膀，好不容易喘过气：“喵！不行了！肚子好痛！深司你真是太有才了！”

深司看着他们，眨了眨眼，决定放弃沟通。

“算了，既然你们无法理解，那我就不说了。”

然而，他的“不说了”显然来得太晚了。

这边的动静已经引来了更多的人注目。

越前龙马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厨房门口，大概也是被这阵夸张的笑声吸引过来的。

他看了一眼笑得毫无形象、引来围观的桃城和菊丸，又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一脸平静仿佛事不关己甚至眼神里还带着一丝“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深司，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一股混合着无奈和“又来了”的熟悉情绪涌上心头。

他叹了口气，习惯性地想拉帽檐，发现没戴帽子，只好烦躁地揉了揉墨绿色的头发，认命地走上前。

越前什么也没问，直接伸出手，抓住了深司的手臂，力道不轻。

“走了。”他对深司说了一句，然后转头对还在笑的桃城和菊丸扔下一句，“别理他，他这里”，他用空着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还需要点时间恢复。”

桃城一边笑一边摆手：“知、知道了越前！你快把他带走吧！哈哈哈！”

菊丸也笑嘻嘻地点头：“喵！快带走快带走！再看下去我要笑岔气了！”

越前没再理会他们，拉着深司就往外走。

深司也没有挣扎，非常顺从地跟着他，只是在被拉出厨房之前，回头又看了一眼厨房里的景象。

“看来一般人都无法理解世界运行的真谛。”深司被越前拉着走，还不忘发表最后的总结，“他们的注意力容易被表面的欢笑吸引，却忽略了那些内在的东西。话说回来，越前君，你刚才也在厨房，有没有注意到乾前辈和海堂君之间的气氛？海堂君做饭时手臂肌肉绷紧的线条，让乾前辈飞快地在笔记本上记录，那种专注的程度，其实也很有……”

越前抿着嘴没说话，拉着他一路快走，直到彻底远离了厨房区域，在通往宿舍楼的安静走廊拐角处才停下脚步，松开了手。

“你就不能安静地待着吗？”

他已经懒得去追问深司那些话的具体含义和背后的“世界观”了，只希望他能少在公共场合说这些让人脚趾抠地的话。还好这次被评价的不是自己，不然他都不知道明天如何见人。

深司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无辜和平静，他甚至认真思考了一下这个问题：“我觉得我有时候挺安静的。”

大部分时间，他都只是在心里想想，只是偶尔……会不受控制地说出来而已。

越前看着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张了张嘴，感觉一阵无力感袭来。

跟一个坚信自己活在BL世界里的人争论他是否安静，以及是否该在公共场合进行“剧情解说”？可能自己的脑子也有点坏掉了吧！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最终只是吐出一句：“……随你。”

深司点了点头，感觉从主角这里得到了某种认可。

“嗯。那我先回房间了。虽然打地铺有点硬，但既然都这样了，也只能适应。你要一起去吗？还是你打算再回厨房？我觉得你现在回去的话，可能会遇到迹部前辈和手冢前辈结束谈话的场景，那种时候的气氛通常比较微妙……”

越前直接打断了他：“不回厨房。我去自动贩卖机买点东西。”

他一点也不想再踏进刚刚那个是非之地。

越前已经不想再去解读他话里那些弯弯绕绕了，他转身朝着与宿舍楼相反的方向走去，背影都透着一股“不想再听他说话”的决绝。

深司站在原地，看着越前走远，直到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越前君好像有点烦躁。”他低声自语，声调平稳，“是因为我刚才在厨房的言论让他觉得困扰了吗？可是我刚刚都没有说他。不过，他可能不知道，主动把我带离现场，这种行为本身，在他人眼中，恐怕也会被赋予特殊含义吧。‘管制者’和‘被管制者’的关系，似乎正在变得显眼。这算不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卷入剧情呢？”

他摇了摇头，决定不再深想。

“算了，先回房间吧。地铺还需要再整理一下，枕头的位置好像不太对。对了，忘记跟他说，下次拉我走的时候力道小一点，真是的，手腕都红了，真让人不爽……”

[害羞][害羞][害羞]

哇，第十章了，感觉感情线没有实质性的推进[捂脸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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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