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你了 第15章 烟火

赵晓晓方程腿上的羽绒服接过，然后将手里的东西给他。

“物品保管费，封口费以及多次救命之恩。别说我不知恩图报，矿泉水你都能白嫖这么久，这个老板说纯银的。你快接，不接等下我立马反悔。”

方程定定看她，赵晓晓手要收回去的时候，伸手接过，拉开冲锋衣口袋放进去。

“你不夸夸它精致可爱吗，我独特设计，你怎么跟收垃圾一样。”赵晓晓不满。

“不喝你矿泉水。”

“这比矿泉水值钱”

“不知道，应该吧。”

赵晓晓白他一眼，刚想反驳，手机响了。掏出手机看见赵女士来电，立马接起。

“赵女士，元旦快乐。”

“嗯，元旦快乐，你们几点的专线到车站，我去接你。”赵女士坐在空荡的客厅，手里拿赵晓晓扔在台面的试卷，耳边听手机里女孩欢快的声音。

赵晓晓日常写作业盘踞在客厅沙发上，那块地方基本都是她的学习用品。赵女士今晚回来才发现房子基本上都能找到赵晓晓的痕迹，客厅散落的试卷和笔；冰箱门上被她贴满大大的单词；书架上陈列她大大小小的奖杯；日历被她用彩笔填满跑步计划以及效果。

看得出来，她女儿很认真地在过自己的生活，善良贴心。不吵不闹，自己茁壮成长。

“看完最后一个烟花就回去了，等我消息。赵女士吃饭了吗，单位的好吃吗？南区的牛肉面比西城大学的好吃。”

“我吃了，那以后有空继续去吃。注意点安全。”

“嗯嗯，知道知道！”

赵女士挂电话，整个屋子陷入安静。片刻过后，缓缓站起身去寻赵晓晓留下的痕迹。

方程见她说完，站起往外走。赵晓晓穿起衣服赶紧跟上，四人再度汇合后决定一起去城边找一个合适看烟花的位置。

灯火通明，楼市喧嚣。街上人满为患，把行人游玩的兴致冲淡一半。与游客截然不同，店铺的伙计依旧热脸相迎，古城一年的营业销量就看今天，再努把力争取多拿提成好回家过年。

四人磕磕绊绊往前挪动，挤出最后一个人，成功出逃。孙慧踉跄一下，转身回头等不知道人群谁猛给她一脚，朝身后人海干瞪眼。

“我都快出来了，还给我一脚！”

“给你一脚还好，我被大妈挤死了！”钱兴远跟上，拍拍身上被挤扁的羽绒服，使它重新蓬松起来。

“谁要敢伸咸猪手给我，方哥灭了他！”

“灭他！”赵晓晓跟上。

方程一脸无语，掏出手眼扫一下时间，盘算。“还有点时间，这边没这么多人，你们还要逛吗。”

赵晓晓眼前一亮，目光赞许，不愧是我们方哥。她突然想到给赵女士带些东西回去，自己出来玩，怎么能空手回去。

“我还要买！我不缺钱。”大手一挥，迈步向前走去。

孙慧手捂新买的帽子立即嚷嚷地呐喊跟上，“晓晓别跑别跑！等等我！哎哟我的帽！哎！”

剩下原地两人无奈摇头。

四人在古城外围闲逛，这里离中心稍远，附近是本地人居住，他们在自己房子外面摆上些小玩意儿，吸引游客。

赵晓晓她们乱窜在巷子里，一会这边出来，一会那边冒一个头，都没找到合适的东西。

孙慧叹气，举起袋子里的辣椒酱。

“这怎么都是他们自己酿的辣椒酱，还有大饼就没有其他了吗？可是我已经买了这些。”

“哎！这个！”赵晓晓发现一团团摆在地上的黑色的圆盘，凑近一看原来是枯萎的向日葵花朵。里面果实饱满，花盘如个铁盘一样大，捧起来沉甸甸的。

“老板！这个多少钱一盘。”

“瓜子花吗，不贵只需要这个数。”老头比了一个十的手势，让赵晓晓挑选一个，接过手用旧报纸四四方方将它包裹起来，扯出麻绳打了个结给她。

赵晓晓抱着向日葵，心满意足冲他们表示自己可以了。

孙慧全程看着觉得很有意思，也挑了一个。钱兴远觉得既然都来了，不拿点回去真的说不过去，也挑选了一个。然后三人捧着花盘，步伐一致，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始至终一动不动的方程。

方程单纯嫌麻烦，手里不想拎东西。

“老板给你们打多少折，搁着强买强卖对我。”他拒绝。

“阿式的双手只能插兜，想让他掏出来除非……..”孙慧想了想，没想到除非有什么。

“来都来了”

赵晓晓没出声，但用眼神示意他麻溜的快点。

三对一的对峙在老板小摊前发生，谁也不让谁。他看的乐呵，抄起一个小的，打包塞到方程手里。

“小伙子拿着，你看你同学碰着多喜气。买三送一，哈哈哈”

三人坏笑连连点头，方哥揣着小花盘跟他气质一点都不符，加上他眼中不耐又不得当面扔掉，属实好笑。

四人吵吵闹闹围绕花盘往城边去看烟花，他们走到赵晓晓白天所在的河流下方。

“还有半个小时。”孙慧把辣椒酱放在地上，揉揉酸痛的手腕。

钱兴远见状拿起地上袋子，“是不是被坑了，玻璃罐都比辣酱重，等下我拿，不然碰掉白买了。”

“罐子去重了”，孙慧连忙让他小心点，生怕他使劲袋子破了。

赵晓晓单手抱着花盘，另一只摸出手机给赵女士发消息，屏幕亮起的光映在她皎白脸上。忽感手上一重，方程的向日葵放在她的上面。

“拿着，麻绳的回礼。”方程解放双手，轻松道。

赵晓晓恼怒，怎么自己跟个小奴婢一样，反手将两个盘丢给方程。方程迅速后退，双手插兜，就是不拿出来，一脸得逞。

举着手里一大一小两盘花，又不舍得丢怕散了。转头对孙慧他们喊，“来个人灭了他！赵姐重重有赏！”

孙慧鄙夷斜眼看方程，“你裤兜是镶金还是镶银。”

“里面是屎”，赵晓晓接话。

哈哈哈哈哈方程一脸黑线，三人顿时笑作一团。

尖锐的破竹声划过黑夜，擦出火花，地面一道道流星往上方疾驰，于半空绽放。点点星火绽出一朵朵向日葵般形状，给予暗夜一片五彩斑斓，连绵不绝。

人就应该像烟花一样释放，然后在新的一年无所畏惧，继续绚烂。

远处人声的惊叹向四四方方扩散，河流旁逐渐人群拥挤，举起手机打开相机与闪光灯，纷纷记录这刻。

城墙上姹紫嫣红，河流边闪闪银光。喧嚣声，爆鸣声，声声入耳。

赵晓晓单手举起手机拍下这一幕，被身后的人群不停推拱，还要护着手里的花不背压扁。刚想喊方程拿一会，没找到人，不知道被挤到哪了。她只能作罢，收起手机小心呵护怀里的东西。

人流还在不停往河边涌，赵晓晓决定退出去，身体移动周围立即占领位置。她缓缓移出人潮，突然前方人影脖子上的小孩坐不稳，往她的方向直挺挺倒来，周围没有位置让出来给她避开。

手臂被人使劲一拽，连人带花撞入冲锋衣怀里。方程手臂青筋鼓起，眼神警惕，避开人群，强力把她带出来。

赵晓晓齐肩的秀发像被人揉搓，凌乱交错，顾不上这个，举起手上的报纸花摇晃，双耳贴近。果不其然，听见粒粒瓜子在里面弹跳。

“方程你到底怎么找到我的，或者说你怎么知道我在哪个方向。”赵晓晓估摸里面大约掉了多少颗，屡屡头发，抬首问道。

“气味”，出来后的方程找了一块比较高的石凳站上去寻钱兴远他们。

赵晓晓左右嗅了嗅，没感觉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略微迟疑道。“不是什么奇怪的气味吧，听说只有狗才能闻到人闻不到的气味。”

……

“在这里别乱跑，我好像看见他们。”从石凳上跳下，长腿走左边小道下去。

方程带人汇合之后，每个人都有点凌乱，原地整理。

“谁知道烟花一开，这么多人挤过来，我照的都糊了！你们有拍到吗。拍到发给我一张。”孙慧摁着手机上下翻动，语气懊恼。

赵晓晓更可惜，表示自己手机刚举起来，就举不起来了。

钱兴远摇头，他没想过要拍下来。

“我有，回去发给你们。走了，直接去坐车，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还要费劲在车站排队。”方程扯冲锋衣的领口，身体微后仰，嘴角微启，语气烦躁。

等四人顺利坐上专线，看见不断走向车站的人，庆幸自己已经上车。返程大家都没有精力说话，赵晓晓回赵女士消息，孙慧的头靠在她肩上闭眼。

屏幕弹出方程的消息。

方程：图片

赵晓晓点开，绚烂的烟花被定格。由于方程身材高瘦，照片的角度恰好记录下，反正就是拍的很好。

赵晓晓轻按图片转发给赵女士以及陈艺她们的小群，手指委顿，顺手加上父亲的头像，点击发送，随后反扣手机，仰头闭眼。

离她隔一条过道的方程，低头指尖轻划相册，划一个删一个，删得比留下来的多。指尖委顿，里面赵晓晓认真编织手上的绳，耳边的短发轻贴脸颊，灰色卫衣袖口挽到胳膊肘，整个人显得专注又柔软。轻扫略过，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

车辆在黑夜中穿梭，宛如时间的流逝。新一年到来，好似昨天一样，也与昨天不一样。

冲冲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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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