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老师问她:“你和许昼宣谈恋爱了?”
出乎林小满的意料,原来校园贴这种无聊的东西老师们也会看吗?放在一板一眼十分严肃的时老师身上就更有些离谱了。
从侧面是不是也印证了老师眼睛里面的娇宠儿有多值得被在意,有关学霸的一举一动都正在被关注。
林小满在身前交握的手指扣在一起,嘴上坦然回答时老师的问题:“没有,我和许昼宣没有谈恋爱。”
“是吗。”时芳舒一句不咸不淡,明显就是不相信她这副说辞。
“时老师,我和许昼宣之间不会谈恋爱的,他的学习成绩那么好,我肯定不会影响他的。”
时芳舒又抬起头来去看林小满,有点诧异她说的这句话。一种错觉,林小满现在正和她这个当老师的是站在一个阵营,端着同一颗为学生操累成绩的心。
林小满开口问:“许昼宣今天没来是因为校园帖子上发生的事情吗?”
“还有我这次在大屏上怎么没有看见许昼宣的名字啊?他考得不好吗?”
时芳舒叹了口气:“你先回去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时老师……!”林小满还想说点什么,被打断。
“预备铃已经打过了。”时芳舒态度强硬提醒道,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林小满失落而归,坐在教室里时看了眼手机,上面还是一条许昼宣的新消息都没有,干干净净的。
他到底是怎么了?
林小满担心之前那些事情又会重复发生,不多会儿她又能听见一阵阵刺耳的蝉鸣声,在烈火骄阳的夏日里,全都是聒噪。
大课间下课,时芳舒站在后门口让韩欣叫林小满出来一趟。
她问韩欣:“时老师有说是因为什么事了吗?”
“没有呢,你快去吧。”
时老师的背影已经到走廊尽头,走得也并不快,就像是专门在等她。
林小满跟上去,时老师偏头看了一眼身后有动静的人,确定是林小满后又回正身体继续朝前走。
林小满朝右前方的办公室看,还没有看见什么就发现时老师的方向不对,她似乎并没有打算要往一楼的办公室走。
前面就是楼梯,时老师继续朝前走,明显是要带着她一起上楼。
“时老师?”林小满疑问喊了一声。
“怎么了?”时芳舒都没有拿正眼理会她。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时芳舒叹着气说:“主任办公室。”
林小满心中一顿,怎么突然扯上年级部主任了?这种校园里的八卦已经闹到这么大了吗,连年级主任都知道了?
说不紧张是假的,尽管她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但她这个凭一己之力就能拉低整个高三学业GDP的渣渣学生,还是很怕和老师打交道的。
天生的,食物链机制。
事实上,林小满第一眼看到的高级别老师不是年级主任,是校长。
她站在时芳舒身后,在门边停了一会儿,得到主任的暗示后才跟着时芳舒继续往里走。
校长坐在沙发上,对面还有一个她不认识的人,看着装应该是非富即贵那种人家。是过来跟校长谈事情的学生家长吗?
林小满在接触到校长的目光之后,微微颔首问了个好,连带着校长身边站着的主任。
时芳舒向几个在场的老师介绍道:“这是我们班上的林小满同学。”
校长前一秒还端着个笑脸同那位家长说着些什么,在眼光扫过她的那一秒顿时变了脸,整个人冷下去不少,打量她的眼神充斥着严肃。
背对着她的那位学生家长也转过身来看站在一旁的她,目光对上的一刹那,林小满脑海中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这个人跟许昼宣或许有关系。
“林同学啊,”校长叫她,“跟你说一下,这是许昼宣的父亲,今天到学校来呢,是为了许昼宣同学的成绩。你应该知道,我们叫你过来是因为什么吧。”
林小满被身旁那道紧实打量她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校内几位老师得目光也盯着她,都没有这种感觉。
许昼宣父亲这张脸除了在样貌上和许昼宣有点相似之外,其他不同的地方可就太多了。就冲给人的气质这一块,许昼宣要比他父亲温和的多。
投向她的眼神太犀利,仿佛要把人从头到脚盯出打几个窟窿出来。
林小满主动张口:“许叔叔,老师们,我并没有和许昼宣谈恋爱。”说完这句话后,她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一切都不过是她想象出来的,压力山大。
许远山回正身体,没有理会她这话,转对校长说:“许昼宣这次的成绩很不理想。”
这话,倒像是专门说给刚到场的她听的。
许昼宣考得很不好吗?怎么连他父亲都来学校的。
校长打着圆场,平时爱摸手的肚子也放了下来:“诶是是,许昼宣同学的成绩我们之前也是一直有目共睹的,我想这回肯定是因为出了点什么意外。”
校长眼神往林小满身上瞟,主任和其他老师的目光也自然而然落在林小满身上。
许远山没说话。
校长又好言好语道:“我们学校是能保证的,林小满同学真的没有和您儿子有什么过多交集,他们就只是前段时间同在国旗下发表讲话了而已。一个是优等生的学生代表,一个是成绩稍微落后点的学生代表,他们俩都表示出要好好学习的美好愿景。”
“这才几天过去,我们不要把事情想那么坏嘛,况且林同学刚才也说了,她没有和许昼宣谈恋爱。所以这许同学的成绩下降也是……”’
“成绩下降?”许远山也失了先前的好颜色,“你是说昼宣试卷只考了几分是因为智商突然变低了是么?”
几分?林小满听见了令她无比震惊的消息。
怎么会?这确实说不通。许昼宣就是闭着眼睛选也不至于就考了几分,水平退化到和她有的一拼的地步。
个中原委,她确实不敢想,也难怪许叔叔会怀疑她,说她带坏了他儿子,这个理由再合适不过。
林小满一抬头,就又对上许父的目光,和先前一样的,在审视她。
林小满直言不讳:“许昼宣今天为什么没来?您出门之前没有问过他吗?一般考完试,大家心里就有底了,能考多少分,题目难不难,学生们或多或少自己都能感觉的到。”
“不说别人了,我这种成绩的都能分辨的出来,题目到底难不难。我这次考试的名次一定比之前有进步。”
林小满转头看向时芳舒:“是吧,时老师?”
时老师规矩答说:“林同学这次的成绩是比先前有进步。”
校长有肉的脸挂上一丝笑:“是啊,令公子今天也没来,这其中要是有点什么还真是说不开,不如等您公子来了,我们在一同说这个事?”
许远山笑起来:“校长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校长被拆穿,面子上是有点挂不住,毕竟许昼宣父亲在刚开学时就为学校里的基金做出不少贡献。
这也是实话实说,不得不考虑进去。
校长也很难办:“许同学毕竟也是这件事的主要当事人,我们也不能完全摘出来看对不对?”
“小满?”
柳兴珠站在门口不好意思敲敲门,喊了一声。
“柳姨?”林小满惊了,没有想到这个场合下柳姨也会出现在这里,一脸憔悴样,这个点她应该是在睡觉。
校长朝门口招招手:“是林同学的家长吧,进来进来。”
林小满迎上去低低说了一句:“柳姨你怎么来了?”
柳姨没说话,径直朝里面走,跟一群人打招呼:“老师们好,我们家小满在学校给你们添麻烦了。”
林小满站在一旁,还挺不爱听这话的,看柳姨低三下四说好话的样子,心里过意不去,她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什么。
校长笑着说:“林小满家长,叫你过来也是让你了解一下情况,虽然你家孩子有谈恋爱的嫌疑,但我们也只是怀疑而已。”
校长故作心烦道:“你都不知道,昨天凌晨里我睡得好好的一个个举报电话打到我这里来,我们当老师的知道了肯定也要引起重视是不是?孩子们,都高三了,自然要抓成绩。”
“和你们家孩子传出来谈恋爱的那个许同学,”校长抿了一口茶水,“本来成绩很好,简直可以说是我们高三部的第一名,每回基本上都是。”
“噢、这位就是许同学的父亲,今天他过来也是因为这个事,这很难不让人多想。”校长给柳兴珠介绍沙发对面的人。
柳兴珠看了一眼,身子一震。
林小满感觉到了,伸手握了一下柳兴珠的手,听见她缓缓松开一口气才慢慢放手。
“许爸爸……”柳兴珠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了,明面上好像就是因为一些自家小满的作风。
林小满上前一步,与柳兴珠并排站着:“我和许昼宣没有谈恋爱,他成绩下降一定是有原因的,就算是跟感情有关系,也不排除是他单方面的相思。”
“今天许昼宣不在,任何言论都是不可取的,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和谁谈恋爱。”
她这话不仅仅是在说许昼宣,更是在说任何一个男同学。
林小满很坚定:“我和许昼宣本来就不熟,是不可能和他谈恋爱的。”
几句话说的一圈人都沉默下来,面面相觑,许远山也不动声色。
林小满拉着柳兴珠的手,对校长说:“老师们,如果没有别的事了,就让我姨姨回去休息了,她工作很辛苦的。”
校长看了她们一眼,没表态。林小满又将目光投向年级主任,见他点点头,这才拉着柳姨要转身,走之前还跟时芳舒打了一声招呼。
“姨,时老师说我这次考试进步了。”林小满不大不小的声音,传进在场每一个人耳中。
老婆应该挺担心我的。
——《宣宣日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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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不至于就考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