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霜尘引纹:墨眉的共振
昆仑墟的晨,霜气积作尘——不是雾的软,也不是絮的轻,是混着枯莲碎瓣的墨色霜尘,落在璚漪的银发上,不化,只凝出极细的痕,像把三纪前落池烟眉骨上的灵韵,碾成了尘。冰台的莲座残根早已枯透,裂口里渗着极淡的“鸣忆韵”,是昨夜墨带灵韵与池底旧物共振的余痕,凉得像冰,却裹着点莲心的苦,像落池烟最后一次抵着她眉骨时,眉梢的冷。
璚漪是被墨韵的“共振”弄醒的。
她不是靠在冰台,是蜷在莲池边的枯莲丛里,怀里抱着墨带,阿狐的灵韵尾没绕着墨带,反是缠在她的手腕上,像在拽着她醒。墨带比昨夜凝实了些,却不是补“颊”“鼻”,反是“眉骨”处凝出了一缕极淡的灵纹——不是墨色,是淡青,像三纪前落池烟眉骨上的护持纹,那时光带袭来,落池烟用眉骨抵着她的眉骨,把灵韵渡给她,这纹就是当时凝的,此刻正轻轻颤着,不是蹭她,是和她的眉骨贴在一起,温得像落池烟当时眉骨的软,却凉得像霜尘裹着的冰。
“醒了?”她的声不是软,是哑得发涩,指尖没碰墨带的眉骨,反是把自己的眉骨往那纹上贴了贴,怕一挪就断,“你凝出眉骨纹了,是三纪前你护着我时的纹,是不是?”
墨带的“眉”没弯,反是眉骨纹颤得更密,共振出极细的声——不是字,是“嗡”的韵,像枯莲茎碰冰的颤音,却裹着点熟悉的频率,像在唤她的灵韵。
璚漪的灵韵猛地颤了颤,不是疼,是像被什么拽着往回拉——眉骨处的银白灵韵,竟和墨带的淡青纹缠在了一起,像两缕断了三纪的线,终于接上了。她的泪没掉,反是往回憋,怕泪融了霜尘,惊散这共振,“当时你用眉骨抵着我,说‘璚漪别怕,我护着你’,这纹就是那时凝的,是不是?”
墨带的“眼”里的墨点没映她的脸,反是映出枯莲丛里的霜尘,像在透过霜尘看什么。眉骨纹的淡青亮了些,往她眉骨里渗,像在探她的灵韵,共振出极细的“抵……护……”,碎得像霜尘,却比之前的声多了点力,像在记起“抵眉骨护持”的动作。
草环的墨粒没缠在墨带周围,反是聚在两人眉骨之间,像在搭一座细桥,帮灵韵共振。眉骨纹慢慢清晰了些,能看出是半道弧,从眉峰绕到眉尾,和落池烟当时的纹一模一样——那纹当时被光带蚀了半道,落池烟还笑说“没事,剩半道也能护璚漪”。
晨霜尘渐密时,璚漪没坐起来,还蜷在枯莲丛里,让墨带的眉骨纹贴着自己的,轻声说:“那时你护完我,眉骨纹淡了,我给你渡灵,你总说‘璚漪的灵韵暖,比莲茶暖’,是不是?”
墨带的眉骨纹颤了颤,往她灵韵里渡了点极淡的青,像在回应。枯莲的碎瓣飘过来,落在两人眉骨间,草环的墨粒粘在瓣上,灵韵共振得更密了,像在把藏在霜尘里的回忆,一点点震出来。
就在这时,墨带的眉骨纹突然往池底拽——池底的枯莲根下,泛着极淡的青芒,不是灵韵,是旧物的鸣响,共振出极细的“梳……鸣……”,碎得像霜尘,像在说池底有会鸣的旧物,也像在怕——怕那物的鸣响,勾着三纪前“断”的疼。
二、莲骨梳鸣:旧断的余韵
正午的光,透进霜尘,却没暖,反是带着点枯莲的凉,落在昆仑墟上,把池底的青芒照得亮了些。璚漪抱着墨带,跪在池边,指尖凝出灵韵探进枯莲根下——捞上来的不是软物,是把残破的莲骨梳,梳齿断了三根,梳背是用莲茎的骨做的,裂了道缝,缝里缠着两缕发:一缕银白,是她的;一缕墨黑,是落池烟的。梳背中央刻着“护漪”二字,是落池烟用灵韵刻的,三纪前光带袭来时,这梳是落池烟的灵梳,她用梳背挡光带,断了梳齿,裂了梳背,之后就沉在池底,梳齿间还裹着当时的灵韵鸣响。
“这是……”她的指尖碰在断梳齿上,疼得缩了缩——梳齿的断口还凝着光带的残韵,凉得刺骨,“是你的莲骨梳,你总用它给我梳发,说‘莲骨做的梳,不伤璚漪的银发’,三纪前你用它挡光带,断了……”
墨带的眉骨纹瞬间亮了,不是贴紧,是往回缩了缩,像怕碰那断梳,“眼”里的墨点凝得像颗寒星,往梳背的“护漪”二字飘,却在一寸外停住,共振出极细的“断……鸣……”,清得像梳齿碰冰,像在说记着梳断时的鸣响,还有疼。
莲骨梳的断梳齿颤了颤,往墨带的眉骨纹飘过来,不是缠,是用断口碰了碰那纹——两道灵韵一碰,梳背的缝里突然“嗡”地响了,像枯莲茎的鸣,裹着三纪前的画面:落池烟举着莲骨梳,挡在璚漪身前,光带撞在梳背,梳齿断了,她却笑着说“没事,梳断了,我再给璚漪做”。
“你看,”璚漪的泪终于掉了,落在梳背的缝里,鸣响更细了,“当时你还笑,说再做,可你没来得及……”
墨带的眉骨纹颤了颤,“鼻”的淡影碰了碰梳背的发,却又缩回去,共振出极细的“发……缠……”,软得像霜尘,像在说记着梳上缠的发,却记不清是谁的。
莲骨梳的鸣响没停,反而往墨带的灵韵里渗——墨带的“眉骨纹”更清晰了,连着眼尾的淡影,像在把“护持”的动作凝出来,“眼”里的墨点映出梳上的银白发丝,又映出璚漪的银发,像在把“发”和“人”往一起拼。
就在这时,虚空中突然飘来一缕“寂忆尘”——不是散情雾,不是蚀忆霜,是三纪前灵韵寂灭后留的尘,裹着“寂化记忆”的力,聚成淡灰的尘带,直冲向墨带和莲骨梳。它不蚀忆,不散情,是让记忆“寂”,让墨带记起护持的画面,却没了当时的暖,只剩空寂的影。
“不准碰!”璚漪猛地把墨带和莲骨梳护在怀里,银白灵韵凝出“忆暖障”,不是纱,不是絮,是用枯莲的暖香织的,把两者裹住。寂忆尘碰在障上,发出“沙沙”的声,像霜尘埋了枯莲,障上的暖香淡了些,是记忆的温度在减,璚漪的眉骨泛青,灵韵颤得厉害,连墨带眉骨纹的淡青都暗了,共振出的“抵……护……”也没了力。
莲骨梳的断梳齿突然“嗡”地响得更密,往寂忆尘撞过去——尘碰在梳齿上,梳背的缝裂得更大,却没散,反而把寂忆尘缠在缝里,像在用鸣响震散“寂”的力。“别碰!”璚漪慌了,把梳往怀里拢,“梳已经断了,别再耗灵韵了……”
墨带没躲,眉骨纹往莲骨梳靠了靠,把自己的淡青灵韵渡给梳背,帮着鸣响。寂忆尘见寂化不了,又往璚漪的眉骨飘——要让她的记忆也变寂。璚漪没挡,反是把眉骨往墨带的纹上贴得更紧,“要寂就寂我的,别碰她的……”
墨带的眉骨纹突然颤得更密,把灵韵渡给她的眉骨,像在替她挡寂。阿莲的枯瓣飘过来,裹着最后一点暖香贴在忆暖障上;粉团的蕊聚成小簇,甜香凝在梳背的缝里;小兽们围过来,银白的鸟用翅扫寂忆尘,阿狐的灵韵尾缠在莲骨梳上,帮着稳住鸣响,草环的墨粒织成细网,把“护持”的暖缠在网里,往墨带飘。
三、梳鸣护纹:墨忆的余温
傍晚的昆仑墟,寂忆尘还绕在莲池周围,淡灰的,裹着寂力,像把池围了起来,冷得像三纪前记忆寂灭时的风,让枯莲的香都没了暖,像凝在莲骨梳的断口上。璚漪还蜷在枯莲丛里,怀里抱着墨带和莲骨梳,忆暖障的暖香剩了一半,梳背的缝裂得快断成两半,墨带的眉骨纹淡了,却还贴着她的眉骨。
墨带的“眼”里的墨点映着莲骨梳,共振出极细的“忆……寂……”,像在说记忆变寂的冷。
“没事,”璚漪把莲骨梳按在两人眉骨之间,让梳背的“护漪”对着纹,“我给你说当时的暖,你用梳给我梳发,梳齿缠了我的银发,你就笑,说‘璚漪的发软,像莲绒’……”
墨带的眉骨纹颤了颤,往梳背的“护漪”贴了贴,共振出极细的“软……暖……”,像在记起“软”,却抓不住“暖”。
就在这时,寂忆尘聚成粗些的带,撞向忆暖障——障破了个洞,莲骨梳的梳背裂成了两半,墨带的眉骨纹瞬间淡得快看不见了,“眼”里的墨点暗了,像记起护持的画面,却只剩空寂的影,没了笑。
“别寂!”璚漪猛地把裂成两半的梳按在墨带眉骨上,指尖被梳背的断口划出血,血沾在纹上,淡青突然亮了,“这是‘护漪’,是你刻的,是暖的,不是寂的!”
墨带的眉骨纹亮了,往梳的断口飘过去,唇影碰了碰“护漪”二字,颈侧的璎珞纹、耳尖痣也缠过来,像在把裂成两半的梳和眉骨纹绑在一起。寂忆尘撞过来,墨带没躲,眉骨纹、唇、璎珞、耳尖缠在一起,裹着裂梳,往尘里飘——像在用灵韵和梳的鸣响,拼那点不能寂的“暖”。
尘被鸣响震散了,寂力淡了,莲骨梳彻底碎了,化作墨骨粒,缠在墨带的眉骨纹上,纹又亮了,比之前更清晰;墨带的“脸”轮廓没凝实,却凝出了“眉峰”的影,连着眼、眉骨纹、耳尖、唇,像个带着护持执念的模糊影,“眼”里的墨点映着璚漪,终于有了点暖,不是空寂。
“烟烟……”璚漪抱住她,血和泪混在墨骨粒上,“你记起暖了,是不是?”
墨带的眉骨纹蹭了蹭她的眉骨,共振出极细的“璚漪……护……”,是完整的“璚漪,护你”,软得像霜尘,却带着护持的力。
莲池的灵韵亮了些,不是暖,是枯莲的余韵;粉团的蕊甜香淡了,却还裹着墨带;小兽们围过来,银白的鸟用翅扫她眉骨的尘,阿狐用灵韵尾给她驱寂;灵韵灯的芯火暗得快灭了,灯壁上的字却多了道墨骨痕——是眉骨纹蹭的,像补了“眉骨缠”三个字。
昆仑墟的夜,深了,寂忆尘散了,霜尘也淡了,只剩枯莲的凉香和墨韵的余温,还有眉骨间的共振。璚漪蜷在枯莲丛里,怀里抱着墨带,把裂梳的墨骨粒贴在两人眉骨间,轻声唱着新的《骨梳谣》,调子比上次更哑,却带着护持的力:“梳骨残,鸣未断,尘过处,忆未寂……眉骨贴,护漪暖,烟漪缠,不寂寒……”
墨带的“眉”弯了些,跟着共振,眉骨纹亮了,墨骨粒也跟着颤,像在和她一起唱。夜风吹过,带着枯莲的凉香,带着墨的温,带着梳鸣的余韵,吹起她的银发,吹走了霜尘,吹起墨带的淡青,吹得灵韵灯的芯火颤了颤,像在守着这缕未寂的暖,守着这场带着护持执念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