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途 第24章 关键对话

路上的墨阳，看着警车窗外的风景，脑子在不停歇的思考着。

范思文说得对，这个给自己上报诺贝尔奖提名的人，会是谁呢。

他和自己，是站在同侧，还是对立。

还有一件事，让他搞不清楚。

采访时，看似胡编乱造的侃侃而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出现在他脑子里面，又从他的嘴里那么自然的说出口的。这完全不像是一个谎言，因为在他说完之后，这件事就变成了他的记忆，躺在了他的脑子里。

研究所内部重要会议特定会议室。

“今天发生的事情，给我们敲响了警钟。有可能在我们忽视的地方，就有敌人的爪牙在试图伸进来，破坏我们的全部行动。”

“我看，这件事情主要怪黄老，当初项目研讨会是他发起的，如今让宋亦泽的这番言论流传了出去，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当时黄老的保密工作可是做的很到位，全体研究所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把言论传出去。”

“那谁又敢保证今天这个事，和他没有关系。”

“好了，大家都别吵了，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宋亦泽自己发出的诺贝尔奖的提名申请。”

“如果是图名，那这件事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不可能是他，按照查到的提名申请发出去的时间看，他那段时间没有使用电子产品的条件。”

大家看向发言的侯承杰，紧跟着又把目光转向了其他人。

“侯中将，我们知道把这个担子交到你肩膀上，你承担了许多压力，但是在这个重要关头，还要实事求是，站在局外人的身份说话。”

“当时，宋亦泽实验室里的三个人，正在被我关禁闭。”

听到这话，大家都沉默了。

许久之后。

“这个事情，有谁能说一下不同的看法。”发言的人明显军籍很大。

“有没有可能和上次数据泄露那件事，出自一人之手？”

“那你的意思是？”

“听说这次诺贝尔奖提名申请之前，宋亦泽实验室的监控被黑进来了。”

众人再次纷纷看向侯承杰。

侯承杰眼神略显轻蔑，“当时是被黑客入侵了，并且设下了一系列病毒代码，不过我们有在查，查到的结果很快就可以知道了。

“但现在，只要试图进入实验室监控页面，整个电脑系统还是会被病毒攻击，导致瘫痪。”

“你没事看他实验室监控干什么？”

“你看你这个人……”

一个明显军籍更大的军官发话打断了两人的情绪之争。

“源头到现在还没查出来吗？”

“源头被人用代码刻意隐藏了，根本查不到。唯一的办法，就是找黑客再黑进去一次，把监控病毒破解。”

“那照你这么说，自始至终整个实验室都是存在隐患的。”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全部出自同一批人之手，但是，事实是，隐患一直未停。就我们至今葬送的两位军官而言……”

“既然这样，他们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就是冲着宋亦泽来的，无论是哪方势力，都在对我们的人虎视眈眈。”

“现在他们更加下狠手了，连带着想要将我们整个国秘局暴露在众人之外。我觉得我们不能再继续容忍下去了。我们的位置已经不安全了，很有可能接下来会有更不可控的事情发生。”

“这样看，转移阵地的事情，是不是可以考虑安排了。”

听到这话，众人都沉默了。

“当时提出准备备选方案时，黄老就已经宣布了，备选方案是我们最后的退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和对方鱼死网破。”

“黄老现在人都不知道在哪儿，他说的话又没考虑到情况会突然这么快转变。”

“我觉得现在不是转移阵地的最佳时机，在敌人是谁都还不清楚的情况下，这么快暴露出我们的底盘，不是明智之举。”

“秦上将说的没错，我们不应该这么快就把planB方案，作为解决的唯一办法，应该再想出一个没有备选方案的情况下的其他可能性。”

“还想什么啊，想想想的，以为我们是最强大脑么，要我说啊，已经到了这么紧要时刻了，拿出我们能拿出的最有力措施御敌就行了，打击敌人在快，不在于全，先给他们一击重磅，也好歹知道我们的力量。”

“孙指挥官说的没错，那里是当前能保证整个项目顺利进行的最安全地点，也是我们打击敌人的最有利力量。有异议的可以提出来。”

所有人没人说话。

不久之后，一个年轻的士兵举了举手，“是所有项目全部过去，还是只有这一个项目？”

这是一个好问题，所有人又再次沉默了。

“所有人都过去，对我们来说，也是一次冒险，而且代价过于大了，让宋亦泽的项目单独过去，还在我们可以把控的范围内。”

没人反驳。

“好了，大家举手表决。”

说着众人对于一致看法，相关选项选择了举手，亦或是弃权。

举手的人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拿不定最终主意。

双方票数看着相差无几，而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呦呵，我是不是打扰到大家了。”

进来的人，语气迟缓，声音听过去，平静依旧，没有一丝焦灼之感。

齐刷刷的回头，众人的态度不一，有人的眼睛齐刷刷亮了。

“有意提醒一下，如果不是这次宋亦泽的突然曝光，你们是不是会认为这里，是我们永远安全的庇护所。我听那些记者报道里的言谈，其实，我们这里早有人在事情没发生前，就开始对我们做异常数据调查分析了，只不过没有一个合适的突破口，现在看，宋亦泽事件，刚好满足了那些企图挖掘出秘密信息的人的胃口。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这个一手资料，也是出自我们中某人的手，才会让那些口无遮拦的小丑抓住了一丝有利的商机呢。”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从没有出现过混乱的会议室里响起。

“依我看，实验室迁移，不是一个绝对不可行的选择，但也不是我们现在最好的选择，基于当下，我们完全可以把幕后之人揪出来，然后安全的转移阵地。”

停顿了下，看了眼众人的脸色，这人又继续说道，“备选方案，是论成败在此一举的时候打出的一张安全牌，绝不是我们在没有抓手的时候随便抓取的一根稻草。这两种差距，还希望在座各位，能够懂其中个中道理。”

最终的决定，在众人同意亦或是妥协的情况下，做出了安排。

大家观点一致，宋亦泽的项目，适合独立被分配到新研究基地。一旦整个研究所发现事情不妙，到了无法再逆转的情况，就在紧要关头，将几人派遣。同时移除研究所所有研究痕迹。

会议结束后。

侯承杰办公室。

“这件事我看就是黄忠前他娘的搞的鬼。我可以很明确的说。知道这件事并且能将这种事投递出去的，你数数还能有谁。他在的时候，封锁了一切言论。在这个时候砸出来，还砸了个大的，摆明了就是在看我们的热闹。”电话这头的人吐沫纷飞，看样子开会的时候摆明了没说痛快。

“可我们现在对付不了他。”

“他手里没我们的把柄，拿住他其实简简单单。”

“不要小看他背后，有些东西看不见，不代表他不存在。”

“我看他就是摆明了我们对付不了他，所以才这么大张旗鼓的出来闹事。”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宋亦泽那边的研究怎么样了？”

“离拿到成果还有一段距离。”

“是有段距离，还是有一大段距离啊。”

“你这个人不在前线打仗，就会说风凉话。”

“有没有办法再推进。”

“已经在争分夺秒的做了。”

“大家别着急，一切还没到最后。他敢小瞧我们，我们就有更多的办法让他说不了话。”

“把他身边的人手砍掉，让他独木难依。”

“把手伸到我们面前，算是伸的够远了。”

“大家考虑过没有，他这么做，就没考虑过国家吗？”

“他赌我们会出手。”

“真是嚣张的，借我们的力量办他自己的事！”

“他嚣张不了多久。我们的人会出手。”

“早晚有一天让他知道惹到我们的下场！”

宋亦泽寝室前。

车子很快开回了研究所。绕过前门的人群，开到了后门位置。

重新回到狼窝的墨阳，感觉大家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太和谐。

一步一步挪着步子走回寝室，远远看见，寝室门口站着一个人，这个人的容貌，不等看清楚，墨阳已经在眼前描摹个大概了。

“你怎么在这儿？”

见这人没立即回答他。墨阳又问了一嘴，“你在这儿等人吗？”

“宋教授，我……我是来祝贺您的。”说着把藏在背后的花束递了过去。

墨阳拿到花的时候，有些吃惊，但还是接了过来。

“谢谢你。”

墨阳的语调显得较平常时候温柔了许多。

“宋教授，我有个不情之请，我可不可以，申请调来您的实验室学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