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已撞大冰山 第25章 杀出程咬金

“饕餮喵是国内目前排名前三的宠物粮品牌，他们现在邀请你合作，如果宠物粮能在他们名下发行，不愁卖不出去。”蓝杉一贯冷静的眉眼如今也露出了笑意，红橙黄绿青蓝紫开心得手舞足蹈。

乔清舟笑意吟吟：“是啊，没想到会引起饕餮喵主理人的注意哈哈，今天我请大家吃饭，什么都行！”

几人欢呼着往外跑去，难得轻松，蓝杉走在后面，乔清舟亲昵地挽着她的胳膊，眉飞色舞地描述关于宠物粮的新想法。

“知道了，但是合同别急着签记，得拿来先让我们每个人都看一遍，然后我再找我的律师朋友看看。”

乔清舟自然满口答应。

大家贴心地选择了大排档，嬉笑着点了一堆烤串啤酒，慰藉这两三个月来无休的疲累。

“对了小乔，你和那个哑巴大帅哥咋样啦？”

乔清舟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她们口中的大帅哥是季冬远：“挺好的。”

小红笑得很贼：“听说你俩同居了？”

“嗯，我们以前就是邻居，经常一起玩。”

“话说我男朋友前几天跟我闹分手，”小蓝语气烦躁，“好作啊我受不了了。”

“为什么？”

“说没有安全感，满心都是工作，我真搞不懂了，我不工作难道要伺候他吗？他可靠不住，还是实验室有安全感，干脆分了。”

大家吃吃喝喝聊别的去了，乔清舟挣扎了一会儿，想问问感情方面的问题，又始终开不了口。

犹豫半晌，她把问题咽了回去。倒不是不好意思，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说明白。

算了，顺其自然吧。她想。

饕餮喵的负责人约乔清舟和蓝杉在这个星期六上午见面，负责人会从安北过来，蓝杉叮嘱她午饭要选好，章繁缕听说后便推荐了几家日料，张怀书也让乔清舟放心去，那天代替她值班。

“他们都对我这么好！怎么办啊季冬远，我要怎么感谢他们呢？”

季冬远削着苹果：“你不要急，先把工作完成好再想也不迟。”

“你说得对！”乔清舟抱着乐多打了个滚，又捶捶床垫，感叹好软好舒服。

季冬远把苹果切成小块摆在盘子里，乔清舟屁颠屁颠地蹭过来，情不自禁地捏捏他的脸：“小季同志，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贤妻良母呢？床软，你也软。”

“可能我是个软柿子吧。”季冬远起身去拿叉子，乐多好奇地盯着主人红透的耳朵，追了出去。

这几天乔母不断联系乔清舟，全被乔清舟拒绝了，甚至警告乔母，再打扰她就报警，乔母这才安生不少。

她把事告诉了齐胭，齐胭同样摸不着头脑：“你妈不是嫁了个有钱人吗？能有什么事找你聊。”

“是啊，我还欠债呢，打算挣了钱先还再说。”乔清舟无奈地笑了笑。

齐胭关切道：“缺钱和我说。”

“嗯我知道。”

提到钱，齐胭想到了季冬远，自然而然地问起了他俩的感情。乔清舟伸头发现季冬远被老太太叫走在说话，于是对齐胭说了前几天的事。

“我咋做才好啊……”

齐胭猛然记起朋友圈的事：“小乔，季冬远会不会感觉不到你喜欢他啊？你对每个人都一样好，朋友圈也不咋发季冬远，除了我们几个，谁知道你男朋友是季冬远。”

“我想过啊，我打算过年前请老先生他们吃饭的时候带他过去来着。”乔清舟也很苦恼，她总不能突然撺个饭局，就为了介绍季冬远吧。

眼看乔清舟如此郑重的架势，齐胭有些头疼：“哎呀你不要把感情想的太复杂，这个东西吧，你发个朋友圈，发两条三条四条都是他，让他感觉自己和其他男人不同就行了。”

“是吗？”

发朋友圈那太简单了，乔清舟挂完电话，季冬远进来把叉子插在苹果上，旁边还放了一圈蓝莓，乔清舟顺手举起手机，拍了一张季冬远递水果的侧颜。

乔清舟非常满意：“我拍得真好，你鼻子真挺，够我滑滑梯了。”

“什么？”

“没什么。”她手速飞快地上传到朋友圈，点击发送。

季冬远瞧见了她的动作，发现她将自己发在朋友圈，脸到脖子瞬间红了：“你……”

乔清舟塞了一嘴蓝莓，甜得倒在床上：“家里有个帅哥，不发可惜了。”

季冬远显然是高兴的，一会儿坐一会儿站，掏出手机左看右看，犹犹豫豫点了个赞，乔清舟看他这么开心，心里对他更添了一丝愧疚。

苹果吃了一半，季冬远凑过来小声说：“这张，我不好看。”

乔清舟乐了：“你憋半天就这啊？”

“……不好看，曝光了。”

照片确实曝光了，季冬远露出的侧脸在光里尤为立体，手臂上的线条若隐若现，白色的苹果肉，蓝色的蓝莓，整张图明明是冷色调，却捕捉到他的一丝笑意，图里还有乔清舟的一只手，细细的银链子从手腕垂下，岁月静好般，照片有了温度。

“行行行我明天再发一条，后天还发，天天发，总有一张好看的。”乔清舟乐呵呵地回答了错误答案。

季冬远看看她，一言不发地回屋了。

“诶！”她反应过来了，“不是，你最好看了！真的！特别特别好看！”

“我不好看。你去找好看的吧。”

隔着门，季冬远冷漠又委屈的声音不太清晰，乔清舟紧贴着门：“我错了，他们都夸你帅呢！你快出来看呐！”

季冬远将信将疑地打开门，整个身子轻靠在门上，只探出半个脑袋，奈何体积有点大，导致乔清舟看过去像一只毛茸茸的大狗。

朋友圈评论区里各种杂七杂八的评论，确实有不少人夸帅，但更多的是奇奇怪怪的评论。

七大姑：小伙子挺帅，领回家看看。

不知道哪个叔：帅的，比我年轻时差一点。

章繁缕：好女人志在四方，心里有苦不声张。

老先生：舍得发了。

吴煜：！！！

齐胭：你这种超绝钝感的为什么会有对象？

章繁缕回复齐胭：同上。

小红：可以推荐一个对象吗？两米以下一米八左右。

小蓝：刚分手合适吗？

小黄：我见过，可惜是哑巴。

小绿：可惜了。

小青：可惜了。

小橙：可惜了。

小紫：可惜了。

张怀书：祝你幸福。

江浮白：诶这个妹夫我见过的。

蓝杉：不错。

江浮白回复蓝杉：你也认识小乔？

蓝杉回复江浮白：……

季冬远的耳朵肉眼可见地持续变红，接下来几天，乔清舟频繁发朋友圈，让朋友们见识到各种角度的季冬远。

中午季冬远跑来陪她吃午饭，当她打开手机准备再发一条时，发现从来不发朋友圈的章老先生发了朋友圈。

老先生：某人再刷屏扣工资。

乔清舟默默地发送新的朋友圈，顺便屏蔽了他。

转眼到了星期六，蓝杉准时来接乔清舟，两人一同前往章繁缕推荐的日料店。

今天乔清舟穿了一件黑色高领毛衣，英气的脸配上干净利落的短发，蓝杉举起大拇指：“不错。”

“谢谢。”乔清舟坐进副驾，笑声爽朗。

汽车缓缓发动，季冬远目送她们离去，把窗户关上了。

难得的太阳，季冬远打算买菜的时候顺便带慢慢和乐多去散步。老太太瞧见他拿狗绳，询问道：“小远啊，你等下要去买菜吗？”

“嗯，是要我带什么东西吗？”

“嘿哟买点鸡蛋吧，等清舟宝贝回来，我给你们啊做糖打蛋吃。”老太太知道乔清舟去谈大合作了，要做代表祝福的糖打蛋。

季冬远眼睛微微发亮：“糖打蛋？很久没吃了。”

糖打蛋有点像鸡蛋茶，甜滋滋的，但区别是鸡蛋不打散。以前老人会做给孩子吃，每家每户做的味道都不一样，甚至叫法也不一样，听说夏天吃还能解暑。

家里没钱，乔清舟爱吃甜的，老太太便经常做糖打蛋给她吃，季冬远来的次数多了，自然也会给他做一份。

考试考得好，奖励一份糖打蛋；得了小红花，奖励一份糖打蛋；考级通过，奖励一份糖打蛋；乔清舟第一次给奶奶做饭，做的也是糖打蛋……久而久之，糖打蛋在他们之间有了祝福的意思。

不过糖打蛋现在已经不常吃了，没几家会做这样的糖打蛋。季冬远听到老太太要做糖打蛋，低头露出一点笑。

好像亲人回来后，自己的笑容变多了，季冬远越想越开心，决定今天要为乔清舟做一顿大餐。

他牵着两条狗下楼，途中遇见了邻居，心情很好的他主动打了招呼：“午安。”

“午安，好久没见你了。”

邻居与他问候了两句，季冬远回答的字数比以往要多得多，这把邻居搞得怀疑是不是本人：“那个，小季是双胞胎吗？你是他哥哥还是弟弟？小季呢？”

季冬远本人：“啊？”

日料店内，乔清舟蓝杉顺利与饕餮喵的负责人会面，饕餮喵那边来了三个人，却发现还有两个人，其中一个男人穿着西装，另一个看着像助理。

“这是？”

“这位是杨伟和他的助手小李，”负责人出面介绍，语气琢磨不透，“出发前他们打来电话说也有一份宠物粮方案要给我们，所以就一起来了。”

乔清舟和蓝杉对视一眼，猛地意识到今天的饭局将是战场。

几人坐下，西装男也就是杨伟率先举杯挨个敬过去，说了一大段客套话，乔清舟没听明白，感觉杨伟在拽文，注意力被天价账单吸引走。

杨伟的杯子对准了蓝杉：“想必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蓝杉小姐吧？我有在学术报告上见过你的名字。”

蓝杉点头与他碰杯：“幸会。”

乔清舟准备好应对的措辞，哪知下一秒，杨伟放下了杯子。

桌上的气氛瞬间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