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正确对待攻略系统 第6章 第 6 章

少年，即兰俊卿，将佩剑抖直，冷哼一声，说道：“原本我想好好和你商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你们这群人简直太可恶了！这位姑娘前些天花钱委托我将其赎身还其自由，等我过几天再去找她时却得知，她家人在路上见着她以为她偷跑出来，又抓住她送来你这，你这奸商也不解释，居然收钱了还好意思再卖她赚钱！”

“至于你这肥猪，光天化日之下就敢欺男霸女，谁知道私下里又藏有多少龌龊。今日我便来好好教训你一顿！”

少年身形高挑，耍起剑来也是姿态优美。

只是对方人多势众，场面一度混乱。

也没想到那硕大的胖子会像面团一样灵活躲避，行走之间只觉肉浪翻滚。

灵清派的弟子中有人跃跃欲试，想要出手相助。

瞧身旁这实在不像正经人士的邋遢摊主热闹看得起劲，几人互相示意，心想留下部分看着成川也足够矣。

便也拔剑，飞身踏入人群中心。

“嘿！”周围的围观者一见真打起来紧忙收拾东西跑远去，避免误伤。

瞬时就剩翘着腿摇头晃脑的摊主、站着不动的江成川和护着这两位祖宗的子弟们。

“哎呀呀，这小少年架势不错，但是手脚软绵绵的，适合去跳舞。”

“你派弟子剑出得跟剑谱里走出来似的，出了上招就知道下招是咋回事。”

摊主毫不留情面地点评，完完全全真将眼前这场武斗当做闹剧。

“阁下请放尊重些！”有位弟子实在是看不下去，出口训斥。

“嗯哼~”摊主咬着唇上的死皮，毫不在意应声。

“小妮子，就他们这水平可见你派长老们武艺水平实在不咋地，可惜我有弟子了，不然就收你为徒......喂！”语调突然变得惊慌失措，摊主灰黑的身影蓦然跳起，伸手往前一捞，却是空手一场。

原是块木头站定的江成川突然拔地而起，像条在空中游荡地的小白鱼般疾驰而去。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不过八头身高的稚童，竟是在空中毫无借力跳跃，仿若如履平地踏空而行。

摊主原不把江成川放在心上，就算是最先察觉她的动作时也来不及了。

“莫非我眼拙瞧错，这其实不是个小姑娘，而是位老黄瓜刷绿漆的天山童姥？”

平心而论，兰俊卿和出手的灵清派弟子以他们的年纪来说，身手确实是不差的，只是少了几分经验，疲于对待对方人多势众的攻击，很快便落入了下风。

贾衙内还想伸手扯过事故一开始时被争抢的少女，打算心理生理上好好威胁一番那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少年公子。

然后伸出手的手却被明晃晃地撞开。

冲撞力度实在不小，一个硕大的肉团甚至被撞退好几步。

“我勒个去！哪个卑鄙小人竟敢偷袭我？”贾衙内好不容易站稳，定睛一看，‘暗器’竟然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妮子！

“死丫头，平日里不会听了几本话本就当自己是位神功盖世的大侠了吧？你哪狗日的父母不看看瞧好你让你乱跑的话，今日我偏偏要将你开膛破肚，让他们永远忘不了这一天。” 贾衙内只觉自己被个小孩给袭击实在羞耻，歹毒万分的心思顿时升起，一把躲过护卫的佩剑。

应瑶也没想到还有位年纪小到出奇的‘侠士’出‘手’相助。

看着只到自己腰间的小孩，对方雪白的额间红晕突兀，难不成这孩子刚刚使用脑袋撞开贾衙内的？

眼见贾衙内提着剑阴沉着脸一步一步走来，应瑶挡在了江成川面前，她还以为江成川被吓傻了，呆呆愣愣不知躲闪。

贾衙内几步之外举剑欲劈，应瑶张开双臂，内心不能说不害怕胆颤，她万万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现今这个模样。

面对锋利长剑的迎面而下，应瑶眼睛从未觉得四肢如此笨拙，想要躲开也动弹不得。

余光中矮小的身影向前蹬去，应瑶放声尖叫。

难不成，这个可怜的孩子就要命丧于此了吗？

刹那间，二者交锋。

应瑶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

身体瘫软在地。

不是被血流成河的场景吓得，而是全身的力气都随着面前安然无恙落地的人影泄了出去。

她看不出来，可不代表在场有人看不出来。

摊主摸着虬髯，指尖星芒一闪，重归于暗，蓄势待发的招式顿时消弭。

“......翩翩蝴蝶步......分花拂柳掌。”

“拜在谢素仪的门下？”

贾衙内一张胖脸充斥不可置信，豆丁点大的孩子视利剑于无物？

面对成川无论如何都没有神情变化的小脸蛋，贾衙内勃然大怒，轻盈的剑被他挥成劈砍的刀。

应瑶几分了然面前小孩有一定身手，但是视觉上，一大一小，一壮一瘦，还是让她增添几分担忧。

她指尖都在颤抖，心想，她不能站太远了，不然等下来不及跑出去以身挡剑。

成川却不能体会到这种害怕的心情，从她出生至今，喜怒哀惧便于她无关。

在她的视线里，银白的剑身缓缓落下。

任何想法她都没有，每一步动作像是了然于心，招式与招式之间行云流水，不见停滞。

十岁的孩子对上二十岁的成人。

几招强攻与拆卸，贾衙内累得气喘吁吁。

哪里来的小怪物？

贾衙内摸了摸额角的汗，甩手。

江成川仰头盯着他，突然间也跟着摸了摸额角不存在的汗，一甩小手。

“啊啊啊！”贾衙内被这一幕刺激到，大声叫喊：“我要杀了你这个小贱人。”

盛怒之下的这聊胜于无的招式更是破洞百出。

落拓的摊主捂嘴打个哈欠，原本打算随便卖点东西赚点盘缠，没想到遇上这些事。

刚看还有意思，现在便有些无聊。

干脆收拾东西溜走吧......

“我去！”他思绪断开，举起捂嘴的右手顺势往外一推，两枚藏在袖口的铜板被甩了出去，两道光芒如风移电掣。

‘当啷’声响。

一枚让剑刃的方向偏移，一枚让长剑脱手。

小巧铜板力道强劲，可击飞长剑，可见运用者内力深厚。

内力再深厚，本事再高强，也要被成川这摸不着头脑的一出给弄得气急败坏。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儿？”摊主张开双臂，飞身靠近。

一双手将成川揉得东倒西歪。

应瑶连忙揽过成川抱在怀里，警惕的眼神觑着他。

“嗨呀，我可不是什么坏人。”摊主揉揉鼻子。

“不过嘛，”他环顾四周，看着周遭与家卫们格斗的弟子，抓了抓脑袋，说道：“到底是你门中弟子太弱了呢，还是......”

“这所谓贾衙内附中居然蓄养如此之多的斗士？”

他伸腿正踹反踢，将从侧面突袭而来的来者踢翻。

整个人便好似喝醉了的模样，站立不稳，游走划拳，混入人群之中。

所经过之处却如一股席卷而过的风浪，掀翻想要靠近的所有人。

然后一把抓起两百斤重的贾衙内跃出几步之外，狠狠甩了出去。

刚刚还在这一片地区纠缠的斗士们很快从地上爬起来追了出去。

任谁也想不到，这平平无奇的小贩，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

兰俊卿和灵清派的弟子们正欲与其道歉之时，眼前一花，就见这人身形一闪，一把提起了呆立一旁目不转睛的江成川，夹在怀中，然后飞鹤一般拔地而起，窜出几丈之远，留下一句由近及远的话：“暂借一用，出手相助的报酬。等下就还给你们。”

于是仅留下来的一撮人，也跟着施展轻功跟上去。

甚至连不会武功的应瑶也一脸焦急，提起裙摆跑出去。

“我爱才之心顿起，偏又决定这辈子只收一人为徒，违背自己誓言不行，错过你这习武佳手的小怪才也不行，你说说这可如何是好？”摊主，即万俟阔，对着被他放在房顶的江成川问道。

他也不需要成川的回答，只是看到成川年纪幼小却在房檐上不惊不闹、四平八稳，就放声大笑，笑声中止不住的满意，自问自答道：“那我只教上你几招，这可不算收你为徒！”

至于这孩子与寻常孩子的差异不同？

笑话，他自己收的弟子不也是小小年纪一副怪异脾气！

“来，孩子，跟我过几招，让我摸摸你的底细，瞧瞧这江湖上的后浪是如何少年天才！”话音刚落变出手攻去。

他自然不用上十分功力，只比刚才观察到成川所使出的水平多上那么一丁点，且在这步履难行的屋顶，更能看出这对方在遇上挑战时的心性、潜力。

可是当那一掌从上自下劈头盖脸挥下之时，尽管最后一刻万俟阔卸了力道，江成川仍旧被掌风扑倒，失去重心，仰后跌倒坠落。

当然，还是被他安全接住。

“你这小子，若是不愿，便说出来，就此作罢！”万俟阔语气染上几分不悦，他爱才心起，行走江湖多年，向来只有人求着他让他传授武功的，还没有这样的人如此不知好歹！

可就算展示怒意，江成川还是不予理会，就算快要从屋顶摔下之时也不见面色有变。

万俟阔眼睛一眯，捏住她的手腕，沉心听声辨别，才说道：“心跳虚弱确实平稳，竟是个天生不足的可怜孩子。”

捏手腕把脉的动作一出，成川似有所觉，眼皮几不可见有颤动。

万俟阔勉强增添几分耐心，说道：“来，孩子，就使出刚才的武功招式，向叔叔打来。”

刚才的、武功、招式......

江成川下一秒便动了，身体摇晃，在万俟阔又以为其站不稳想要搀扶之时，挥出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