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泠一星”事件过去快两三个月了,那一晚的疯狂过后梅疏影就一直呆在剧组里躲着聂复希不见面,聂复希像是猜到了她内心所想也没来找她,只是时不时让全给她送东西,梅疏影盯着他送来的那些东西偶尔也会觉得失落。
今天是剧组正式杀青,张衍告诉她说晚上有个宴会,让梅疏影打扮一下跟林褚遥一起来,梅疏影本来想拒绝,杀青了就只想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她太累了。
张衍却不打算让她走,“今天晚上是聂总组的局。”听到张衍这么说梅疏影犹豫片刻还是同意了。
等到了宴会厅林褚遥就被熟人叫走了,宴会上的人梅疏影都不认识,挤在人群里觉得浑身不自在,只好端着一杯香槟,和身旁的张导打过招呼后借故走到露台透气。
晚风带着凉意吹在脸上,稍微驱散了些许疲惫,她望着远处的城市夜景,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着,闷闷的。
今天聂复希好像没来。
梅疏影只好猛灌一口香槟让自己冷静下来,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她的心猛地一跳,一种强烈的预感让她几乎不敢回头。
“怎么一个人在这?”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欣喜,“我没在里面看到你,就听张导说你在这,就想着过来找你。”
梅疏影的身体僵住了,缓缓转过身,说真的她还没做好和聂复希见面的准备。
聂复希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他手里没有像她一样端着香槟,而是拿着一件米色的羊绒披肩。
两人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她的心跳得飞快,像是要跳出胸腔,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抱歉上次不是故意对你隐瞒的,我只是觉得还没到一个好时机。”
最终还是聂复希先动了。他一步步走近梅疏影,将手里的披肩为她披上,“别着凉了。”
梅疏影看着那件披肩,她认出了是一个知名的品牌,价格是她要肉疼很久才会买下的,她没有动,只是别过脸看向不远处的高楼,“聂总怎么来了?”
聂复希没有在意她的语气,只是将披肩轻轻搭在她的肩上,动作温柔而小心,“因为你在,所以我必须来。”
他看着她的侧脸,声音低沉,“有些事情我觉得必须当面跟你说清楚,我怕你不开心。”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某知名珠宝品牌的一枚镶钻戒指,上面用极小的字体刻着梅疏影名字的缩写。
“本来那天想要给你的,但是你发现了那张照片,我只能先给你解释,结果一起来发现你走了,还躲着我不见,我只好一直放在口袋里,等再见到你的那天给你。”
他顿了顿,眼神无比认真地看着她,“疏影,我知道我因为太犹豫忽略了你的感受,让你那么难过,我给你时间,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我们的关系,当然我也反思了很久,真相再重要,也没有你重要,以后我再也不会对你隐瞒,欺骗你,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梅疏影看着那枚戒指,又抬头看向聂复希,她看到他的眼里是自己清晰的倒影,带着几分温柔和忐忑。
心里的防备在这一刻轰然崩塌,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其实冷静下来之后,她也知道自己那天话说得太重,也明白聂复希的考虑,只是那害怕失去自己拥有过的东西的感受让她觉得委屈又难过。
她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开口,“聂复希,你知不知道我多害怕自己成为别人的替身,失去我自己,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能直接告诉我,非要等到我知道去找到答案,我……我真的很难受,可是我又不知道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分量。”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聂复希连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握住她冰凉的手,“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会瞒着你,什么都会告诉你,对你我永远是坦诚的。”
他心疼地擦拭着她的眼泪,一把把梅疏影抱进怀中,一遍又一遍的道歉,“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只有一次。”梅疏影看他这幅不知所措的模样还是心软了,窝在他怀里闷闷道,“没有以后了。”
“好,没有以后。”他紧紧握住她的手,将戒指举到梅疏影面前,“那戒指你收吗?”
“收。”梅疏影靠在他的怀里,自顾自的拿起那枚戒指给自己戴上,“好看。”
“你喜欢就好。”
“我爱你梅疏影。”
梅疏影依偎在聂复希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所有的委屈和别扭都烟消云散了。她闭上眼睛轻声回应,“我也爱你。”
两人在露台相拥片刻,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过了很久梅疏影才从他怀里退出,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聂复希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又摸了摸她无名指上那枚刻着字的戒指,眼底满是失而复得的珍视。
“我们回去吧,风好大好冷。”一阵风吹过,梅疏影突然打了个喷嚏,鼻子的难受让她不自觉的眯起眼睛。
聂复希点点头,把她搂在自己怀里,十指紧扣地转身走回宴会厅,他刻意将两人交握的手,以及她手上那枚醒目的戒指,自然地展露在众人面前。
这一幕,恰好落在了不远处的袁雅眼里。
袁雅看着聂复希看向梅疏影时那温柔得能滴出水的眼神,以及那枚镶钻戒指,肩膀撞了撞身边的好友,“看,是谁来了?”
“谁啊?”好友不解的看向袁雅指的方向,仔细辨认后才缓缓开口,“那个不是月山的聂复希聂总吗?他旁边的是他新女伴?还是新女朋友?”
“女朋友?她算吗?顶多是个鸠占鹊巢的小替身。”袁雅嗤笑一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礼服裙摆,端起一杯香槟,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朝着梅疏影和聂复希的方向走了过去。
“恭喜疏影杀青呀!”
袁雅走到两人面前,声音甜腻,目光却在梅疏影的手上停顿了几秒,随即露出夸张的惊喜表情,“哇,疏影,你这枚戒指好漂亮啊!是聂总送的吗?真羡慕你,聂总对你可真好。”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几个正在交谈的人听到,成功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梅疏影虽然不喜欢袁雅,但碍于是公共场合还是象征性礼貌地笑笑:“谢谢袁老师关系。”
“看来就是聂总送的,你们关系真好,”袁雅叹了口气,话锋一转,看似无意地说道:“不过说起来,前几天我跟我妈咪去办事路过了月山集团,好像在月山集团楼下的咖啡店看到聂总了,当时他身边还坐着一位很漂亮的女士,两人聊得很投机呢。”
“我还以为是聂总的新合作伙伴,现在看来应该是我看错了吧?毕竟聂总心里只有疏影你呀。”她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只是随口一提,但眼神却带着一丝挑衅,紧紧盯着林晚的反应。
此话一出,周围的空气瞬间安静了几分,几道好奇的目光落在了梅疏影和聂复希身上。
林晚脸上的笑容淡了淡,她明白了袁雅怎么会突然找过来,她只是直视着袁雅,语气平静,“看来袁老师很关心我们的生活,连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向我汇报,不过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让我对他的行程更了解了些。”
袁雅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的表现,想要继续说下去激怒梅疏影,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却过来一个美妇人打断了她,“你就是袁雅?”
“你是谁?”袁雅皱眉看向对方,她觉得对方很眼熟却说不上来。
“我?”美妇人笑一下,“我就是你刚才口中和聂总聊得很投机的女人,忘了说,我是聂复希和泠一星的妈妈,泠杉月。”
袁雅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尴尬得无地自容,居然是月山集团的泠杉月,妈咪的合作对象,是他们袁家高攀不上的权贵。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原来是泠总,我是袁雅,您忘了吗?我们上个星期见过面的……”
泠杉月却不想听她说话,一双美眸冷冷看她,“你是谁重要吗?我只知道你是一个没有素质喜欢胡乱揣测别人的人,你母亲不教你基本礼仪难道要我来教你吗?”
袁雅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连表哥张衍也在人群之中,冷冷的看她,示意她别再做出这些蠢事,袁雅顿感委屈,却毫无办法,只能咬着自己的下嘴唇鞠躬给泠杉月道歉,“抱歉泠总,我不该随意在背后议论别人,我为我的行为向您道歉,请您原谅我的无知。”
泠杉月没出声,袁雅以后对方放过自己,正想走,泠杉月却突然开口叫住她,“难道你不需要给梅小姐道歉吗?”
袁雅浑身僵硬了一瞬,随即僵着身子转过身面朝梅疏影鞠躬,“抱歉梅小姐,我不该随意议论你,我向你道歉,希望你可以原谅我。”说完,没等梅疏影反应她便狼狈地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