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勇者大人遵纪守法 第21章 试炼塔？忏罪塔？

最初魔族和精灵、矮人、兽人他们一样，也是菲奥亚大陆的居民。

每个种族都有自己的神。

人类虽然是最弱的种族，不过他们却有着最强大的神明眷顾。

所以，当魔族一而再，再而三的将人类作为食材和玩弄的对象，终于触怒了创世神。

但祂和其他种族拥簇出来的神不一样。作为天生的神明，若祂直接介入，会导致大陆承受不住而崩溃。

于是，创世神在人类中挑选了一名地上代行者，赋予了他可以对抗魔王的力量。

两族之间爆发了大规模的战争，渐渐连其他种族也被卷入其中，最后演变成了整个大陆的战火。

虽然魔族最终被驱逐出了大陆，然而，这一战的损耗，让各个种族休养了近千年才恢复过来。

“书中并没有记载统领人类的那位代行者的姓名。”

穿越者疑惑道：“为什么？他不是拯救人类的英雄吗？”

雪莱摇了摇头：“这其中的缘由我也不明白。似乎所有的史书都在回避这个问题，连吟游诗人的歌也不曾提起。唯一有明确记载的，是在战争结束后，代行者让出了统治权，从大陆上消失了。”

“有人说，他是愧对丧生于这场战争中的万千生灵，引颈自戮了；也有人说，他避世荒野，孤独终老；还有人说，他是创世神的分身，战争结束，自然就该回到神明的世界。”

“这和试炼塔有什么关系？”穿越者问道。

“据说试炼塔就是代行者建造的，里面关着的是各种族中的穷凶极恶之辈。”雪莱道，“尤其那场战争结束后，战犯几乎填满了整个试炼塔。”

“因着邪恶之气太重，连精灵女王这样的神明都不敢靠近，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接近试炼塔。”

穿越者看着眼前热闹的小镇道：“那现在……”

“根据《法师大事纪》里记载，这里的怨气变得微弱是一千两百年前的事情。当时有胆大的人跑来冒险，无意中发现塔里的怪物不能随意离开，而且每层怪物的等级也不一样。后来，几大种族经过商议，将这里的结界多次加固，由法师协会看守，改造成了如今的试炼塔。”

“因着来这里试炼的人越来越多，做生意的商人小贩也聚集过来，慢慢形成了现在的小镇。”

“哦。”穿越者点点头，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为什么塔里囚犯要叫怪物？而不是按照种族来称呼？是形容他们很残暴吗？”

“不。”雪莱否定道，“是因为里面的东西，已经很难归结种族了。”

千百年下来，困在试炼塔的犯人们跨越种族□□，丝毫不讲究什么伦理纲常，他们生下的孩子同样如此。这样的繁殖，造就了塔里奇形怪状的生物，便统一以怪物相称。

“雪莱，你说这些怪物还有思想吗？”穿越者问道。

“低级的怪物，肯定是没有了。”雪莱望向远处，不知想起了什么，少见的战栗了一下，“至于高等级的，大概是有的，甚至可能还保留着远古时的怨恨。”

“所以，至今也没有人到达过十八层，不知道关在那里的怪物是什么模样。”

“世世代代都被囚禁在这里，被人杀戮，当作提升等级的道具。”穿越者听着，竟莫名觉得有些悲哀，“也许他们十恶不赦，但孩子难道也有罪吗？”

一直没有开口的蒂法听到这话，居然嗤笑了一声道：“这里原来的名字是忏罪塔，的确是远古时代用来关押罪犯的，并不是所有犯人都没有办法离开，如今这般，不过是他们自已断了生路罢了。”

少女说的信誓旦旦，让一直对历史颇有兴趣的雪莱顿时有了精神。

“蒂法小姐难道有看过相关的史料？可信度高吗？关于试炼塔又是怎么说的？”

蒂法垂眼，缓缓眨了一下，又恢复了往日冷淡的语气：“村里有人家的祖上，参与建造了忏罪塔，只是口头流传下来的故事，相不相信，已经无所谓了。”

忏罪塔是可以离开的，只要塔里的罪犯诚心悔过，愿意赎罪，便可以身死罪消，重入轮回。

“他们的确在后悔，只不过不是后悔自己手上沾染了鲜血，不是后悔他们带来的苦难，而是后悔为什么他被打败了，为什么被抓关进了塔里。”

“他们篡改过往，只将仇恨与怨愤传递给血脉，那就别怪后代不得出路。”

“他们永远不明白，有些罪孽不会随着时间消逝，不会被岁月侵蚀。就算真的有朝一日，活着的人忘了，他们依旧被囚在此处，永世不得安宁。”

穿越者听着，总觉得这事有些耳熟，片刻后一脸恍然，方才同情之意瞬间烟消云散，道：“既然是自作自受，那就随便了。”

三人走在前面，阿蜜莉娅跟在穿越者身后。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蒂法在提起忏罪塔时，女孩露出了一个狰狞的表情，似是要将她吞吃入腹，方才解恨。

雪莱听完，奇怪道：“为什么没有史书记载这些事情？是有人故意为之吗？”

蒂法微微摇摇头，似也有些疑惑：“也许只是它恰好遗失了。”

说话间，他们到了试炼塔的入口处。

穿越者指着眼前的房子问道：“这是啥？”

“收费处。”雪莱伸手准备掏钱，回头问道，“蒂法小姐和阿蜜莉娅也下去吗？”

蒂法道：“我去。”

阿蜜莉娅紧张的对着手指，道：“我有些害怕，可以在这里等你们吗？”

雪莱掏出几枚金币递给女孩：“你在这随便逛逛，如果我们晚上还没出来，就自己找间旅馆先住下吧。”

“好的，谢谢法师。”阿蜜莉娅接过钱，甜甜地道，“你们要平安回来啊。”

“放心吧。”穿越者自信满满，心里寻思着，有作为主角的“我”在，就算有事，肯定也能化险为夷。

阿蜜莉娅笑着眯起眼睛：“嗯。”

等三人转身离开，女孩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睁开的眼睛里充斥着刺骨的寒意。

“这里将是你们旅途的终点。”

进入试炼塔，一人需要支付一枚银币。只要不出来，随便在里面呆多久。

“一枚银币！奸商！”穿越者愤愤道。

雪莱道：“毕竟法师协会担负了看守维护试炼塔的任务，不可能打白工的。”

房间里面是一条宽阔的走道，许多冒险者在这里休整。有成群结队的，也有单枪匹马的，他们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什么注意。

再往里走，一共有三道结界。只有在门口付钱领取了“通行证”的人，才能进入，否则会被挡在外面。

进了结界后，穿越者一眼就看到了塔的入口。

那是一个黑黝黝的，看起来似乎深不见底的洞口。

“呃，我们要怎么下去？”穿越者害怕地后退了两步。

雪莱笑眯眯道：“当然是跳下去了。”

说完，抬脚踹向男生的屁股，在他的尖叫声回荡在通道时，也跟着跳了下去。

蒂法拍了拍小刻的脑袋：“抓紧了。”

“汪！”

三人一狗从隧道中掉出，雪莱念动咒语，一股微风托起他们，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穿越者惊魂未定，擦了擦冷汗道：“下次提前说一下，这种极限失重运动，对心脏不太友好。”

“好，我一定注意。”雪莱笑道。

穿越者回过神，打量起四周。

试炼塔的第一层，看起来像是个宽阔的山洞。光线昏暗，周围全是奇形怪状的石头，有些潮湿阴冷。

一滴水从上面的石柱上落下，恰好滴在了穿越者的额头。他伸手摸了下，居然黏嗒嗒的。

“这是水吗？”

蒂法伸手往上指了指。

穿越者仰头，就见一只长得像蝙蝠的怪物倒悬在洞穴上方，两只红彤彤的眼睛贼亮，正盯着男生流哈喇子。

“嗷——”

穿越者嚎了一声，撒腿就想跑，被少女逮着衣领拽了回来。

“跑什么，打。”

“为什么总是要打这种恶心的怪呢？”男生拔出长剑，欲哭无泪，“就不能像什么狮子老虎之类的吗？虽然威武熊壮，但至少看着好点。”

“怪物不会按照你的心意长。”蒂法特别冷酷无情，“一天不敢面对它们，你就在这里呆一天。再啰嗦，我会直接把你扔怪物堆里。”

少女在手上凝结出药水：“有我在，肯定是咬不死你的，不过，受罪就难免了。”

穿越者泪眼汪汪地看向法师，雪莱立刻背过身，假装研究石头。

打完了张着獠牙的蝙蝠，接着是两只头的老鼠、超大号的苍蝇、变异的蜈蚣……

总之什么掉SAN值打什么。

穿越者从边打边吐，打到整个人都麻木了，出来时一身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汁液，熏得其他冒险者退避三尺。

雪莱看着男生跟行尸走肉似的模样，有些不忍道：“蒂法小姐，今天是不是有些过了？”

“过分吗？”蒂法道，“如果魔族知道他害怕长得恶心的怪物，你猜魔族能制作出多少更恶心的怪物，甚至不用非常强大，就足以让他死无葬生之地。”

“蒂法小姐，”雪莱停下脚步，“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什么？”

“一路走来，你似乎一直将赛巴斯定位的对手设定为并不能大规模入侵菲奥亚大陆的魔族，”雪莱顿了顿道，“利用他对你的一些特殊情感，按照自己的意愿去培养，甚至不顾及他的情感……”

“就算这样，你也不觉得自己过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