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话徐衍已经傻了。
甚至这个时候裴守月若对他说让他发挥种族优势或者是让顾寒舟发挥那张脸的优势他都可以接受了虽然这两条路他们都不想选,但至少比那句上她的床来的正常的多。
顾寒舟也没好到哪里去,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徒手拆床的准备以及实在不行颠勺到死赊钱买床也是可以接受的,他可以按月还款分期打钱到沧海楼,毕竟这两条路都比直接用脸好。
但—
现在是脸都用不上了。
裴守月几乎是同时将他和徐衍一起推出去的,还拍了拍他们俩的肩膀:“来吧,挑一个!”
那语气,
那神态,
那漫不经心,
徐衍和他几乎是同时吼出来,
“你以为在挑瓜啊?”
她确实是挑瓜的动作,吃瓜的状态,甚至自己一屁股坐到床上去了,“徐衍清俊诗才绝佳,寒舟貌美武力超绝,都是上品。”
她不是个东西!
她不是人!
两人心里猛地蹿起一团火,
而后同时咬着牙蹦出两个字:“下流!”
与他们异口同声地还有裴守月:“酒—”一个字还没说完整就被猛地打断。
然后发现自己误解的两人,
在被对面两张一张比一张清冷的脸的衬托下,红成了番茄。
裴守月这时候倒是做了回人没再追胜追击让人无地自容,而是十分熟悉地从那张巨大的床底下拿出了三坛子酒。
那酒坛子大的瞬间让徐衍和顾寒舟忘记了刚刚的事情,毕竟几乎半人高的酒坛子,已经严重威胁到了他们的生命。
比起命来,丢脸算什么?
“悦书好酒。你们谁先?”她这句话俨然一个炮弹,立刻炸飞徐衍和顾寒舟的理智,他们在看了对方一眼后,立刻互相谦让起来。
“我胃不好。”
“我肾不好。”
“我肝不好—”
“我干不好—”
“我真的不能喝,一喝脸就红—”
“我也不能喝,一喝脸发白—”
“要不猜拳?”裴守月在旁边建议。
“不会!”
“不会!”
他们俩甚至争相开口说瞎话。
“我只是想问问你们谁先爬过去—”裴守月指了指床底下,还没说完。
所以酒不是要喝的—
徐衍和顾寒舟的眼睛同时亮了起来。
最终还是徐衍打头,顾寒舟居中,而裴守月断后。
徐衍和顾寒舟做梦都没想到过关方式是爬床底,更没想到的是这床底居然这么远。
两人爬了好一会都看不到尽头,而裴守月只是让他们先走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
却一直没有跟上。
“她怎么还没来?”顾寒舟看着空空如也的身后,有些不安。
“许是想吓唬我们,她就爱这样开玩笑。”徐衍停下来摸了摸自己的手肘,有些疼。
“她虽然爱开玩笑。但从不会拿安危来玩—”
“那半人高的酒坛子不算安危的话,你刚刚怎么不喝?”徐衍想到那坛子就发怵。
顾寒舟……
“我说的是她自己的安危—”
徐衍不由陷入沉思,好像还真是,她从来不拿自身安危开玩笑。
当然她那副样子也感觉不到她会让自己遇到什么危险,趋利避害四个字简直刻在她身上—
可—
不过不拿自身安危开玩笑,
何尝又不是一种体贴—
“她从来不会让别人替自己担心,也从来表现的好像能扛住所有事情。”顾寒舟说出了徐衍的想法。
“她不会不知道她久久不跟上会让我们担心,可明知让我们担心却还不来,只有一个原因—”
徐衍的话音才落,顾寒舟便脱口而出:“她出事了。”
出事了所以来不了—
“你往前走,我回去看看。”
他摸出身上的火折子剩余的火折子,自己只留了一个,剩下的都给了徐衍,顺便把腰间的匕首也解了下来递给徐衍。
“你自己小心。如果觉得前面不安全就随时停下来在原地等着。这些火折子应该足够你照明。只要我还有一口气,一定会爬回来接你。”
他调转方向往回爬,脚却拉住了:“一起—”徐
衍的手甚至在抖,还是重复了一遍:“我和你一起回去。”
不知又爬了多久,
终于看见亮光,
可率先映入眼帘的,却是垂下的手臂,上头还沾着血,
裴守月靠坐在床边,
脸上已没了血色,发丝凌乱,却在看到他们的第一时间,还坚持扯出一个笑:“爬得这么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