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从正在开会线上会议,大屏幕上两个分屏分别属于和周易与布里亚尼。
乐音就是在这个时候闯进会议室的,她神色慌张,步履匆匆,目光触及屏幕上两人平淡的神情,不由冷静下来。
她简单弯腰行礼,随后坐到乐从身侧的椅子上,乐从表情宠溺,其余两人则低头恭敬喊道:“殿下。”
乐从偏头,好整以暇地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着急?”
乐音频频眨眼,语气沉重:“地理信息系统发现……英伦从地图上消失了。”
乐从神色未变,大屏上的两人几乎同步打开实时卫星云图查看。
本该在代表陆地的绿色区域,则完全被白色覆盖。
见他们目光汇聚在自己身上,乐音补充道:“原本地理信息局和气象局只当天气恶劣,正常报导,可是今天已经是英伦被云层完全覆盖的第四天了,上午我尝试联系英伦那边的官员,竟然都显示无法连接。最可怕的是,已经有贵族和普通民众发现自己无法联系在英伦的家人朋友。一个两个还算正常,集体失联简直前所未闻。驻守亚勒里斯的官员刚刚也传来边境的照片。”她将U盘插到笔记本上,大屏上“滴滴”两声,立刻显示出几张图片,她伸出手指,明确指出,“这就是问题所在,本来英伦三面环海,南面与西北面与亚勒里斯接壤,现在应该在亚勒里斯与英伦的交界线上的石碑居然也凭空消失了。”
一段话说完,她拿起桌子上的矿泉水一口气“咕噜咕噜”灌了大半瓶,将瓶子放在一边,她长舒一口气,眼含希冀地望向乐从。
乐从左手撑头,右手食指在桌上画着圈,听她说完,哼哼两声,意味不明:“别担心,过两年就好了。”
乐音平日里虽娇纵,但也是从小学习帝王之道的储君,明白失去民心对一个君王绝对是灭顶的灾难。
听他说完,顿时义愤填膺:“哥哥你也太不把这当回事了,这可是将近7000万人失联!什么叫过两年就好了?现在已经有人在网络上指出英伦消失的现象了,你这样会搞得民心不安的!”
和周易领主也开口:“陛下这样胸有成竹,是已经知道英伦消失的真正原因了吗?”
乐从笑意盈盈,不答反问:“你还记得自己觉醒时发生了什么吗?”
谢斯努力回想,半晌过后,睁大眼睛,恍然大悟,答道:“和周易三日无法进出。”
乐从鼓掌,把头偏向乐音,用手托着脸,笑眼弯弯:“放心了吗?让公关部压压有关英伦的热度,我们只要静静等着英伦领主的诞生就好了。”
谢斯仍是心存疑虑:“可是两年未免太久了。”
乐从笑意不减:“那不恰好证明她的实力强悍吗?”他话锋一转,指向另一个沉默的人,“你说对吗,松惘?”
一时之间在场众人目光汇聚在他身上,松惘嗓音平淡:“想必异端监管处的几位阁下已经提前和您禀告过了。”
乐从打了个响指,“你还是那么聪明,一下子就猜出来了。”
直到现在,乐音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气恼地锤了一下乐从,不满道:“哥你早知道了啊,亏我这么担心。”
乐从宽大的手掌包裹住她的拳头,凑近她,满意点头,笑眯眯的:“试试你的反应,看来你已然初备一个君主的模样了。”他拍拍乐音的肩,格外自豪,“我们阿音未来一定会成为很英明的君王。”
乐音扭过头不看他,独自郁闷。
谢斯忽然道:“两年时间太长了,热度压得过分恐怕会适得其反。”
乐从不以为意:“那就组织一场大型活动,我会下派六位异端监管部门人员,直到所有人忽略英伦的突然消失。”
“……”谢斯无话可说,转头看松惘。
布里亚尼常年严寒,现在不过秋天,在开了暖气的室内松惘就已经穿上了毛衣,可想而知布里亚尼的气温之低。
青年从始至终冷静从容,他端起咖啡啜了一口,雾气氤氲镜头,他挑眉道:“我没意见。我现在就可以启程回布里亚尼安排一应事务。”
乐从很欣赏他的识时务,大手一挥:“暗网悬赏第147名,代号鸮,已前往布里亚尼。记得保护好他的人身安全,我可不想这么珍惜的人才是个一次性用品。”
松惘垂眸应声:“遵命。”
很快大屏上只剩谢斯,她伸了个懒腰,捶捶胳膊,抱怨道:“总算走了,一看见松惘的脸我就浑身不自在,他的异能也真是奇怪。话说我们真要等两年吗?”
乐从点头:“鹤的预言从来没出过错。”
谢斯瞥了眼乐音,继续说:“陛下之前不是说那里已经有不利您的声音传出来吗,怎么还信他们的预言?”
乐从失笑,修长的手指有规律地敲击着杯壁,“别的不信,这条我却能保证。”他起身,“鹤已在和周易,劳烦你费心了。”
谢斯摆手:“分内之事,不足挂齿。”
“听说你主动给一个班的学生当起了辅导员?”
话题变得家常,谢斯扬了扬眉,大方承认:“是,那个班有两个很特别的学生,正好校长邀请我,我就答应了。一个班而已,不会耽误我多少时间。”
“哦?”乐从来了兴致,给自己和乐音各倒了杯水,坐回椅子上,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什么样的学生能让你感兴趣?”
“这两个学生陛下应该也知道,是执政官的两个儿子。”
乐从摸着下巴仔细回想了一番。
“啊,是奚辜和谢觉啊。”
“没错,大的笑里藏刀,小的心思缜密,我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盯着他俩。”
“很令人认为变态的癖好。”乐从如此评价。
“我一直在想他俩什么时候决裂。”
“你就这么肯定他们一定会分道扬镳?”乐从挑眉。
“这是无法破除的诅咒。”谢斯好心情地哼了首本地小调,手指把玩着自己的长发,眉眼弯弯,“执政官的两个孩子最终会刀剑相向,走向不同的阵营,只有死亡才能使这场博弈结束。我很好奇这两个孩子谁会背弃自己的理想。”
乐从总算听明白了,他长腿交叠,靠在椅背上,仰头,似笑非笑:“要和我赌吗?”
“就等您这句话。”
“那我赌奚辜。”
“为什么?”
“直觉。”
“哈哈哈哈哈……”谢斯捧腹大笑,抹掉眼角因为兴奋而产生的泪,一拍桌子,“那我就压谢觉。至于赌注嘛…等我日后在想。”
离开会议前,她朝乐音投出一个晦涩的眼神:“殿下,过两年请一定要考上和周易啊,毕竟我很期待成为您的辅导员。”
乐音恹恹,没好气回嘴:“滚,死变态。”
谢斯嘀咕:“明明之前说好把些些送过来的。”
——
“阿嚏!”兰埃拢了拢外套,心想现在的天气还真是说变就变。
他坐在长椅上四处张望,人来人往的图书馆并没有那抹熟悉的身影,他不免失望,点开和宋些的聊天框,聊天截止在宋些说要去买两杯果茶,兰埃发了一个萌萌的表情。
“宋些……”他呢喃,反复咀嚼这个名字,漆黑的瞳孔倒映着宋些的头像——一只Q版白化虎皮鹦鹉。
蓦地,有人叫了他的名字。
“兰兰,你怎么在这儿?”
兰埃抬头,有些惊讶:“清清?”
商清与平时穿着截然不同——白衬衫进行打底,西装裤用一根皮带束着,勾勒出完美的腰身。他披着一件墨绿色外套,袖口垂着金色配链,衣领上绣着漂亮的鸢尾花花纹,他略一低头,左耳戴了一枚银质耳钉,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他扶正帽沿,露出中央冰冷的军徽,鲜亮如蓝宝石的瞳孔无波澜地注视着兰埃,又问了一遍:“你怎么在这儿?”
兰埃被他这幅装扮吓了一跳,默默后退了几步,差点忘了商清很早就继承了祖父的官位,虽说从未上过战场,但已经是个不大不小的军官了。
他说话都下意识放轻了声:“我在等人。”
商清垂在腰侧的手收回,莫名笑了一下,说出来的话耐人寻味:“你等不到他了。知道明绪在哪儿吗?让他来见我。”
兰埃一头雾水,“可是阿绪一向不乐意出门啊。”
商清戴着皮质手套,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语气里饱含凉薄:“告诉他,如果他不想见到宋些不完整的尸体,就在四点之前一个人来找我。”
兰埃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手表上适时三点整的提示音传来,他结结巴巴,看看自己又看看商清,张大口喘息,千言万语汇成一句:“你疯了?”
他手忙脚乱地给明绪打电话,得到了“用户正忙”的机械女声,一连几个都是这样。他快速地瞥了眼笑得温柔的商清,转身向着明绪宿舍的方向跑起来,同时拨打邛正的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拜托,来个人接电话啊。”他手指飞速滑动,忽然注意到一个人的名字。
他想也没想点击呼叫,几秒后,对面响起一道哑涩的声音:“喂?兰埃。”
“时间不等人,阿绪在哪里?快带我去找他!事成之后我把咕咕最新的联系方式推你。”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答道:“可以。”
忘说了虽然凌沭的官配是司恣,但是司恣在他十五岁就死了,后来他单恋奚辜很多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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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英伦觉醒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