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见我 第48章 戳穿

苏清漪一脸得意的看着长姐，“让我看看这肚子里的小家伙听不听话！”

苏清漪按上长姐的腕脉，“还行，是个听话的小家伙，长姐还有什么不舒服的么？”

“你不乱跑，我就很好！”苏清涴说道。

苏清漪吐了吐舌头。

“你可能诊出我腹中是男是女？”苏清涴斟酌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

“这我可看不出来！”苏清漪摇摇头，“总归不论男女都会成为家里的珍宝就是了！”

“嗯，”苏清涴低头，摸着隆起的腹部，“若是个男孩，我希望他无忧无虑的，只盼他做个闲散的亲王就好，做几件利国利民的事，便也算此生无憾。”

“若是个女孩呢？”苏清漪问道。

“若是个女孩，我希望她可以自由自在，能做自己想做的事，”苏清涴抬头看着妹妹，“到时候清漪会护着她吧！”

“不管是男是女，我都会护着的，”苏清漪说道，“等来日，我这个小姨就要靠他们了。”

“你这当姨母的，能不能正经一点，”苏母说道，“但是，清涴，母亲只希望你能顺利生产。”

“母亲，宫中准备的已经很充分了，再加上母亲送来的人，”苏清涴安慰道，“会顺利的。”

母女三人的手紧紧握在一处，苏清漪说道，“三伯带来的药丸，长姐要按时吃，等到长姐快要生产的时候，我去请陛下恩准，让我进宫陪产。”

“那让沈砚独守空房么？”苏清涴打趣道。

“他会同意的，”苏清漪笃定说道，“晚上我回去问问他，但是我还是觉得他会同意的。”

“你就仗着明渊迁就你！”苏母点了点苏清漪的鼻尖。

“他身为人夫，这不是应该的么？”苏清漪一脸的理所当然。

“看你这神色，沈砚对你应当不错！”苏清涴揶揄着。

“嗯…还可以吧。”苏清漪说道。

苏清涴和苏母对视了一眼，满脸笑意的看着苏清漪那不太自然的样子。

出宫路上，苏母问道，“涴儿腹中到底是男是女？”

“母亲，”苏清漪有些哭笑不得，“我是真的不知道。”

“少来，你的医术清涴不知清楚，当娘的还能不清楚么！”苏母说道。

“母亲，人家说要经验丰富的医者，才能通过脉象看出这胎是男是女，”苏清漪解释道，“我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我见过的有身孕的女子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真的诊不出来？”苏母狐疑的看着苏清漪。

“哼！母亲居然不信我！”苏清漪头一撇，偏着身子说道。

“我有些担心，若真的是个男孩，皇上可能真的容不下苏家了。”苏母叹息道。

“其实，他现在也快容不下了，”苏清漪靠在苏母的耳旁低声道，“最近收到的情报上说，送往扶兴的军需已经迟了两三月了，想是这次赈灾实在是耗费了太多银两。”

“风雨欲来。”苏母说道，“希望清涴在宫中不要出事。”

“明天我就请旨，”苏清漪说道。

“这旨，我去请，”苏母阻止了苏清漪，“于情于理都应该我去请，到时候你代我入宫，带上冯姑姑。”

“好。”苏清漪点头应道。

回到府中的苏清漪，直接去了松涛院见了徐氏。

“你来做什么？”徐氏冷冷问道。

“我想知道，徐夫人您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苏清漪坐下后，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给自己。

“我能怎么想？”徐氏愤恨的说道，“你早在不知不觉间掌握了府中的中馈，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若夫人想，您拿回去便是，”苏清漪说道，“晚些时候，我便着人将账册送过来。”

徐氏狐疑的看着苏清漪，“你会有这么好心？”

“夫人可能不知道，当初公公让我理账的时候，我就表明，理好之后便会将所有账册还给夫人，”苏清漪低头一笑，“夫人应当也知道，我这身体，本就不济，实在是没有精力再管这些。”

“呵，县主也不必在这里同我虚与委蛇了。”徐氏说道。

“我记得之前，徐夫人与清漪之间的关系还算融洽？我以为瑜然远嫁之事，夫人已经想明白了。”

“不！”徐氏有些激动的站起来，“我虽然想明白，当我仍旧过不去，若不是因为你，瑜然也不会差点嫁给那六皇子！”

“我的然儿，若独自一人去到那么远的地方，她该有多无助，”徐氏看向苏清漪，“这些，你当然不会懂！你，苏清漪，苏家嫡女，高高在上，事事都有你的父兄帮你打理，你怎么会懂！！”

“徐氏，你不会不明白这一切的源头是什么吧！”

苏清漪看着徐氏神色局促，“您知道，但是因为那人是天子，谁又敢真的怪罪于天子，所以你接近庄家是想做什么呢？”

“利用庄家，提高你徐家在这京城的地位？”

“又或者是，利用庄家，除掉我？”

苏清漪步步紧逼，“徐氏，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来就没打算让瑜然嫁到兀尔格去，被强行赐婚是什么滋味，我很清楚，我还算幸运，遇到的是沈砚这样的人，但是兀尔格的人，我不敢赌，也不会让瑜然去赌。”

“就算没有六皇子行刺，回程那日，也会有‘兀尔格’的人行刺，只要他怀疑兀尔格的用心，这桩婚约就不会成，因为他不会让自己的威严损伤一丝一毫！”

徐氏看着眼前的苏清漪，不似平日的温和，眼底蓄满的是不容置疑，有些陌生，“你这么做，就不怕引起边境动荡？”

“我不这么做，边境就会安稳么？”苏清漪反问道。

“你就不怕，陛下一气之下同兀尔格开战？”

“呵，徐夫人，国库空虚，他拿什么打啊？！”苏清漪恢复了往日的神色，“难道我们世家么？就算他真的有这个打算，他会选在此时对苏家下手么？”

徐氏沉默了，只是无言盯着某处。

“看样子夫人已经想明白了，我听瑜然说，夫人对于京中的局势看的也算清楚，”苏清漪说道，“那夫人可以想想，为何陛下如此信任庄相，后宫却无庄家女？”

“我也不必瞒着夫人，去年此时的那场刺杀同庄家也脱不了干系，”苏清漪看着徐氏已经开始思考，“想必夫人也在想为何庄相要怎么做，这种做法无异于是在激怒苏家，但是却与皇上的想法背道而驰，至少在那时，他还不想同苏家撕破脸。”

“那么，夫人不妨再想一想，关于陛下的想法，庄相究竟知不知情，庄家是否真的像夫人想的那版得势，以及，若苏家和沈家倒台，单凭你们徐家能不能护住丞相府中的沈瑜然，”苏清漪转身，“言尽于此，望夫人慎重抉择。”

徐氏摊在椅子上，沈瑜然从旁边走了出来，她看了看母亲，又看了看已经离去的苏清漪的背影，“母亲，嫂嫂曾与我说过，若我真的嫁去兀尔格，定会在女儿身旁安排保护的人手，苏家在兀尔格布置的人员，女儿皆可以调用。”

徐氏动了动嘴唇，“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沈瑜然走到母亲面下蹲下，“我说过了，只是母亲没听进去，这些日子嫂嫂每每理账的时候，都会派人唤女儿过去，教了女儿很多。”

“嫂嫂还说，等到之后，要我多帮衬着母亲，”沈瑜然仰头看着徐氏，语气恳切，“嫂嫂对这些是真的不在意，母亲也别怪女儿的话不留情面，即便是沈府一年入账的银钱，对于苏家来说也不过九牛一毛。”

“可是瑜然，只要你能嫁到庄家，将庄家的管家之权握在手中，日子也会好过很多的。”徐氏仍有些不死心。

“母亲，嫂嫂最后说的话，您忘记了么？”沈瑜然说道，“嫂嫂的意思，庄家和苏家沈家是对立的，若庄家胜，女儿不过是一颗毫无价值的棋子，若是苏家沈家胜，庄家会好好对待女儿，可是那个时候我们同苏家已经有了嫌隙，苏家又凭什么提供庇护！”

“苏清漪不是这样的人。”徐氏说道。

“所以，母亲所依仗的是嫂嫂的为人处事，是苏家的教养是么？”沈瑜然摇摇头，“如果母亲见过嫂嫂是如何处置那些犯了错的下人的，便不会说出这句话。”

沈瑜然换了个姿势，“嫂嫂的确温和待人，但嫂嫂绝不是姑息养奸之人。”

沈瑜然离开以后，徐氏自己一人思考了很久，直到暮色四合。

而苏清漪根本不在乎徐氏是怎么想的，苏清漪正在跟月冉讨论如何给沈砚过生辰！

去年沈砚生辰之时正好撞上秋猎，后续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也没顾上这事。

苏清漪估计着萧玄今年应该是不想要再举办秋猎了，毕竟五月的龙舟赛今年只是草草的举行了一下，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要好好筹备一下了。

等到苏清晏归京，时间已经到了九月，如苏清漪预想的那样，朝堂上甚至都没人提起秋猎的事。

不过这样也很好，苏清漪可以实施自己的计划！

沈砚早早就发现苏清漪和月冉最近一直在谋划着什么，也没太在意，而他自己对于生辰这种事本身也不是很上心，要不是有同僚问他今年生辰如何过，他才意识到自己的生辰将近，心中也不免多了一份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