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氏过来了?!
要命!不要说葵儿,就是菊儿和杏儿都有点害怕,她一上来就是无差别攻击。
“大姑娘?哪家大姑娘不做事?你三叔有点东西你们就来编他的?还要不要脸了?”老李氏看着几个孙女,果然都没什么好气,虽然菊儿杏儿都是李家人生的,但是又不是儿子,也不讨喜,用她的话来讲,没有她当年做姑娘的半分神采,都是随了她那侄女的娘,她嫂子了!一个阴沉沉的,一个木楞楞的!更别提葵儿了,都是一样的。
“娘,说什么呢!我这三叔好歹是长辈,家里好了,侄女们鲜亮点也有脸面啊!你看,你要不要选根簪子?这根就不错!”何大林等老李氏说完了以后才开始圆场,又选了一根桃木簪子,上面硕大的一个寿桃!
要葵儿来说,这真的是没有什么好看,但是老李氏一边推说又一边戴上了,还是三儿贴心!
“这贵吧?”
“给娘用,再怎么贵都值得!”
“我都老了,还弄这些,惹人笑话……”
葵儿三人看了一眼,忽然很有默契的走开,这时候不走什么时候走?
何大林看到了三姐妹的动作,但是没有什么表示,依旧卖力地夸奖他老娘。这几个侄女,今天在他娘面前走过这一遭,以后再也不想从自己这里白得东西的事情,没得商量。她们带出去炫耀就更好了,这村里村外谁不说他大方?
走到门外好一阵,葵儿正准备去找有木,却突然被后面的杏儿叫住。
杏儿拿着红头绳心里很高兴,正准备找个地方往头上比划,但是菊儿给她说了一句,她就追了上来。
她一把拉住葵儿:“葵儿,你还在三叔那拿了什么?都是你,才害得我们被奶说!”
“二姐,你别扯我啊。没有了,三叔给的就是这个。”杏儿还要来摸葵儿的身上,不信她没有私藏。
葵儿有些生气:“二姐,你做什么啊!就是这个!没别的了。”人小力气弱,杏儿这是怎么回事!
“你就是会藏奸,连三叔这样的都被你骗了!就是有!”杏儿不管不顾的,想要再翻。
“再这样,二姐,我就叫人了。”葵儿说着就放声大喊:“奶!奶……”
“你还真喊,你不怕奶骂吗?我就是问一下你!你至于嘛,小气鬼!”杏儿生气地跺脚,着急之下,想要捂住她的嘴。
“二姐打我了!哇……”对付杏儿她们两个就不能太讲脸面,老是喜欢欺负她,真当她好欺负。
“你还叫!你还叫!”杏儿扭住葵儿,生气地推了她一把。
葵儿早有防备,杏儿着急起来就是喜欢推人,可是她力气小,还是没能躲开。
葵儿一下子倒在地上,左手手心撑在地上,好似碰到了什么,这何杏儿!!!
“你们两个死丫头又闹什么?!”老李氏正要戴着新簪子去出去找人说话聊天去。
“你们一天好事不做,这是要翻天了?”
“奶,二姐她推我!”葵儿赶紧说道,不知道怎么的,手心是不是划破了,有一种疼痛,掌心疼的发烫,烫的葵儿很是难受。
“好的不学,专学这些,欺负自己家人!”老李氏看也看的出来,这是杏儿这丫头下的手,杏儿这丫头就死蠢死蠢的。
她一把抓过杏儿,往她脸上招呼了一把:“你一天是不是要反了天了,还敢动手!推出个好歹你这死丫头,没轻重,自家人怎么敢动手!”
杏儿被扯得哇哇大叫,直呼痛。老李氏不怎么对葵儿动手,主要是觉得她不经打,小时候就差点养不了的,要是动手了,二房那两个又要记恨自己了,还要掏药费,不划算。但是杏儿这丫头,就经常要被上手欺负一阵。
老李氏又对葵儿说: “还不起来?要老娘亲自扶你还是怎么的?推一下能怎么的?你们两个要是再闹,扫把伺候!”
葵儿忍着左手的疼痛,挣扎着起来,脸色还是不是很好。
杏儿还想顶嘴,老李氏一个眼风过去,什么话也没有了。
眼见老李氏出了门,杏儿恨恨地看了一眼葵儿,拿着头绳找菊儿整头发去了,而且她也有些生气,怎么问葵儿非得自己问,大姐也可以问,干嘛让她来,害得自己又被说了一顿。
剩下葵儿仔细清洗自己的手掌,也没看到哪里有伤口,过了一会也不发热也不疼了,葵儿看不出什么问题,也不疼了,就不管了。还好娘亲去了地里看南瓜,没有在家,要不然又要担心了。
不过三叔这鸡贼和稀泥的功夫,葵儿也实在是佩服,对于她们这几个侄女,从来就不管,比如现在。好歹自己也出了主意,虽然钱货两清,但是一句话也不帮自己说,也不给人解释她的东西是合理得来的。
果然和三叔做交易就得钱货两清,她的选择真的是太正确不过了!葵儿想着。但是这老靠着三叔从指缝里漏点出来,何时才能有银子啊,还是得要靠自己,三叔这也太不靠谱了。
葵儿到了泉叔家,有木正在给泉叔做书桌打下手。
泉叔一直说自己做木匠不擅长,但是做桌椅板凳木桶恭桶这些其实很拿手,木匠会的他也基本会,只是很多奇巧的东西不会。
葵儿在旁边玩了一阵,知道这是给沈琦做的,沈琦虽然回了村,但是书还是要继续读的,只不过仍在孝期内,何氏孤身一人,也不好单独为他请师傅教导,这才回了这边。何氏想的回这雨山村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她安顿好以后,就在这边为他寻求好的私塾,等沈琦身上的孝带完了,她就会让他继续去读书。就算现在,何氏也已经找了先生替他看功课。
因此泉叔才会替他打一张新的,原来的书桌并没有带回来。葵儿瞧了一会,没什么好玩的,便四处转转。
何氏剩余的亲人也不在了,就泉叔,很多东西都是泉叔帮着整理。葵儿在屋檐下找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东西:一个碎得只有半截的花盆,里面的土都凝结了,种的东西看着像是死了,霉烂的叶子和着土一起,枯萎的茎杆空荡荡的。
这是什么?葵儿有些好奇。
这应该是何静婶子的东西吧,村里人种东西,哪个会用花盆?她搬过来这么远都要带回来的东西,是不是很值钱?看花盆,葵儿只觉得颜色匀净,但是碎了,也没什么价值了。
“泉叔?我可以要这个吗?”别人怕何瘸子,她觉得没什么,他表面对有木凶巴巴的,却教导得很细心,经常爹娘要谢他,他也不要银钱。
“别割了手!”何瘸子对这个大胆的小姑娘还不错,他又不吃人,但是村里的小孩都远着他。
葵儿小心地拖着这花盆,到何瘸子年前。她仔细看了一下,里面的生机还没有断绝,不知道是什么花花草草,说不定养养还能活呢。
“不知道,你静婶家不要了的,养不活了。”何瘸子看了一眼,没什么好看的。
“我要试试!泉叔给我这个吧”葵儿看了一眼。
“你喜欢就拿去,别自己搬,叫你哥拿回去。”
“小妹乖,待会给你拿回去。”有木在旁边说道。
于是葵儿等着和有木一起回家,她主要是监督顺便陪着有木回去。
回去的时候杨氏已经开始做饭了,老李氏也显摆回来了,葵儿兴奋地将那株枯萎了的小草移栽到了她的小花园里,没办法,她没有花盆,只能这样做。
老庄家人何老头看了说要种活不容易,其余人都不是很在意。
杨氏的手艺就是好,地里的南瓜藤子拿回来用开水焯过,再加上蒜蓉一拌,美味十足。一家人吃着饭,说着最近的事情,地里的南瓜也要结出小瓜了,何大勇是很上心儿子能不能把握住在掌柜的面前得脸的事。
耳边就是有贵,有贵,除了有贵就没别的人了一样!孙氏老就觉得不舒服了,又看到李氏面前的鸡蛋,更是有些气闷。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待遇了,她只有一个孩子,想着是不是要再怀一个。
菊儿和杏儿头上都扎起了好看的红头绳,菊儿还好,杏儿就臭美地在那甩头发,恨不得给人说她头发的不同。
孙氏撇了一眼她们两个,这些都是拿她的钱的,又听到说要给有贵带什么,什么。
孙氏没好气的说:“要我说,把这家都搬给有贵算了。有贵在镇上吃好喝好,也没见给家里带什么来,都是朝家里要东西勤快。今儿鸡子,明儿咸菜的。”
“家里都舍不得吃的鸡蛋,合着都进了他们母子娘俩的嘴里!”
何家吃得饱饭,但是绝不是吃得好的那种,孙氏自觉这一个月也交了不少钱了,老李氏捏的死死的,不肯拿出来,就对有贵大方了!
说罢孙氏又看了一眼两姐妹的头发,“做叔叔的又掏钱又掏东西的,也没见小辈的孝敬!”
杏儿不懂这话,但是菊儿已经是知道话里带刺,她嗫嚅着嘴唇,不敢看亲娘。
“说起来笑掉大牙了,当叔叔的发财了,侄女们带个花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哪个财神转世才有这么大的善心,两根红头绳打发亲侄女?”李氏看了两眼自己女儿,不客气地对孙氏说道。
“那也比两根红头绳都打发不了的亲娘好!”孙氏立刻反唇相讥。
李氏真觉得孙氏没事找茬,孙氏觉得自己家损失很大,都是给有贵做了嫁妆,心里是恨不得分家单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