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番外)(温馨提示:本章为正文这一对的回忆篇)(还有我在这祝天下所有女神,母亲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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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轮斜挂在北城花园的枝桠间,将满地青石板浸成冷银。
安宛宵独自一人漫步在花园的小径上,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映出纤细而孤独的身影。
那件淡青色的长裙,裙摆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夜晚。
景天总是忙于应酬,或是沉迷于其他女人的温柔,很少有时间陪她。
安宛宵并不在意,因为她的心早已被另一个人占据。
今晚的花园格外安静,只有虫鸣声在耳边轻轻响起。
安宛宵正想着心事,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打劫!”伴随着这声清脆的呼喊。
景时悄然从身后闪了出来,下巴搁在安宛宵肩头,发梢垂落的碎钻耳坠扫过那泛红的耳垂。
安宛宵下意识地用指尖摩挲着裙摆的盘扣,唇角微微上扬,“哦?你这小坏蛋,想要劫什么呢?”
景时食指勾起安宛宵一缕发丝在指尖绕了个圈,“当然是劫你这个美人啦。”
安宛宵有些意外,但并不生气。
她转过身,素白指尖轻点景时胸口:“劫我?我可担不起美人这个称呼。”
景时眼神一亮,忽然伸手紧紧扣住她的手腕:“美人的定义,难道不该由我来下吗?在我心里,你就是无可替代的美人。”
安宛宵微微低头,目光柔和地看着她,“那景小姐打算怎么处置我这个所谓的美人呢?”
景时微微眯起眼睛,笑容变得玩味起来,脑袋微微歪向一边,故作思索状:“嗯……当然是把你带回我的房间,好好‘调教’一番咯。”
安宛宵轻轻一笑,似乎并不在意,“那景小姐可得小心咯,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被‘调教’的。”
“哎呀,这可怎么办呢?”景时故作苦恼地叹了口气,“谁让我就钟情于这种有挑战性的美人呢。”
安宛宵似乎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那就试试看吧,我等着景小姐的调教呢。”
景时微微凑近安宛宵的耳边,“那今晚,你可得好好表现了。”
安宛宵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她轻笑一声,伸手轻轻推了推景时的肩膀,“你呀,肯定是喝多了,尽说些胡话。”
“嗯~。”景时顺势故作醉态地靠在她身上,声音带着一丝慵懒与撒娇,“好像是有点醉醺醺了呢,那美人,你要不要大发慈悲扶我回房休息呀?”
安宛宵无奈地摇了摇头,眼中却满是宠溺,伸手稳稳地扶住了景时,柔声道:“好,我扶你回房间。”
景时顺势倒在她怀里,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安宛宵搀扶着景时,步伐缓慢地回到房间,将她轻柔地放在床上。
盯着景时的睡颜,心中涌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景时看似睡着,实则偷偷眯着眼观察着安宛宵的反应,眼神中满是期待。
待将人安稳地安顿在床上,安宛宵刚要起身离开,腕间突然传来一股强劲的力道。
景时紧紧拽着她,一下子拉进柔软的床铺之中。
紧接着,景时迅速翻身,将安宛宵困在自己的臂弯里,鼻尖蹭着她发顶时竟带着几分奶凶:“阿宵,别走,留下来陪我……。”
安宛宵偏头想躲,却被对方温热的呼吸追着脖颈,“叫嫂子。”
“去他的嫂子!你才不是我哥的,你是我的!”
“别闹了,景时。”
“我不嘛,你就是我一个人的,我不许你离开我。”
安宛宵被她蹭得痒,无奈叹了口气:“好好好,我是你的。”
“嘿嘿,我就知道阿宵最好啦!”景时立刻得寸进尺地搂住她细腰,脑袋在她肩头蹭啊蹭,“那今晚阿宵就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安宛宵原本想拒绝,可看着景时这副眼巴巴的模样,终究还是心软同意了:“好,我陪你。”
景时心中暗喜,脸上却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阿宵最好啦!那我们早点休息吧~。”
安宛宵任由景时抱着,两人躺在床上,却都没有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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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命运的齿轮开始无情地转动。
安宛宵和景天之间的裂痕就此轰然拉开。
安宛宵刚迈进房间,被眼前的一幕吓到。
只见安然被景天掐着脖子,而小女儿安潇瘫在墙角,小脸青紫,似乎已经没了呼吸。
安宛宵瞳孔骤缩,脑子一片空白。
她疯了一样扑过去,推开景天,“你疯了?!”
景天被推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稳住身形后,眼底翻涌的阴鸷比墨还浓,恶狠狠地说道:“我疯了?哼,安宛宵,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么对我!”
安宛宵此刻满心满眼都是墙角那毫无生气的小女儿安潇,对景天的叫嚷充耳不闻。
她颤抖着手去探安潇的鼻息。
然而,指尖所触,唯有一片死寂——已经没了呼吸…。
见安宛宵不理自己,景天更加恼怒。
他一把抓住安宛宵的头发,迫使她转过头来,“我跟你说话呢!你聋了不成?”
安宛宵只感觉头皮一阵刺痛,但她就像感觉不到痛一般,怔怔地看着景天,那双漂亮眼眸此时空洞无神,“你杀了我女儿……为什么?!要这么做?!安潇还那么小…才6岁啊!”
景天冷笑一声,“为什么?她挡了我的路,这就是她的命!还有你,安宛宵,你不是喜欢装清高吗?我倒要看看,没了女儿,你还能清高到哪里去!”
说罢,他转身就朝着安然所在的方向大步走去。
安然本就先天体弱多病,刚刚又遭受了景天一顿毒打,此刻全身伤痕累累,“妈妈救我……。”
安宛宵看着奄奄一息的安潇,大脑一片空白。
回过神来,她疯了一般挡在安然面前,“景天,你要是敢动她一下,我这条命就跟你拼了!”
景天眼中的怒火更盛,“你为了她,竟然连命都不要了?好!好得很!安宛宵,你真是好得很!”
安宛宵一言不发,用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拍着安然的背,试图给她一些安慰。
景天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安宛宵,你既然这么在乎她,那我就成全你们!”
话音未落,他猛地抬起脚,用尽全身力气,一脚踹在安宛宵的肩胛骨上。
安宛宵闷哼着栽倒,却死死抱着怀里的安然,胸口一阵剧痛,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她依旧没有放开,强忍着疼痛,安抚着安然,“安然别怕……妈妈在……。”
安然吓得大哭起来,“妈妈!你疼不疼啊……。”
安宛宵艰难地抬起手,擦了擦安然脸上的泪水,“安然别哭,妈妈是大人不怕疼……。”
“哭什么哭!再哭就把你扔出去喂狼!”景天似乎打上瘾了,一脚又一脚地踹在安宛宵身上。
安宛宵硬生生挨了好几脚,肋骨断了三根,内脏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她却依旧坚持着给安然擦眼泪。
安然看着妈妈被如此折磨,心中的恐惧瞬间转化为无尽的勇气。
“你这个坏蛋,不许打妈妈!”她小小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朝着景天的腿狠狠砸去。
然而,安然毕竟只是个孩子,她这奋力的一击,对于身形高大、穷凶极恶的景天来说,不过如同蚊虫叮咬,不仅没有伤到景天,反而更加激怒了他。
“你个赔钱货,给我滚一边去!”景天一把抓住安然的胳膊,将她甩到一边。
安然重重地摔在地上,额头磕到桌角,顿时流出血来,“妈,妈…。”
安宛宵看到这一幕,瞳孔骤缩。
她不顾一切地疯了似地朝着安然爬过去,双手在地上胡乱地摸索着,膝盖在地面上擦出一道道血痕也浑然不觉。
“安然!你怎么样?”
安然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小脸煞白,额头上鲜血直流。
安宛宵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安然别怕,妈妈在这呢,妈妈马上带你去N市,去最好的医院,你一定会没事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与身体的伤痛,用尽全身力气抱起安然,脚步踉跄地朝着门外走去。
景天一把抓住安宛宵的胳膊,“你还真敢走?简直是做梦!”
安宛宵想甩开景天的手,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
她只能狠狠地瞪着,“景天,你放开我!我要去救我的女儿,你这个恶魔!”
景天冷笑一声,“哼,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们?安宛宵,你今天哪儿也去不了!”
安宛宵眼中满是绝望,“景天,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已经害死了一个女儿,难道还不够吗?!”
“当然是休了你,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还记得我曾经带你去看的那些人吗?以后你和你的女儿,就跟她们一个下场!”景天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疯狂与扭曲的得意。
安宛宵的心沉到了谷底,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之前景天带她去的那个地方。
那些女人像奴隶一样,在烈日下搬着沉重的东西,皮鞭抽打在她们身上,发出一声声惨叫……。
当时看到那一幕,安宛宵满心同情,第一次动了杀了景天的念头。
而如今,怀中的安然还在流血,安潇却已没了呼吸。
她这个做母亲的,却无能为力。
这种绝望和自责,几乎将安宛宵彻底击垮。
“你好自为之吧。”景天扔下这句话,便大摇大摆地准备离开,那背影嚣张至极,仿佛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毫无愧疚。
“景天……你如此丧尽天良,不会得到好下场的,你一定会遭报应的!”安宛宵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声音沙哑。
景天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好下场?安宛宵,你还真是天真得可笑啊!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有钱有势,谁敢动我?”
——
依旧是晚上。
花园里,倾盆大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地面上,溅起高高的水花。
安宛宵撑着一把伞,在这狂风暴雨中显得如此渺小。
雨势太大,伞根本挡不住,雨水很快淋湿了头发和衣服。
但她似乎完全不在意,只是双眼空洞,专注地徒手挖着土,一心想要将安潇掩埋。
每一次用手去挖泥土,粗糙的泥土都会摩擦安宛宵的手掌,不一会儿,手掌已是血肉模糊,分不清哪里是泥土,哪里是破碎的皮肉。
可她仿佛失去了痛觉一般,依旧机械地重复着动作。
如果不快点把安潇埋好,就会被别人发现。
脑海中不断回响着景天的话,还有安潇的笑脸和哭声……。
她疯了,她真的疯了!
我要杀了景天,我要为自己的女儿报仇!
不知过了多久,安宛宵终于挖出了一个勉强能容纳安潇小小身躯的坑。
她将安潇的遗体小心翼翼地放进坑里,然后用土盖上。
在整理完一切后,安宛宵跪在安潇的墓前,失声痛哭。
“对不起,是妈妈的错,妈妈太弱小了,没保护好你……对不起,我的宝贝…。”
就在这时,景时撑着伞,在风雨中艰难地朝着安宛宵跑来。
雨水打在伞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掩盖不住她焦急的呼喊:“阿宵……发生了什么?”
沉浸在悲痛中的安宛宵,似乎根本没有听见景时的声音,依旧跪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
豆大的雨点无情地砸在她身上,却无法浇灭心中的痛苦。
景时慌了神,急忙加快脚步,冲到安宛宵身边,将伞稳稳地撑在她头上,“阿宵,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安宛宵缓缓抬起头,脸上满是泪水、雨水和泥土,狼狈不行。
她看着景时,眼神依旧空洞,“你哥他杀了我的女儿……没了……一切都没了。”
景时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说什么?哥……他杀了潇潇?”
安宛宵没有回答,只是呆呆地看着景时。
景时握着伞柄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目光顺着安宛宵湿透的头发滑落,看到她那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的衣服,还有那双血肉模糊、不忍直视的手。
心中满是心疼。
她缓缓蹲下身,“怎么伤成这样?”
安宛宵似乎没有听见,只是喃喃自语,“我的女儿没了……什么都没有了……。”
景时伸出手,指尖颤抖着触碰安宛宵的脸,那上面布满了被打的淤青,嘴角那已经干涸的血迹,似乎是因为太过伤感,以至于都没有去擦拭。
安宛宵没有反抗,只是任由景时摆弄。
“痛吗?”景时的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哽咽着问道。
“我要杀了你哥!”
“别这样,阿宵……。”
安宛宵突然抓住景时的衣领,情绪激动,“我不要这样?!我的女儿死了!我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拦着我?”
景时没有挣扎,只是轻轻地抱住安宛宵,“阿宵……我懂你的感受……但是……但是你这样……只会让那个混蛋得逞……。”
安宛宵的哭声渐渐小了,她靠景时怀里,全身都在颤抖。
景时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的情绪,“阿宵,你听我说,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不能冲动。”
“我就是要冲动,你知道吗?我痛的从来都不是自己身上的伤口,那些伤痛根本算不了什么!我痛的是我那可怜的女儿,是那些在北城被景天像对待牲畜一样囚禁成奴隶的女人们!我必须要站起来推翻这个吃人的统治,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如果再继续忍受,死的就不只是潇潇,还会是我和安然!”安宛宵情绪激动得浑身颤抖。
景时眼中满是心疼和担忧,“我知道,你很痛苦,这种痛我感同身受,但是……。”
“但是什么?你倒是说啊!你告诉我,我还有什么可失去的?我已经失去了女儿,失去了一切,还有什么能比这更糟糕的?”
“但是……你还有我。”
“你…愿意帮我吗?”
景时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抱住安宛宵。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安宛宵终于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微笑,尽管只是苦笑,“既然你不愿意帮我,那我就自己来,哪怕是拼上这条命,我也要为女儿和那些姐妹们讨回公道。”
景时叹了口气,“阿宵……别让我为难……。”
“为难?!景时,你告诉我,这怎么就让你为难了?你看着你的哥哥景天如此对待我,折磨我,你却还觉得我是在为难你?!”
“……。”景时心虚了,“阿宵,你知道的,我是个旁观者,我无力改变什么……。”
“呵,也是,毕竟景天是你哥,血浓于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你怎么可能为了我,去跟自己亲哥作对呢?”
“我……。”
“没事,你不用解释,我懂。”安宛宵自嘲地笑了笑,用力从景时的怀里挣脱出来,像是要彻底斩断与景时之间那一丝纠结的联系。
“是我太天真了,居然还幻想着你能站在我这边,跟我一起对抗那恶魔。”
景时伸出的手,就那么尴尬地停在半空,“阿宵,你知道的,我……。”
“够了,我不想再听了!”安宛宵大声打断景时的话,伸手迅速从她身上抽出一把刀。
景时一惊,“你这是要干什么?”
安宛宵没有回答,缓缓举起刀,朝着自己的长发划去。
刀刃锋利,发丝纷纷飘落,每一刀都像是在割碎她曾经的希望。
景时怔怔地看着这一幕,瞳孔骤缩,她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安宛宵像是陷入了某种执念,一刀又一刀地割着自己的长发。
直到头发全部被削短,只剩下齐肩的短发。
她将刀丢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看着地上散落的头发,眼神中满是空洞。
景时被眼前这一幕深深震撼,说不出话来。
“这样……我就和过去彻底告别了,我走了,从今往后,你我便是不共戴天的敌人!”安宛宵说完,一把抓起雨伞,头也不回地转身,毅然决然地朝着雨幕中走去。
景时呆呆地望着安宛宵那渐行渐远的背影,心急如焚,双脚沉重,无论她怎样用力,都无法挪动分毫去追上安宛宵。
雨越下越大,雨水打湿了安宛宵的衣服,却浇不灭心中的怒火。
她一步一步坚定地走着,仿佛走向一个没有回头的未来。
时光流转,后来,在安宛宵不屈不挠的努力与鼓舞下,那些如深陷泥沼的女奴隶们,一个接一个地挣脱了囚禁的枷锁,重获自由。
她们怀着对自由的炽热渴望,对景天恶行的满腔怒火,紧紧团结在一起,组成了一支整齐划一的队伍,雄赳赳气昂昂地在北城的边界严阵以待。
第一次战争即将在北城爆发。
安宛宵带领着队伍,浩浩荡荡地朝着景天所在的方向迅猛推进。
然而,就在她们沿着来路急速前行时,却惊愕地发现,景天的守卫们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这些守卫,有的瞪大双眼,死不瞑目,有的身首异处,场面惨不忍睹。
队伍中的女人们跟在后面,一个个神色凝重,紧紧握住手中的武器,小心翼翼的。
安宛宵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心中充满了疑惑。
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些守卫为何会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突然倒下?
究竟是何人所为?
此刻,景时静静地站在墙头,看着安宛宵一步步坚定地走近。
她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欣慰。
那个曾经温柔如水、柔弱可欺的女子,在命运的重重磨难下,已然脱胎换骨,变得如此坚韧、强大。
自己能为安宛宵做的,也仅有这些了。
安宛宵带领着队伍,很快就抵达了北城的大门。
她不知道为何大门会如此安静,按理来说景天应该会派一堆人来阻拦。
可现在却一个人影都没有。
安宛宵沉默片刻,最终还是转头看向队伍,“姐妹们,怕死吗?”
安宛宵身后的女人们,握紧了手中的刀齐齐地喊着,“不怕!”
安宛宵满意地点点头,大声说道:“不怕就好!日月山河为证,天地共鉴,如今这是我们迈向自由的第一步!”
“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我们便没有了回头的机会!无论心中是否恐惧,这一战,我们必须赢!赢了,我们就能在这里安家,为死去的姐妹们讨回公道!大家务必记住,我们是为了自由而战,为了那些被景天残害致死的姐妹们而战!”
“为了自由!为了姐妹们!”女人们被她的话语深深鼓舞,纷纷高高举起武器,大声回应:
“为了自由!为了姐妹们!”
“为了自由!为了姐妹们!”
安宛宵猛地拔出刀,刀刃在黯淡的光线中闪烁着森冷的寒光。
“冲!”她将刀指向大门,声嘶力竭地喊道:“记住,如果我战死,大家不要停下冲锋的脚步,不要为我哀悼,拼尽生命战到最后一刻!”
“是!”女人们纷纷跟上,一同冲向大门。
大门内,景天正坐在主位上,喝着茶,似乎并不担心安宛宵会攻进来。
旁边站着一个眼神空洞无神的女奴隶正在给他捏腿。
景天翘起二郎腿,闭目养神,一脸享受的模样。
大门外,安宛宵带领着队伍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景天似乎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睁开眼睛,“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话音刚落,几个男人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盟主,不好了!不好了!”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景天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说。
男人连忙跪下,“盟主!不好了!外面来了很多女人,她们……她们把我们的守卫都杀了!”
景天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猛地一拍桌子,“什么?一群女人?”
这一拍,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跟着晃动,茶水溅出了些许。
男人战战兢兢地继续回答:“是的,盟主,是安宛宵带着一群女人杀进来了!她们人数众多,个个都勇猛无比,见人就砍,见人就杀啊!我们的人根本抵挡不住!”
景天脸色阴沉,他没想到安宛宵竟然真的敢带人来攻打北城。
男人紧接着又焦急地问道:“盟主,咱们现在该咋办啊?”
“你问我问谁?!”景天站起身,手忙脚乱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尽管故作镇定,但还是难掩慌张,“我哪知道啊!”
就在这时,景时快步走了进来,神色镇定地指挥道:“去,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先应付一下这局面。”
男人得了令,立刻转身匆匆跑了出去。
景天脸色愈发难看,盯着景时,咬牙切齿地吐出一个字:“你……。”
景时毫不畏惧地迎上景天的目光,“我怎么了?哥,安宛宵都杀到家门口了,你还有闲心在这喝茶?”
景天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哼,我倒是小瞧了那个女人,居然真敢来送死。”
景时没有理会景天的嘲讽,只是冷冷地说道:“哥,都这时候了,别再逞强,你赶紧想想办法吧。”
景天烦躁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你不用在这里指挥我!我自有分寸。”
景时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哥,你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
景天瞪着景时,“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明白,安宛宵不是傻子,她既然敢来,就一定有把握。”景时懒得再跟景天废话,说完,扭头就走。
“景时,等我收拾了安宛宵,再跟你好好算账!”景天气得脸都红了,转身对着女奴隶怒喝,“还傻愣着干什么?走,跟我去看看!”
女奴隶连忙跟上,景天带着女奴隶来到大门前,就看到安宛宵正带着女人们疯狂地攻击北城的守卫。
景天眼中着满是厌恶,忍不住啐了一口,骂道:“一群不知死活的疯婆子!”
安宛宵手持刀刃,奋力挥砍,浴血奋战,短发被汗水和血水浸湿,一缕缕地粘在额头。
她眼中只有杀意,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只知道自己不能停下。
景时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悠悠地说道:“哥,这架势,她明显是冲着你来的呢。”
景天闻言,脸色更加阴沉,“哼,来了也好,我倒要看看,她安宛宵有多大的本事!”
景时没有搭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继续盯着安宛宵,眼神里似乎藏着不为人知的深意。
安宛宵在激战正酣时,突然感觉到一道目光如芒在背。
转头看去,正好对上景时那双冷漠的眸子。
她手中的刀微微颤抖,紧咬嘴唇,试图稳住心神,可就因为这一瞬间的分神,被敌人瞅准机会,一拳重重地打在脸上。
安宛宵踉跄后退了几步,稳住身形,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
景时淡淡地收回视线,对景天说道:“哥,安宛宵这次是铁了心要跟我们拼个鱼死网破,现在我们的人根本守不住,就剩这么点人了。”
景天眼神中闪过一丝阴冷,“看来,只能我亲自出马了。”
景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哥,你可悠着点,别一不小心被安宛宵伤到了。”
景天没有理会景时的调侃,拔出腰间的长剑,一步步走向安宛宵。
安宛宵刚刚解决掉一个敌人,一抬头就看到了景天。
景天手持长剑,剑尖直指安宛宵。
安宛宵握紧手中的刀,“景天,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景天轻笑一声,“呵,安宛宵,你还真以为你能杀得了我?”
安宛宵没有说话,只是握紧手中的刀,一步一步地走向景天。
景天挥剑迎上,与安宛宵缠斗在一起。
两人打得难解难分,景天的剑法凌厉,安宛宵的刀法凶狠。
安宛宵眼神坚定,每一招每一式都直逼景天要害。
景天虽然剑法高超,但是面对安宛宵的疯狂进攻,也有些招架不住。
安宛宵找准机会,一刀砍在景天的肩膀上。
景天吃痛,闷哼一声,肩膀上鲜血直流。
安宛宵乘胜追击,又是一刀砍向景天。
景天脸色煞白,惊恐之中连忙举起长剑抵挡。
“当”的一声,火星四溅,金属碰撞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可他万万没想到,安宛宵的攻击如此多变,就在全力抵挡这一刀时。
安宛宵突然抬腿,用尽全身力气,一脚踢向他的腹部。
景天猝不及防,被踢倒在地,长剑也脱手而出。
他看着安宛宵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声嘶力竭地朝着景时大喊:“景时,你愣在那儿干什么?快过来帮哥啊!”
景时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似乎并不打算插手。
景天见景时没有反应,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
他转头看向安宛宵,:安宛宵,你……你别过来!”
安宛宵冷笑一声,仿佛要将过去所受的苦难都宣泄出来:“哼,现在知道怕了?当初你残害那么多姐妹,害死我女儿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会有今天?”
景天身体剧烈颤抖着,强撑着最后一丝尊严喊道:“我……我可是景天,我可是堂堂北城盟主!你不能杀我!”
“北城盟主?哼!”安宛宵高高举起刀,毫不犹豫地对准景天的脖子,用力一挥。
刀光闪过,鲜血飞溅,一击毙命,“从今天开始,我安宛宵才是盟主!你的时代结束了!”
景天身体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至死都带着一脸的不可置信,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会死在安宛宵这个曾经自己最不屑的女人手中。
安宛宵缓缓转身,看向景时,再次举起刀,眼中杀意未减:“该轮到你了!”
景时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似乎一点都不害怕。
安宛宵逼近景时,怒斥,“你笑什么笑?临死前还笑得出来,真是嚣张得让人恶心!”
她二话不说,挥刀朝着景时砍去。
那刀风呼呼作响,带着凛冽的杀意。
景时轻轻侧身,躲过安宛宵的攻击。
安宛宵的第二刀又砍了过来,她的速度很快。
景时却依旧游刃有余地躲了过去。
安宛宵有些疑惑,她不明白景时为何不还手,只是一味地闪躲。
“你干什么?躲来躲去的,瞧不起我吗?”
景时轻笑一声,“呵,阿宵,你还是没明白啊。”
安宛宵刀刃一转,又朝景时砍去,“你什么意思?死到临头还在这儿装模作样!”
景时又侧身躲过,顺势抓住安宛宵的手腕,用力一扭。
“啊!”安宛宵吃痛,刀掉落在地上。
景时顺势将安宛宵按在地上,膝盖死死抵住她的后背,让她动弹不得。
安宛宵动弹不得,只能恶狠狠地瞪着景时,“景时,你个卑鄙小人!放开我!”
景时没有理会安宛宵的叫骂,只是自顾自地说道,“阿宵,你舍得杀我吗?”
安宛宵咬牙切齿,“你背叛了我!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我从来没有背叛你!”
“那你为何要帮助景天?”
“你错了,我并没有帮助他。”
“那你为何还要留在他身边?”
景时深吸一口气,认真地说道:“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帮助到你,不然你想想,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来到这里?城边的守卫为什么一个个都没了呢?”
安宛宵愣住了,似乎明白了什么。
刚才一路走来,畅通无阻,那些守卫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景时松开安宛宵,从她身上起来。
安宛宵也站起身,转身看向景时,眼神复杂。
景时走到安宛宵面前,眼神温柔,伸手慢慢地擦去她脸上溅满的血迹,轻声说道:“如果你真的恨我,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安宛宵盯着景时,良久,紧握拳头,又缓缓松开,最终还是没有动手。
景时见安宛宵没有动作,微微一笑,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那把带血的刀,递给安宛宵,“阿宵,相信我,我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你,我一直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安宛宵看着那把刀,没有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景时垂眸,似乎在回忆往事,片刻后,她抬起头,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阿宵,我从未后悔过爱你,只是……你从未相信我。”
安宛宵闻言,心中一震,喉咙微微哽咽。
她想起曾经与景时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那些甜蜜,那些幸福……。
景时伸出手,“阿宵,合作吧。”
安宛宵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握住了景时的手。
两人相视一笑,之前的隔阂仿佛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安宛宵和景时带领着队伍攻入了北城核心。
从此北城最大的地方建立了灵霄阁。
在这万众瞩目的时刻,安宛宵正式登上盟主之位。
她一步步走上盟主的位置坐下,眼神坚定而威严,扫视着台下众人。
刹那间,众人齐声高呼:“恭迎,新盟主!”
安宛宵扫视一周,目光落在景时身上。
景时也看着安宛宵,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安宛宵嘴角微微上扬,她清了清嗓子:“从今日起,灵霄阁正式成立!我安宛宵,将成为这个新组织的领导者!希望各位能齐心协力,共同守护我们的北城!”
众人异口同声,“谨遵盟主之命!”
安宛宵挥了挥手,“好了,大家都退下吧。”
众人有序地纷纷退下,转眼间,偌大的盟主大厅便只剩下安宛宵和景时两人。
安宛宵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景时见状,轻轻踱步到安宛宵身旁,微微俯身:“盟主,你还好吗?”
安宛宵缓缓睁开双眸 “你不用叫我盟主。”
“嗯……。”景时微微一愣,旋即脸上浮现出一抹真诚的笑容:“阿宵,恭喜你啊,一路走到如今,属实不易。”
安宛宵回以浅笑,眼中满是感激,“这一路走来,若不是你,哪有今日的我,这一切都多亏了你。”
“不,阿宵,是你自身实力超群,意志坚定。”
安宛宵嘴角微微上扬,站起身来,走到景时面前,伸出手指,俏皮地轻轻戳了戳景时的胸口:“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油嘴滑舌的,都快让我不认识了。”
景时顺势握住安宛宵的手,将她拉近自己,“我说的可句句都是肺腑之言,绝无半点虚假。”
安宛宵脸颊微微泛红,轻轻挣脱景时的手,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嗯……如今我们拿下北城,这政策方面也该好好翻新翻新了。”
“阿宵,你有什么想法?”
“姐妹们历经千难万险,好不容易重获自由,那些曾经加诸在她们身上的苦难,怎能就这么轻易算了。”
景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追问道:“我懂你的意思,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安宛宵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说道:“把那些曾经伤害过姐妹们的男人,统统都抓起来,让他们沦为奴隶。”
景时微微皱眉,“阿宵,你这么个做法,感觉和景天之前搞的那套制度,好像没什么本质区别吧。”
安宛宵冷哼一声,“这怎么能一样?我可不会像景天那般滥用私刑,草菅人命。”
“那你想如何处置他们?”景时接着问道。
安宛宵语气坚定,毫无转圜余地地说道:“他们犯下的罪孽,做奴隶都赎不清,就该让他们一辈子为奴,尝尝被压迫的滋味。”
“阿宵,你的想法太极端了。”
安宛宵看着景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替他们求情?!”
景时摇摇头,“不,我只是认为这样做和景天有什么区别呢?”
安宛宵立刻反驳道:“景天那时候是男人骑在女人头上作威作福,现在是咱们女人当家作主,能一样吗?”
景时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耐心劝说道:“宵阿,你呀,就是太固执了,我知道你对那些人恨之入骨,可你想啊,这样做真的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吗?”
“你适可而止!别忘了,如今我才是盟主,我做事自有分寸!”安宛宵眼神中充满了警告。
“阿宵,我当然知道你才是盟主,我只是……。”景时赶忙说道。
“你是不是又想说我和景天一样?”
“我真没这个意思啊,阿宵。”
“你就是这个意思!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阿宵,你太偏激了。”
安宛宵冷笑一声:“偏激?我不过是想让那些伤害过姐妹们的人,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罢了!我拼死拼活奋斗到现在,为的不就是这个吗?难道你还不明白?”
“我知道你是为了让姐妹们不再受苦,不再受欺负,可我觉得,和平与自由才是最重要的啊……。”景时轻声说道。
“你这是想劝我收手?”
“阿宵,我不是要劝你收手,只是希望你能三思而后行,你想惩罚那些人,这想法没错。可你又弄出奴隶制,这和景天之前的手段到底有啥不同呢?你当初不就是因为反对他那套制度才奋起反抗的吗?要是到时候被你压制的奴隶也因为同样的原因造反,那不就陷入恶性循环了吗?”
“我说了我们不会像景天那样!”
“可是阿宵,你仔细想想,你这样做,实际上和景天又有什么区别呢?你这么做,无非就是让那些曾经伤害过我们的人换个方式受苦,这并不是真正的自由啊。”
“你闭嘴!”安宛宵有些生气地打断了景时的话,“我这么做,完完全全是为了姐妹们,你根本就不明白!”
“阿宵,我知道你是一心为姐妹们好,可你这样做,和那些曾经伤害过你们的人又有什么区别呢?你到底是想成为景天那样的人,还是做真正的自己呢?”景时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当然要做我自己!我有我的想法,也有我的坚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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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母亲节番外——恭迎新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