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老太太握着她的手,语气比刚才认真了点,却依旧带着慈祥:“痴痴啊,你和悠钥相处得怎么样啊?”
“我们一直处得挺好的,姐姐总让着我。”南宫情冉下意识往楼梯口瞟了眼,想起刚才皇陈悠钥把她护在身后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弯了弯。
“那就好。”皇老太太笑得眼尾皱纹都挤在了一起,满是褶子的手往点心碟里探,捏起块裹着金箔纸的糕点递过去,“来,孩子,尝尝这个,你小时候最爱吃的云片糕,这是我让他们按老方子加了点桂花,你试试还合不合口味。”
南宫情冉赶紧双手接住,指尖刚碰到糕点就觉出那细腻的触感,鼻尖瞬间被熟悉的甜香裹住。
她小口咬下一块,桂花的清冽混着糯米的软绵在嘴里化开,连甜都甜得跟记忆里分毫不差。
眼眶忽然就热了,她赶紧低头嚼着,“好吃!跟以前一模一样!”
“好吃就多吃两块。”皇老太太又端过杯冒着热气的香茶,杯沿还凝着水珠,“别光顾着吃点心,喝点茶润润嗓子,小心噎着。”
南宫情冉双手接过来,温热的杯壁顺着指尖往心口漫,暖意把刚才跟“唐多余”扯皮的烦躁冲得干干净净,连对唐御冰突然消失的疑虑都压下去了。
她小口啜着茶,茶香混着桂花甜,浑身都松快了。
皇老太太看着她满足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手指轻轻摩挲着佛珠,话锋却悄悄转了:“痴痴啊,你最近过得怎么样?没受什么委屈吧?”
“挺好的奶奶,您别担心。”南宫情冉愣了下,赶紧笑着回话。
在别的长辈面前她还敢耍耍小性子,可在皇老太太这,她向来规规矩矩。
自小就疼她的人里,老太太是最给她温暖的,比亲外祖母还亲。
“那就行。”皇老太太点点头,又追问了句,“那工作呢?上班顺不顺心?”
“我没工作~。”南宫情冉耷拉着肩膀,一脸实诚,“最近就想摆烂,没事干就发发呆。”
皇老太太没半点责备的意思,反而被逗得笑出了声,指腹轻轻点了点她的手背:“你啊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半点不着急。不过也好,年轻时候能自在些,总比被工作绑着强。”
说着,目光落在南宫情冉手腕那圈淡红的印子上,语气带着点心疼:“刚在楼下是不是有人跟你闹了?手腕都红了,没受委屈吧?”
南宫情冉下意识想把手腕往袖子里缩,“没有没有,就是不小心被人拽了下,不疼的。”
皇老太太没拆穿她的掩饰,只伸手把她的手往自己掌心拢了拢,指尖轻轻揉着那圈红痕:
“以后再有人跟你胡来,别忍着,告诉奶奶,奶奶帮你撑腰。我们痴痴这么好的孩子,可不能让别人欺负了。”
这话听得南宫情冉鼻尖一酸,忍不住往老太太身边靠了靠,像小时候那样把头轻轻搭在她肩上:“知道了,奶奶。”
皇老太太拍了拍她的背,眼底闪过丝复杂的光,却没再多说,只拿起块云片糕递到她嘴边:“再吃块,这糕点放凉了就不好吃了。”
南宫情冉张嘴咬住,甜香在嘴里漫开,心里却莫名想起唐御冰。
刚才那个“唐多余”被她踩得直抽气,却硬是没松开手,现在想想,那笨拙的样子,倒真像极了唐御冰受了委屈还嘴硬的模样。
“痴痴啊……。”皇老太太握着她的手突然紧了紧,指尖的温度都带着点郑重,“奶奶今天叫你来,还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什么事呀奶奶?”
“我想问问你……对悠钥有没有别的想法?”皇老太太话音落,目光里藏着点期许,却没逼得太紧,就安安静静等着她回话。
南宫情冉刚咬下的云片糕卡在喉咙口,半天没咽下去。
咳咳咳!我靠!
她怎么也没想到,奶奶会突然问这个。
张了张嘴,半天没组织好语言:“奶奶,我跟姐姐就是……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啊,还能有什么想法?”
皇老太太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没了,显然对这个回答一点都不满意。
南宫情冉看着她的脸色,赶紧补充:“不过奶奶,如果是指那种……那种想法的话,我小时候好像……好像有过一点点?”
皇老太太握着她的手松了松,眼底那点期许慢慢淡了下去,却没再追问,只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里带着点怅然:“也是,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亲得跟亲姐妹似的,是奶奶想多了。”
南宫情冉没接话。
她哪能不知道老太太的心思?
打小就盼着她跟皇陈悠钥能更进一步。
可她对皇陈悠钥,从来只有对姐姐的依赖,半分别的心思都没有。
就算有,她也不会越界!
家里的家规她大多不放在眼里,唯独一条记死了。
不能对有亲情羁绊的人动心,哪怕皇陈悠钥不是亲姐姐,她也绝不会碰这条线。
“奶奶,您怎么突然问这个呀?”她忍不住开口。
“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皇老太太顿了顿,话锋一转,“杨家那小子,你不想嫁的,对吧?”
“是的奶奶,我确实不想嫁给他,我不想成为家族之间的联姻工具。”
“我也不同意这门婚事。”
“奶奶,你真的这么想吗?”
“奶奶还能骗你?”皇老太太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不赞同,“那杨光俊本就不成器,现在还被人打成那副样子,他配不上你!”
“倒是我家悠钥,对你一片真心,奶奶是真觉得你们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