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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来这套！”洛菲眼里的不耐烦再也藏不住，“我忍你很久了！查案不是你耍流氓的由头，想拿线索拿捏人，你找错对象了！”
————
南宫情冉走进了一家她熟悉的高档服装店。
店内，人潮涌动，衣架上的高定礼服挂得密不透风，丝绸裙摆扫过地面时沙沙作响。
她来跟回家似的。
毕竟是熟到导购闭着眼都能报出她尺码。
刚到的几件深色礼裙早被悄摸摸推到试衣间旁，连招呼都不用多打。
她径直往VIP室走，身后的502跟得气喘吁吁。
俩胳膊挂得大包小包快堆成山，余光扫过屋里挂满的定制款，标签上的数字又高昂。
她得出两个字。
小姐。
好装。
“南宫小姐来啦？”导购脸上堆着笑迎上来，指了指衣架，“您上次订的那几套全好了，刚熨烫完挂这呢。”
南宫情冉没接话，慢悠悠在屋里转了圈，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高定礼服的面料，眼尾都没抬：“就这几件？”
导购立马堆起难色，往前凑了半步解释：“小姐，实在对不住，这几套已经是我们店顶贵的款了，全按您要求做完了。要是还想要别的，得再等阵子……。”
“行吧，先看看。”她随手拎起件酒红丝绒裙，转身冲502扬了扬下巴，“你觉得这件如何？”
502 正心不在焉，闻言慌忙抬眼扫了下。
好家伙，深V开到腰，收腰掐得快成闪电，裙摆开叉直接露到大腿根。
这跟没穿有啥区别？
和自家小姐平时爱穿的甜妹蓬蓬裙完全是两个极端。
她扯了扯嘴角，敷衍得明明白白：“好看，太好看了。”
“你好敷衍啊！”南宫情冉轻嗔一声，指尖戳了戳裙摆。
导购赶紧凑过来打圆场：“小姐您这身材就是衣架子！这版型在别人身上撑不起来，就等您这样的来驾驭！酒红多显气场啊，再配您头上那发夹，刚好压一压艳气，绝了！”
“你看看人家！多会说！再看看你，哼！”南宫情冉把裙子扔回衣架，白眼都快翻上天。
又捞起件绣满蕾丝花边的白裙子，举到身前比划两下，转头又问502：“这件呢？怎么样？”
“也，也行吧。”502眼神都没聚焦在裙子上，魂儿还飘着，应付得极其不走心。
“呵！你看都没看！”南宫情冉轻嗤一声，娇滴滴的脸蛋瞬间垮下来，明摆着不爽了。
她把白裙子一扔，又抓过件绣着金纹、系着闪金腰带的蓝礼服，“那这件呢？”
“这件太好看了吧！红红火火，非常的喜庆。”502跟个机器人似的，双手拎着大包小包僵在那，头都没抬就脱口而出。
“红红火火？瓦特？”南宫情冉嘴角直接抽成了波浪线，举着蓝礼服，满心无语。
这是蓝色啊大姐！
怎么就红红火火了？
这姐认真的吗？
我还蓝蓝水水，非常喜庆呢？！
色盲！已读乱回！
502这才猛地回神，后知后觉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改口，声音都发颤：“哦，哦！是蓝色的啊，很衬您的气质。”
“我看你满脑子就只剩大红色了！”南宫情冉没好气地白她一眼，把蓝礼服挂回架上，动作里全是嫌弃。
真敷衍，还是唐御冰好，至少比这家伙有耐心多了！
502吓得心头一紧，偷偷瞟了眼南宫情冉，见她没真动怒，才悄悄松了口气，又赶紧僵回原地当雕塑。
“切～。”南宫情冉突然勾了勾唇，抬手指尖直直戳向502，语气故意发嗲：“那这件呢？02宝贝儿～”
502 这次学乖了，不敢再敷衍，赶忙将目光投向南宫情冉所指的方向。
“啊？我？” 她一脸的茫然无措，先是看了看自己手中沉甸甸的物品，又顺着南宫情冉手指的方向望去，整个人显得有些懵圈，
“啊？我？小姐您是在说我吗？”
“不然呢？”南宫情冉挑着眉梢，眼底全是戏谑，看她傻样都快笑出声，“这除了你，还有第二个宝贝儿？”
“哦……。”502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合着这位大姐是拿自己逗乐呢！
她腮帮子偷偷鼓了鼓，小声嘟囔：“小姐，我又不是货架上的商品……。”
“呵，这话说的，我也没把你当商品啊。”南宫情冉嗤笑一声，没再逗她，视线唰地落回满墙衣服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扫过衣架，继续挑挑拣拣。
502站在旁边，胳膊被购物袋勒得发紧，心里直犯嘀咕。
小姐是真闲出屁了？
自己累得快散架，她倒好，还有心思在这耍人玩！
果真这大小姐又来整活了。
拿了一件裙子对着她，“呃，02宝宝，你好高啊，我都看不出效果，你快点弯一下腰。”
502僵在原地，胳膊上挂着的购物袋滑下来半截，慌忙用手腕勾住，脸都憋红了：“弯，弯腰？！”
她一米九的个子，往这一站跟根电线杆似的，真要弯着腰配合南宫情冉比划裙子，活像个被按头认错的巨型玩偶。
不行！绝对不行！
可架不住南宫情冉眼尾一挑，那点娇嗔混着不耐烦。
她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塌腰，膝盖刚弯到一半，挂在胳膊上的袋子“哗啦”掉了两个，口红眼影滚了一地。
“笨死了！”南宫情冉蹲下去捡，指尖刚碰到支口红，余光瞥见502还僵着腰，没忍住笑出声，“直起来吧直起来吧，别折着你那大长腿了。”
502赶紧直起身，慌里慌张去捡地上的东西。
小姐终于不玩我了。
可那一下……。
怎么感觉她在报复我的敷衍呢？
南宫情冉看着她手忙脚乱捡东西的样子，没再逗，拎起件衣服转身就走进试衣间。
不过半分钟，门开了。
她穿了件白色冬款连衣裙，羊绒面料厚墩墩的软，领口袖口滚着圈细密的白绒毛，裙摆拖在地上，足足多出小半米。
她抬手拽了拽领口，绒毛蹭过指尖，软得人心尖发颤，
既刚好能遮住腿上的印子，又不像礼服那样扎眼，简直量身定做。
“就这件。”她对着镜子转了半圈，余光扫到502还跟根柱子似的站在原地，肩膀绷得死紧。
当即挑眉：“站着干嘛？没见过美女试衣服啊？”
502吓得赶紧移开眼，手忙脚乱把购物袋往身后藏：“没、没有！我怕东西掉了……。”
南宫情冉嗤笑一声，懒得跟她掰扯，转身冲导购抬了抬下巴：“包起来，再配条同色羊绒围巾。对了，把我之前订的那件冬礼服拿出来。”
店员忙不迭点头应着，转身就往库房跑。
南宫情冉刚要回试衣间换衣服，眼角余光又瞥见502。
那胳膊被购物袋绳勒得红一道紫一道，连指节都泛了白。
她没好气地翻个白眼：“把东西放柜台上！别跟个傻子似的死拎着，看着就烦。”
502低头看了眼自己勒得发疼的手，嘴硬道：“不用！”
“随你。”南宫情冉懒得管她，转身进了试衣间。
没两分钟，店员就捧着个烫金礼盒跑回来，恭恭敬敬候在门口。
南宫情冉接过来，指尖一挑掀开盒盖，
里面躺着件黑色天鹅绒晚礼服，配着双蕾丝手套。领口袖口镶着圈雪白的貂毛，裙摆上缀的碎钻闪得晃眼，收腰设计掐得腰肢纤细，后背露着大片肌肤，又媚又飒。
她拎起礼服在镜子前比了比，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又进了试衣间。
等她再出来时，一个店员轻手轻脚凑过来，压着声音说：“小姐，我们老板想见您。”
南宫情冉眉梢微挑。
这位老板，她可熟了。
没一会儿，人就被领到办公室。
门一推，里头的女人立刻站起身。
四十来岁，穿套剪裁利落的黑西装，脖子上系着条淡紫丝巾，气质贵得很。
“情冉，你可算来了。”女人笑着迎上来，伸手就握住她的手，语气热络得很，“多久没见了？还是这么漂亮。”
502 紧跟在南宫情冉身后，看到这一幕，她不禁微微一愣。
着实没想到南宫情冉居然和这家店的老板如此熟。
南宫情冉不动声色地给她递了个眼神，嘴没动，眼神明明白白：出去，关门。
502秒懂，赶紧轻手轻脚退出去，还不忘把门关严实了。
办公室里就剩俩人。
女人抬手示意她坐，亲自给她倒了杯热茶，推到她面前：“刚泡的祁门红，你以前爱喝的。”
南宫情冉端起茶杯抿了口，抬眼直截了当：“黄姐，您找我有事？”
“什么事不事的，”黄女士笑着摆手，眼神落在她脸上，“就是想你了，问问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南宫情冉放下茶杯，嘴角勾了点浅笑：“挺好的，您呢？”
黄女士盯着她看了几秒，突然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
那动作又轻又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招人疼……一点没变。”
南宫情冉眼皮都没抬，就那么静静坐着，没躲，也没回应。
黄女士对自己的心思，从大二那年帮她走出失恋阴影时，她就隐约察觉。
只是那时年纪小，只当是长辈对晚辈的疼惜，后来年岁渐长，才懂那眼神里藏着的，是越过普通情谊的温柔。
可她自始至终，只把对方当朋友。
黄女士也懂她的意思，指尖顿了顿，缓缓收了回去，轻叹了口气：“你啊……永远这么冷静，半点余地都不留。”
“有吗？”南宫情冉淡淡反问。
“还没有呢？”黄女士突然笑了，语气里掺了点酸溜溜，眼神往门口方向瞟了瞟，
分明是在说外头的502，“跟在你身边，拎着大包小包的那个……是你女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