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逆九天（碧瑶X秦无炎） 第15章 第15章 收她为徒

见正道人士纷纷开始撤退，秦无炎也不再追究，直奔向慕瑶，着急地问她：“瑶儿，你有没有受伤？”

慕瑶摇了摇头，吸了吸鼻子，抱着他“哇”地一声便大哭起来：“宗主大哥，爹爹和爷爷他们……他们都被这群坏人害死了。”

她哭泣不止，秦无炎着实心疼。但慕家父子二人身死，已无法救回，他也只得劝慰道：“瑶儿放心，今后我定会杀了这些人，为你爹爹他们报仇！！”

慕瑶抱着他哭得更伤心了：“我不要，我不要报仇，我只想要爹爹和爷爷活过来。”

秦无炎长叹一声，正要说什么，此时慕瑶的母亲芸娘也匆忙走过来，在秦无炎面前跪下，含泪道：

“秦宗主，我夫妻二人多年来蒙宗主照顾，方能在狐岐山下谋点生计。如今我丈夫和公公都不幸丧命。我一个没有本事的妇道人家，只怕往后护不了女儿。芸娘恳求宗主能够将瑶儿收入门下，我不求她今后大富大贵，只盼望神宗能给她一个庇护之所，让她好好活着。”

当初秦无炎将转世后的碧瑶交给这家人时，曾戴着面具，是以这些年他们都不知道秦无炎就是当年送孩子给他们的人，只以为是哪家不要了的可怜孩子。芸娘无法生育，但慕家儿子却对她极好，不肯休妻再娶。秦无炎也是打听许久，看中这一家人品性善良温和，才愿意把转世后的碧瑶交给他们。

虽说慕家人与碧瑶并无血缘关系，但这些年他们却是真心将她当作亲生女儿来抚养的，眼下芸娘所言，其实早已在秦无炎的打算之中，他先前偷偷教她法术，就是想等碧瑶再长大些，便找机会将她收入神宗，没想到这一天到来时，却是以她再次失去亲人为代价。

“芸娘快快请起。”秦无炎连忙扶她起身，歉然道：“今日之事，全因我而起。你放心，你就算不说，我也会尽力保护好她的。”

说话间，秦无炎身后已有大队人马赶来，领头的是一男一女，男的是秦无炎创派以来的左护法唐远，女的便是右护法谢清秋。

唐远待秦无炎说完话，上前躬身行了一礼道：“宗主，青云门和焚香谷都已撤了。只是我派也伤亡较多，狐岐山下不少百姓的房屋都被焚香谷放火烧了，眼下许多人无处容身，都在叫嚷着要上狐岐山，该如何处理，还请宗主明示！”

秦无炎道：“这些人不一定是真的想入我派，你等会儿清点人数，前去河阳城孟光那里取些银钱给他们，他们拿了钱自然会走。若真有想入派的，一律交给清秋，先查明身份，再安排试练方可入我门下。”

唐远和谢清秋点了点头。

谢清秋又道：“宗主，方才听这位夫人所求，是否也将这小姑娘收入门中？”

秦无炎点头：“那是自然，不过，瑶儿就不必试炼了，我会亲自教她。”

谢清秋猛地抬头，似是不相信：”宗主的意思是……要收这女孩为徒？”

秦无炎点点头：“不错。”

一旁的芸娘听了，心中大喜，狐岐山一带一直不太平，芸娘早就想给女儿找个靠山了，可惜先前她求了多次，秦无炎都拒绝让慕瑶入宗门，可私底下却又对慕瑶极好，她作为母亲一直看在眼里。这下听到秦无炎亲口承诺说要收女儿作徒弟，她连忙接过话：“瑶儿，还不快拜谢宗主。”

慕瑶朝他鞠了一礼：“谢谢宗主大哥！”

芸娘纠正她道：“傻孩子，该叫师父了。”

慕瑶十分机灵，立即对秦无炎甜甜一笑：“谢谢师父！”

秦无炎听到”师父”这一称呼，只觉欢喜、讶异、惆怅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着。

师徒么？这一世，他与她竟成了师徒。

若是她日后想起前世的一切记忆，不知又会如何？

一旁的谢清秋的脸色却不太好看，自她跟随秦无炎以来，门中收罗新弟子甚多，但秦无炎从未将任何一个新弟子收入自己门下，都是交给其他人管教。眼下突然听到秦无炎不仅要将这女孩收为徒弟，还免去她的试炼，谢清秋一下子有些无法接受。

想了想，谢清秋又道：“宗主要收徒，清秋不敢多言。只是……此次狐岐山许多百姓流离失所，有许多人想要趁此机会入我神宗。依宗主方才所说，我派收徒必先试炼，这小姑娘若是免去试炼，只怕将来门中的新弟子不服，反倒让她受了排挤。”

秦无炎却不以为然，淡淡道：“无妨，我说过了，她入门以后，由我亲自来教。不必受宗门中任何一人约束。到时若有人不满，找我便是。”

“可是……”谢清秋还欲再辩，唐远立马拐了拐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再说。谢清秋只好住口。

镇上的百姓伤亡不多，只是多数房屋和农田被烈火焚毁，秦无炎吩咐人安葬了慕家父子后，又交代唐远和谢清秋安排人手抚慰百姓。

因慕瑶年幼，还需人照料，于是秦无炎将她母亲芸娘也带上了山，安排到后山帮着做些洒扫帮厨之类的事情。

狐岐山山脉为东西走向，山势虽不及青云山那般高，但绵延甚广，地形十分复杂。山脉主峰为天狐山，主峰周围又有桃巫山、七霞山、牯牛山、厄羊山、赤蝶谷、狼斗岭等大大小小的山峰山岭。从天狐山半山腰到山顶，沿途正是天黎神宗弟子的分布所在。

上山时，慕瑶是随秦无炎御风飞行，她双手环抱着秦无炎，站在他身后，脚下掠过浮云万千，耳畔风声呼啸。慕瑶先前虽然学了一点飞行术，但从没有飞过这么高，只觉得又惊又喜。她胆子很大，时不时地还往下望去，一片翠绿之中，还能清晰地看到在山峰山谷间穿梭的河流，以及不少错落于山峰上的亭台楼阁。

山间清风似乎将她方才所有的伤心悲痛都带走，只剩下飞翔云间的快乐。

再往前望去，不远处的山顶上点缀着片片粉红，慕瑶不由得问道：“宗主大哥，那是什么？”

秦无炎道：“那是桃巫山，也是我要带你去的地方。”说话间，二人已经飞到了那片粉色的上空。

慕瑶这才看清，原来那粉色是一片桃林。她先前以为只有山脚下才栽种了桃树，没想到山顶之上，竟有一片更大的桃林。并且，在这桃林之中，还分布着不少院落，一看便知是居住之所。

秦无炎缓缓落在一个庭院之中。慕瑶落地之后，不由自主地打量起了整个院子，只觉得一股熟悉感铺面而来。

整个庭院三面都有房屋，那屋子临水而建，因此在院子中央到房屋前，架有一座精致的小木桥。院子中间生长着一棵粗壮的桃树，此刻正是花团锦簇，清风拂过，桃花片片飞落如雨，随风飘入一旁的碧水之中，整个院子顿时令人生出一种“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的感觉。

慕瑶看着小桥对面的屋子，满心疑惑，忍不住问道：“宗主大哥，这是哪里？我怎么觉得自己以前来过。”

秦无炎微微一怔，道：“这是桃巫山上的桃华殿，也是以前鬼王宗的旧址。”他看着她，眼中浮起一丝期待：“瑶儿，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慕瑶轻轻摇头，“我只是觉得这里很熟悉，可是我从来没上过狐岐山，我家也没有过这么大的院子。”

她缓缓走上小桥，走到对面的屋子，门已经打开，她步入其中，一切陈设都焕然一新，干净整洁，既像有人住过却又像是空了很久的样子。

慕瑶又问：“这里以前住的是谁？”

秦无炎道：“以前鬼王宗的少主，就住过这里。”

慕瑶想了想后，抬眼问道：“鬼王宗少主碧瑶？”

听到她说“碧瑶”二字，秦无炎心头一震：“你怎会知道她？”

“自然是因为……”慕瑶看着秦无炎满脸期待的样子，忽然眨眨眼，调皮一笑：“我不告诉你。”她一扫方才的疑惑和迷蒙神色，在房中走来走去，四处打量。

秦无炎却因为她的话，愣在了原地，此情此景，何曾相似啊！那年她被鬼王抽去记忆后醒来，见到他的第一面，也是这样话说半截来打趣他的。

而如今，那个美丽娇俏的女孩又站在了他面前，也同样地失去了从前的记忆。

也许，不记得才是对她最好的，也只有不记得过往，她才能够继续开心快乐地过下去。

芸娘和小白等人随后也到了桃巫山，

谢清秋和唐远来报，说是宗门有事处理，秦无炎便匆匆离开，由小白安排芸娘与慕瑶都在桃华殿住下。她还带着母女俩在桃巫山上转了一圈，一路将天黎神宗的居所一一向母女俩介绍。

“我们狐岐山不像青云门的青云山那般险峻，这座山的主峰也只有天狐山山脉是最为雄伟壮观，山上的天狐殿囊括的屋宇众多，是天黎神宗门下各部处理事务的地方。而侧边的从峰桃巫山、七霞山、牯牛山是众人的居所和练功之处。桃巫山处于狐岐山北面，山脉最小，但环境清幽静谧，所以我和秦无炎都住在这边。”

小白边说边给她们指路：“桃巫山这边有绥月阁、桃华殿、却云楼、落星殿和凌烟阁。你们方才住的是桃华殿，我住的绥月阁就在你们旁边，出门右转往前过了桥便是。”

慕瑶点点头，又问：“那宗主大哥住哪里？”

芸娘纠正她：“你这孩子，怎么又忘了，你该改口叫师父了，不要总是”宗主大哥宗主大哥’这么没礼貌。”

慕瑶撇了撇嘴，“我一时还不习惯嘛，再说了，没拜师之前他也教我法术，现在也还是教我学法术。叫什么其实都一样啊。”

芸娘无奈地笑了笑，转而对小白解释道：“这孩子还小，不懂事，还望白姑娘莫要计较。”

她从前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妇女，对天黎神宗一知半解，只知道修仙门派都对弟子约束严格，从前就有不少人是被天黎神宗逐出门的，因此她唯恐母女俩做错事说错话，也被秦无炎赶出宗门。

小白一眼看出她的拘谨，宽慰道：“芸娘莫要这么拘束。我们狐岐山规矩不多。再说了，你们是被神宗连累，无辜卷入这场争斗的。你不怨我们神宗，还愿意让女儿入宗门修炼，我已经很是感激了。我相信，秦无炎也不会在意这些的。”

一提起白天的事，芸娘眼中便噙了泪，叹息道：“是我们命苦，逃不过这场劫难。秦宗主先前便对我们这一家诸多观照，我哪有什么怨恨，只怨自己什么都不会，保护不了女儿，只能将她托付给你们。”

“娘……”慕瑶先前才放下的悲痛又被母亲的话牵扯起来，她拉着母亲的手臂，郑重道：“娘，你放心，我一定跟着师父好好学，以后我来保护娘，不会再让人欺负我们。”

见慕瑶有着修炼的决心，小白很是欣慰，便对慕瑶道：“瑶儿，秦无炎住在落星殿，从你住的桃华殿出门左转后沿路一直走到最高处便是。今后，你可要每日早起去找你师父练功啊。”

慕瑶认真地点了点头。

之后，小白又带她们继续往其他山峰去。七霞山是左右护法的居处，牯牛山和周围几座小峰是众多弟子的住处。在桃巫山和七霞山两峰之间，还有一个赤蝶谷，乃是秦无炎专门用来炼制丹药和医治病人的地方。而牯牛山与七霞山之间的狼斗岭，则是宗门的试炼之地。

从七霞山下到半山腰时，小白在一个岔路口的亭子里，指着对面山峰道：“那是牯牛山，在这个路口从东边的那条路就能过去。但这条路也通往狼斗岭，那边的山岭蜿蜒曲折，山间多有野兽虫蛇出没，水泽遍布之地毒障弥漫。所以你们平日里还是不要去，不然容易迷路走不出来，更有丧命的可能。”

“不过，”小白看着慕瑶母女突然紧张的神色，又补充道：“这条路寻常时被设了结界，是走不通的。唯有宗门试炼的时候结界才会打开，让众弟子进去试炼。你们也不必担心会误闯。”

慕瑶点点头，又好奇地问：“白姨，狼斗岭是宗门试炼的地方，那若是试炼失败，是不是也会死在里面？”

小白笑了笑：“死倒是不至于，不过试炼失败的话，确实会身受重伤，但我们神宗也会派人救治后送下山。”

慕瑶不解：“宗主大哥为什么要安排试炼呢？为什么不能把所有人都收入宗门？那样的话神宗力量也会更强大啊。”

小白笑道：“修炼辛苦，不是人人都能做到。况且神宗一直被正派针对，若是来者不拒，岂不是容易混进奸细，宗主这么做也是为了保护宗门弟子。”

慕瑶点头表示明白。

终于写到师徒部分了，我们的无炎宗主从此每天只有三件事：

想徒弟，

教徒弟，

宠徒弟！！[狗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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