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靳望洲正给景初挑选生日礼物呢,靳观澈突然打了个电话过来,电话接通后就听靳观澈焦急的问:“你在哪里?”
靳望洲虽然感到莫名其妙,但还是乖乖答了。
一听到自己弟弟正在外边,靳观澈顿时急了:“你最近一定要小心一点,我听人说乔树出来了。”
靳观澈一向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模样,基本没有失态的时候,此刻不住地叮嘱让靳望洲也跟着精神紧张。
当年那许许多多的恩怨都随着乔树入狱消失无踪,再次听到这个名字,那些深埋在心底的怨恨瞬间破土而出。靳望洲右手攥成拳,眼里满是恨意。
一想到他哥当年差点丧命,靳望洲就控制不住的浑身发抖,眼里射出的恨意让人脊背发凉。
没了挑选礼物的心情,靳望洲低声说:“不用,放心吧,我不会有事。”
挂断电话后靳望洲直接开车回了家,景初睡午觉醒来就揉着眼睛问他去哪了,靳望洲揉揉景初的头发,把买来的一兜零食递给了景初。
景初直觉靳望洲不对劲,旁敲侧击的问了几句,靳望洲无奈失笑,在晚上把来龙去脉给景初讲了。
“今天我哥给我打了电话,提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叫乔树,我和我哥曾与他有过一些恩怨。他前段日子刚被放出来,我哥担心他会伺机报复,让我多留心一些可疑的人。”
靳望洲早该猜到了乔树近些日子会被放出来,只是最近他过得太舒坦,没什么危机和压力,太长时间不动脑思考,让他忘记了曾经那些挫败,也忘记了这个定时炸弹一样的人。
乔树和靳观澈是初中同学。一次偶然的机会,两人坐在一起谈天说地,靳观澈觉得他们聊的投机,又见乔树独来独往,就主动过去和他交朋友。
乔树见过靳观澈的父母,知道靳观澈家境殷实,心里便痛恨起靳观澈。他总是疑心靳观澈送他东西是在施舍他,和他做朋友也是为了衬托自己人缘好,根本不是出于本心的对他好。
乔树打心眼里觉得这不公平,凭什么他四肢健全却要日日遭受来自继父的虐待?凭什么靳观澈这个不知道哪天会死的病秧子可以被捧在手心里?凭什么靳观澈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他所奢望的,父母的爱?
乔树像条毒蛇一样在暗地里注视着靳观澈,甚至开始了幻想,幻想靳观澈的爸妈成了他爸妈,幻想靳观澈的一切都属于他。
在得知靳观澈喜欢岳苒时,乔树想方设法的插在他们俩中间。多年来他一直不曾和靳观澈断了联系,每隔一段时间就用非常直白的话语打听靳观澈的私事,一旦靳观澈说过的不错,乔树便会阴阳怪气,这让靳观澈非常不爽,但碍于情面不能发作,只好删除所有联系方式。
很长一段时间,乔树都消失在了靳观澈的视野里,他也理所应当的把这个人从记忆里抹去。直到某一天,乔树忽然来到了岳苒工作的地方,声称要和她叙旧。
岳苒根本就不记得乔树是谁,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乔树,他不再冷静,而是压低声音,用一种兴奋到几乎癫狂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岳苒,嘴里吐出冰冷的话:“你忘记我没关系,我可以帮你想的,初中毕业你还给我写过信呢,那时候你心里其实是有我的,对吧?后来我一直在暗处偷窥你,我搬到你们家附近,一直在暗中看着你,我能看见你在房间翩翩起舞,还能看到……还能看到靳观澈陪着你一起跳,那原本该是属于我的吧,而且我记得你们俩一直没有孩子,是不是靳观澈有问题?他从小就是个病秧子,每天要死不活的,他一定……”
岳苒大声呵斥了一句:“闭嘴。”
听着他这些话,岳苒浑身战栗不止,她感觉一股冷意从头到脚贯穿她的身体。
“我根本就不记得你,至于你说的那封信,我给全班人都写了,不只有那一封。”岳苒鼓起勇气说完这话就离开了。
因为受了刺激,岳苒打电话让靳观澈来接他,谁知道乔树听到这话直接跑了,他在靳观澈的必经之路堵他,故意别停他的车辆,不知道他跟靳观澈说了什么,气得靳观澈直接当场犯了心脏病。
靳望洲知道后直接让人去找乔树,找到人后他二话不说照着脸上就砸了一拳,乔树被吓懵了,还没来得及还手就被靳望洲拽着衣领又是一顿揍,靳望洲似乎觉得这样不解气,把人按在地上打,乔树反应过来后直接手脚并用踢开靳望洲,两人不断扭打在一起。
李言安是跟着靳望洲一块来的,但他体力不好,跟不上靳望洲,累得气喘吁吁,又因为七拐八拐绕晕了路,等他找到靳望洲的时候两人脸上都挂了彩。
他强行把人分开,一再警告乔树,还给他钱让他去看伤。
事情到这里也该结束了,谁知道一个月后乔树怒气冲冲地拿着刀来找靳望洲和靳观澈,好在被人及时拦下报了警,才没酿成悲剧。
靳观澈处理完那些破事,很明显不想多提,靳望洲不敢问,知道的也有限,只清楚乔树拿刀把继父捅了。
按理来说乔树和靳望洲并没有什么恩怨,但因为多年前挨的那一顿揍,让乔树一直怀恨在心,心里把这两兄弟当成了眼中钉。
靳观澈现在被弄的疑神疑鬼,担心会连累这个弟弟,所以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务必保护好自己。
这天晚上,两人照例遛狗。
景初看着张嘴伸舌头的荷包蛋,闷闷地说:“靳望洲,我好像生病了。”
靳望洲一听就急了,直接不顾自己还拽着荷包蛋的牵引绳,握住景初的胳膊就开始查看景初,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还摸摸他的额头,很焦急的问:“什么病?是身体不舒服吗?哪里难受了?肚子疼还是胃疼?是不是衣服穿得少冻感冒了?还是又发烧了?”
荷包蛋摔在了地上,气的咬住靳望洲的裤腿扯。
听着靳望洲这一大长串的关心,景初哭笑不得,不再跟他卖关子,说:“我得了一种零食买回家就想全部吃完的病。”
靳望洲像是没听清,满是疑惑地“啊”了一声,等景初重复一遍之后才笑出来。
靳望洲倒退着走,看向景初的目光中多了笑意:“那确实是不好治啊。”
“那怎么办?”
“这种病治不了,但唯有一点可解,那就是……”看着景初期待的看着他,靳望洲转过身,和景初并肩走,“把零食藏起来。”
景初听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可是这样是不道德的行为。”
靳望洲屈指刮了景初的鼻尖:“不道德,但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