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忧,还有啊?!你那个荷包这么小,怎么能装这么多东西?!”皇上看着桌子上的一堆东西忍不住问道。
许辞忧边翻着荷包边回答:“我记着还有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有一次偶然发现的。”
宋明怀听到许辞忧这句话后,笑了:原来如此。
这一切都被皇上看在眼里,他自然而然地认为这是宋明怀专门设计的,心道:这小子还挺用心的。
当然了,这些许辞忧都不知道,她还在认真地翻找着。
许辞忧把那个带锁的盒子拿出来放到桌子上,说:“就是这些了。”
皇上和宋明怀一人拿了一份看,心道:还好还好,也就数量有点多,这封面还标记了主要内容,字写得挺清秀的,看粗略一点,今天应该就能看完了。
但当他们翻开后,两人都傻眼了。
翻回封面看一眼,再翻回来看,两人脸上皆是不可置信的表情。
“辞忧啊!你确定是这些?!”皇上不大相信。
许辞忧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嗯!虽然当初我拿的时候也没看,但我确定就是这些。因为这荷包我一直带着的,几乎没离过身。”
皇上听到后半句忍不住露出了姨母笑。
宋明怀则在想:怪不得提醒我们做好心理准备,原来是这样啊!
“我研究了几天,看懂了一点。”许辞忧在那一堆东西里翻了翻,拿出一本书,说:“这本书里有一些他们安插在朝中的卧底名单,我已经把名单都重新抄了一遍了,就夹在书里。”
皇上接过那本书,一翻开就看到了许辞忧抄写的名单,他看了一眼,说道:“辞忧这字是行书啊,真好看。这些都是确实不太正常,不过不能着急,慢慢解决吧!”
宋明怀没有参与他们的谈话,因为他看这字越看越熟悉——这字和蒋哲铭的字有得一拼啊!
“父皇,这字儿臣好像能看出来。”宋明怀忽然插出一句话。
“那你把这些都抄下来吧,抄完了再送来给我。”皇上奴役起自己的儿子根本没有心理负担。
宋明怀皮笑肉不笑:“父皇,您信不信您这辈子都等不到那一天。”
“臭小子!你能不能盼你爹我点好的?!”皇上瞪着宋明怀。
“那我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宋明怀给皇上行了个礼,他站直后露出了一个标准微笑:“行吗?”
眼见皇上都被气笑了,许辞忧说道:“我也可以抄一些。”
皇上这就不乐意了:“这种事情交给明怀做就可以了,我们等他抄好就行。”
宋明怀听到后问:“父皇,我真的是您亲生的吗?我怎么感觉许小姐比我更像是您亲生的呢?”
“你肯定是我亲生的,但我更乐意辞忧是我亲生的。”皇上答道:“其实吧,我有时候想过,如果你是个小姑娘多好,小姑娘多可爱,还乖。以后还可以当个女皇帝,那可是从国到今第一个女皇帝!绝对是历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许辞忧听着皇上的话就开始幻想宋明怀如果是一个女生会怎么样,然后来笑出了声。
虽然她面上忍不住笑了,但她心里还是表达了歉意:请原谅我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宋明怀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忽然感觉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那还不快去!”皇上趁热打铁道。
宋明怀认命般走到桌子前,打算先找一本薄一点的本子抄写。
许辞忧则问道:“皇上,我爹他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皇上思考了一下,答道:“大概两、三个时辰之后吧。”
许辞忧刚想说,让她去帮宋明怀,宋明怀就拿着那个带锁的小盒子问:“这是什么?”
许辞忧看到后说:“我也不知道,但它和那些证据放在一起,而且还有锁,我就顺手拿了。”
“有看到钥匙在周围吗?”宋明怀看向许辞忧。
许辞忧摇摇头:“没有,那周围的东西就是这些我基本上都带回来了。”
“这样吧,辞忧,你负责研究那个锁怎么开,明怀赶紧去抄你的东西。都没有异议吧?”皇上不等许辞忧和宋明怀开口就道:“好,既然都没有异议,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许辞忧:怎么办?感觉良心受到了谴责。
宋明怀:你们是挺愉快的,但有没有人考虑一下我?我一点都不愉快!
两人坐下来做各自的事情,皇上则是去批奏折了,御书房中一下子变得很安静。
许辞忧拿着那个盒子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她就偏过头去看宋明怀的进度。
“太子殿下,您写的是正楷啊?!”许辞忧有点震惊,毕竟她哥和宋明怀一个书院的,但她哥写的就不是正楷。
“嗯。书院的要求,你哥哥写的也是正楷啊。”宋明怀手上不停,嘴上说道。
许辞忧更震惊了:“他写的难道不是‘狂草’?他还经常因为字写得丑被罚呢!”
宋明怀这次停了笔了:“我记着他一直写的都是正楷啊!”他顿了顿,忽然又激动起来:“既然他写的字也丑,那他会不会也能看懂这写的是什么?!”
许辞忧给他浇了一盆冷水:“别想了,虽然他的字也丑,但和这个字丑得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宋明怀悬着的心终于死了,他无奈道:“行吧,果然人还是得靠自己啊!”
许辞忧接着道:“不过我可以帮你。”
她边从宋明怀那儿拿过纸和笔边说:“虽然我看的速度有点慢但我写字的速度比你快啊!”
听到许辞忧要帮忙,宋明怀求之不得,赶忙说:“那就多谢了。”
接下来,许辞忧也抄了起来,当她遇到看不出来的字时,就去问宋明怀。
宋明怀也很耐心地解释给她听。
正在批奏折的皇上看到两人的互动,心里感到欣慰:这小子还不算很笨嘛。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门外传来了江公公的声音:“皇后娘娘。”
“本宫来给皇上送些吃食,皇上现在在做什么?”皇后问道。
江公公态度十分恭敬:“皇上现在正在批奏折。”
“这样的话,本宫就不方便进去了,还请公公将这吃食送进去。”皇后示意身后的宫女将手中的食盒拿给江公公。
江公公才应了句“是。”,刚准备把食盒接过来,就听到从御书房中传来了皇上的声音。
“江公公,让皇后进来吧。”
“是。”江公公应了一声后,说道:“皇后娘娘请进。”
待到皇后进来,御书房中只有皇上一个人坐在桌子边。
她问道:“你不是叫了明怀来御书房吗?明怀人呢?”
“他已经走了。”皇上面不改色道。
“那这些东西就咱们吃吧。”
宋明怀他们去哪里了呢?
他们在听到江公公那句“皇后娘娘”之后,皇上就把暗道给打开了,让宋明怀先把许宸浩连着椅子抬进去,许辞忧则把证据和已经抄写了字的纸装进荷包,并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恢复原位。
如果皇后仔细观察一下周围,她就会发现一个问题——少了一把椅子,但她的注意力集中在找宋明怀,所以并没有发现。
暗道里许辞忧分了一部分证据给宋明怀,然后就在思考要不要顺着暗道回家了。
宋明怀忽然开口,低声道:“我们往前走点,我有事跟你说。”
许辞忧也压低声音:“我们走了,我爹待会儿醒了怎么办?”
“放心,药效还有一、两个时辰,短时间内是不会醒的。”宋明怀对自己带的药药效十分清楚。
许辞忧考虑了一会儿,说:“那走吧。”
话毕,她就拿起一旁的火把,走在前面带路,宋明怀则是跟在后面。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虽然许辞忧没有说话,但她的心里一直在想宋明怀要和她说什么。
毕竟她认为自己和宋明怀之间并没有什么秘密。
当他们走到第五个分岔路口的时候,宋明怀忽然停了,说:“就这里了吧。”
“好。”许辞忧应了一声后就停了下来。
她转过身,看着宋明怀,想知道宋明怀到底要说什么。
结果宋明怀半天都不说话。
其实宋明怀是在思考应该怎么和许辞忧说:是委婉一点,还是直接一点。
这个问题他已经思考一路了,但一直没有得出结论。
许辞忧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宋明怀说话,她无语:这人到底要干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刚想问宋明怀到底要干什么,宋明怀就开口了。
“你不是许辞忧。”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并且是笃定的神情。
嗯,看来他选择了直接一点。
“啊?”许辞忧有点懵,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说:“我就是许辞忧啊!我不是许辞忧我还能是谁?”
可不就是嘛,她无论是丞相府嫡小姐,还是高中毕业生,她都叫许辞忧,所以她在听到宋明怀的话后根本不带慌的,她甚至开始思考宋明怀怎么会这么问。
宋明怀听到许辞忧的话立刻就明白了:许辞忧和自己一样——两个身份是相同的名字。
“你不是丞相府的嫡小姐,而是另一个人,只不过也叫许辞忧。因为你有那个。”宋明怀指向了许辞忧腰间的荷包。
他把自己腰间的荷包取下来,继续道:“我也有一个。”
许辞忧看到他的荷包和自己的几乎一模一样,顿时反应过来了:“你也是……?”
“嗯。”宋明怀点了点头,心里松了一口气。
“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许辞忧问道。
“我不知道,只是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宋明怀问:“你呢?”
“我也不知道,反正早上睁开眼睛就发现到这里了。”
“你在现实世界里也叫许辞忧?”宋明怀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是啊!怎么了?”许辞忧很疑惑:“难道你在现实世界里不叫宋明怀?”
“不是,是因为我在现实世界的高中同班同学也有一个叫许辞忧。”
许辞忧笑了笑:“呵呵!好巧啊!我在现实世界的高中同班同学也有一个叫宋明怀的。”
在许辞忧说完这句话后,气氛诡异地安静了。
哈哈!尴尬是什么?尴尬就是许辞忧和宋明怀现在的处境。
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本来是一件好事,但当你和那人是同班同学时,就是一件尴尬的事了。
而且,他俩现在还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哈哈!更尴尬了!
宋明怀率先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你也是谢师宴那天回去后来到这的?”
“是啊!我还去找店主问回去的方法了呢!”许辞忧叹了口气:“但我估计我得在这里待一辈子才能回去,说不定都回不去。”
“你什么时候去找的店主?我也去了,怎么没听他说起你?”宋明怀那天抄完院规就去找店主了。
许辞忧说了她去找店主的所有经过以及店主告诉她的回去的方法。
“原来你去得比我早啊!那你要做些什么呢?”宋明怀认真道:“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别的你不一定能帮,但有一点你一定可以帮我!也只有你能帮我!”许辞忧回想起自己需要做的事情说道。
“是什么啊?”宋明怀很好奇有什么事只有他能做。
“好好活着!”许辞忧认真道。
“啥?!”
悲惨的宋明怀,被自己亲爱的父亲“奴役”了,不过他应该会习惯的,毕竟以后他爹还会“奴役”他很多次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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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坦白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