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和笨拙的我谈恋爱 第17章 第十七章

拳馆里一片寂静，只剩下丈太郎先生沉重的呼吸声和门外吹进来的风声。松田同学沉默地看了我几秒，那双凫青色的眼眸里情绪翻涌，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那就拜托你了。” 他的声音比刚才更低沉了一些，“谢谢。”

“不用客气！松田同学！” 我如释重负，立刻应道。

太好了，他没有拒绝！

松田同学不再多言，架着丈太郎先生步履有些沉重地走向拳馆的侧门，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渐浓的暮色中。

我没有耽搁，立刻将散落的拳套、护具一一归位，地板仔细拖干净，沙袋重新挂好，确认一切都恢复如初了，我才锁好正门和侧门。

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了，我没有抄小路，而是特意绕道去了大路上的药店，挑选了碘伏和防水透气的创可贴，这才加快脚步，朝着松田同学家的方向走去。

门没有锁，我轻轻一推就开了，玄关的灯光有些昏暗。

客厅里，只有丈太郎先生一个人，他趴在冰冷的矮几上，应该已经睡着了，但我环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松田同学的身影。

看着丈太郎先生蜷缩在矮几上的样子，我有点担心他会着凉，正好餐椅上搭着一件松田同学的深色外套，我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拿起外套，尽量不发出声音地盖在了丈太郎先生的背上。

然而，我的动作还是惊醒了他。

“嗯？”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迷茫了一瞬才聚焦在我身上，脸上的醉意褪去了一些。

“对不起，丈太郎先生！我把您吵醒了！” 我立刻后退一步，充满歉意地鞠躬。

丈太郎先生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会儿，才沙哑地开口：“是……星野同学，对吧？刚才是我失礼了，快坐下吧。” 他端起矮几上那杯早已冷透的水喝了一大口。

“是的，我是星野沙希，松田君的同学。” 我有些惊讶他竟然记得我的名字，随即坐在了他的对面。

“嗯，我见过你很多次了。” 他放下水杯，目光有些放空，像是在回忆，“在拳馆的侧门那边，也听阵平提起过你。”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莫名的感慨，“没想到，那小子会教你拳击。”

“很多次？”

我有些困惑，在我的记忆里，这分明只是第二次见到丈太郎先生本人。

他沉默了片刻，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苦涩：“之前，我偶尔会在拳馆练习结束的时候，在侧门那边，偷偷看看。”

他垂下眼睑，盯着自己粗糙的手指，“阵平他教得很认真，虽然他一直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但我能感觉到，他挺开心的。” 他顿了顿，声音更轻了，“这是他除了研二那小子之外，第一次带朋友回家，或者说，带到拳馆来。”

“诶？”

我愣住了，心脏像是被轻轻捏了一下。

松田同学很开心？因为我？

“嗯。” 丈太郎先生肯定地点点头，目光依旧没有抬起，“那孩子从小就那样，心里想什么，脸上未必看得出来。但我，我是他父亲，多少能感受到一点。”

他又喝了一口水，手指摩挲着冰冷的杯壁，声音带着浓重的自嘲和痛苦，“只是可能他也并不需要我这个父亲了解这些吧，毕竟我是个糟糕透顶、完全不称职的父亲，说不定我不在了，对他才是最好的，他会更轻松，不用再面对我这个酗酒的……”

“请您别再说这种话了！”

一股强烈的酸涩和愤怒感猛地冲上我的大脑，我声音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急切地打断了他！

“丈太郎先生！”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双手紧握成拳，“请您，请您别再说这样的话了！如果松田同学听到，他会非常非常伤心的！请您不要说这种伤害他的话！您对他，是非常重要的！是不可替代的父亲！”

他猛地抬起头，像是被我的话语狠狠刺中了，表情瞬间扭曲起来，嘴唇哆嗦着，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里面蓄满了泪水，仿佛下一秒就要决堤。

“我，我对阵平，重要吗？” 他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话语间带着卑微和巨大的痛苦，“真的重要吗？像我这样的，胆小、懦弱、只会逃避，只会给他带来麻烦和耻辱的父亲？”

眼泪终于无法抑制地滚落下来，砸在矮几上，洇开深色的水渍。

他像是再也无法承受内心的重压，他把身上属于松田同学的外套拉下来抱在怀里，将脸深深埋了进去，压抑的、破碎的呜咽声从外套里闷闷地传出来。

“我真的很爱阵平！很爱美智子！” 他的声音被痛苦撕裂，断断续续，像是要将积压了多年的愧疚和绝望全部倾倒出来，“都是我的懦弱，是我！是我让那孩子，背负了不该承受的目光！是我让他的童年充满了痛苦和不安，我辜负了美智子的信任，辜负了阵平……”

他抱着怀中的外套，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我每次，每次醉醺醺地醒来，看着空荡荡的家，看着阵平那孩子冷漠又懂事的眼神，我都发誓，不能再这样了！我要振作！我要当个像样的父亲！可是，可是只要一想到他因为我遭受的一切！我就，我就只想逃，逃得远远的！只想用酒精来麻痹自己！我是个懦夫！彻头彻尾的懦夫！我只配活在烂泥里！我根本不配做他的父亲！我只会给他带来伤害！”

看着他被痛苦彻底压垮的样子，我心中的酸涩也化作了滚烫的泪水，模糊了视线。

但我心里有股更强烈的情感支撑着我，于是我用力抹去眼泪，开口问道：“那明天呢？”

他动作猛地一僵。

“明天呢？后天呢？”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锐，带着一种近乎质问的态度，“明天您也要继续这样逃避下去吗？继续醉酒和自暴自弃，继续用我不在了更好这样的话！一遍又一遍地伤害松田同学吗？！”

我紧紧盯着他僵硬的身体，泪水无法控制地滑落。

“您如果真的不在了，难道不是对他造成了更大、更无法挽回的伤害吗？！您刚才说的话，不是在践踏松田同学的心吗？！您明明知道的！松田同学他，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您能好好的！不管是懦弱的您，还是胆小的您，他都会接受的！他只是，只是在等您振作啊！”

我强迫自己深吸了两口气，用尽量平稳的声音说道：“松田同学真的是很好很好的人！他虽然看起来总是冷着脸，但他很热心，看到同学有困难会默默帮忙，教我拳击也教得很认真负责！他真的很体贴！我，我真的非常非常珍惜他这样的朋友！我不想看到他受到任何伤害！尤其是，来自最珍视的家人的伤害！”

酸涩的情绪不停地在我心里翻涌，指甲几乎嵌进了掌心，“我知道我很弱，但是为了以后能够保护好自己，能够保护自己重要的人，我每天都在努力！每天都在学习！人是可以改变的！不能因为畏惧痛苦，就永远，永远双腿凝滞地站在原地啊！丈太郎先生！”

他终于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那张被泪水浸透的脸上，充满了痛苦、迷茫，还有一丝被震撼的茫然。

他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我低喃：“我，做不到，星野同学我真的做不到，我已经没有勇气了……”

“不要轻易说做不到！” 我几乎是喊了出来，希望自己的话能够穿透一点他的绝望，“丈太郎先生！您能做到的！因为这是只有您才能做到的事情！承认自己的软弱！承认自己的过错！这本身就需要巨大的勇气！承认软弱，就是走向强大的第一步啊！”

我向前倾身，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痛苦的眼睛，“软弱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把软弱当成永远逃避的借口！过去的您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您今天对我说了这么多，把心里最深的痛苦都告诉我了，这不正说明，您内心深处其实是想要改变的！对吗？！”

“松田同学他是您无可取代的儿子！是您和美智子阿姨最重要的宝物！请，请您不要再伤害他了！也请您不要再伤害您自己了！好吗？”

最后一句话，我的声音几乎是带着哭腔的祈求。

他彻底怔住了，呆呆地看着我，眼神剧烈地波动着，似乎内心正在和这一切抗争。

过了许久，他颤抖着，极其缓慢地对着我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真是个，可靠的孩子呢。” 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下一秒，他终于再也无法压抑，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找到了依靠，猛地低下头，将脸再次埋进松田同学的外套里，发出了压抑了不知多少年的、撕心裂肺的痛哭！

那哭声充满了痛苦、悔恨、委屈，也带着宣泄和释放。

看着眼前这个崩溃痛哭的男人，我也忍不住捂住了嘴，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不是为了他的痛苦，而是为了那个独自承担了一切的松田同学。

“丈太郎先生。” 我哽咽着，轻声重复着那个唯一的祈求，“请，别再伤害他了好吗？也别在放弃自己了。”

过了好一会儿，那撕心裂肺的痛哭声才渐渐平息，化作断断续续的抽泣，丈太郎先生终于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我，“……啊” 他艰难地发出一个音节，泪水再次滑落，声音却无比真诚，“谢谢，谢谢你，星野同学。”

他低下头，再次紧紧抱住了怀中那件属于松田同学的外套，仿佛那是他此刻唯一的救赎与支撑。

妈妈属于私设，官方没有透露太多松田妈妈的信息。[让我康康]

爸爸误抓回来整日颓废酗酒是原设，我加了些私设[让我康康]

不知道为什么，我写到最后一点的时候脑海里总是浮现着柯南最后破案，音乐响起，犯人跪在地上痛哭忏悔的场景，然后那个音乐就一直在我脑海里回荡，这几天感冒了，码字老是容易语言系统混乱，经常码一半复制给基友，帮我看看这句话，我语言系统混乱了，标点打不来了。[求你了]

[让我康康]提前更新了，今天七点没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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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