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光入舟 第16章 重逢的波澜

交流会中场休息时，夏晚晴去露台透气。晚风微凉，吹散了宴会厅里的喧嚣，却吹不散她心头那点莫名的烦躁。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以为是别的宾客，没回头。

直到一个熟悉的、带着些许沙哑的声音响起：“夏晚晴。”

夏晚晴的身体僵了一下，缓缓转过身。

陆沉舟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手里没拿酒杯，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只穿着白色衬衫，领口松开两颗扣子，比刚才在宴会厅里看起来随意了些。

“好久不见。”他看着她，眼神复杂。

“好久不见。”夏晚晴点点头，语气平静，像在对一个普通的旧识。

“你……”陆沉舟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想问她这四年过得好不好，想问她有没有想过他，想问她……还愿不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可话到嘴边，都变成了沉默。

露台上很安静，只有风吹过的声音。两人之间隔着几步的距离，却像隔着四年的时光，遥远而模糊。

“听说你回国了。”夏晚晴先开了口，打破了沉默。

“嗯，刚回来没多久。”陆沉舟点点头，“在这边的分公司任职。”

“挺好的。”夏晚晴笑了笑，“恭喜。”

“你呢？”他看着她，“听说你在画廊做得很好。”

“还好，混口饭吃。”她语气轻松，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又是一阵沉默。

陆沉舟看着她，发现她变了很多，又好像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平静，对什么都淡淡的，只是那双眼睛里，少了当年的光，多了些他看不懂的疏离。

“当年……”他终于还是提起了过去，声音有些艰涩，“对不起。”

夏晚晴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都过去了，还提它干嘛。”

“我……”陆沉舟看着她，“我当时……”

“我知道。”夏晚晴打断他，“你有你的难处，我理解。”

她的“理解”，像一根针，轻轻刺在陆沉舟心上。他宁愿她指责他，埋怨他，也不想看到她这样云淡风轻，仿佛他们之间的一切，真的只是过眼云烟。

“晚晴，”他上前一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我……”

“陆先生，”夏晚晴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语气客气而疏离，“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陆沉舟的话被堵在喉咙里，看着她转身的背影，心里一阵无力。

他知道，是他亲手推开了她，现在又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