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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年妃传 第7章 第六年

作者:圆柱体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19 08:01:01 来源:文学城

今年的冬天似乎更长一些,瞧着马上三月初了,天也没有转暖的迹象。

郡主府院子里,枯枝在料峭春寒中瑟瑟作响,没有半分生机,静怡躺在病榻上望向窗外,只是呆呆地瞧着,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说起静怡这病来,自打去年在雍王府里给小格格庆生回来,这也断断续续的病了一年多了,总是好不彻底,这次病的更是凶险。郡主府的奴才自然明白有些话不能说出来,但各个心里多少也有数,这会儿看来,郡主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静怡前阵子想回府住几日,便写信给了李氏,想让额娘替自己向阿玛开这个口,好巧不巧弘时因为功课的事前脚惹了四爷不痛快后脚又因为私自结交八爷的独子弘旺被四爷训斥,李氏心疼女儿但更怕又让四爷不痛快。

李侧福晋着急的去给弘时求情,还落下个溺爱幼子的罪名,眼下李氏侧福晋和弘时那可算是四爷的眼中钉,两人这些日子来俱是低调行事,若这档口子为了女儿去找四爷,保不齐王爷以为是想让静怡回来替弘时和自己说话,就担忧连叫着静怡也被王爷厌弃,便劝女儿先不着急这个事,先养着病,等她阿玛消气再说。

静怡得到李氏的回信,蔫蔫的没什么精神,打小伺候郡主的奶嬷嬷见状自当是劝慰郡主,

“侧福晋不是不在乎郡主,只是定当有自己的难处。”

静怡黯淡的眸子眨了眨,

“嬷嬷何必劝慰我,我自知在额娘心里没弟弟重要,只是我这身子……嬷嬷,我怕没再有命等到回雍王府的时候了。” 一滴泪顺着她凹陷的脸颊滑落,洇在绣着并蒂莲的枕上。

奶嬷嬷轻轻给郡主拭去眼角的泪,又别过头去擦了擦自己的泪。她看着郡主从咿呀学语的幼童到如今亭亭玉立的少女,只当郡主是自己的亲女儿一般。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实在是心里难受,但这些哪能让静怡知道再伤她的心,她只是想让郡主多往前看看。

“郡主可别说这些丧气话,等着再过几日年侧福晋的小格格生辰,爷定当开心,到时候郡主给小格格庆生再提起回府住的事,爷定是同意的。”

静怡不想再让奶嬷嬷担心,只是笑笑点点头。奶嬷嬷见郡主笑了,揪着的心也稍稍好些了,静怡喝了药,便说自己乏了,让奶嬷嬷和伺候的奴才退下了。

躺在床上,静怡听着刚刚奶嬷嬷提起如意,恍惚间便想到了从前和阿玛的点滴时光,那时候他们父女俩在一起静怡只觉得无忧无虑的,阿玛是这天底下最好的阿玛,阿玛虽然公务繁忙,却也总抽些时间陪她在院子里逗鸟或是荡秋千之类的,做了什么错事额娘训斥了自己,阿玛还会给自己擦擦眼泪,不知从哪变出串儿冰糖葫芦递给自己,自己总是泪珠儿还挂在脸上,哭脸就变成了笑脸。可是是什么时候变了呢,大概是阿玛知道了自己与王府幕僚的私情。

她哭着求阿玛将自己嫁给那人,可阿玛只是给了她一席晴天霹雳一般的话,

“你知不知道,他早已有了家室,一家子在老家等着他回家呢,你却恬不知耻的勾引有有妇之夫,这些年我是太惯着你了,娇纵的你连礼义廉耻都不在乎了!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女儿!”

静怡忘了之后是怎么样离开的阿玛的书房,她只知道那个幕僚再也没有出现过,也记得事发时那人说过无论如何,他都会回来带她离开,只叫她先忍耐些时日。

她茶不思饭不想的在屋子里待了一天,只觉得满心的委屈不甘,阿玛对她说的话太重了,额娘怕自己牵连弘时也不肯为自己说半句好话,可明明她却也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人从未说过自己是有家室的人……不知道是自己跨不过这个坎,还是阿玛真的因为这件事厌弃了自己,他们父女俩再也不似从前了,她再也没有那样的勇气冲到阿玛的怀抱里撒娇,阿玛也再没有像从前一样给她带来一串冰糖葫芦宽慰她。

所以她又有些怀念那个幕僚,许是怀念那段时光吧,她想是不是那个幕僚再次出现了,就代表阿玛原谅自己了。但又想着自己才不在乎这些了,她好想逃离这压抑的王府跑的远远的。

可真当阿玛将她嫁给她素未谋面的星德,离开雍王府时,她对那个幕僚的思念又到了极点,心又失落到了极点,是阿玛真的不要自己了,所以才找了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让自己早早的不再出现在雍王府吗?大婚那日,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盼着阿玛能像从前一样来安慰她。可直到盖头落下,她只等到一句:"嫁过去后,好自为之。"

静怡这些年,怀着这样的心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她与星德貌合神离,无心经营自己的婚姻,就这样把日子过的一团乱麻,身体也垮了。

她是真的如此爱那位幕僚吗?她记得溪亭那天晚上说的“镜花水月”,所以她想许是不是的,她心里日日盼着那位幕僚带自己离开,不过是想,她与阿玛还似从前一般,可终究,她与阿玛,谁也没能迈出这一步。

三月十一,天色渐暗。

星德在床边守着奄奄一息的静怡,虽说这些年来感情不深厚,可究竟是年少夫妻,星德看着病的瘦弱的静怡,心里还是不忍,

“你身子弱,晚膳还用的这样少,病可怎么好?”

星德的手握住静怡的手,静怡虽然没什么力气,但还是握住星德的手,

“爷,陪我说说话吧,咱们俩这些年还从没这样好好说说话呢。”

星德一怔,静怡幽幽的说到,

“爷,静怡心里明白,这些年您对我很好,是我自己不知足,也没能给爷生个一儿半女,瞧瞧我这一去,爷年纪轻轻却成了鳏夫,真是吃了大亏。”

“你都病成这样,还开这些玩笑。”

静怡摇摇头,她是真心觉着亏欠了星德。想着这些年来,还当真是遗憾了,

“爷,下辈子,要是您不怨我,我一定好好和你过日子,不再任性了。”

星德听了这话,水雾蒙了眼睛。

入夜了,静怡催着星德去睡了。

屋子里只剩下静怡和奶嬷嬷,

“郡主,子时过了,您不是答应年侧福晋去给小格格庆生吗,还是早歇着吧。”

静怡伸手,叫奶嬷嬷坐过来,

“嬷嬷,我不困,反而觉着这会儿精神比前几日好些呢。”

奶嬷嬷握着静怡的手,眼圈泛红,

“许是和额驸说说话,心里舒坦些了。”

静怡点点头,

“嬷嬷,我那些银子和首饰,你自己留下些养老,再剩下的拿回去给了额娘,以后弘时交际多了,自然会多用到钱。”

“郡主怎么好端端说这些,以后还有大把好日子过呢。”

静怡笑着摇摇头,

“嬷嬷不必安慰我,我知道自己的身子,这也是早做些打算。”

静怡叹了口气,

“说起来这一辈子,嬷嬷待我是最好的,是这世上唯一的万事只为我着想,从不与我置气的人。”

只见奶嬷嬷老泪纵横,

“郡主说的哪的话,我只是个奴才,自然是要好好侍奉主子,再说,能伺候您这样好的人儿,是我修来的福气。”

“嬷嬷别这样说,在我心里嬷嬷与亲人无异。”

主仆二人就这样哭在一起。

“嬷嬷,有些话我可能没机会说出口了……日后嬷嬷见了阿玛,替我告诉阿玛,静怡很想他,静怡再也不和阿玛置气了,也让阿玛原谅静怡吧。”

“奴婢知道,郡主和爷的心结就在这,亲生的父女俩哪有什么深仇大恨,爷知道郡主的话一定很高兴!”

夜色更深了,静怡说这次是真的想睡会了,醒了要吃嬷嬷做的红豆点心。

奶嬷嬷像小时候一样给静怡掖好被子,她心里深知这孩子又骗她了,这次她不会再醒来了,但她还是说着,

“郡主睡个好觉,等醒了就能吃上红豆点心了。”

静怡虚弱的点点头,沉沉的闭上了眼,未尽的话语,消散在渐弱的呼吸里。

太阳东出,日光照亮世间。

“主子!主子!”云竹慌慌张张跑进院里,险些被门槛绊倒,“郡主...郡主薨了!”

溪亭手中还没来得及给如意带上的金锁"啪"地落地。她怔怔望着窗外,方才还明媚的春光,此刻竟暗得令人心慌。

“爷那怎么样了?”

“在李侧福晋那儿呢。”

“我先去福晋那儿,你先把如意那些庆生的彩头都撤下去。”

丧仪倒是很快定下来了。

筹备丧仪这几日溪亭很少见到李侧福晋,只听闻这几日李氏哭晕过去好几次,四爷特意准了弘时去李氏的院子住几日陪着。四爷还是照常忙碌公务,似乎并没有因为郡主的去世耽误些什么。但府里的人都知道,爷的心情差的很,也很久也没来后院,整个雍亲王府弥漫着悲伤与严肃的氛围。

可不多久事情就迎来了转机,那日郡主的奶嬷嬷在四爷的书房里说了许久的话,奶嬷嬷出来的时候泪眼朦胧,还是苏培盛和另一个小太监搀扶着出来。那一夜四爷的书房烛光没有熄灭过,人人都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人人都在猜测她们说了什么。

这其中也有郡主的生母李侧福晋,她召了奶嬷嬷去说话,并也表示想让嬷嬷留在自己的院子里,而嬷嬷只是把郡主留下的首饰和银子给了李侧福晋,并拒绝了侧福晋的好意,她老家还有亲人,那里的亲人会给她养老送终,四爷也允准了此事,即如此李侧福晋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是听说,嬷嬷离去的时候告诉李侧福晋,

“郡主走的时候,很想回雍王府住住,说来到底是遗憾了。”

这句不轻不重的话,让李侧福晋刚刚平复的心又揪起来了,说到底,是因为自己的私心,断了女儿最后一点念想,这也是她永远的遗憾和愧疚了。

听云坠说,奶嬷嬷离开雍王府的时候,在府里好好转悠了一圈,还在郡主喜欢的后院亭子里看了许久,想来也是替郡主圆了这个遗憾,待到嬷嬷再见到郡主的时候,好告诉郡主,自己替郡主走这一遭也算是把遗憾圆了。

夜深人静,胤禛独自坐在书房,手中摩挲着静怡幼时最爱的那个拨浪鼓。烛火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在墙上投下寂寥的轮廓。

溪亭轻轻推门而入,将一盏安神茶放在案几上。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立在他身侧,目光落在那褪色的拨浪鼓上。

“她小时候,”胤禛忽然开口,声音沙哑,“最爱缠着我给她摇这个。”

溪亭缓步上前,将手轻轻覆在他微颤的掌背上:“静怡临走前,最惦记一定还是阿玛。”

胤禛闭上眼,一滴泪无声滑落:“是我...把话说重了...”

“王爷,”溪亭柔声道,“我相信静怡从未真正怨过您。”

她取出一方素帕,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痕:“父女之间,哪有隔夜的仇。静怡如今...定是在天上守着您呢。”

胤禛将头埋进她怀中,良久不语。

窗外月色如水,照见两个相拥的身影,在烛影里,彼此慰藉着这份难以言说的伤痛。

只是厄运并没有就这么离开雍亲王府。

五月里几场雨,让好不容易转暖的天气又变凉了,如意本就身子弱些,天气转凉,让如意着了风寒,怎的也好不了,这些日子来又是高烧不退,溪亭守在女儿床前,指尖轻抚着孩子滚烫的额头,哼着从前哄如意入睡的小调。

云坠端来一碗粥,

“主子,如意格格睡着,您也用些粥吧,有了力气才更好照顾小格格啊。”

溪亭点点头,伸手接过粥来,

“都是我不好,知道如意身子弱,更应该好好看着她,都是我的错……”

云竹看溪亭这么自责,眼中晶莹起来,

“主子这是叫我们做奴才的怎么是好,再怎么样也是奴才们没照顾小格格周全,才惹的小格格病了,要错也是奴才们的错……”

溪亭拍拍云竹的肩膀,

“咱们不争这些,只盼着如意快快好起来才是。”

霪雨敲窗,烛影摇红。胤禛冒雨踏进如意的寝房,斗篷都未及解下,便疾步来到床前。

“今日可好些了?”他俯身轻触女儿滚烫的额头,声音里是掩不住的焦灼。

溪亭抬起红肿的眼,摇了摇头。这些时日,他们不再是天家贵胄,只是一对再寻常不过的父母,在病榻前守着奄奄一息的骨肉。

“爷...”她哽咽道,“我今日去寺里供了长明灯,抄了整部《药师经》...”

胤禛握住她颤抖的手,发现她指尖尽是墨渍,腕间佛珠深深嵌进皮肉。他这才看见案头堆积的经文,每一笔都带着泣血的虔诚。

“菩萨会听见的。”他声音低沉,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在说服自己。

然而佛前青烟终是散作了空无,殿外细雨依旧冷彻心扉。那尊金身佛像始终垂眸不语,任人间最虔诚的祝祷,也换不回一个孩童的性命。

在五月里的一个雨夜,如意去世了。

安宜赶到的时候,只听见溪亭撕心裂肺的哀嚎,

“带我一起走吧如意,别留下额娘一个人……别留下额娘一个人!”

恍惚间,她似乎回到了弘晖走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一个雨夜,也是撕心裂肺的哭喊,也是留不住的命,也是漫漫无尽的黑夜。

她不由得对溪亭升起一股怜悯之心,她正欲上前宽慰几句,却见四爷先快她一步急上前去。她的丈夫将跪在如意床边的女人紧紧搂在怀里,奴才们从混乱中抢过如意格格的尸身,瘦弱的女子拼劲浑身力气拨开所有人想要抢过女儿的尸身,却实在寡不敌众,女人晕了过去,她的丈夫焦急的抱起女人往内室里走,太医们也都马不停蹄的跟着男人的脚步,她自嘲一下,许自己是这里最多余的那一个了。

她又想到了那个夜晚,同样是失去孩子的额娘,可她的丈夫,却不会这样焦急的对她,他那时只是平淡的接受了孩子的死亡,她觉着年侧福晋是比自己幸运的,起码即使没有王爷,这里还有自己想宽慰她,可那时的自己,始终是自己一个人,面对着所有的悲哀。

安宜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便又是该筹备下一场丧仪了。她走的还是步步稳当,拂去脑海中所思所想,她还是府里最沉稳的嫡福晋,但也仅此而已。

接连失去郡主和小格格,王府陷入长久的沉寂。饶是将将要满六岁的弘历和弘昼也知道,最近府里氛围不好,要少说话,多听话。

溪亭终日对着如意的玩具出神,某日竟将弘历错认成如意,抱着不肯松手。宋格格来看她时,见她正对着如意没做完的小衣裳落泪。那件绣着石榴花的小袄,才完成了一半。

“妹妹,”宋氏将一枚平安符放在她手中,“这是我为如意求的...如今给你留着。”

溪亭摩挲着符上细密的针脚,忽然道:“姐姐,我昨日梦见静怡和如意在一处玩...她们都对我笑...”

窗外秋雨潇潇,宋格格自己也失去过孩子,雨声敲在心上,她也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九月金桂飘香,却吹不散溪亭院中的寂寥。胤禛虽常来,却总在茶凉前便起身离去。那抹玄色身影每次消失在月洞门外,都让溪亭的心又沉一分。

这日宋格格带着新制的桂花糕来访,闲话间似是不经意提起:“昨儿个路过钮祜禄妹妹院里,听见四爷在考较弘历功课呢。”她轻抚茶盏,“耿妹妹那儿的新酿似乎也很合四爷口味。”

溪亭执绣绷的手微微一颤。她何尝不知这是宋氏在点醒她:王府从来都是新人笑旧人哭的地方。

“姐姐,”溪亭放下绣绷,眼角泛红,“我只是...总觉得对不住如意。”

宋格格见她有些动容,接着说,

“虽说我没有正了八经养育过孩子,我的两个女儿未过月便殇了,但终究我也是失过孩子的人。”

说到这些话,宋良仪声音微哽,“可活着的人总要往前看。你若终日以泪洗面,如意在天上见了该多难过?”

溪亭想起如意最爱看她笑的模样,终于拭泪颔首:"姐姐说的是。"

宋格格出了溪亭的院子,一旁的奴才悄悄问起,

“格格其实不必来的,年侧福晋复了宠,怕也是徒增别人厌烦。”

宋氏笑笑说,

“只是想起从前的自己罢了,这府里终究还应当有些真情的。”

那奴才点点头不再多言什么。

第二日,病了许久,不怎么见客的年侧福晋终于出现在王府的花园了,一反前几日的无精打采,这番年侧福晋多了几分从前的精气神,众人只道年侧福晋这是想开了,比起失女之痛,王爷的宠爱才是如今更重要的。

这日胤禛还是来了溪亭的屋里,

“四爷。”溪亭浅笑着上前,为他按摩紧绷的肩颈。

久违的亲昵让胤禛放松下来,不禁握住她的手:“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是妾身执迷了。”她倚在他肩头,“往后咱们带着如意的念想好好过,可好?”

烛影里,两颗破碎的心渐渐靠拢。窗外秋风依旧,却吹不散这一室温情。

翌日请安时,李氏盯着溪亭发间新簪的海棠步摇,酸涩难言。

同样丧女,她的静怡就像被遗忘的秋叶,而如意的名字却成了破镜重圆的契机。

“终究是年妹妹手段高明。”回院途中,李氏忍不住讥讽。

兰心连忙劝慰:“王爷不过是一时怜悯...”

“怜悯?”李氏望着枯荷满池,“这府里最不值钱的,就是怜悯。”

其实所有人都淡忘了,她也是失去了三个孩子的母亲,那些难熬的夜晚,何曾有人怜悯过她呢。

而此时溪亭正将如意的长命锁收进妆奁。铜镜里映出她坚定的眼眸。既然选择了好好面对,便要活得让如意放心。

这一年的最后一片落叶悄然飘落。溪亭在岁暮的钟声里合掌祈愿,愿所有伤痛都能被时光温柔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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