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辅助他顺利登基后,他便以心上人年贵妃重病为理由,一滴一滴地剜她的心头血。
她就是这么被这个渣男给害死了!
当然,她不是穿越者,只是因为跟系统相处久了,故而知识面也更广了。
正忆苦思苦之际,丫鬟进来了,道:“小姐,四阿哥来府里了,想要见见你。”
见我?他怎么找上门来了?莫非是他也重生了,还记得晚箐,心中对晚箐感到愧疚并且在晚箐死后终于发现他所爱之人其实是晚箐了?
晚箐拿起绣帕优雅而仔细地擦了擦唇角,被丫鬟抱了下去。
她其实不想要见他的,但是奈何他是皇子,自己屈从于权力不得不见。
唉,如果他一见面就道歉,这一生非自己不娶该怎么办呐?自己不嫁的话,他会不会对自己强取豪夺?
晚箐一路上想到了好多,但是当她看到了他看向自己的那个陌生而带着寒意的眼神时,便知道他并未重生,但是对自己颇有偏见。
他仍身着前世惯穿的黑色常服,脊背如松般笔挺,左手腕间那串佛珠泛着冷玉般的光泽,一双寒星般的眸子正死死锁住自己。
晚箐心中委屈极了,鼻子发酸,竟然开始哭了起来。
胤禛还未开口便将人吓唬哭了,眼底亦掠过一丝错愕。
他心里开始怀疑自己,莫非是他想多了,这个三岁的女孩不是穿越者?
其实这也难怪胤禛不知道自己在未来还有个钮祜禄格格,因为他梦中也只是见到了几个离谱的穿越女,这梦便醒了,按照梦里的时间线钮祜禄还没有嫁给他呢。
晚箐的阿玛皱着眉瞪着她:“哭什么哭?就知道哭。”
额娘想要上前将晚箐抱在怀里哄,却碍于胤禛在场只能作罢。
胤禛语气柔和道:“晚箐,是你告诉十阿哥今年是个寒冬,让他多囤炭火好发财的吗?”
晚箐这才明白,原来胤禛所来是为了这么个事。
哼,他可真是一心为民啊,这么快就查到了她的头上。
晚箐装作怯生生道:“是。”
胤禛道:“你为什么会这么说呢?”
晚箐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直视着他糯糯道:“梦见的。”
胤禛一怔,梦见的?所以她跟十弟就一个敢说,一个敢信了?
算了,十弟脑子向来不太好。
大概是自己想多了,才疑神疑鬼的。
胤禛起身离开了晚箐家里,发现九弟十弟的家奴已经开始大量售卖炭火了,这才放心。
当天晚上,他又去了李绵绵那里学习杂交水稻种植技术。
京城炭价降了下来,康熙也关注到了,派人一查,才知道自己几个儿子做的“好事”,但是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又接着元旦的由头,给胤禛府里送了一些赏赐。
元旦当晚,胤禛留在了容姝这里。
两人躺在床上,心境又有些不同。
容姝缩在最里面,下意识地绷紧了脊背,虽然她算是正室,但是这个男人已经与别人有了肌肤之亲,她便又多了一种自己在做小三的道德压力。
或许若是没有这个夫妻名分,两人也不必躺在一张床上。
在以前她没有考虑这些,只是胤禛前两日留宿在李格格那里,让她不得不这么认为。
若是一个纯粹的古代人,一定认为名义夫妻就是夫妻,可她是个现代人,明白自己与胤禛是包办婚姻,这情况又不相同。
胤禛自然也察觉到了容姝的不对劲,他伸手一捞,便将容姝带到了怀里,双手紧箍着她的腰,下巴贴着她的额头:“为什么躲着我?”
因为你脏。
容姝道:“没有。”
胤禛问道:“我与李格格的事情,你真的不会介意吗?我听说有的女子奉行一生一世一双人。”
容姝猜测这大概又是疑心鬼在犯疑心病,自己答错了不会被立即捂死吧?故而道:“我不介意,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寻常事,我入府前两位格格就伺候过你,再者说你是皇子,你有为皇室繁衍后代的责任。”
理性上容姝也确实是这般想的。
胤禛叹了口气:“没想到你真的这么大度。”
他心中说不上喜悦,只是有些隐隐地失落,他又不服气地问道:“既是如此,你刚刚为何要躲着我?”
容姝最是讨厌他这种执拗的性子,她的手一伸,在他腰间捏了一把:“因为我对你已经有感觉了,若不远离你,我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什么?
想着想着,胤禛的脸一红,又想起来自己不行,便道:“你若是实在想要,我可以让你摸摸,或者是用手指帮你,但是你还太小,我们暂时还不适合同房。”
哦?是因为年龄吗?
容姝故意道:“可你不是说过了年便要同房的吗?怎么又变了卦?”
胤禛心虚道:“我那只是在逗你的,你才刚刚发育,我没有什么兴趣。”
容姝捏了捏他因为年少而还带有婴儿肥的脸颊,忍不住道:“让我看看,得脸皮多么厚的人才能说出这种话来?”
胤禛看着她终于愿意捏自己的脸了,心里松了口气,那么也就意味着他可以捏她的脸了。
胤禛双手捧着她的脸,凝视着她:“容姝,你是胤禛唯一的妻子,其他的都是奴才丫鬟,你与她们不同,明白吗?”
容姝的眸中有些困惑:“那这么说,你不会捂死我了?”
胤禛道:“当然不会,我怎么会对自己的妻子下狠手呢?”
容姝道:“那便好。”
新婚之夜那双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大概是别人的吧?
容姝明白,人活在世上,只能学会装糊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才能把日子过好。
两年后的深秋,沁香轩的雕花木窗前,一声裹挟着怒火的“草!”,十分突兀地从一向清冷持重的霜盈嘴里发出。
檐角悬挂的竹叶风铃剧烈震颤,惊得梁上栖息的麻雀扑棱棱四散,纷纷丢下喙间啄食的碎米,仓皇飞向空中。
两年多了!她培育这个见阳花已经两年多了,却还是没有种植出来,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解了胤禛身上的苦芫草之毒啊?
他的毒不解,我就不会得到他的重用,就没有办法逃出大清,到海上过自由自在的日子!
浮丹走进来道:“你这是怎么了?我在隔壁都听见你的吼声了。”
这两年,她的变化也挺大的,至少口音改了,性格也稍微温柔了一丢丢。
在她眼里,霜盈一向是个情绪稳定的人,怎么今日这般暴躁?不该,不该呀。
霜盈一脸沉闷道:“你不会懂的。”
只有生物化学研究生可以理解我此刻的苦,他们做不出来实验,大不了毕不了业而已,我培育不出来见阳草,就被困在封建牢笼中没有自由。
“是不是培养基中维生素含量不够呢?明天再提取点B1……”
霜盈抓了一把愈发稀少的头发,自言自语道。
屋内一堆瓶瓶罐罐,比收废品的老头的房间还要乱,但是这些可都是霜盈的命根子,那是谁都不许碰的。
浮丹觉得霜盈真是疯了,她时常听着霜盈说这些她听不懂的词语没什么,但是霜盈不能披头散发邋遢成这样啊。
不就是没有种出来一株草吗?这有什么可难过的?又不是菜里没有了肉,冬天少了棉衣或者炭火。
说起新衣服,浮丹这两年跟着宋格格学习刺绣,也能给自己做漂亮衣服穿了。
虽然勾引胤禛屡战屡败,至今还没有混出个名分来,但是好歹吃喝不愁,日子过得倒也还可以。
她拿起了木梳,一边帮着霜盈梳头,一边劝解道:“俗话说得好,船到桥头自然直,凡事不可强求。”
霜盈仰头猛灌了一杯水道:“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偏要强求。”
浮丹讨好的笑道:“那你帮我调个勾引胤禛的香料呗?我也想要强求。”
浮丹觉得自己真是没有天赋,连檀香与雪松的差别都闻不出来,霜盈说檀香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奇怪,她怎么闻不出来?她只觉得檀香的味道跟地里的泥土一般。
霜盈郑重道:“不行,我若是给你调那种东西,这不是在帮你,反而是害了你,男女之间还是要谈感情的,光用□□去维持关系风险太大,你是个女子,吃亏的也会是你。”
再说了,他现在就算是有心,也无力呀,他又不能立起来,你难道就没有发现福晋与李格格都没有怀孕吗?
浮丹撅起了嘴:“哼,不帮就不帮嘛,又说这一大堆歪理,我们被太子送到了这里,这辈子都是他的女人了,跟他上床又有什么好吃亏的呢?再说以他的相貌来说,我还占便宜了呢。”
“你!”
霜盈深呼了一口气,觉得两个人沟通不到一块去,自己说东她说西。
其实若是培育出来见阳草,她也是可以把浮丹带走的,这个人虽然轻浮了一些,性情暴躁又浅薄,但也是她最好的朋友,两人相识已有八年,这便是一种缘分。
浮丹若是在府外,一定能够找到一个不错的男子,一生一世一双人。
就算是没有男人又怎样呢,只要不受封建压迫便好。
李格格的院子里,系统哀嚎一声:【积分都花光了,怎么办呐。】
是啊,她原本拥有的3亿积分,如今全都花没了。
其中延期怀孕就占了大头,原本设定的限制是一年内怀孕,不然就会被扣掉一亿积分,若是没有积分,那不好意思,灵魂就被系统回收利用了哦。
等到明年三月份,那该死的催账业务又要开启了。